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收拾完之後,躺在床上,想著最近的事情,覺得人生又經歷了一次大的轉折,如今的她必須趕快找份工作,已經不再上學的她沒有理由再繼續使用奶奶寄給自己的學費了。
奶奶並不是顧夏的親奶奶,那是在五年前顧夏離開A市的時候,途經烏市,在那個有著江南水鄉的下午,遇見的。那時的她身上所有的錢都花光了,飢腸轆轆,暈倒在奶奶家的門口,是奶奶將她救起,並支助她上學的費用。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電視上所說的那種身兼多職的能力,光是學業就已經讓她忙的暈頭轉向的。現在沒有了學業,她也就要自食其力了,還可以賺錢給奶奶。顧夏想,趁著最近沒找到工作,回去看看奶奶吧,她想她了。
顧夏看著外面的天色,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太陽依舊掛在天空上,偶爾有幾片雲從它面前飄過,遮住它的光芒。
摸摸有些餓癟的肚子,顧夏去樓下的小超市買了桶泡麵,今天吃完就好好休息吧,明天回烏市。順便在售票點買一張回烏市的車票。
「小姐,明天到烏市的車票只有早上九點一班車,請問您要嗎?」溫柔的女聲在耳邊響起,顧夏看著窗戶里的漂亮女生,點點頭。
「好的,一共是一百六十元,請問您是付現還是刷卡?」
看著錢包幾寥寥無幾的幾張十元,顧夏抽出銀行卡,遞給了售票員,「刷卡吧。」
「好的,請您稍等一下。」
那是奶奶在她走時塞給她的銀行卡,奶奶說她有一個非常孝順的孫子,每個月都會打錢給她,她在鄉下,根本用不著。後來在這五年裡,那個她所不知道的人每隔一個月都會往卡里打五千,她除了必須要用的其餘都存了下來。
「小姐,您的車票和銀行卡,請收好。」
接過售票員遞出來的車票和銀行卡,顧夏說了聲謝謝。
售票員微笑說:「不用客氣,祝您一路順風。」
走出售票點,秋日的太陽可以說是很溫和的,但顧夏沒來由的覺得很刺目,苦笑了一下,遇見奶奶的下午,有著和今天一樣的天氣啊!
其實她很幸運,在自己窮途末路的時候,遇上了這麼好的奶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卻當她是至親。
伸手將額前的劉海撥弄了一下,顧夏握緊手中的車票,大步向公寓走去。
…………
烏市的天空還像五年前一樣,乾淨純粹。顧夏拎著一些在路上買的水果,站在小巷門口,這裡沒有任何變化,連門口那個買白糖糕的孫阿姨還在那吆喝著,見到顧夏,連忙說:呀!小姑娘,出來玩的啊,烏市正宗的白糖糕要不要嘗一下,我自家做的,忒好吃。」嗓門很大,卻帶著江南人特有的軟糯。
「咦?這丫頭好眼熟啊,不就是阿婆五年前撿回來的丫頭嘛。」與奶奶家鄰居的王爺爺剛好路過,盯著顧夏看了半晌,驚訝地說道。
孫阿姨張張嘴,「真的?還真是,阿婆天天在家念叨著,說你這丫頭走了都不知道回來,這下可好,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給盼回來了。」孫阿姨為人爽直,大大咧咧地說。
顧夏笑眯了眼睛,說:「嗯,我回來了,王爺爺好,孫阿姨好。」巷子裡頭的人幾乎一輩子都呆在巷子裡,沒出去過,有些外頭人所沒有的熱情,淳樸。
王爺爺看著顧夏,「夏丫頭都長得這麼漂亮水靈了,我差點都沒認出來。」
「可不就是,要不是王爺爺你說了,我還以為是過來玩的小姑娘呢。」孫阿姨接口道。
顧夏笑笑,與他們道別,走進巷子,來到奶奶家。
奶奶家還她離開時一樣,要說區別,那就是門前的那棵棗樹長得更高了,後院裡多了些活蹦亂跳雞鴨,還有一些成熟了的蔬菜。
「你這混小子,怎麼回來了,不跟你媽一起走,還想我這老婆子伺候你?」屋裡。傳來奶奶的聲音。
「阿婆,你就讓我多待幾天吧,這裡多好玩,沒了我媽在耳邊嘮叨,清淨了不少,而且阿婆,我在還可以幫你做些小事,多好,是不阿婆?」一道清脆的男聲響起,帶著一些撒嬌,語氣軟軟地,讓人聽了心都融化了幾分。
顧夏眼角笑意更濃。
「去去去,想留下來是吧,那趕緊去把後院的那些個畜生餵了。」顯然老人並不吃這一套,將少年趕了出來,語氣兇狠地說,卻帶著一絲寵溺。
「阿婆,我這就去,您別推了,我去……」男孩從屋裡跑出來,與站在院子裡的顧夏打了個照面。
「咦?你是?」語氣遲疑。
「你好,我是顧夏。」
少年抓抓頭髮,似乎想起了什麼,一副恍然大悟地樣子:「哦!我知道了,阿婆的孫女,前幾天阿婆還在我媽面前念叨呢,你好,我是顏澈。」
顧夏點頭,眼前的男聲很乾淨,給人一種和天空一樣的純粹感覺,白皙的臉頰上有些淡淡地紅暈,笑起來的雙眸如星光一樣璀璨,烏黑的短髮修剪得當,襯得人更加精神,一件白色的襯衣恰到好處的襯托出他的身形。
「阿婆,你快出來看看。」顏澈沖屋裡喊道。
「你這混小子,又想什麼鬼點子。」人未到聲先出,在聲音消失在院子裡時,顧夏看到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奶奶從屋裡走出來。
看到顧夏,老人一怔,停住了腳步。
顧夏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好像一直在外漂泊的她終於回家了一樣,衝著門口的老人,甜甜地叫了一聲:「奶奶,我回來了。」
老人的身體因激動有些發抖:「可是夏丫頭回來了?」語氣中還帶有一絲不敢相信。
顧夏走上前,扶住老人,語氣哽咽地說:「奶奶,我回來了,夏丫頭回來看你了。」
老人拍拍顧夏的手背,嘴裡念叨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走,咱進屋說。」
顧夏點點頭,扶老人進屋。獨留下顏澈在院子裡,看著後院的雞鴨,哎,明明自己才是親生的,結果顧夏一來,自己就完全被無視了啊。
屋裡,顧夏陪在老人身邊,氣氛和諧,歲月靜好。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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