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城13科的吉恩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開啟者（中）

    凌紅不斷的吞咽著，華神已經閉上了眼睛，嘴角處微微揚起。

    「我對人體的構造，非常的清楚，不用擔心的。」

    漸漸的凌紅髮現李昂右邊身體上的疙瘩在大面積的消失，而李昂人已經暈厥了過去，看起來好像是睡著了一般，左眼皮已經塌了下去，而右眼依然睜圓，整張表情極為的扭曲。

    漸漸的凌紅撤掉了自己的念動力，她鬆了一口氣，眼前少年的右邊身體表面凸起的疙瘩都乾癟了下去，皮膚上留下了大量的痘印一般的東西，而臉頰上的地方則沒有恢復，右半邊的臉頰上，依然是黑色的淚痕，在這種黑色液體溢出的時候，李昂的皮膚就被永久的灼燒了。

    華神鬆開了手，此時一粒粒綠色的粒子開始從李昂的皮膚上冒出，華神鬆了一口氣。

    「你究竟做了什麼？」

    「我只是讓我的異化粒子進入這個少年的體內，順著他的血液流動，而後找到他體內的正在產出狂暴異化細胞的部分，直接用我的異化粒子殺死這些狂暴異化細胞。」

    凌紅輕鬆的笑了笑。

    「真有你的。」

    華神嘆了口氣，剛剛只要控制不好的話，李昂的身體只會出現更大的問題，甚至會直接死去，華神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但唯一能夠想到的是吉恩過去曾經告訴過自己的。

    如果想要挽救更多的人，華神唯一能夠做的只有讓自己手裡的醫療技術凌駕在所有會對人產生的病痛之上才行。

    「剛剛的藥劑是什麼？」

    「是神經麻痹劑，需要把劑量控制在這名少年目前身體狀況能夠承受的最大極限以下才行。」

    凌紅有些不太明白，華神說道。

    「過去不是做過實驗嗎？把那些狂暴化變異人抓捕起來，用神經麻痹劑來暫時讓他們陷入昏睡，只可惜什麼都無法解決，那些已經身體裡誕生了狂暴異化細胞的變異人，是永遠不會清醒過來的，他們只要醒來還是依然會狂暴。」

    凌紅點點頭，這個實驗她也在課堂上聽神們提起過，就在黑山那邊，只不過最後失敗了，神們的上一批學生們也全都離開了，因為實驗始終是無法成功的。

    「我看過當時的那些實驗數據，很多狂暴化的變異人都是使用神經麻痹劑來直接抓捕的，雖然身體的異化細胞自我吞噬的現象暫時消除，應該和身體機能暫時失去有關，所以這些異化細胞也選擇跟著主人一起沉睡了，但醒來後還是一樣的，狂暴化的變異人依然會發狂，並且很快會死去。」

    華神看著四周圍已經過來的一些媒體記者們，5科的人還在阻止著他們。

    「神經麻痹劑的效果只會越來越弱，同樣的狂暴化變異人最多能夠使用三次，我時常在想，是否是因為變異人在狂暴化之前，在激烈的思維活動中，導致大腦已經殺死了這個變異人的意識，而後這個變異人只會像行屍走肉一樣，但也有卡西莫多那樣的例外。」

    「所以呢？如果這個小子醒過來不會狂暴化的話，就足以證明只要在變異人昏睡前還抱有意識，用神經麻痹劑來解救狂暴化的變異人這樣的假設就成立了對嗎！」

    華神說著記者們都涌了過來，華神微笑著說道。

    「不愧是3科里醫學成績最好的，我看你乾脆轉行做醫生好了！」

    凌紅微笑著搖了搖頭，華神回應著記者們的種種問題，此時4科的一架起降機也飛了過來，開始把李昂的雙手雙腳都固定住後，抬入了起降機里。

    「諸位結果就是如此，如果我的假設成立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的。」

    說著華神便進入了起降機。

    「要不要一起過來。」

    凌紅搖了搖頭。

    「祝你好運華神！」

    午後4點，華神成功的解救了一名即將狂暴化的變異人的消息鋪天蓋地都是。

    「還真是的，人們真是喜歡聽風就是雨的生物，這下子你的處境不妙了。」

    莫小懶說著，華神無奈的笑了笑，唐嬈和維特都在，兩人還在查看著李昂的一切身體數值，體內依然殘留著異化細胞。

    「會成功嗎？我的劑量很小，這個少年應該很快會醒過來。」

    華神微笑著說道。

    「你叫我過來幹什麼？」

    「最近變異人狂暴化的事情越來越多，所以我在想，真的是這些人承受不了現在城市裡普通人的冷眼，以及找不到工作的窘境，才會憤怒悲傷，最後狂暴了嗎？」

    唐嬈咯咯的笑了起來。

    「人就是這麼脆弱的生物。」

    華神搖了搖頭。

    「我已經詳細的問過弗萊了，人再怎麼脆弱，人體都有自我的保護的機制，特別是對於人類原本就脆弱的神經，放聲大哭，放縱自己，或者找朋友訴苦，要麼就是找點自己喜歡的東西來做，再怎麼脆弱，沒有被逼迫到極限的話，人類不會那麼容易崩潰的，所以我在想，狂暴異化細胞是否存在傳染性，但很遺憾這是沒有可能的，所以我們得問清楚這個少年，陷入那樣的情況之前的幾個月里究竟經歷了什麼，在想什麼。」

    各大媒體都在報道這件事，因為這件事大部分人都是眼見為實的，確實華神遏制住了那個即將狂暴的變異人，這無異於讓不少人都有了一絲念想，能夠阻止變異人狂暴化，城內最關鍵這件事的便是變異人群體，因為大部分變異人都知道，自己指不定哪天就會狂暴，很多變異人都有些害怕，城內最近的變異人狂暴化的事件太多了。

    「如果這名少年真的好起來的話，調查就交給你了小懶。」

    莫小懶撇撇嘴，她已經跳出了一塊光影屏幕，唐嬈利用權限幫莫小懶調出了最近比較完整的變異人狂暴化事件的發生地，都是集中在底層，中層最近也有不少，但上層卻一個都沒有出現。

    事發地之間沒有任何的聯繫，就在莫小懶思考之際，突然間伴隨著一陣驚叫聲，李昂從床上蹭了起來，痛苦不已的叫喊著，所有人都看向了李昂，他仿佛是做噩夢驚醒過來一般，一臉懵懂。

    「李昂，這是幾？」

    華神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李昂良久後才反應了過來，木那的說道是一，此時李昂感覺到身體不對勁，因為右半邊的身體沒有知覺，而且渾身上下很痛。

    「沒事的，身體麻痹只是暫時性的，至於你右半邊的身體，大部分細胞都被狂暴異化細胞侵蝕了，身體機能受損，但這些機能可以慢慢恢復，你還年輕。」

    李昂驚恐的看著四周圍的一切，他不知道怎麼了，還記得一些片段，只不過自己還活著這一點，李昂非常的清楚，他感覺到臉頰上很痛，鑽心的灼痛感，而且最為讓李昂感覺到難受的是臉頰的感覺有些不對勁，一想要張開嘴就感覺到撕裂般的痛楚。

    「要能開口說話還要一些日子，你的右邊臉頰的骨頭已經被切除了很多，因為已經壞死了，等之後我會繼續給你做一次手術，到時候只能使用人造骨頭代替。」

    李昂情緒平復的點點頭，華神看著李昂情緒完全穩定，便接著開口道。

    「接下來我們會問你一些問題，你只需要輕微點頭和搖頭就行。」

    「讓我來。」

    莫小懶走了過去，基本上已經了解了李昂的一切。

    「首先最近有發生過對你刺激比較大的事嗎？」

    李昂搖搖頭。

    「那麼奇怪的事呢？有沒有接觸過什麼陌生人。」

    李昂再次搖搖頭。

    「最後一個問題，你當時為什麼會在現場，你不是應該在你酒廠的房間裡嗎？」

    莫小懶切換到了眼球識別面板，很快李昂就在面板上寫下了經過，當時附近有變異人暴走，而李昂剛剛辭退了不符合國會出台規定數量的變異人，他們被一些餐館拒絕，所以李昂有些擔心，就跑過去了，因為這些變異人都是老員工。

    「你先休息，等養好了再說。」

    華神說著，輕柔的把李昂放了回去，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隨著神經麻痹劑的藥效退去，李昂只會越來越痛，這種痛苦最少會持續三四天才會漸漸的隨著身體機能恢復而平緩下來。

    現在能夠知道的情況太少了，這個少年雖然過去有過慘痛的入獄經歷，但入獄後他在多年的努力下，酒廠的生意一直很好，而且他的朋友也比較多，感情上也沒有遭遇過任何的挫折，反而日子過得是很開心的。

    過去這個少年的異化基因出現是在即將刑滿釋放的時候，但異化基因這些年來始終沒有增加，甚至沒有達到變異人覺醒的條件，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名少年不是變異人，只是一個體內攜帶著異化基因的變異人。

    這才是華神最為擔憂的，這樣的人竟然也會發生狂暴化的現象，這是自從變異人狂暴事件開始以來第一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不快點搞清楚問題的根源，以及找到能夠阻止這些變異人狂暴化變成怪物的手段，那麼像李昂這種體內有異化基因的普通人的數量是非常多的，甚至不在變異人登記資料的範圍內。

    這樣的人根據簡單的概率計算，最少100人里有一個，也就是說像李昂這樣的人最少還有30萬甚至更多，這個數字在沒有進行過基因檢測之前是難以得出結論的，而想要組織一次大規模的基因檢測，需要耗費的人力物力和財力都是不可估量的。

    潛在的危險已經出現了，因為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個攜帶異化基因的普通人，會在什麼時候暴走。

    「差不多了華神，你快點去公布。」

    唐嬈說著，華神點點頭，看著病床上痛苦的李昂，莫小懶還在思考著，但很顯然這種大範圍的事件，想要找到任何的可疑的地方，需要排查所有已經死掉的變異人生前近半年的記錄才行。

    李昂感覺到暈乎乎的，但卻難以入睡，只能夠在這種半睡半醒的痛苦狀態中，迷迷糊糊的聽著自己的心跳，只有心臟的跳動聲特別的清楚。

    黃昏臨近，一輛輛大型的卡車從一個廣場裡出來，不少人都在看著這個正在解封的廣場，這是安格斯家用來作為臨時醫療物資生產的最後一個廣場，不少正在等待著結算工資的工人們排成了長長的隊伍，一部分工人還是堅持用現金結賬，所以才會有那麼長的隊伍。

    街上有人駐足觀看，有人在討論著什麼，但此時不少街邊圍觀的人，都帶著一絲難以言表的神色，看著安格斯建設的卡車從裡面出來。

    城內關於安格斯家幕後支持壁壘區犯罪者的流言，還在瘋傳著，即使國會已經澄清過，並且已經發布了調查過程和結果，但這樣的謠言不但沒有被遏制住，反而愈演愈烈。

    因為現在3科里流出來了一些傳聞，說3科現在正在給壁壘區的一些犯罪者們發放一些水和食物，這在很多人看來是不可理解的。

    甚至有人懷疑，就是安格斯家和犯罪者們有什麼聯繫，所以3科才會做出這種舉動，因為他們家的女兒阿爾法位高權重。

    壁壘區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動靜，對於果園計劃，國會只說過計劃還在修訂中，會繼續開始土地復甦計劃的。

    冉智看著昏黃的人工太陽，很快太陽就會熄滅，但此時冉智看起來表情有些凝重。

    「你的計劃很成功不是嗎？」

    愛迪在一旁問了一句，冉智搖了搖頭。

    「我的計劃失敗了，這場熔爐實驗徹底的失敗了，因為3科沒有按照預期的進行。」

    愛迪哈哈大笑了起來，搖了搖頭。

    「我們希爾曼糧業現在已經有所起色了，應該到明年就可以拿下大部分食物業市場。」

    冉智回望了一眼愛迪，搖了搖頭。

    「你什麼都不懂，愛迪，3科的行動對於這項計劃的重要性！」

    愛迪搖了搖頭。

    「沒必要那麼著急的，一步步慢慢來。」

    冉智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

    「我可以等，但我的妻子等不了。」

    愛迪嗯了一聲。

    「你看了今天的新聞嗎？」

    冉智點點頭。

    「如果你想要說普通人也有可能狂暴化的話，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愛迪，變異人的狂暴這種小打小鬧的事，是不可能讓計劃成功的。」

    愛迪搖了搖頭。

    「如果行事科的高層中有人狂暴你覺得會怎麼樣？」

    「你先做到再說愛迪。」

    說著冉智離開了房間，愛迪笑了起來，下一步更加偉大的計劃就要開始了，第二種促使變異人狂暴化的藥物已經研究了出來，只要能夠讓高等級變異人狂暴化的話，就可以用於對付行事科的高層了，變異人死後是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的，所以行事科想要找到原因是不可能的，雖然今天狂暴的變異人活了下來，但行事科依然什麼都找不到，混入水裡的藥物，是一天一點點的影響著變異人的身體的，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或許該等等的。」

    冉智在即將離開房間的時候喃喃自語道。

    愛迪沒有追問上去，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冉智此時在思考著阿拉坦烏拉基地的事，這顆棋子太早的拋了出來，但也沒辦法，一旦土地復甦計劃順利進行的話，突襲的難度也會增加。

    雖然冉智考慮到了每一個點，但此時此刻3科的行動卻讓冉智感覺到了危險，這種危險性就在於給與壁壘區犯罪者食物和水的行為，會破壞壁壘區仇恨的整體性。

    這是冉智非常不願意看到的，計劃之所以會出現偏差，也在冉智的預料中，但時間上出現了差錯，行事科提早了10分鐘發現並且派人過來，導致有人被抓，而一些逃跑掉的犯罪者們也有一部分被抓了，是被附近的壁壘區的其他犯罪者們舉報的。

    因為在農業基地周邊的不少犯罪者們都受過行事科的恩惠，他們肯定會毫不客氣的把這些沒有坐上起降機四散逃走的犯罪者們供出來，以換取好處，這才是冉智最為擔憂的。

    普羅米修斯的計劃是沒有問題，為壁壘區的犯罪者提供物資武器，讓他們成為那片土地上攪屎棍一樣的存在，讓行事科為這個問題不得安生，而行事科只要做出過激的行動的話，仇恨就會在那片土地上散播開來。

    仇恨的統一性會不斷的散播出去，在壁壘區的人眼中，行事科就是惡毒的，但現在這種整體性被3科的決定打破了，這是極為棘手的問題。

    冉智有想過，未來三年內，只要再製造出幾萬名犯罪者，湧入壁壘區計劃就基本成功了一半了，但阿拉坦烏拉的這顆棋子，原本是不需要那麼早使用的。

    之前因為行事科的多次壁壘區的清繳行動，已經讓壁壘區的人達成了反抗到死的共識，沒有退路的壁壘區犯罪者們，只會拿起武器瘋狂的還擊。

    上次的3科壁壘區的行軍作戰之所以失敗得那麼徹底，就是因為一路上遭遇到的都是負隅頑抗者。

    愛迪還希望繼續向一些壁壘區的犯罪者們提供武器和物資，但冉智知道你這已經沒有必要了，因為整體性已經被破壞殆盡了。

    有人依然仇恨行事科，有人則對行事科無感，有人則對行事科有好感，這樣的烏合之眾，是沒有任何用的，冉智已經知道未來會如何了，行事科只需要對一些犯罪者們時不時清掃就行。

    未來還會有更多的犯罪者湧入壁壘區，但整體性已經沒有了。

    「有人找你智者！」

    此時愛迪進入了病房，喊了一聲，冉智有些狐疑，很快來到了過去常常和壁壘區的頭目們聯絡的房間裡，沙沙聲作響，似乎通訊還在轉換。

    冉智等了十多分鐘後一陣乾澀的笑聲傳來。

    「好久不見了智者！」

    「阿加塔，恭喜你活下來了。」

    冉智微笑著，愛迪示意冉智，這是來自希爾曼家族在壁壘區的一個挨近城市的小型據點。

    「哈哈哈！」

    通訊器里傳來了阿加塔有些瘋癲的笑聲。

    「你知道那些混蛋們做了什麼嗎？」

    冉智嗯了一聲。

    「略有耳聞。」

    「不覺得你該向那些基地里的死者們說一聲抱歉嗎？」

    冉智馬上開口道。

    「抱歉了，那邊的人應該已經全死了吧。」

    阿加塔哈哈的笑了起來。

    「聽好了，這是你欠我們的智者，我們為你們這群骯髒的既得利益者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我需要一些物資，運送到阿拉坦烏拉山脈這邊來，聽清楚了嗎？藥品，食物還有水，這不是請求也不是祈求智者，我不會再聽誰的。」

    冉智嗯了一聲。

    「你永遠不知道，被活埋的基地里究竟發生了什麼樣慘絕人寰的事，沒有下一次智者，如果我有一天回到城市裡的話，我一定會宰了你的，請你好好的保存你肩膀上的那顆腦袋，我會親自來拿走。」

    通訊結束了，冉智怔怔的瞪大了眼睛，隨即他笑了起來。

    「棋子雖然折損了一些，但還在啊棋子，而且是一顆威力巨大的棋子。」

    愛迪不明白冉智在說什麼。

    「快點著手尊卑愛迪，把大批量的物資送過去。」

    「你瘋了嗎？」

    冉智興奮的笑著搖了搖頭。

    「所以說你只是個商人，是她口中所說的既得利益者，而不是犯罪者！」

    「我知道了，不要催，我馬上安排，現在稍微有點麻煩。」

    冉智搖了搖頭。

    「用最快速度送過去，否則這些火種會熄滅掉的，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帶上醫生們過去，要大量。」

    晚上8點03分

    阿加塔一步步的爬上了山脈，很快來到了一條隱秘的山中小道上，可以直通下面的谷底，阿加塔看著眼前幾乎快要被風沙掩蓋掉的小道，眼神凌厲的盯著，隨後她坐在了一旁的山壁上，她不想下去，因為下面全都是惡臭味，那光景阿加塔一輩子都忘不了。

    阿加塔在附近遊蕩的時候多次看到了已經完全被改變了地貌的山脈的一部分，但始終還覺得或許有人活了下來，但阿加塔一直不敢去確認，看著左邊的手臂，已經沒有了，阿加塔微微的笑著。

    「或許我該早點來的。」

    阿加塔在一周前回到了基地里，裡面還是原封不動，所有的屍體都已經乾癟了，就阿加塔打算走的時候，她聽到了來自科研塔下部的敲擊聲。

    循著聲音阿加塔下去了，一切還是沒有變，只是大門已經完全被湧進來的山石堵死，有人在敲打這種防禦金屬牆，這種厚度達到了3米的金屬裝甲牆，能夠抵禦強大的衝擊，阿加塔始終聽到了敲擊聲。

    這時候阿加塔才想起來，新挖掘的洞穴里，換氣用的管子是從科研塔里分出去的，沿著挖掘洞穴的頂部延伸進去的，阿加塔當時很激動，她奮力的想要砸開這種裝甲牆，但卻無能為力。

    最後阿加塔又聽到了敲擊聲，以及微弱的喊聲，阿加塔開始沒日沒夜惡敲打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費力敲打，最後在高能爆炸物的幫助下，從內部比較好破壞的金屬牆壁被轟開了一個口子。

    在微光下阿加塔看到了一個個絕望的人，以及一股從裡面傳出來的惡臭，進入後阿加塔從未感覺過如此的絕望和憤怒。

    阿加塔脅迫著離這裡最近的一處犯罪者聚集地的人送來了一些水和食物，整個地下的情況根本無法說明，在這樣漆黑的地底生活了一個多月，在幾乎沒有食物和水的環境中，而且還有傳染病。

    最後活下來的人輕點後只有1000多人，而每天都還有人在死亡，阿加塔一直在這裡守著，最後在幾天前，她回憶起來這附近應該有一個希爾曼家族的小型基地，果然阿加塔循著記憶找到了。

    刺眼的微光從遠處的地方傳來，還是只看得到一抹微光輪廓，但這些微光在阿加塔的眼中顯得十分的刺眼，她從未有過現在這般，那麼討厭這樣的光芒。

    「我們可以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這片土地上，這片沒有主人的土地！」

    這是在活下來的人聚集在研究塔里還儲存著水的一個房間裡的時候，阿加塔說過的。

    從今以後阿加塔決定就住在這片山脈的附近，既然之前能夠生存下去，現在也可以，未來也是一樣的。

    「等著吧智者，終有一天我一定會擰下你的腦袋的，以及你們城內每一個既得利益者的腦袋。」

    此時一陣嗚咽聲，阿加塔看了過去，密道里有人爬了出來。

    「阿加塔大人，給點吃的吧。」

    阿加塔看著這個瘦骨嶙峋的男人，她很清楚，自己什麼也幫不了她，自己也好幾天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了，只是阿加塔卻露出了一個微笑。

    「再等等好了，再等等就有吃的，就好像你們在地底不斷的敲擊，最後終於等來了希望，一樣的會有辦法的。」

    阿加塔站起身來，右手捂著已經疼痛不已的腹部，她咬牙切齒的看著遠處。

    「會來嗎？」

    阿加塔疑惑的問道，但很快她就笑了起來。

    「他一定會送東西來的，畢竟我們是他手裡重要的棋子不是嗎！智者，你這個挨千刀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