第五十一章 微型車禍
高寒熱淚橫流,上官茗茗洗得一絲不苟。最後,上官茗茗又拉著高寒刷了一遍牙。但,從始至終她沒有親近高寒任何部位,也沒擦高寒臉上縱橫的淚水。
回到床上,上官茗茗翻身睡去。可想而知,高寒的一夜「勞累」也換得上官茗茗的一夜無眠。
高寒醒來時,已經下午一點。上官茗茗坐在電腦前敲擊著,看不出什麼,只是靜得讓人心煩。
高寒打開手機看到一條微信,是上官茗茗發的:我不準備聽你講和另一個女人的事,這樣是為我自己好。雖然我不自找傷害,但也被傷得很痛。我想避開這傷害,都無法避開。原諒你是我慎重考慮做出的決定,因為相較之下,失去你更痛這是我愛你的沉甸甸的證據我懂得說謊是因為心裡的是非還很清楚,但是你沒有說謊,這更說明你對愛是誠實的。誠實是力量和尊嚴的象徵,給我時間,傷會痊癒。
看完微信,高寒把手機貼在胸前,熱淚盈眶。
良久,他也給咫尺之隔的上官茗茗發了一條微信:我有一處秘密的供認,背叛你,是非自覺的我。
讀完微信,上官茗茗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高寒走過去,雙手從後背環住上官茗茗,但是她輕輕拿開了高寒的手,表現出了清淡高雅的反感。
女人最基本的品質是善良,善良能使一個不美的女人看起來都很美,何況本就天仙般的上官茗茗呢!高寒知道上官茗茗的傷痛需要時間來癒合,更知道有了愛就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他輕輕點了點頭,心裡漸漸燃起了希望。
光懺悔和內疚也不行啊!高寒覺得必須想辦法儘快把上官茗茗哄好。他又把手從上官茗茗的腋下伸過去,還沒握住想握的地方,上官茗茗身子一緊,將高寒的雙手夾住,側頭平靜地說:「你去洗澡,然後我們去吃東西。」
雖然她連眉頭都未皺一下,但卻分明表現出了很平靜地厭惡。
高寒馬上行動,比以往更聽話、更殷勤。當他沖洗完畢,上官茗茗已經換好衣服,黑色阿瑪尼套裙,黑色高跟皮鞋,靜靜坐在沙發上等他。
打開衣櫃,高寒發現昨天穿的那套深藍色西裝不見了,襯衫也不見了,反正昨天的衣服都不見了。翻了幾下,他回頭看向上官茗茗。
「衣服我讓服務員都拿去洗了,換那一套吧。」上官茗茗仍是面無表情。
高寒扭頭看了一眼鞋架,皮鞋還在,但是已經細緻的擦過了,鋥亮。
換上另一套西裝,拿起夾包,高寒用眼神示意上官茗茗可以出發了。但她沒動,而是開口說:「你包里有錢。」
包里有錢?高寒心裡有點納悶,當然有錢,錢夾里多少還有萬八千的港幣。但當他拉開包時,卻看到了三沓十萬的港幣躺在裡面。
高寒抬起頭回想了一下,這肯定是安晨晨放進去的。什麼時候放的呢?難道是自己洗澡時她偷偷放進去的?想打電話問問,但此時肯定不是時機。
那麼,上官茗茗怎麼知道包里有錢?她定然是翻自己的包了。她這樣乾淨的一個淑女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一直以來,這可是從未發生過的呀!高寒心裡猜度著,沒有做聲,把錢拿出來放到床上,小聲說:「這三十萬先還你。」
上官茗茗慢慢走過來,抓過錢又塞回高寒包里,拉好拉鏈,面無表情地說:「你的包我里外都擦乾淨了,一會兒把錢存上吧。」說完低頭走在前面。
無論走路還是吃飯,上官茗茗都沒話語,一切都是默默的
到永利皇宮貴賓廳賭錢的時候,上官茗茗一個小時不到就輸了三個五萬的籌碼。以前每天她都是買一個五萬的籌碼,今天也是先買了一個,但後來輸完了又買了兩個。高寒知道她心情不好,就說:「不賭了,我陪你看電影去吧?」
上官茗茗沒動,高寒以為是自己的存在讓她睹人思恨,又說:「你玩吧,我去找大砍。」
可是他剛站起來,上官茗茗也站了起來。她仍不說話,就站在高寒面前,眼睛望著別處。
這明顯是不讓高寒走。高寒坐下,她又坐下賭。
從下午兩點到晚九點,上官茗茗共輸了六十萬。高寒實在看不下去了,拉起她走到一邊,焦急地小聲說:「你別這樣了!要殺要剮老子挺著,你這樣我受不了!」
上官茗茗沒一點輸錢的懊惱,仍是平平靜靜地說:「你別心疼錢,今天輸的幾天後我還能贏回來。錢都輸掉也沒關係,反正它不是什麼都買得到。不賭了,走吧。」說著低頭向外走。
上官茗茗一直走,高寒以為她得去吃飯或打車回酒店。哪知她就那樣一直走,一直走,愣是從永利皇宮大酒店沿著湖邊向濠景走去。
高寒和她並肩走著,她一句話也不說,時而抬頭看看山,時而扭頭望望湖。這期間高寒接了幾個電話,像丁總之類「無關緊要」的電話都是在上官茗茗身邊接的,只有安晨晨打來的電話高寒慢了幾步之後才接聽。
上官茗茗見他退到後面接電話就放慢腳步,一步一步往前挪,不時扭動身體,抬頭望著景色。
「你可把我害死了,你這個孽殺愛情的劊子手!」高寒忿忿地指責安晨晨。
「哈哈快說說,快說說怎麼樣了?我到家了,給你報個平安,快說嘛!」安晨晨幸災樂禍地笑著
「滾王八犢子吧!」高寒氣不打一處來。
「你個龜兒子,爽翻天的時候怎麼不讓老娘滾?」
「閉上你的小巴拉狗子嘴,錢是咋回事兒?」
「那錢是老娘的嫖*資,等我賺夠錢,天天瓢你這個小賤貨!哈哈」
安晨晨還沒說完,高寒氣得掛斷了電話,快步追上基本已經停下的上官茗茗。
安晨晨的電話再次打來,高寒再次摁斷。此時上官茗茗猶如世外之仙,對世事不聞不問,慢慢地走著
走進濠景酒店,她直奔餐廳。
吃飯她也是慢慢地咀嚼,睡覺她也是上床就戴上耳機,背朝著高寒。
這一天可把高寒鬱悶壞了,處處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話說錯讓上官茗茗的痛苦加劇。
上官茗茗一動不動地側臥著,被子上呈現出婀娜的曲線。高寒隔著被子把手放在她的腰際,她一動不動。這是鼓勵,高寒縮回手,從被子裡面摸了過去
自打二人有了肌膚之親後,上官茗茗只穿一層薄紗質地的胸衣睡覺。高寒的指尖剛觸到敏感點,上官茗茗一下抓住高寒的手,沒有拿開也沒有引導,而是定定的按住。
高寒一動也不能動,但手心在用力。
上官茗茗躺平身體,一雙美目凝望探著頭的高寒,一隻手摘掉耳機。
高寒以為有戲,湊上嘴巴要吻她,兩片唇都碰上了,上官茗茗突然一扭頭躲開了,然後甩開他的手,又側身而臥。
高寒坐了起來,他明白上官茗茗雖然嘴上原諒了自己,但心裡的陰影並未消除。他覺得應該換個方式試試,討好加殷勤地小聲說:「茗茗,繼續給你講我進監獄的事啊?」
「睡吧,我累了,以後再講吧。」上官茗茗淡淡地拒絕了,以前求之不得的事情,現在竟毫無興趣。
一個星期過去了,上官茗茗一直都是這樣沉默。高寒的背叛像一塊漚爛的抹布,久久堵在她的胸口,從而導致她每天都是輸多贏少。同時,兩個人也自然而然地恢復到了素眠狀態。不過,高寒一直在她視線里,連通關她也跟著。
安晨晨每天都打電話探聽消息,甚至還派她澳門的姐妹兒到永利皇宮貴賓廳來現場偵查。高寒每天在電話里訓斥她,也向她訴苦。安晨晨可樂翻了天,最常說的就是:「你個龜兒子,早晚是老娘的菜,好東西都得給我留著!哈哈」
高寒這幾天基本沒啥收入,安晨晨留給他那三十萬港幣他給了大砍二十萬,自己留了十萬,加上這段時間上官茗茗替他賣房間的錢加在一起,也不過十幾萬港幣而已,這個數目在哈爾濱那個大窟窿面前太微不足道了,都得拿顯微鏡去找,否則跟沒有差不多。但這些壓力與上官茗茗的冷漠相比又顯得次要了。他這幾天真不好過,扛著一座大山,還得如履薄冰。
由於最近這些日子每晚都睡得早,高寒精神頭十足。這天午夜兩點多,他睡不著了,聽了聽上官茗茗均勻的呼吸,她應該睡得很香,枕邊的耳機里仍在絲絲拉拉的響著。他下床穿衣,拿著包悄悄溜了出去
因為酒店晚上沒有禮賓車,又離繁華區較遠,所以客人出行只能打電話叫的士。但大堂的值班經理打電話給他要了半天車都沒有。他索性步行下山,反正也就二百米左右就到山腳,他準備到環湖公路上去截車。
來到山腳他才發現,只有娛樂場那邊的馬路上才有車輛穿梭,後半夜很少有車往沒娛樂場的地方去,何況這主教山上就這麼一兩家酒店,人跡稀少,就更不會有出租車願意來了。
他所處的環湖公路一片寂靜,沒辦法,只能靠「11」路了。湖畔人行道上一排排的大榕樹,枝繁葉茂,像黑色的衛士守衛著靜夜。高寒一個人走在靠右側的人行道上,像個夜遊神。
正走到一個慢彎處,後面的公路上射來一束燈光,像兩隻猩紅的眼睛。高寒回頭一看,是一輛出租車,但是已經有乘客了。就在高寒想回身繼續前行的剎那,一道黑影「嗖」地一下擦身而過,把他的袖口都刮出了熱度,速度之快如一支暗箭。
雖然慣力不是很大,但躲避危險的自然反應還是讓他一下側撲到一米之外的石椅上。當他撐起身體快速回頭追望之際,一道黑影已竄出三四十米遠。
也許是速度太快的緣故,黑影越過慢彎才「嘎」地一聲停住。借著湖水和觀光塔投射的光,高寒看出那應該是一輛自行車。
他剛轉身邁出兩步,自行車已經停在了身邊,速度太快了,很專業。騎手馬上放倒車子站在高寒面前,開啟了別具澳門特色的鶯鶯之腔:「沒有撞到您吧先生?」
高寒一看是個小姑娘,隨口幽默了一下:「沒撞到心臟,但影子被你壓碎了。」
「那就好,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耶!真的不要緊吧?」
小女孩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眸子在暗夜裡格外明亮,映出了對面觀光塔的光影。
「呵呵,幸虧沒撞著,否則得撞夠嗆!」
小女孩好像對高寒的東北話不太熟悉,怔了一下。
高寒看她沒聽明白,就沒重複,而是問道:「你怎麼騎那麼快?深更半夜的!」
這句話小女孩聽明白了,她認真地說:「這裡有個彎的,我們都看不到對方。我是練賽車的,白天太熱,只能深夜繞湖練啦!而且這個時候,這裡很少人的!」
借著交流的機會,高寒在暗夜的微光下看清了小女孩的模樣。她頭戴專業的黑色頭盔,好像半個橄欖球扣在腦袋上,還有一條帶子勒著下巴。身穿一套黑色緊身衣,把青澀纖細的腰身勾勒得高挑柔暢。雖然上身沒什麼起伏,但黑色緊身褲卻把兩條長腿和髖部的曲線描繪得婀娜曼妙,是那種比蔓蔓還少女的緊緻。身高起碼一米七,小臉兒上的五官好像還沒太長開,小巧的口鼻將眼睛顯得大而明亮,很具卡通范兒。整體來看,也就十幾歲。
小姑娘細細的汗珠順著臉頰流淌,確定高寒沒事後,她才很有禮貌地跟高寒說再見。然後調轉車頭,輕巧地跨上車,長腿一蹬,箭一樣馳去
最後是大砍打車來接的高寒,女孩走後,他就給大砍打了電話。一上車,高寒就大驚小怪地對大砍說:「你說這地方怪不怪?賭王的豪宅就在山頂,卻沒個路燈,我剛才好懸沒讓自行車撞死!」
大砍奇怪地問:「我知道前半夜在湖邊騎車跑步的挺多,後半夜也有啊?」
高寒點了一下頭:「好像就那一輛。」
「點兒挺好哇!一輛車都讓你碰上啦!」
「那可不,還他媽撿條命。呵呵」
說話間車子到了永利皇宮,兩人信馬由韁地在大廳里轉悠了一會兒,也沒碰上啥買賣,就到無煙區去玩二十一點。
二十一點是娛樂場放血的項目,只要按規則打,贏的幾率較高。大砍是老手,總能贏點小錢,高寒對發不了大財的東西不太感興趣,無聊地坐在一旁看著。
突然,高寒的手機響了,這時候來電話的能是誰呢?不用問,除了安晨晨就是上官茗茗。他掏出來一看,果然是上官茗茗打來的。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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