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說了,回來再跟你說。」
「好,那就回來一起說。」他語氣噙著淡淡的寵縱。
……
掛了電話,她摘下耳機,深吸口黃昏時分的清新空氣,踩了油門,加快了速度。
與此同時,mini後面距離十幾米之遙,一輛銀灰色的小麵包車正緊緊尾隨著。
駕駛座上,一雙精光四溢的眼睛藏在漆黑的磨鏡後面,對準mini的後備箱,忽的一踩油門。
本是勻速行進的麵包車,遽然如殺紅眼的脫籠猛獸,靠近前方的mini,直直朝mini的後備箱上撞去!
**********
傍晚的帝盛,斜陽的金色光芒籠罩在紅瓦白壁的別墅建築上,散發著莊嚴又潔淨的美感。
喬治走進大廳:「boss,飛機都安排好了,只等著嘉意小姐回來了。」
仔仔也早早從幼兒園被接了回來。
雖然他不懂為什么爹地媽咪又要舉辦一次婚禮,但也不稀奇。
爹地那麼寵媽咪,別說多舉辦一次婚禮,多舉辦十次有什麼問題?
而且婚禮上,爺爺和豆沙包堂哥都會去。
對,還有媽咪好多熟人都會去,包括他的大偶像薛景川……
他已經在期盼爹地媽咪的第二次婚禮了。
「小少爺會第二天跟楚先生夫婦一起過去。少爺放心,跟嘉意小姐好好玩吧。」李媽俯身過去,輕聲笑著。
霍振暘坐在猩紅沙發上,修長手指叩擊著精緻的扶手。
不知怎的,突然一個不穩,亂了節奏。
正在這時,電話鈴聲大作。
李媽匆匆過去接了起來:「餵……」
還沒幾秒,笑意凝在唇邊,話筒砰一聲摔在地上,語無倫次:
「什麼意思…你再說一次……」
喬治從沒見過李媽這樣驚慌,上前幾步,卻見boss從沙發上刷的站起來,俊朗的臉龐隨著窗外夕陽的沉降,落下一片深深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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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安雅跟平時一樣,下樓活動。
臨近臨產,司御衡在醫生的建議下,允許她每晚飯後有半個鐘頭的散步時間。
今天在樓下散步時,不知怎麼,她總覺得氣氛怪怪的。
北冥堂的下屬們都偷偷壓低聲音說話,一看見自己就閉上嘴,背過去。
活動完,她剛準備上樓,只聽一樓樓梯的拐角處傳來凱西和另一個北冥堂下屬的對話。
「真的?那位楚小姐真的出事了?」是凱西一驚一乍的聲音。
「這還能有假?就是回去的路上發生的事……」
梁安雅面色一滯,捧著肚子衝過去:「你們什麼意思?」
凱西看她聽見了,眸子裡閃過一絲早就算計好的得意,臉上卻裝作嚇了一跳的樣子:
「你怎麼出來了!」
又給那名下屬猛使眼色,像在示意他不要說。
果然,越是這樣,梁安雅越是焦心:「你們剛才什麼意思?小意怎麼了,回去路上出什麼事了?」
「梁小姐還是上樓安胎吧。萬一動了胎氣,我們可是會被堂主責罰的。」凱西故意讓她聽見的目的已經達成,搖晃著渾圓的臀--部,上樓了。
梁安雅顧不得凱西,一把揪住正欲溜走的下屬:「說!」
「梁小姐,堂主吩咐過,不能告訴你……」下屬無奈。
好啊!
就是說怎麼覺得今天每個人都鬼鬼祟祟的,果然有事!
她眼珠子一轉,捂住肚子:「你要是不說,我就說你撞了我肚子!」
下屬大驚,不帶這麼亂冤枉人啊,堂主要是聽梁小姐這麼說,不得把自己給手撕了啊,只得說:「楚小姐傍晚回帝盛的路上,遇到……遇到車禍了。」
梁安雅瞳仁瞪大,後背香汗冒了出來:「小意怎麼樣了?」
「不知道,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好像有點嚴重……」
話音還沒落,只見面前的梁安雅白著臉,捧著肚子上樓了。
…
她氣喘吁吁地推開臥室的門。
司御衡正在沙發上看體育賽事,見她心急如焚的模樣,臉色驀然一沉,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她已撲到了跟前:
「司御衡,我要去醫院!」
司御衡見她知道了,眸子一陰,這些守不住話的狗東西。
「去什麼醫院。上床睡覺。」他碧眸微爍,關上了電視,站起身。
「睡覺?這個時候你叫我睡覺?」梁安雅死死扯住他袖口,音量忽然降下來,望住他,聲音發顫:「讓我去醫院看看小意,好不好。」
司御衡一把擰住她的手腕,將她生生托到自己眼皮底下:「不要得寸進尺。別忘了,我們說好了。你順利生下我的繼承人之前,除了產檢和生產,你不能離開這別墅半步,忘了?」
「可小意出車禍了!」梁安雅心急如焚紅了眼睛。
「所以呢?她出車禍關我什麼事?」司御衡極度不悅,指了一指床:「你該做的,是睡覺休息。不要讓我重複第二次。」
男人的聲音沒有半點溫度,仿佛冰磚冒著冷氣一般,涼進了骨髓。
早知道他毫無人性,她居然還跟他求情!
可縱使這樣,卻還是不得不繼續求情……
「司御衡,求你了……就一眼,我就看一眼,看完了我就馬上走……好不好……讓我去看看…」她眼淚一下子飈了出來。
「我今天耐性好,再警告你一次——」
「司御衡你這個禽獸!」幾個月了,她再沒有跟他反抗,因為知道反抗無用,最後敗退的,只會是自己,今天卻再一次忍不住了。
一瞬間,時間凝固。
他冷著俊美逼人的眸子,陡然捏住她下巴:「你真的是越來越不知道厲害了!」
「我當然知道。你不順心,連未婚妻都能崩,下屬也能說幹掉就幹掉,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厲害?好啊,你讓我先去看看小意,讓我知道她怎麼樣了,再殺了我!反正我受夠了!」
梁安雅帶著這幾個月不敢發泄的委屈,牢牢與他的寶藍瞳仁對視,眼淚卻順著略微紅腫的眼皮流下來。
司御衡感覺指尖有些濕潤。眼淚的溫度很冰涼,涼得他驀然心尖一觸,為了鎮定住這種怪異的心緒,卻冷笑:「想死?可以,給我把孩子生下來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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