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達成了共識,也就沒有再拖延下去的必要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唯一需要一點時間去處理的,就是傅氏。
儘管恨不得馬上就走,但傅錦行身為傅氏總裁,也必須在出發之前,將需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幸好,有曹景同和明銳遠在。
段芙光給白海棠打了電話,把何斯迦的情況說了一遍,後者直接請了長假,也直接返回了中海。
兩個女人沉默地站在病床旁邊,全都說不出話,最後,她們也只能眼淚汪汪地一起離開。
三天後。
機場。
「你們放心去吧,我們會照顧好兩個孩子。」
分別在即,曹景同一臉凝重地說道。
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傅錦行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他能夠安排的事情,包括公司里的,家裡的。
好在傅氏一直都是一個成熟的大型集團,不存在如果老闆不能親自坐鎮,整個公司就垮掉的情況。
「注意明銳遠,我還是不太放心他。」
看了一眼抱著醒醒,遠遠地站在一旁的明銳遠,傅錦行不得不壓低了聲音,謹慎地提醒著曹景同。
「我知道。不過,這小子是真的很在意醒醒,只要他在,都不需要保姆去照顧孩子。」
曹景同頗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一開始,他們把醒醒放在明銳遠那裡,都是抱著冒險的心態,只想試一試。
但明銳遠之後的表現,卻大跌眾人的眼鏡。
所以,傅錦行才放心把孩子一直交給明銳遠。
「明銳遠有我盯著,倒是你,還得小心慕敬一。這個人陰晴不定,深不可測……」
曹景同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我會小心。」
傅錦行回頭看了一眼,幾個工作人員正在小心翼翼地將何斯迦往移動床上抬著,準備登機。
他們包機出國,雖然旅途漫長,但各方面的準備還是十分充分的,不會加重何斯迦的情況。
這一次出發,要面對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前來送行的朋友全都圍繞著傅錦行和何斯迦,至於慕敬一,則屬於完全沒人理會的對象。
他一個人站在那裡,看起來有些尷尬。
倒是明銳遠抱著醒醒走了過去。
「你要抱一抱嗎?」
他面無表情地問道。
原因很簡單,明銳遠注意到,慕敬一的目光總是往這邊瞟,一直在偷看醒醒。
一開始,明銳遠覺得很不爽。
但他轉念一想,在這個世界上,誰又能抵擋得了醒醒小公主的盛世美顏呢?
這麼一想,明銳遠頓時又高興起來。
於是,他才主動問道。
慕敬一愣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明銳遠:「你確定?」
這裡的人,哪個不是防賊一樣地防著他?
「你要是敢亂來,我就弄死你。」
明銳遠孩子氣地嚇唬他。
說話間,他已經把醒醒放到了慕敬一的手上。
「抱穩一點,小心摔了她!喂,你沒有什麼傳染病吧?你剛才上完廁所之後洗手了嗎?」
明銳遠嘮叨起來沒完。
慕敬一皺眉:「你說話時候的唾沫星子都噴到她的臉上了,閉嘴!」
明銳遠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話,但還是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完全是出於下意識的動作。
兩個男人頭挨著頭,一言不發地看著懷中的小孩。
醒醒人如其名,一天之中,她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但只要醒過來了,就會變成一個溫暖愛笑的小天使,讓人一看就不自主地心情大好。
哪怕她從出生以來就承受了那麼多痛苦,但還是用微笑來面對整個世界。
每一次面對她的時候,明銳遠都覺得,自己才是被救贖的那一個才對。
「她可真美好,就像太陽,就像月亮,就像微風,就像花朵。」
慕敬一看著那張粉嫩的小臉,口中喃喃自語道。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一天也可以化身為詩人,出口成章。
「是啊,根本就不是我們救了她,而是她救了我……」
明銳遠的眼眶微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他的話,讓慕敬一也有所動容。
又抱了兩分鐘,他把孩子還給了明銳遠。
「想不到你也有靠譜的時候。」
臨走之前,慕敬一還不忘挖苦明銳遠兩句。
「隨你怎麼說。既然你能救得了醒醒,也應該救得了醒醒她媽,你不是整天都趾高氣昂的嗎?那就拿出真本領。」
明銳遠輕哼一聲,抱著醒醒,率先離開了。
飛機滑過藍天,帶出一抹長長的白色拖尾。
所有人都仰頭看著天際,默不作聲。
「海棠,你確定要住酒店嗎?就住我那裡吧,家裡有客房呢。」
段芙光還在試圖說服白海棠。
她請了半個月的假,還要在中海待上一段時間。
「放心吧,我只要一有空就會去找你,放著那麼一個絕世小帥哥,就算把兩條腿都走細了,我也要去啊!」
白海棠笑吟吟地說著,還伸手捏了捏津津的小臉蛋。
「海棠阿姨,奉勸你一句,永遠不要把『小』字和任何一個男性聯繫在一起,哪怕他還只是一個小學生。」
津津氣鼓鼓地揮開了她的手,把臉扭到一旁,暗生悶氣。
「呦呦呦,還不樂意了?那好吧,我記住了。」
白海棠忍不住又去捏了兩下,這才收回了魔爪。
「你要去探望傅錦添嗎?」
憋了半天,曹景同忽然問道。
他剛一說完,就被段芙光給狠狠地踩了一腳。
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真是太不會說話了!
本以為白海棠會面露不悅,或者當即否認,哪知道,她略微思索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去,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去吧,也不要故意跟自己鬧彆扭,免得後悔。」
停頓了一下,她又說道:「下一次回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
白海棠沒有撒謊,這兩天裡,她也的確在反反覆覆地考慮這個問題。
和傅錦添的戀情,是一個讓人不願意去觸碰的傷口。
但時間過去了,又讓人忍不住去審視,看看這個傷口到底癒合沒有,癒合得怎麼樣了。
她也只是一個大俗人而已。
「想去就去吧,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同為女人,段芙光大概能夠明白那種心情。
所以,她是站在白海棠這一邊的。
「嗯,是啊。那我一會兒就去,趁著時間還早。」
白海棠揮揮手,跟他們在機場分別。
她開車前往位於中海郊區的監獄,傅錦添一直在那裡服刑。
一路上,白海棠的腦子裡總是浮現出她和傅錦添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想著想著,她的臉頰上就多了一抹濕痕。
本以為早就忘記了那些事情,誰知道,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那些過往就如同洪水一樣,奔流不止。
等了十多分鐘,傅錦添終於在獄警的陪同下,出現在了白海棠的面前。
他清瘦了一些,頭髮剪得短短的,穿著統一的服裝,還帶著手銬。
看到白海棠在等著自己,傅錦添明顯愣住了。
他只聽說有一個女人來探監,還以為是何斯迦。
想不到,是白海棠。
讀出傅錦添眼睛裡的錯愕,白海棠勉強一笑:「你是不是以為是斯迦?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他也坐了下來,搖搖頭。
「不是。」
傅錦添並不承認。
「斯迦沒法來看你,我原本不想告訴你,但你剛才的眼神出賣了你的內心,讓我覺得,還是應該讓你知道。」
深深吸了一口氣,白海棠握緊了雙拳。
原來,她還是沒有放下這個男人。
傅錦添呆了一呆:「出什麼事了?」
如果不是何斯迦出事了,白海棠也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也得答應我,就算知道了,也不要做任何衝動的事情,影響你在這裡的表現。」
白海棠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給他打好預防針,把醜話說在前面。
「到底出什麼事了?」
出事之後,傅錦添就被送到監獄,基本上不了解外面的情況。
「我答應你。」
他連忙補充道,一臉認真的表情。
「肖頌差一點就害死了斯迦,他殺了張子昕,已經自首了,估計要不了多久,案子就判下來了。」
白海棠儘量言簡意賅地把最近發生的事情給傅錦添說了一遍,她知道,他在乎何斯迦的情況,所以先說清楚,人還活著。
「怎麼會這樣?我知道肖頌這個人,還見過他一次,想不到,他居然……」
傅錦添的眼睛裡充滿了震驚之色。
那一次在酒店裡,要不是肖頌當時出手阻止,自己可能犯下大錯。
誰又能想到,這麼一個曾經救過何斯迦的男人,竟然又險些要了她的命!
「很多事情是我們預料不到的,就算他惡有惡報,但造成的傷害卻是真實存在的。希望斯迦能夠早一點好起來,我看過她的病歷……」
白海棠沒有繼續再往下說,意義自明。
「情況怎麼樣?」
等了半天,傅錦添只好追問道。
「不太樂觀。我們都要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
說完,白海棠就立即低下了頭,用手捂住了鼻子和嘴。
「她一定能夠撐過去的。」
傅錦添輕聲說道,然後,他試著伸出手,扶住了白海棠的肩膀。
「海棠,我沒想過,你還願意來看我。對不起,以後不要再來了。」
他飛快地縮回了手。
這是一個好女人,一個被自己不小心錯過的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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