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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玄凌攜後宮眾人至行宮避暑,因著此次赫赫部族的摩格要上京覲見皇上,玄凌為顯氣派,後宮中除永巷中人及華嬪瑾貴嬪等素日甚少出門之人,幾乎算得上是全數出動了。過了幾日,眾人皆安頓下來後,玄凌在水綠南薰殿前設宴。
眾人皆落座,皇后宮中的繪春卻來報,稱皇后身子不虞,為免掃了皇上的興,今日便不來宴飲了。玄凌本也不欲見她,因而也並未多說什麼,點頭應允。繪春依禮退下,宴席開始。
許是到了行宮不似在紫奧城中拘束,今日宴飲,上至嬪妃,下至宮人,無不精心打扮,花團錦簇,殿中歌舞昇平,各家王爺亦攜家眷一同前來,因而顯得格外熱鬧。彼時,葉瀾依懷中正抱著已近五個月大的兒子。葉瀾依在二十四年十二月時誕下玄清的次子,取名予溪。和樂很喜歡這個白白胖胖的小弟弟,便一直跟在葉瀾依身邊逗著他玩。
殿前奉養著數盆寶珠山茶,香氣撲鼻,沁人心肺。坐在開得最盛的一盆寶珠山茶之下的,正是如今已有孕八月的瑛嬪。一襲茜素曉月宮裝襯得膚白勝雪的她略見豐腴。
殿中幾個年紀小的皇子帝姬互相追逐打鬧,予瀚最是頑皮,乳母們只得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正巧跑到瑛嬪身邊,見瑛嬪正溫柔的撫著小腹,便也在一旁笑個不停,又伸手好奇地去摸瑛嬪的肚子。
玄凌看得有趣,笑著附在季欣然耳邊悄聲道,「予瀚這樣小就喜歡瑛嬪的孩子,想來是與瑛嬪的孩子投緣。」
予瀚好像聽到玄凌的話一般,轉頭看向玄凌道,「父皇,孩兒想要個妹妹。」
和樂在另一側不服氣般道,「曦兒喜歡弟弟。」
季欣然只覺得這兩個淘氣包著實讓人頭疼,忙喚道,「你們兩個不許胡鬧,吵著瑛母妃和六嬸母了,快來母妃這喝湯。」
予瀚一皺鼻子,「兒臣想要瑛母妃餵。」
和樂道,「曦兒要等下和弟弟一起喝。」
和樂的童言無忌逗樂了在場的眾人,葉瀾依耐心的摟過她小聲解釋著弟弟還小,暫時不能喝湯。
季欣然剛欲說話,玄凌喚來他二人的乳母道,「把這湯拿去瑛嬪和清河王側妃那裡。」復又向季欣然笑到,「今日就由著他們吧,難得出來一次,別太拘著他們了。」
只見瑛嬪柔聲叮囑道,「那五殿下便在瑛母妃身邊坐好吧。」
小傢伙極聽話,忙端端正正坐好了,小手牽住瑛嬪的裙裾笑容滿面看著她。瑛嬪從乳母手中接過青花白玉盞,用赤金小勺舀起微微金黃的湯汁,輕輕吹了又吹。她神色柔和,似還有些不放心的樣子,舀了一勺淺淺試著溫度,覺得可以喝了之後,又舀起一勺細細吹了方才餵到予瀚唇邊,「五殿下,可以喝了。」她含笑說出,話未完,她眉心一蹙,似是極痛楚的樣子,唇角一徑流下暗紅色的血沫,一滴滴融進她茜素紅的宮裝之中,轉瞬不見。
予瀚嚇得面無人色,一把抓住她的手愣愣大哭,「瑛母妃,你怎麼了?」
瑛嬪說不出話來,口中一口一口嘔出血沫來,面孔蒼白而僵直,身子軟軟地向身後侍女懷中倒去,手中的白玉盞倏然滑落。坐在她身旁的瓊芳儀也是嚇得面色慘白,慌忙與瑛嬪的侍女一同接住瑛嬪,侍女大喊,「太醫!太醫!」
予瀚的乳母忙抱起予瀚柔聲哄著,不經意向地上看了一眼,不覺驚呼道,「不好了,瑛嬪見紅了!」
太醫院諸位原是守在殿外的,聽得動靜飛身便趕進來。宮人來不及將瑛嬪送往安靜些的地方,只好暫時安置在水綠南薰殿側殿的廂房。事出突然,一應嬪妃宮人都被玄凌要求留在水綠南薰殿中不許亂動,季欣然與賢妃留在殿中照應事宜,德妃入內看顧瑛嬪。
玄凌面色陰沉不定坐在御座之上,嬪妃們面面相覷,更是一動也不敢動。原本歌舞繁華的大殿中瞬時鴉雀無聲,直如死寂一般陰沉。
許太醫轉身出來,面色憂懼,回稟道,「啟稟皇上,娘娘,瑛嬪小主是因為服食了含有鶴頂紅劇毒的食物才會毒發驚動胎氣破了羊水見紅,幸好她食入不多,諸位太醫一齊救治,尚有力氣生產。」
「鶴頂紅!」玄凌神色一變,厲聲問道,「宮宴之上何來鶴頂紅?!」
話音剛落,已有內監取過銀針探試瑛嬪方才所食的種種食物。銀針依舊雪亮,可見她的食物並無異樣。許太醫問道,「不知瑛嬪小主最後所食是什麼?」
有宮女指著一盤熏肘花小肚怯怯道,「是這個。」
季欣然心中驚動,舉目一掃她案上飲食,已然明白過來,指著灑落在地的白玉盞道,「瑛嬪服食過瀚兒的湯羹。」
許太醫不敢怠慢,徑自取過銀針往已經灑去半碗的花湯中一探,雪亮的銀針才探入湯汁,頃刻之間變得烏黑,那如漆如墨的顏色直刺得季欣然心頭髮痛,季欣然定了定神,著人取回送至葉瀾依處,尚未餵與和樂喝下的湯羹,又指著自己桌上尚未喝過的湯羹,「再探這兩碗。」又忙喚過予湛,急急問到,「湛兒可有喝過那湯羹麼?」
予湛安撫道,「不曾。母妃不必擔心,孩兒向來少食湯羹,母妃是知道的。」
季欣然點點頭,這才略略放心。
許太醫換過一根銀針再度探入,銀針亦在頃刻間變得漆黑如夜空。季欣然神色大變,望向玄凌,「四哥,有人要害臣妾和臣妾的孩子,這才連累了瑛嬪。」
驚魂未定的幾個孩子被季欣然牢牢抱在懷中,玄凌又用力摟過季欣然與孩子們,沉聲道,「朕在這裡。」
玄凌的聲音聽來寒冷如冰,「給朕立即查,這些髒東西怎麼會進到貴妃和皇子帝姬的飲食里?!」
行宮中也設有刑房拷問處,不比宮中的慎刑司差,因而也很是擅查這些事,因有玄凌的嚴令,所以格外雷厲風行。殿中靜靜的,過於寂靜的等待格外悠長,一時間,這夏日竟也不覺得炎熱了。
眾人皆束手茫然,或立或坐,連大氣也不敢出。大約兩盞茶的時間,李長已經執了拂塵來稟報,「皇上,飯後甜食皆由御膳房做了由宮人送來,給貴妃娘娘送甜湯的宮女說到,只在路上遇見同去膳房取膳的剪秋,剪秋還打開蓋子問過是什麼東西,除此之外再無旁人。」
玄凌的面龐隱隱透出鐵青色,「人在哪裡?」
李長道,「奴才已帶了剪秋來,此刻人已在殿外。」
「帶進來。」
李長向外一揮手,兩個侍衛押著剪秋跪在殿中。剪秋看向季欣然及幾個孩子安然無恙,眸中頗為失望,而季欣然毫不掩飾心中的恨意,兩眼直直望向她,似是想要透過她看向她背後之人。
玄凌看向剪秋,眼中透出危險的信號,「誰指使你的?」
剪秋面無表情道,「無人指使。」
「是不是皇后?」
剪秋嗤笑一聲,「皇后娘娘尚在病中,根本不知曉此事。都是奴婢一個人的主意。」
說罷,剪秋似不經意間抬起左手,靠向唇邊。
「她想自盡!」電光火石間,葉瀾依忽地大呼,玄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正到唇邊的手,葉瀾依上前幾步,用力掰開她蜷曲的手掌,蔻丹指甲之下,赫然尚有未化去的褐色粉末。
玄凌勃然大怒,狠狠一掌劈在剪秋面上,「為什麼要害貴妃?」
「為什麼?」她掙扎不得,冷笑道,「皇后娘娘是你的妻子,皇后娘娘才是後宮之主,天下萬民之母,何以讓小小貴妃踩在頭上!何以後宮大權只得抓在妾妃的手中?何以皇上的眼睛和心都只能在她身上!讓皇后娘娘在妃子面前也沒了尊嚴和體面!」
剪秋很恨的看著季欣然,「太后立下遺旨,不得廢后。你一定很失望吧?你永遠也別想當上皇后,只要皇后娘娘在一日,你就永遠只能是居於皇后娘娘之下的妾室!」
玄凌神色冷峻,只一雙眼底似燃著兩簇幽暗火苗,厲聲喝道,「將鳳儀宮所有宮人都拖去刑房嚴刑拷問,務必給朕吐出真話來!」
剪秋的聲音漸去漸遠,「皇上,皇后娘娘對您是真心的,為什麼您就是看不到呢?!」
殿內寂靜無聲。寶鼎香菸,輕緩吐出百合香乳白的煙霧,隨著撲入室的幾縷寒風,裊娜如絮瀰漫在華殿之中。
人的性命,何嘗不是如這輕煙一般,說散,便散了。
恍惚間,隱隱聽得極細極細一縷兒啼之聲響起,似一縷陽光豁然照開滿心迷霧。玄凌問道,「可是生了?」
產婆手上尚有未曾洗淨的血腥,抱出襁褓中一個孩兒來,歡天喜地道,「恭喜皇上,瑛嬪小主誕下一位帝姬。」
季欣然問道,「瑛嬪還好麼?」
產婆滿面堆笑,「還好,只是累得慌,人都脫力了。」
玄凌又命侍女及太醫好好照料瑛嬪。出了這樣的事,玄凌也沒有了興致,眾人便也告辭退下。季欣然只感到後怕,皇后如今沒了顧及,終究還是比她豁得出去。
翌日,許太醫來向季欣然回稟瑛嬪的身體狀況。彼時,瑛嬪因中毒及生產勞累,尚未清醒。
「瑛嬪小主雖服食鶴頂紅不多,然當時正處於生產之時,身子極為虛弱,眼下雖毒素已清,但瑛嬪小主的身子卻是受到了損害,只怕往後……不宜再有孕了。」
季欣然此時心裡很不是滋味,瑛嬪說到底是幫她的孩子擋了一劫,雖然如今安然生下一女,但是往後卻再難以成孕,季欣然覺得對瑛嬪很是虧欠。
後與玄凌說及此事,二人商議後,玄凌下了兩道旨意:帝姬賜名嫣然,封號和瑤;瑛嬪誕女有功,又因無辜被牽連以致中毒,朕為表心意,特晉其為婕妤,賜居玉屏宮正殿,待出月後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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