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步?
嘉意的臉仿似有火花子飛濺上去,一燙:「什麼哪一步……」
他對於她的故意裝傻很不滿,傾身上前,一步步地靠近,將她逼退到了平台的角落裡。
直到她終於無路可退,只能蜷縮住小身子板兒,背靠在天台的欄杆上,秀髮被夜風吹拂著,宛如靈動的烏蛇。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幾乎都快懸空在外了,才瞪大驚慌的眼睛,望著盛怒未消的男人。
裝傻?好,那麼他也不介意跟她示範一下。
他用身體將她困在小小的角落裡,沉沉的熱氣將她包圍,讓她不能動彈,揚起指尖,從她的頸項往下滑去,觸碰她嬌嫩的肌膚:「他對你,這樣過嗎?」
她渾身顫慄著,似蝴蝶震動的翅,楚楚動人。
「或者,是這樣呢?」他大掌一滑,將她嬌小玲瓏的背一推,讓她整個人兒擠進自己懷裡,和自己貼得更加親密無縫。
她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和聶亦霄有沒有這樣過,只能無助又驚慌地盯著他,繼續失聲:「……」
女孩兒小鹿一般的目光,比天邊的星辰還要清澈雪亮,十分的誘人。
他克制住火氣,撩起她一邊的秀髮,將腦袋鑽入她香滑的頸項里,薄唇貼上她耳垂,一點點細細密密地吻著,就像雨花一樣,仿佛要把剛才聶亦霄碰過她的氣味全部都洗刷掉。
熱烈的親吻從耳尖,到一直蔓延到她的朱唇邊,他不輕不重地咬住上下兩瓣,親著她甘甜的嘴:「……嗯,這樣呢?有沒有對你這樣。」
她被吻得快要喘不過氣,終於,回過神來,一個個不成形的呻-吟從貝齒里飄出來:「沒有。啊……疼……」
其實她根本就不記得,但是實在沒法子了,只能先避開這個男人的怒氣。
他終於放過她腫得不像話的小嘴兒,玩得太過火,弄壞了這張甘甜的小嘴,倒霉的最後還是自己,卻將她一摟,讓她貼住自己昂長偉建的身軀。
她以為這樣就完了,他應該能放過自己了,還沒來得及高興,他一張清俊無比的臉卻仍是肅冷,勾起她臉蛋,目光落在她微微翹起的紅腫嘴唇上,那是被自己凌虐過的痕跡。
「叫我老公。」他謔謔睨她。
沒想到這個可惡的男人一套一套的,她喉嚨一卡,呆呆的:「什麼……」
霍振每一個字都像染了火星,重複著:「叫我老公,現在,馬上。」
她抿著唇:「不要。那是結婚了才能叫的。」
「四年後,總是要叫的。有什麼區別?除非你見到那個男人後,心就飛了。」他已經迫不及待聽著她從她柔軟小嘴兒里飄出老公的甜蜜聲音了,將她小臀朝上一托,抱上了欄杆上。
在他強勢的目光下,她終於軟下來,箍著他的脖子,一張粉臉紅得滴血:「老……老公。」
「叫得不好,重叫。」
噗!她無可奈何,只能又將嗓音捏得更細嫩:「老公。」
「記著,只有老公才有碰你的資格,我要你親自對我說。」他在她耳邊輕噥著,霸道而情濃,讓人不醉自醺。
她呆了一下,其實剛才為了氣聶亦霄,更令人羞澀的話都說了,可現在對著他,竟有些說不出來…
在他目光的威懾力下,她才呼出一口氣,好像宣誓一般:「只有…老公,才有碰我的資格。」
這樣的話,雖然讓人羞於啟齒,卻不得不說,永遠最能滿足男人的自尊心。
嘉意看到了霍振臉上的滿意,卻心中一動,莫名想起剛才聶亦霄的奚落。
聶亦霄說,她以為霍振是真的喜歡自己麼,玩膩了,霍振就會放棄你。
……他對自己的寵愛,真的只是對于禁臠的占有欲而已麼?
也許,聶亦霄的這一句諷刺和打擊,也並不全是壞事。
至少,讓她心裡長久的疑問也跑了出來,讓她有了勇氣詢問他。
她揚起光滑的額頭,注視著他幽深的眼睛,大著膽子:「我在你眼裡,是不是真的……只是個寵物。」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玩物」這個詞。
只是覺得太裸了,有點不好意思。
霍振眸子一滯,似乎沒料到她會這樣問,輕笑一聲,貼近她的耳垂,邪邪地呼出餘熱:「你不是寵物。」
嘉意鬆了一口氣兒,卻聽他的唇繼續在自己的耳肉上滑動著,撩逗:「……你是我的小貓兒。」
嘉意啞然,這有什麼區別麼?
她有種受了調戲的委屈,咬了咬下瓣唇。
難道聶亦霄說得沒錯?
霍振注意到了小貓兒臉上的黯然,似乎對他的答案很不滿意,一根修長的手指挑起她下頜,目光清幽卻又冽冽:「在我眼裡你是什麼,有什麼區別?重要的是,我要不要將你留在身邊。」
嘉意吞了口香唾:「當然有區別,如果只是寵物,就不是真正的喜歡,只是……占有欲而已。這樣的感情,並不會太長久。」
這一秒再濃,可能下一秒,就會煙消雲散。
這一年來,她被他保護者,圈養著。
而他,是不是也在享受著對她的占有欲呢?
占有欲?
這三個字,令霍振眉峰輕輕一抖。
他的感情世界,直白而簡單,並沒有女人那麼多彎彎繞繞。
他從來沒有仔細分辨過自己對小貓兒的感情,到底是屬於哪一類。
「那你要我怎麼做?」他眼色一眯,似乎有些好笑,語氣有些戲謔。
嘉意鼓足勇氣,凝視著他深深幽幽,似明似暗的瞳孔:「說你愛我。」
這四個字,讓她把今天晚飯的熱量全都消耗乾淨了。
他從頭到尾都沒說過這樣一句話。
對於女人來說很重要的一句承諾。
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人一擲千金,不一定是愛這個女人。
但是一毛錢都不願意花在這個女人身上,顯然是不愛。
同理可證,一個男人,天天滿口的我愛你,也不一定愛這個女人。
但是一句「我愛你」都不肯說,也不會太愛這個女人。
她等待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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