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說過。」丁紅捏著麵團的手停了一下。
「疑難雜症,他最擅長了,你可以去找他給孩子看看。」安音從孩子身上收回視線,看向丁紅。
桑岩的孩子病著,桑岩為什麼要去刺殺項少龍,而不是求項少龍治病?
桑岩有這樣性情溫厚的妻子,如果他不刺殺項少龍,請項少龍把孩子治好了的話,再將是一個幸福的家庭。
「真的?」丁紅夫婦二人踏遍天南地北也治不了兒子的病,雖然不相信安音說的人能治好她的兒子,但聽了這句話,仍然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也會死死地拽住。
「要他看過才知道。」
丁紅的臉冷了下去,「姑娘是來騙錢的吧?」
「騙錢?」安音怔了一下,不明白丁紅怎麼想到騙錢上去了。
「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來找過我,說有人能給我兒子治病,我們把能賣的都賣了,不知道給了他們多少錢。可是,他們給我們的藥,全是假藥。我現在已經沒有錢可以騙了。你們吃了東西,哪來哪去吧。」
安音明白了,一定不少人利用丁紅的兒子生病的事上門騙錢。
丁紅被騙得多了,已經不相信她說的話了。
人家下了逐客令,安音也不能強迫人家去找項少龍看病。
把一個茶葉蛋放到旁邊位置上,看向秦戩,示意他吃些。
秦戩站著不動。
安音吃了茶葉蛋,拿出便箋,寫下玄門的地址,電話,還有項少龍的名字。
然後取出木雕小娃娃,和便箋一起擱在桌上,「項教授是玄門醫生的第一人,很有名氣的,最近才回國。你打聽一下,就能知道。」
說完,起身,拉著秦戩走出茶水鋪。
丁紅是心思細膩的女子,看見這個木頭小娃娃,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果然,丁紅視線落在小娃娃上的瞬間,臉色即時慘白,飛快地拿起那隻雕得極為精緻的小娃娃,手指輕輕撫過小娃娃的眉眼,眼裡湧上淚水。
「我丈夫出什麼事了?」丁紅追上已經走到門口的安音。
「他讓我告訴你,別等他了,找個好人家改嫁。」
「我是問你,他出什麼事了?」
「他不讓我告訴你。」安音如實道。
「他不讓你告訴我,是怕我傷心,但我不知道,心裡更放不下。」丁紅語氣平靜地道。
安音沉默。
看這情形,丁紅未必知道桑岩是殺手。
雖然那個桑岩說,不要把那天的事告訴他的妻子,但正如丁紅所說,越是不知道,越不能放下。
倒不如告訴她,現在雖然痛苦,但長痛不如短痛,痛過之後,便可以重新選擇新的生活。
但這事涉及到秦戩,她不能自作主張地把秦戩拖下水,「對不起,我不……」
『告訴你』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秦戩靜如止水的聲音傳來,「你丈夫死了。」
安音猛地回頭,向秦戩看去,她沒想到他竟會這樣直接,忙道:「他自己服毒而死。」
安音說以為丁紅會受不住打擊,做出過激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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