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才能殺死一個要塞的最高指揮官?
沈言只有6級,而要塞指揮官的個人實力肯定是封頂的16級,實戰經驗無比豐富!他的周圍有一整個軍團的衛兵日夜保護外圍,身邊由高階戰士和魔法師負責內層安全,而全帝國實力最強的哈倫宮廷大法師同在指揮中心。
戰爭時期,身為將軍衣不解甲是基本素質,而且還會穿好幾層鎧甲。為了預防惡魔刺殺,作為帝國高層,他不但穿的起最昂貴的貼身軟甲,身上還會有魔法師留下的多重保護法術。
這個世界的魔法自成體系,沈言暫時還無法進行精確解析。暴力破解只會提前驚動目標。
然後,他身上的神恩、預警神術,和重傷後瞬間激活的治療神術也必不可少無數專門保命的手段都用在指揮官身上。這樣的人別說用弓箭,就算面對面連捅十刀都不一定會死。
更不要說死者還能復活的問題。
一個國王可能會因為片刻的疏忽被暗殺,但一個前線的將軍絕不會犯這種錯誤。吃飯、睡覺、上廁所這些可能會出問題的地方,肯定早就被考慮到了,身邊的人也經過重重過濾。
像電視劇演的那樣,一個生面孔的傳令兵居然能直接來到將軍面前,那個不是童話,是神話……
這樣的人,怎麼才能刺殺?
「首先,他得有一個不靠譜的副官……」
沈言在資料板的某個名字上畫了個圈兒。
*****
達茜,指揮官的侄女。
喜歡歌劇、騎士、市井故事,討厭繁文縟節……典型的貴族小姐。
她陪未婚夫一起來到青銅要塞,未婚夫需要一場勝利作為進身之階,而她需要一場以戰場為背景的「迷人的戰火愛情」並不需要真的發生,只要細節足夠豐富,讓帝都那些傻x小姐們相信並羨慕嫉妒恨就可以了達茜小姐可是個聰明人。
她的未婚夫自然毫不猶豫的被丟進戰場。
這個世界畢竟還有一些東西是真的,因為在危機之中,就算貴族也得尋找家族立足之本。康斯坦斯家的根本是「犧牲」,而指揮官家的根本就是「軍功」。
而達茜小姐被留在指揮部內,暫時掛著「副官」的頭銜,並沒被安排任何具體職責。外面爆發的大戰與她無關,遇到傷兵和屍體也會快步繞開,達茜小姐只全心全意編寫她的愛情故事。
指揮部內,像她這樣掛著頭銜混資歷的貴族還有很多,但她……卻是唯一能接近指揮官的那一個。
「這兒臭死了,我要出去透透氣。」達茜小姐隨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了忙亂的指揮部。不用指揮官專門囑咐,自然有相應的人手跟在她後面。
指揮部就位於城牆後不遠的位置,相當靠近前線。達茜小姐從指揮部一出來,面對的就是紛飛的戰火,濃煙蔽日的天空,一群群撤下來修整的傷兵,和更多填上去的軍團。
但達茜小姐看到的景象卻不是這樣的她看到人來人往的人群,想的是孤單如鳥兒的自己;看到陰暗的天空,想的是自己灰暗的心情;看到魔法和火焰,想的是帝都那年易冷的煙花……於是她感到很孤獨,很寂寞,很冷……
沒有愛情,我快活不下去了。
她在想如果這座城陷落了,作為弱女子,她會遭到怎樣的命運是惡魔們是一邊愛上我一邊玩弄我,還是一邊玩弄我一邊不由自主的愛上我?我會先被一個卑微的魔人俘虜,在他粗鄙的對待下堅強的活著,每天被他這樣那樣……直到偶然與惡魔君主偶遇的那一天。或許那一刻的對視,就是永恆……
「呀~」視野中突然出現的一抹亮色,打斷了她的幻想和哀怨。
但達茜小姐是個很好的姑娘,她沒有生氣,反而像找到了小確幸般歡喜。她快樂的撩起裙角,禮貌的跨過一排士兵的屍體,朝著建築附近的一處牆角跑去。那兒,被風吹來又堆積在牆角的泥土上,開著幾朵野花。
達茜小姐蹲在幾朵花前看了又看,才又抬起頭來看向四周。原來不知不覺見,樹木已經發芽,原野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綠色。
「春天來了!」達茜小姐開心的說道。
她摘下野花,隨手從邊上取下一根還生著嫩芽的枝條,將花兒綁成精美的花束。
「我要給叔叔送去。」身後為護衛沒有阻止,只是向後邊傳遞了一個手勢。
……
花束,當然是不可能直接送到指揮官面前的,那不符合貴族的禮儀。
達茜小姐回去後,將花束重新解開,然後一支支的精心修剪並插進花瓶在帝都,她的插花藝術赫赫有名,一定要給叔叔好好看看!
至於那根捆綁花束的枝條,自然被隨手丟進垃圾桶。
……
「叔叔,你看你看!」達茜獻寶似的,將精心插好的花瓶送進了指揮室。達茜小姐就算再「不諳世事」,也知道真正決定她命運的人是誰,因此無時無刻不在試圖討好她的叔叔。
「不錯,放在那兒吧。」指揮官停下手裡的事務,指了指他的桌前,難道露出一絲笑容。
不過等達茜小姐離開,這絲笑容就轉眼不見!
「這時候有花了?」他沉著臉問道。
「早了一個星期。」一個魔法師站出來畢恭畢敬的回答後退回剛剛的行列。然後是跟在達茜小姐身後的護衛,將她的舉動絲毫不差的複述一遍;再之後是一個法師對插花用十幾種方式分別檢測過後,搖搖頭退回。
「還是有問題,去查!」指揮官並沒放過這件小事。「……動作溫柔些,她是我還算喜歡的侄女。」
於是十幾個人躬身離開。
「我們繼續!」指揮官冷冷的說道,自始至終,他都沒再去看那瓶花一眼。
*****
坐在指揮官對面,兩個將自己藏在連體兜帽內人,悄悄對視了一眼。
那瓶花上帶著的陰謀氣息,顯然她們也感覺到了。
但她們是不會對此發表意見的除非有利益,魔鬼不會破壞別人正在施展的陰謀,而只會想辦法從中牟利。
是的,這就是為什麼指揮官能確信皇帝傑勒米·康斯坦斯還活著的根據。坐在他面前的兩位正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信使,她們帶來傑勒米陛下的親筆密信,而且信內容整體上與他們之前的計劃相吻合。
指揮官沒理由不相信這個,而去相信胡言亂語的軍團長帶回來的一把被放棄的金劍!
「說說吧,地獄的援軍什麼時候到?我們需要援軍,真正的援軍!」指揮官沉聲說道,「老實說我跟外面的東西打了幾十年,我不相信你們這些長得奇形怪狀的東西!一點兒都不相信!」
「呵呵~」左邊拄著法杖的兜帽人,發出帶點兒嫵媚的笑聲。「愚蠢的巴佬,永遠分不清地獄和深淵的區別。聽著,我們來自地獄,不是深淵那些沒腦子的蠢貨。巴托地獄尊重簽訂協約的信譽,在整個多元宇宙都赫赫有名,不是你們這種鄉下地方可以質疑的!
我們會做到協約上要求我們做的事不會多一絲,也不會少一毫。」
指揮官往後面椅子一靠,表情分明是,「你隨便吹噓,我只看實際結果。」
「那麼,到時候再聯繫吧,容我們先行告退。」再談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兩位兜帽人直接起身告辭。這次會面自始至終,都是左邊拿法杖的女性魔鬼在說話,右邊的魔鬼始終一言不發。
離開時,兩個兜帽人的目光又在花瓶上停了一下,被指揮官看到,目光閃爍。
出門後,走在右邊的兜帽人忽然低聲說,「那花瓶上有許仙的氣息!」她抬起頭,露出了兜帽下的面孔,黑髮黑眼睛。
不是菲爾娜和惡魔法師格瑞斯,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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