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著紅蓋頭,彼此都看不清對方的神情。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她看不見他眼底的糾葛。
他自然也看不見她眼底的絕望。
自和親聖旨下達以後,這是兩人第一次相聚的這麼近,也是第一次說話。
過了許久,無憂公主才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回答了她一個字。
「好。」
簡單到讓她覺得冷漠,可又是不意外的冷漠。
「攝政王。」無憂開口輕輕的喊了他一聲,再不是孩童時候的哥哥,也再不是豆蔻時候含羞帶怯的稱呼他的名字。
「我可否知道,這麼多年,你可曾愛過我?」無憂公主輕輕的合上眼不甘心的問著,「哪怕是一天,或者是一秒鐘。」
她聽著他近在咫尺的呼吸聲,這一次卻始終沒得到他的回答。
許久,無憂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我知道了,我問的這個問題,是我自取其辱了。」
話落,無憂輕抬腳,往前邁了一步。
她大紅繡鞋上的小鈴鐺隨著她步子的走動發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
站在原地不動的人,就聽著這鈴鐺聲漸漸遠去,直到再也聽不見。
一入宮門,她從此便是別人的妃妾。
她這一生,不管將來是還能活個十年,或者一百年,也再見不到故土。
也再見不到那個曾經讓她心跳如雷的少年郎。
無憂站在宮門口,明知道隔著紅蓋頭什麼都看不見,卻依然還是回頭朝著來時路望了一眼。
她告訴自己,她會努力的活著,會好好的活著,會讓自己活的幸福一些。
宮門深深,她不過是從一個家,去了另外一個家。
真的,僅此而已。
無憂想,就算是在齊國,她也依然是無憂公主。
是會的。
一顆眼淚,終是從眼角劃出。
「卡!」導演喊了聲,「完美!這一場戲一條過!簡桑榆你演出了我心目中出嫁的無憂公主!」
簡桑榆還沉浸在這種情緒里還沒有抽出神來,周可可已經沖了過來伸手扶住了她。
「我們去邊上坐著休息一下,喝點甜湯補充下體力。」周可可心疼簡桑榆啊。
倒不是戲不好拍,簡桑榆演繹的到尾,讓導演滿意了,所以是一條過。
但是,簡桑榆身上這套嫁衣是真的重。
單單頭上的發冠就足足有五斤重,更別提身上繁瑣的嫁衣了。
之前在做準備的時候,簡桑榆就這麼穿著坐在馬車裡乾等了好長的時間。
導演正在看回放,完美主義的處女座,雖然說了滿意,還是想再看看有沒有可以精進的地方。看了兩邊,導演終於沒再繼續看了,喊著另外幾個演員開始準備,轉頭讓簡桑榆坐著休息幾分鐘,先換別的演員上場。
現在拍的是齊皇和皇后的戲份。
所以尤妤歆和陳述風都過去了。
簡桑榆坐在邊上和周可可說著話,這個時候,李昭昭走了過來,一聲沒吭的在簡桑榆的身邊坐下。
李昭昭的戲份是在下一場,有一句台詞,就是望著被齊皇親自迎進宮的無憂公主,獨自擔憂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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