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機械聲作響,位於南部的溝壑地帶處,不少剛剛吃過飯的工人們又回到了採石場裡,開始準備把開採的石材裝到卡車上,運送到旁邊的石材加工廠里。
雖然今天是過節,但老闆加了工資,不少工人便選擇留在採石工地上繼續開工。
此時不少看起來有些凶神惡煞的傢伙,將近上百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工廠里。
不一會老闆就跑了出來,一個帶頭的男人拎著一包東西,放在了老闆的手裡。
「快點吧,已經準備好了。」
老闆說著馬上吆喝了一聲,此時一輛輛挖石機已經齊刷刷的停在了溝壑的邊緣,整個溝壑縱深下去將近700米,這種能夠爬上90度斜坡的採石車可以載著他們離開城市。
隨著領頭者一聲吆喝,身後背著大包的100多人開始快速的爬上了停放著的一輛輛採石車,老闆正在點著袋子裡的錢,確認了一陣後,把十多名工人召集了過來,從裡面抽出了一些錢遞給了工人們。
工人們馬上進入了採石車裡,然而此時伴隨著一抹藍色的光芒落在了一輛採石車的頂端。
「請你們全員雙手抱頭,趴在地上,你們涉及多條罪名,我就不一一列舉了!」
吉恩坐在了中間一部採石車的頂端,從兜里拿出了一根煙,瞬間領頭的男人瞪大了眼睛,伴隨著一陣陣的笑聲響起,四周圍趴在採石車子上的人,紛紛拿出了武器,對準了吉恩。
「別動手,都趴下。」
頭目喊了起來,然而槍已經響了起來,他跪在了地上,雙手抱頭趴了下來。
短短的2分鐘,伴隨著落地的金屬碰撞聲四起,戰鬥已經結束了,拿出武器的人沒有一個站著的,鮮血從車廂邊緣不斷的滲出,吉恩叼著一根煙,從採石車上跳了下來,已經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老闆,把臉頰直接埋在了地面上。
「根本沒必要殺死他們的,你這個惡魔」
頭目攥緊了拳頭,手裡捏著的石塊已經碎裂,他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吉恩,內心裡已經極為憤怒,想要起身卻因為恐懼和理性而選擇了繼續趴著。
吉恩蹲在了這個頭目的面前,吐出了一口煙氣,而後看向了旁邊的採石場老闆。
「你們是最後一批了。」
頭目愣起了眼睛來,已經淚流滿面的瞪住了吉恩。
「這是你們的問題,我們要生活,這座城市」
「城市怎麼樣,你們自己清楚,我也見過不少像你們一樣,甚至日子都過不下去者比比皆是,大家都在忍耐,而你們呢!未來的日子對於你來說會很長,在監獄裡好好想想吧!」
吉恩站起身來,此時不少工人們都騷動了起來,外圍的地方已經被趕來的軍方包圍了起來,吉恩已經下令,在查清楚之前,不准放任何一個人離開。
所謂的牽一髮動全身就是如此,通過今早被剿滅掉的一個組織,知道了武器的製造地點,而後又從製造武器的犯罪者口中知道了近年來不少犯罪者在犯事後都是從邊緣的採石場逃到壁壘區的,等幾年後,做一個微整形手術,便又可以回到城市裡來,雖然是黑戶,但依靠著犯罪收入,依然可以在陽光底下,逍遙自在的過日子。
此時位於底層的一條街道上,雖然已經被軍方封鎖了,當地的管理官帶著人正在處理著現場,不少人都對於眼前這慘烈的現場,感覺到驚悚不已。
整個廠房裡,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具具屍體,所有人都是被一擊斃命的,很多甚至還未開槍,便已經死亡。
「頭,是不是那個高級管理官吉恩大人做的。」
管理官面色凝重的點點頭。
「所有的武器鈔票,以及藥物都好好的保管起來,絕對他媽的不要偷拿,如果你們還想要腦袋的話。」
此時的管理官冷汗直冒,今晚他原本是要和這個組織的頭目喝酒的,但還是被情人拉了過去,所以他躲過了一劫,現如今的大量犯罪都已經轉入了地下,每一個管理官都有一個共識,犯罪者間要怎麼鬥毆無所謂,只要不要在這個地區里搞出大事情,把普通人扯進來就行,以及每個月需要繳納的一筆錢,大部分管理官只要這些犯罪者們不是太猖獗,都不會過問什麼的。
大部分機靈點的犯罪分子,已經開始轉入更加穩定高效長期的賭博,身體交易,高利貸三個行業里去了,只有一些剛剛起勢不久的團伙,才會去做武器,藥物,以及綁架威脅區域內商戶的事,這些風險都比較高。
這名管理官已經在這裡任職9年了,很清楚,一段時間後,這些對社會危害短期內比較巨大的組織,下場都會很慘,幾乎都是被全部屠殺殆盡。
此時幾個區域內幾個組織的頭目都過來了,他們在一條巷子裡,管理官走了進去。
「我們可和他們沒關係,這一點你得給我們想辦法才行,有些東西就麻煩你處理下了。」
幾個頭目馬上拿出了一包包錢遞了過來,管理官剛想要接,但瞬間拒絕了。
「我不管你們和他們有沒有關係,這次的事情,你們他媽的也看到了,要不你們親自進去看看,裡面是什麼情況,屠宰場一樣,我他媽的還不想死,等一久再說,你們先回去,吩咐手底下的人,最少半年內不要給我惹麻煩。」
幾個頭目也點點頭,但還是把錢放在了地上才轉身離開,這名管理官四下看了看,叫來了兩個心腹,讓他們把錢收好了。
此時在菜市場的外圍,10多名軍方的官員,靜靜的站在吉恩的面前,聽著吉恩在分派著任務。
「請妥善處理,配合當地區域的管理官進行調查,調查報告,我明天會看!」
「是,吉恩大人!」
看著吉恩撩著外套緩步的離開,一堆軍方的官員們面面相覷,不少人額頭上已經有了汗液。
一時間10多人快步的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你們是不是想死啊?我早就說過了,武器不能賣的,雖然利潤巨大,但現在要是上面查起來,我們恐怕」
一個男人笑了起來。
「你怕什麼,我一開始就留好了後路,如果查下來,替罪羊已經找好了,安心好了,況且了上面的人也不希望城市亂了,我們只要以後小心點就沒問題了。」
一群人雖然擔憂,但還是笑了起來,轉身進入了菜市場。
遠遠的一間房屋頂端,吉恩盤坐在屋頂,眼眶周圍飄灑著淡藍色的粒子,他剛剛很清楚的看到了幾個人的談話,也讀出了幾個人的唇語,大概知道了情況。
「該怎麼辦好!」
吉恩吐出了一口煙氣,他靜靜的看著身後由下而上的璀璨燈火,32所由吉恩他們培養出來的學生們擔任教師的學校已經全面停止了招生,在讀學生的數量還剩下最後一期,4000多人。
城市目前120個大區裡的管理者們都是從這所學校畢業的,過去曾經由家族們原本的勢力擔任管理者的人已經被逐步淘汰了。
ai已經大範圍的搜集了這10年來的大量問題,而這些問題也是神之學院們的學生接下去的課題,現如今困擾著城市的問題,便是生育的問題,生育率近年來越來越低下。
吉恩站起身來,他打算到上層去,今晚是某位小姐的婚禮,他想要去看看。
「或許我該出手阻止吧,或許吧!」
吉恩也不太確定,但他什麼也沒辦法去改變,這又是一場背負著家族一切的聯姻,新郎是陳家的老二陳梁,而新娘是霍森家族的小女兒,威爾茜.霍森。
兩大家族的一次聯姻,吉恩也收到了邀請函,只不過他打算等賓客們離去後再過去。
剛剛過8點
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開了過來,吉恩接了起來。
「吉恩先生,我希望你能夠過來,我只想要你看著我出嫁,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你能過來送送我嗎,哪怕只是」
「等我10分鐘威爾茜小姐,抱歉了!」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陣欣喜的笑聲,而後一陣溫柔的嗯的聲音。
「謝謝你吉恩先生,謝謝,我不知道未來會如何,能否幸福,但我很想要謝謝你吉恩先生,真的很謝謝你。」
吉恩掛掉了電話,扔掉了手裡的菸蒂,快速的跳向了遠方。
8點09分
菲爾德急促的打開了妹妹的房間門,身邊的侍女們站到了一旁。
「快點,人家的車子都過來了,整條街道也布置好了,好多人都在等著,你能快點嗎!」
一個已經穿上了白色的婚紗,打扮得非常漂亮的女人,臉上掛著一絲喜色,但眼中卻充滿了一絲酸楚。
「你滿意了嗎哥哥。」
菲爾德搖了搖頭。
「這事你別怪我,威爾茜,是父親決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我們必須得和陳家緊密合作才行,況且了陳梁那小子雖然私生活有些不太檢點,但人其實還是不錯的嘛。」
菲爾德雙手按在了妹妹的肩膀上,此時威爾茜瞥見了遠處漆黑的夜空中,划過了一絲淡藍色的光芒,她欣喜的提著婚紗站到了窗口,喜悅至極的笑著。
「真的不打算過來學校里嗎威爾茜!」
曾經7年前的那個早晨,威爾茜剛剛15歲,她通過了測試,只不過沒有過去,吉恩親自來找過她。
「吉恩先生,我的命運已經被定下了,你覺得人之所以無法掙脫命運是因為什麼!」
吉恩沒有回答過威爾茜,他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等著。
「我覺得無法面對命運,便什麼也無法打破,所以我不打算過去吉恩先生,或許一切早已定了下來,不過沒事的,芙蕾雅不是也堅持了下來嗎,我覺得我也可以的。」
「動作快點妹妹。」
威爾茜緩步的走了起來,此時莊園的四周圍煙花升空,第一大道的兩側,燈光明晃晃的亮了起來,伴隨著陣陣香氣,微風中飄灑著片片花瓣,四周圍都是應邀而來的賓客,幾乎囊括了城市的所有上層人士,畢竟是兩個大家族的結合。
只不過賓客里缺少了愛迪.希爾曼的身影,一輛敞篷車上,打扮得帥氣的陳梁靜靜的坐著,他打著哈欠,旁邊的做伴郎的弟弟陳喬一臉無奈的看著哥哥。
「哥,為了家族的聲譽,我拜託你能不能檢點下,最少一兩年裡不要拈花惹草,家裡的你那些女伴,還是先送出去比較好,畢竟對方是霍森家族。」
陳梁搖了搖頭。
「無所謂的,這是我結婚還是你結婚,你少給我操心,你還是小心點,我跟你說陳喬,大哥已經知道了,你偷偷挪用了公司500萬資金的事。」
陳喬面色凝重的低著頭,此時伴隨著一陣歡呼聲四起,霍森家族的莊園裡,披著婚紗,在16名侍女陪同下走出來的威爾茜笑盈盈的朝著車子走來,她的目光在四處的搜尋著,此時原本香氣怡人的空氣中,飄來一陣淡淡的菸草味。
威爾茜循著味道的地方看了過去,莊園門口的一顆銀杏樹處,威爾茜緩緩的抬起了頭,一瞬間她瞪大了眼睛,眼眶略顯濕潤。
樹幹上的吉恩嘴裡叼著煙,只手放在身前,朝著威爾茜鞠了一躬,而後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威爾茜看向了不遠處的婚車,大步的走了過去,吉恩坐了下來,看著四周圍不斷出現的煙花束,在婚車的上空不斷的交織著,伴隨著街道上揚起的花瓣,車子緩緩的駛向了遠處。
人群也歡呼著移動了過去,漸漸的,喧鬧聲遠去,周圍安靜了下來,吉恩微笑著從樹上下來後,緩步走了起來。
「吉恩先生!」
冷不丁的一個有些微怒的聲音響起,吉恩微笑著側過頭去,維奧利特不滿的跺著腳走了過來。
「阿爾法全身多處骨折,這可不像是平日裡戰鬥訓練受的傷,究竟」
「抱歉了維奧利特!」
吉恩鞠了一躬,維奧利特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向了遠處。
「為什麼大家的命運一開始一樣,但之後就不同了,一場場失敗的家族聯姻,不幸的婚姻誕生出來的下一代,也會不幸吧!」
「那麼你呢!」
維奧利特搖了搖頭。
「阿瓦諾那傢伙,氣死我了,竟然不和我去宴會,你缺舞伴嗎吉恩先生!」
吉恩再次做出邀請的動作,而後伸出了手。
「那今晚就麻煩你了維奧利特女士!」
維奧利特笑嘻嘻的挽著吉恩的手臂,兩人漫步在第一大道上,朝著不遠處的霍森家族的領地走去。
「你剛剛說過,下一代或許會不幸,我不覺得,威爾茜是位很堅強漂亮的小姐,你也是一樣的維奧利特,謝謝你能夠把阿爾法交給我,未來她還有很多路要走,我會更加嚴格的去要求她的。」
維奧利特有些傷神的嘆了口氣。
「其實那孩子內心裡有不少軟弱的部分,我只希望吉恩先生你在某些問題上,不要去過於苛求她,她只是個女孩!」
「安心好了,我們現在已經在研究壽命疫苗,應該很快可以解決問題的,特別是女性的問題!」
維奧利特看了一眼吉恩。
「看起來只能再和阿瓦諾生一個了,否則安格斯家的一切,無人繼承。」
「這次或許是個男孩子吧!」
維奧利特瞅了一眼吉恩。
「那麼我們來打個賭,我賭是女孩。」
吉恩點點頭。
「下一次不會把孩子從你們身邊帶走的,抱歉了,真的很抱歉維奧利特,阿爾法的事,我當時在場,但並沒有去阻止她。」
維奧利特搖搖頭。
「她的脾氣很倔強,和我們很像,如果你阻止了她,或許才會傷害到她。」
昏黃的燈光照射下,芙蕾雅有些醉意滿滿的看著杯中的酒水,桌上的菜已經冷了,對面的愛迪有些醉醺醺的,兩人沒有開口談論什麼,只是靜靜的坐著,慢慢的喝著酒。
四周圍的七把椅子還是按照原來的樣子擺放著,只不過空無一人。
「你不去不要緊嗎愛迪,今天晚上可是霍森家族和陳家的結婚典禮。」
「從威爾茜身上你看到了什麼芙蕾雅,她也和過去的你一樣,我記得以前宴會上,看到過你們兩在開心的聊天。」
愛迪醉醺醺的看著芙蕾雅,站起身走了過去。
「能看到什麼,未來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愛迪靜靜的站在芙蕾雅的身邊,苦澀的笑著說道。
「如果你想要做什麼的話,我可以幫你芙蕾雅,我會幫你成為全城」
「不用了愛迪。」
愛迪微笑著點點頭。
「我想也是,你不可能會接受我的幫助,其他的幾個傢伙也是一樣的,還記得嗎,曾經我們在上面那間教室里,每次學生幹部會議,我們總是說,出去後便可以改變一切,改寫城市的一切,那時候我們充滿了熱情和理想,那些東西究竟去哪裡了,或者說在什麼地方開始出現了分岔路。」
芙蕾雅搖搖頭,一口喝下了杯中的酒,隨後站起身來,緩步的走下了台子。
「送她回去。」
愛迪說著,幾名手下馬上把車子開了過來,芙蕾雅拒絕了。
「我開著車愛迪,再見了,如果你心底里還存有一丁點的良知的話」
芙蕾雅沒有把話說完,愛迪對著上了車的芙蕾雅鞠了一躬,他的眼中透著冰冷。
「良知嗎!如果擁有那種東西,我是無法站在這裡的芙蕾雅,再見了!」
一條鬧騰的街頭,吳群拎著一隻酒瓶,在歡慶的人群里穿梭著,他哈哈的大笑著,不時的和路邊的人打招呼,這是他第一次喝醉,身體已經醉了,但心卻還沒有醉,吳群知道他要去哪。
很快吳群已經有些走不動路了,他一個趔趄走入了一條巷子口,隨後趴在了地上,雙手雙腳著地的趴著,挪到了牆根角,坐了下來。
腦海中的一切在交織著,眼前的一切在旋轉著,五光十色,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在這裡,而沒有離開,明明出了校門就應該回家才對,吳群打算回家去,或許是想要尋求父母的一絲安慰,亦或是只是想要找理解自己的父親傾訴。
只不過吳群無法站起來,他只是靜靜的待在巷子口,眼神迷濛的看著一個又一個路過的人。
「肥豬,讓開!」
街對面傳來了一陣騷動,幾個喝醉的傢伙嘲弄的看著一個身材圓滾滾的女人,寶珍慌亂間想要閃開,但卻還是被人粗暴的撞倒在地。
一堆人笑哈哈的遠去了,寶珍從地上爬了起來,她靜靜的望著遠處離開的人,此時寶珍的視線穿過了街道,定格在了醉倒在巷子裡的吳群身上。
「老吳,你還好吧,怎么喝醉了。」
吳群咧嘴笑著。
「為什麼不反駁他們,告訴他們你不是肥豬,只是因為遺傳性的肥胖,這是天生的,沒辦法」
寶珍搖了搖頭。
「起來老吳,我把你送到附近的旅店裡。」
吳群擋開了寶珍伸過來的手,搖搖頭。
「我們這樣子已經完全變成了窩囊廢,你走吧寶珍,讓我一個人待會!」
寶珍站起身來,鞠了一躬。
「你自己小心點老吳,我要回去了。」
滴滴滴
位於學校區的出口處,一輛停靠在一旁的車子突然響起了喇叭聲,搖晃著的林嘯轉過頭去,他停了下來緩步的走了過去。
「要我送你一程嗎!」
王瑩指了指旁邊的副駕駛,林嘯苦澀的笑著,鑽入了車後座,並沒有坐到副駕駛去。
「我們究竟是怎麼了,明明我很想要坐下來和大家聊聊的,為什麼人總是喜歡說違心的話。」
「誰知道呢!」
車子緩緩的啟動了,王瑩調整到了自動駕駛,而後座位開始移動,很快便移動到了後排上,前面的座位放了下來,兩側的車窗也開始逐漸變得透明,視野變得更大了,只不過此時外面的區域公路上,四周圍除了亮著的路燈外,漆黑一片。
「大家都摔了一跤。」
「不對,大家只不過是想要趴著,這樣比較安逸罷了,我現在每天除了工作外,只有酒和女人。」
王瑩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靜靜的看著不斷晃過身邊的街燈,車子也開始加速了。
一間位於學校區的酒吧里,克里斯和貝金賽爾兩人喝了一口,對面的鉑爾曼面前只是擺著一杯水,他看著酒,舔了舔嘴唇,自己的肝臟已經在酒精的作用下,嚴重受損,醫生已經告誡他,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極有可能肝硬化。
「真的不喝點嗎?」
貝金賽爾故意的把酒杯端到了鉑爾曼的面前,他搖了搖頭。
「不喝了,我還得留下這條命,至少十年內,我的健康不能有任何的問題。」
「你從以前在學校里就這樣,執著於一件小事,並不是說這不好,但你繼續下去的話,或許沒有任何的結果。」
克里斯也點頭了,他喝下了一杯酒,隨後站起身來。
「命運有時候真的很無奈,它不會給你留任何情面的,我們輸了,輸的很徹底,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這座城市就是如此,不會給失敗者留下任何機會的,我累了,再見了,我們或許再也不會見面了吧!」
克里斯轉過身,衝著兩人微微鞠躬,轉身走出了酒吧,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頭。
鉑爾曼喝了一口水,苦澀的搖了搖頭。
「一旦錯過了,命運就不會再給任何的機會,雖然很殘酷,但我們什麼也做不到,我現如今唯一能夠做的,只有把這件事了結了,用我剩下的時間。」
看著鉑爾曼也打算離開,貝金賽爾沒有阻攔,只是看著他喝掉杯中的水後,和克里斯一樣,消失在了夜晚的街頭。
一陣後貝金賽爾喝的有些醉了,有幾個男人過來搭訕,但她拒絕了他們,在喝掉了最後一口酒後,她也離開了酒吧。
一路走,貝金賽爾一路滿腦子都是自己的事,一次又一次被無情的拒絕,他很清楚,自己也快要撐不下去了,過去曾經承諾星源的一切,只不過是美好的期望,未來越來越模糊了,那些過去曾經能夠看得到的東西,正在一點點的消失著。
夜色開始變得越來越深沉了,芙蕾雅駕駛著車子,已經來到了上層,她只手按著腦門,車子在自動駕駛系統的運作下,十分的平緩,很快芙蕾雅就要到家了,只不過今晚家裡除了僕人外,應該一個人都沒有,查爾斯已經去參加結婚典禮。
看著越來越多的煙花飄灑在夜空中,隨後漸漸消逝,芙蕾雅坐直了身子。
「那些消逝的光芒究竟去了哪裡?」
芙蕾雅微笑著,看著璀璨奪目的煙花,在夜空中消逝,一瞬間點亮夜空的光芒,不知道消失在了哪裡,或許是黑夜,亦或是是燈火下的城市。
芙蕾雅很想要找個人聊聊,腦海中閃過了吉恩的身影,她拿出了電話,但猶豫間卻沒有按下去。
「不能再麻煩吉恩先生了,我已經不再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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