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3點
整個城市的氣溫升高了一些,不少人都只能夠躲在屋子裡,整個城市就好像一個蒸汽房一般,濕熱的感覺充斥著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除了邊緣的地方溫度稍微一點。
葉春望拿出了一塊手帕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液,手裡拎著一堆東西,正在一個安靜的小區里行走著,四周圍全都是獨門獨棟帶前後院的小樓。
過去這裡挺熱鬧的,但現在這裡是管理者們養老的地方,葉春望的家也在這裡,一雙兒女都已經進入大學了,妻子會和一些談得來的朋友,一起參加一些退休管理者們舉辦的宴會,葉春望偶爾會去。
一陣後葉春望來到了一處位於10區後面一些位置的庭院門口,院子裡霍克正在給鮮花澆水,哼唱著曲子,戴著一頂女性的遮陽帽,穿著白色的運動背心,藍色大短褲。
「聽說凱琳病了。」
一過去葉春望便開口道,霍克有些意外,隨後打開了門,他過去和葉春望說實在的有些不合,兩人都是一個年代的人,現如今都已經70多歲了。
他們在壽命疫苗還未正式研製成功之前就注射過原始的壽命疫苗,但作為變異人的他們比普通人更加長壽一些,特別是霍克現如今連一丁點的老態都看不到,依然是正值壯年。
兩人曾經在很多問題上都不合,特別是在農業種植的問題上,霍克一開始覺得用機械替代人是必須的,但葉春望卻堅持使用人力,兩人的觀點都各有弊端。
「只是點小感冒,沒事的,不過你會過來,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
霍克接過了葉春望遞過來的禮物,帶著他進入了客廳里,葉春望看著屋內大部分偏年輕化的裝修風格,布置得很溫馨。
「說吧你想要談點什麼,你這個傢伙幾年都不會來我家一次,我已經退休了,而你也是,年輕人們的事情,由他們自己去做決定,他們不是小孩子了。」
葉春望眉頭微皺,他的確是來找霍克談論點事的,但過去和霍克無數次的爭端,以及無數次因為意見不合而動手,讓兩人的關係變得非常糟糕。
「的確我們不再年輕了霍克,我曾經問過吉恩,但吉恩沒有給出過明確的答覆,而其他的幾位神也是一樣的。」
葉春望說著,調出了一份12科和11科的聯合內部報告,這些報告都是被總務科封存的,除了撰寫報告的11科和12科的科長秘書外,其他人是沒有權限查看的,想要查看必須得著駱家輝獲得批准,以及需要通過最少一位神的允許。
霍克面色凝重了起來,突然間憤怒的一把拽起了葉春望來,直接把他拽到了空中。
「我說過老子已經退休了,你還要拿這種東西來給我看?你他媽是什麼意思?從很久以前老子最煩你的地方就是吞吞吐吐的,有什麼事情你直說就行,給老子看這些東西。」
「霍克,怎麼了?」
樓上傳來了妻子的聲音,霍克馬上冷靜了下來,鬆開了葉春望。
「抱歉了霍克。」
葉春望低著頭,他也清楚自己無法做出決定來,這份報告上,是這些年來進行超級基因食物的實驗,重型犯死亡432人,4科的人幫忙掩蓋了真相,給出了具體的生病死亡的報告。
現如今有9成的重型犯都不同程度的患病了,這種通過化學和物理雙重手段來刺激植物激素,使其發生差異化增殖生長後,便會偶然間得到一些巨大化的作物,之後用這種巨大化部分的作物來進行培植生長,成長起來的植物便會巨大化,而巨大化的植物需要消耗更多的營養,食用這種超級基因食物後,一般半年裡就會導致身體出現問題,最多的便是激素紊亂,而紊亂的激素則會引發不同種類的疾病問題。
以及之前增殖技術下培育出來的多種能夠一年好幾熟的基因改良植物,以1392名重型犯的死亡為代價,獲得了成功。
這種超級基因食物的危害性遠比之前的要大,根據現如今的一些檢測報告,未來可能會有更多的重型犯死掉。
現如今1,2號監獄和3,4號監獄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地方,重型犯關押的兩個監獄裡,除了因為基因食物死亡的囚犯外,還有21名重型犯是直接被處決掉的。
而現在社會上也出現了一些傳言,11科在虐待犯人,而12科利用重型犯秘密研究產量更高的食物,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很多言論都已經被2科想盡一切辦法壓了下來,但實際上這些東西在農場裡工作的人,多少都看到過。
「你想要問我是不是應該阻止12科的人,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葉春望,你是手把手把他們帶出來的人,該由你自己決定,而不是希望有人可以幫你。」
葉春望嗯了一聲,事情總是相對的,他們把殘忍施加於別人的時候,殊不知便是對自己的殘忍,葉春望幾次找克拉克談過這個問題,只不過克拉克不以為然,最後無奈之下葉春望也不再說這個問題了,他現在是有些擔心12科的人,這些過去自己的學生們,現如今除了工作的交接上,已經完全的分開對立了。
這一點是葉春望最為擔憂的,他確實無法下定決心,所以才來找霍克的,這個過去和他總是站在對立面的男人,他希望從他這裡得到一些中肯的建議。
「抱歉了霍克,明明你已經退休了。」
葉春望起身打算離開,霍克卻把他按在了沙發上。
「既然來了就吃頓飯再走。」
葉春望嗯了一聲,低著頭表情略顯尷尬,霍克搖了搖頭,看著葉春望已經關閉了光影屏幕。
「葉春望,我覺得吧,有些事情我們真的不應該再去插手了,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的做法,我們已經是上一個時代的人了,很多時候我在家裡的時候都會感覺到焦慮,那些年裡我經常的夜不能寐食不能寢,從那種高壓的狀態里脫離出來,我用了將近3年的時間,才終於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不要再插手了這是我給你的意見。」
葉春望臉上透著一股無奈,但還是點了點頭。
「未來人口還是會繼續增加的霍克,那麼多人每天要吃飯,但太急於求成的話始終不是什麼好事的,即使現在的基因食物也不是百分百安全的,如果這些東西暴露出來的話」
葉春望沒有接著說下去,霍克明白的點點頭。
「謊言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我只希望這樣的代價不是近期內,最好是在我死後。」
霍克哈哈大笑了起來,葉春臉上的糾結也鬆開了一些,他也清楚有些事情,他現如今去插手的話,只會讓12科的情況更加糟糕,只能再等等。
葉春望看向了窗外微風中搖曳的鮮花,緊縮的眉頭舒緩開了。
「你這輩子真的難道真的打算就撲在土地上嗎葉春望,現在你兩個子女都上大學了,打算讓他們以後進入行事科嗎?」
葉春望搖搖頭。
「你呢?霍克,還不打算要孩子嗎?」
霍克搖搖頭。
「我和老婆的遺傳物質已經儲存過了,過幾年好了,我這才剛剛享受了幾年,葉春望你自己也考慮清楚了,如果你真的擔心得不得了的話就親自下場去,而不是在場邊指指點點。」
葉春望嗯了一聲,霍克轉身走向了廚房。
「來幫忙,畢竟你做的東西比較好吃!」
午後4點
伴隨著一陣酒瓶的碎裂聲響起,酒館裡的人面面相覷的看著幾個平日裡區內就遊手好閒的傢伙,正圍在一個長發美人的旁邊。
女人身材高挑,面龐精美,雖然鼻頭上有一些黑斑,但在這樣的地方能夠見到這種質量的美人,確實很難,她穿著一條緊身牛仔褲,上面就套了一件黑色運動背心,外套就放在一旁,光潔的臂膀顯得有些健碩。
「小姐,我們只是想要請你喝酒而已,賞個臉怎麼樣?」
地上剛剛打碎的酒杯,就花沫子正在逐漸消散,七個人圍著這個喝得有些醉了的女人,他們想要幹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過7人並沒有硬來,畢竟現在的時節里,犯罪一定會被5科帶走。
只不過恫嚇和威脅是這些人的慣用手段,此時一個中年人站起身來。
「還是算了吧,我看這位小姐今天心情不好。」
瞬間帶頭過來騷擾的男人一把推開了男人,惡狠狠的看著他,中年男人很識相的低著頭走到了一旁,誰也不敢管。
「怎麼樣小姐,我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一個男人吧手按在了漂亮女人的臂膀上,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內心裡沒有憤怒,也沒有半點想要反抗的意思,一雙猶如死灰般的眸子裡,透著絕望。
旁邊的人都低下了頭,大家對於這個遊手好閒平日裡靠著威逼利誘斂財的小團伙們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帶頭的傢伙叫埃里克,今年剛剛20出頭,已經是這個小團伙的組織了。
「很好玩的,我們帶你去的地方。」
埃里克低著頭,把頭湊向了女人,捏著女人臂膀的手,也加大了一點力道,但他卻驚異的發現,女人的臂膀上肌肉十分的堅硬,他有些膽怯了。
「哎呀,累死老子了,老闆給我端一盆椒鹽雞腿,還有下酒的小魚乾,老子今天要吃到死。」
酒館的大門被推開了,熊大彪灰頭土臉的走了進來,頓時間所有人似乎都安心了一般。
「大彪,怎麼又去頂班了?」
熊大彪拿著已經破爛不堪的黑色毛巾,擦了擦臉頰上的汗液。
「動作快點,老闆我要餓死了,快點。」
吧檯處的老闆瞅了熊大彪一眼。
「小心噎死你。」
酒館裡的人都笑了起來,此時熊大彪注意到了埃里克一伙人。
「你們幹嘛?」
看著熊大彪走過來,幾個人馬上就讓開了,大家都知道,在這個地方是不能惹到熊大彪這種愣頭青的,誰也不想和這個愣頭青扯上關係,埃里克鬆開了手,嘆了口氣。
「正在幫這位失魂落魄的小姐排憂解難。」
熊大彪看了一眼地上碎裂的杯子,以及一地的酒水。
「你當老子是三歲小孩啊?埃里克。」
埃里克一時間神色匆忙,轉身想要走,熊大彪一把揪住了他的後領。
「你幹嘛熊大彪,想要打架的話,我叫5科的人來了。」
這夥人在前幾個月被熊大彪狠狠的揍了一頓,全員都進了醫院,5科的人也都過來了,熊大彪去農場幹了兩個月就回來了,這夥人也因此收斂了一些。
此時酒店裡都歡騰了起來,和剛剛的氛圍截然不同,女人抬起頭看著熊大彪,感覺到這個傢伙有些奇怪,四周圍的人都和熊大彪打著招呼。
熊大彪茫然的環顧了一周,就眼前這個女人的桌子處沒人,他坐了下來。
「小姐,拼個桌,老闆快點啊,骨頭也要炸得脆脆的。」
不一會在眾人的調侃聲中,一大盆炸雞腿,和一旁小魚乾以及一桶子啤酒已經拿了過來,熊大彪掄起了酒桶,直接咕嚕咕嚕的灌了一口,而後坐下來,埋頭吃了起來。
對面的女人驚呆了,看著熊大彪一副狼吞虎咽的樣子,骨頭隨便嚼兩下就咽了下去,一隻手夾著酒桶,一隻手吃著肉,好像一頭飢餓了好多天的野獸一般,附近的人都把自己一些還剩下可以吃的東西送了過去。
不一會桌子上就擺上了不少吃的。
「你們給老子那麼多東西,吃不完的。」
「打包帶回去就好了。」
熊大彪一想也是,此時他滿臉都是醬汁,以及一些啤酒花,還有一些食物碎屑,對面的女人支手托腮臉上有了笑容。
「我叫奧莉薇婭!」
「我叫熊大彪。」
一時間四周的人都傻眼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竟然會主動和熊大彪這種粗魯毫無禮數可言的傢伙打招呼。
熊大彪舒坦的放下了酒桶,直接愜意的靠在了椅子上,仰著頭打著哈欠,拍著肚皮,奧莉薇婭笑了起來。
「你不怕把肚皮撐破嗎?」
「能有什麼,我肚子只飽了一半,只是現在喝了那麼多酒,有點撐,等會我撒幾泡尿就可以把這些全都吃了。」
奧莉薇婭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和旁邊的人嘮嗑,笑呵呵的男人,雖然確實很粗魯,但看得出來,他是個比較率性的人,很隨意,似乎沒有半點的煩惱。
昨天奧莉薇婭正式的辭職不幹了,即使上面的人很看好自己,可以送自己繼續深造,提升職位,但奧莉薇婭也不打算繼續在12科待下去,剛剛的那幾個小混混,她一隻手就可以解決他們,只是心情莫名的有些難受。
12科的工作奧莉薇婭已經徹底的干不下去了,她在那種苦悶的環境裡壓抑了很多年。
之前就寫上去的辭職申請書,一直被押後了,因為秘書娜塔莎希望她留下來,找她談過很多次,最後奧莉薇婭留下來了,然而最近的一次,她親手射殺了一名重型犯後,腦袋裡那根一直緊繃的弦便斷掉了。
當時他們緊急的押送一名暈倒在農場上的重型犯回監獄去治療,然而取下脖圈後,那名重型犯便挾持了奧莉薇婭的一名女性同事。
事態不斷的升級,奧莉薇婭永遠記得,那名朝著她咆哮的重型犯質問到底給他們吃了什麼的時候,她什麼也回答不了,每天給他們吃的食物,是有問題的,在奧莉薇婭升任了小隊長後。
最終在那名重型犯情緒越來越激動的時候,他再度暈倒,原本以為可以制服他,但奧莉薇婭還是太天真了,被那名憤怒至極的重型犯掐住了脖子。
奧莉薇婭不想死,那一刻湧現出來的只有這三個字,最後她開槍了,一槍接著一槍,直到這名重型犯鬆開手為止,接連開了15槍。
之後奧莉薇婭沒有任何的過失,甚至這名重型犯的死亡也被篡改成了某種疾病,上面只是交代她,什麼都不要說,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奧莉薇婭接受過心理輔導,然而這對於她來說毫無意義,一點作用都沒有,現在她只能夠靠著藥物來讓自己入睡。
猛然間奧莉薇婭看著自己面前的酒慢慢泛紅,一點點的變成了好像鮮血一般,她驚悚的抱著雙臂,恍惚間,自己的臉上身上全都是鮮血,她顫抖了起來。
「喂,你沒事吧!」
一雙粗糙的手按住了她的雙臂,奧莉薇婭回過神來,按著腦門搖了搖頭,這件事已經對她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她自己知道,自己沒辦法跨過去,所以她今天是想要喝一杯後,到那個世界去的。
「抱歉了。」
奧莉薇婭站起身來,結賬後轉身走出了酒館,熊大彪打量著這個身材高挑的美人,一時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隨後起身結賬,一堆人嘲弄的朝著他噓聲。
「別鬧了大彪,那種美女會跟你這個常年在工地搬磚的農民工?」
熊大彪擺擺手,笑著走了出去,他看到的是深不見底的絕望,他其實還是觀察過這個女人的,他看起來有進行過戰鬥訓練,身手應該不錯。
奧莉薇婭今天回到這裡來是想要看一眼孤兒院的院長的,只不過孤兒院都已經破產了,原本孤兒院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家商店,什麼也不剩下。
仔細回顧自己的人生,那些年一直以來她都在街頭巡邏,除了上學外,還參與過一些重大事件的處理,這樣的工作真的不適合她,之後她被分派到了12科。
辭職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奧莉薇婭在昨天去過2科,簽署了一份保密協議,以及獲得了額外的1萬塊的薪資,必須對工作中的一切守口如瓶,一旦違反的話,會被視為犯罪者,直接被2科逮捕。
奧莉薇婭知道這不是開玩笑,因為之前有辭職的人,泄露了農場這邊的事後,真的被逮捕了。
「我究竟這些年在幹什麼!」
奧莉薇婭茫然無助的走在街頭,恍惚間她看到了在學校里的時候,那時候她有點小小的理想,以後要作為一個正直的管理者,只是真的開始成為管理者後,奧莉薇婭是失望的,她對這種體制失望透頂。
很快奧莉薇婭走入了一條后街,此時街道上一個男人快步的跟了過去,熊大彪也注意到了這個跟著的男人,行動非常的迅速敏捷,不是普通人。
很快奧莉薇婭來到了一條無人的街道上,四周圍都是有些破敗的房屋,這裡似乎已經沒有人住的樣子,但奧莉薇婭還辨認的出來,這裡是自己的起點,印象中有些模糊,自己的母親讓自己在這裡等她,結果等了兩天,母親還是沒有回來,最後她被送到了孤兒院。
一把黑色的手槍從奧莉薇婭的兜里掏了出來,她微笑著坐在了但年那個被母親遺棄的地方,苦澀的笑著,一根早已廢棄掉的老舊黑色電杆的旁邊。
奧莉薇婭靜靜的看著手裡的槍,她把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一隻手扣了上去。
「我可以說一句嗎?」
冷不丁的巷子口出現了一個男人,他緩步走過來,出示了一份2科科官的證明,只有數字和編號。
「我只想找個地方安靜的死掉,難道我連死都不行嗎?錢我已經全都捐給了孤兒院,我不會泄露你們的一切的。」
2科的科員點點頭,而後蹲在了奧莉薇婭的旁邊。
「有很多人像你一樣,忍受不了體制內的一些東西,在這種高壓的環境中,我們只能夠往前,好像機械一樣工作,上面一個命令下來,我們就必須動起來,作為齒輪的我們!因為我們如果不動了,城市這部巨大的機器就會癱瘓,我看過你的資料!」
奧莉薇婭痛苦的按著腦袋,一隻手不斷的拍擊這,痛苦躍然於臉上。
「多向前看看,或許這麼對你這個抑鬱症患者來說,有些殘酷!」
2科的科員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有潛在的抑鬱症,基因里就帶有,過去她的母親也是自殺的,這些資料在孤兒院拆掉的時候,被6科找到收錄了,旁邊這個女人的母親是自殺的,但孤兒院裡的人並沒有告訴她。
奧莉薇婭臉頰扭曲,不斷的搖著頭,已經再也承受不住內心裡的痛苦了,她只想要快點解脫。
「抱歉了,我幫不上什麼忙!」
2科的科員站起身來,看著奧莉薇婭一點點的把手槍指向了腦袋,他必須得跟著,然後根據現場的情況,回收這把奧莉薇婭從行事科里偷帶出來的槍。
2科的科員很清楚,這種病對於人來說是多麼大的折磨,他之所以跟著奧莉薇婭,便是因為知道她有抑鬱症,隨時都可能會自殺,而她昨天才剛剛辭職。
不能讓有心者利用這件事,這是這名2科科員的職責,特別是奧莉薇婭無親無故,加上她之前遭遇到的事,那是讓她體內的抑鬱症甦醒的導火索。
奧莉薇婭靜靜的仰著頭,最後看了一眼刺目的陽光,臉上透著一絲微笑,以及一個解脫的表情。
一抹黑影落下,熊大彪瞪大了眼睛,槍已經被他一把捏成了廢鐵,子彈划過了奧莉薇婭的臉頰,留下了一條血痕。
「你究竟在幹什麼?」
熊大彪瞪大了眼睛,看著旁邊的2科科員,他面色凝重。
奧莉薇婭低著頭,一言不發,熊大彪急忙從兜里拿出了一瓶止血噴劑來,這東西在工地上經常需要用到,所以他會帶著。
一抹清涼剛,奧莉薇婭抬起頭來,眼神茫然而低落。
「活著不好嗎?」
熊大彪問了一句,奧莉薇婭搖了搖頭。
「槍給我。」
2科的科員伸出手來,熊大彪把已經成廢鐵的槍交給了旁邊的2科科員,他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虎背熊腰的男人,他不知道要和他說什麼好,轉過身快步的離開了。
「活著?」
奧莉薇婭怔怔的看著熊大彪。
「對啊,活著!」
奧莉薇婭苦澀的笑著,不斷的搖著頭,突然間她憤怒的一拳打了過去。
熊大彪直接把腦門撞了過去。
奧莉薇婭瞪大了眼睛,看著這雙好像銅鈴一般大,清澈乾淨,顯得有些質樸的面容。
「你究竟」
「有哪個人會看著別人自殺而無動於衷的,當然了剛剛那個冷血的傢伙除外!」
奧莉薇婭嘴角微微揚起,手已經發紅了,剛剛她用力的一拳,反而是自己的手受傷了。
「走,我帶你到我家去,好好喝兩杯,有什麼事你可以和我說說,要是幫得上忙的話,我可以幫幫你。」
奧莉薇婭搖了搖頭。
「你幫不了我的,我有抑鬱症,可能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
「啥東西?沒聽過。」
奧莉薇婭剛想要說什麼,就被熊大彪直接抱了起來,快步的跑了起來。
「熊大彪!」
2科的男人看著光影面板上,一串糟糕的記錄,基本上全年可能有不少時間都在12科幹活勞作,但基本上都是提前釋放,12科的人基本上對於這個屢教不改,滿嘴胡言亂語,又粗魯的瘟神避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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