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看見唐恩恩,正好避開男人,小跑過去,挽住恩恩的胳臂:「恩恩,你回來了,我剛買了菜,準備上樓,你看看,有你喜歡的烤雞,土豆和西紅柿,伯母估計還等著做飯呢,走,我們一塊兒上去!」
唐恩恩吞了吞唾,看了一眼面色極度難看的總裁,難道就這麼把o晾在小區門口?
「那總裁他……」她猶豫。
「別管他。」嘉意低聲說,話音剛落,卻聽男人的聲音飄來:
「唐恩恩,是吧?我來都來了,不請我去你家做做客,吃個飯嗎。」
唐恩恩嚇了一跳,當然知道總裁提出來自己家裡吃飯是為了誰。
這可真是棘手了!
一邊是朋友死黨,一邊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頂頭大老闆啊!
嘉意也是一驚,這男人,臉皮真是厚到一定程度了,忙說:「咱們這裡廟小,容不得大佛,菜也不好,霍總還是回去吧。」
「沒事,老闆去員工家裡,體驗一下員工生活,這也是我們集團的企業文化。」霍振暘聳肩,直接望向主人唐恩恩,「怎麼樣?」
唐恩恩苦笑一聲,能說不行麼,人家總裁都到了家門口。
嘉意不想唐恩恩為難,畢竟唐恩恩還在霍氏工作,自己跟霍振暘翻臉就算了,怎麼能讓恩恩也得罪他?
這男人的心狠手辣,她是知道的,決不能讓恩恩受牽連。
她嬌小的鼻翼抽搐了一下,不說話了。
唐恩恩知道嘉意同意了,朝總裁客氣說:「那就請總裁跟我們一起上樓吧。」
進了唐家,霍振暘第一時間,皺了皺眉。
本來以為只是房子外觀不好,沒想到房子裡面更小更簡陋。
兩間臥室,一個客廳……他名下隨便哪間房產的洗手間,都比整個房子要大。
虧這小丫頭居然還說住得很舒服?
誰來告訴他,四個人擠在一個還沒洗手間大的房子裡,怎麼舒服得起來?
嘉意看著那男人嫌棄和倨傲的臉色,就猜得到他心裡在想什麼,不禁嘴一抽,這種銜著金湯匙長大的豪門少爺,看平民百姓的生活,當然是瞧不起。
唐爸唐媽得知霍振暘是女兒和嘉意在公司的上級,先是很驚訝,然後十分熱情,招待霍振暘坐下。
唐恩恩怕嚇著爸媽,不敢說霍振暘是集團的co,只說是公司的一個領導。
唐媽笑著說:「恩恩和嘉意先招待領導,我去做飯。」說著去了廚房。
唐爸也去涼台上,準備把存了幾年的好酒拿出來。
嘉意才懶得招待這位「領導」,將唐恩恩拉到了房間裡。
唐恩恩瞟一眼外面,悄聲說:「把bo一個人晾在外面,不要緊嗎?」
嘉意看了一眼客廳。
「領導」穿著義大利手工西裝,戴著價值足足能買下好幾座唐家這棟樓房的鑽石男士手錶,一個人孤單寂寞冷地坐在唐家的碎花田園風格沙發上,冷冷盯著電視上的偶像劇。
這個情景,怎麼看著這麼好笑呢?
不過——活該。
晚飯上,唐爸很熱情,主動倒酒,將酒杯遞給對面坐著的年輕男人:「霍總,以後還請多多照顧我家恩恩啊。」
霍振暘濃眉一蹙,眸里淡淡冷冷,並沒去接受唐爸的敬酒。
嘉意看見唐爸的手晾在半空很尷尬的樣子,心裡不是很爽。
唐家對她這麼好,她不想他們這樣被對待,情不自禁瞪了那男人一眼。
霍振暘感受到那小丫頭的目光,驀然彎了彎唇,這才接過唐爸手裡的酒杯,淺淺呡了一口。
晚飯過去了,唐媽燒菜的手藝很棒,幾個人吃得都酒足飯飽。
時間差不多了,天色不早,霍振暘從沙發上站起來。
唐爸唐媽見「領導」要走了,忙跟著起身:「恩恩,嘉意,快去送送你們領導。」
嘉意只能和唐恩恩一塊兒,跟在霍振暘身後出了門。
快下樓時,男人驟然轉過身,低沉嗓音傳過來:
「大家不用送了。嘉意,走吧。」
唐爸唐媽和唐恩恩都一驚。
霍振暘眉一挑:「剛才不是說過了,要你回公司幫我做一份文件,忘記了?」
嘉意咬了咬唇,這男人太奸險太腹黑了,他這是看自己不能當著唐爸唐媽的面拒絕!
一個員工,總不能對著上級的加班提議說不把?!
他傾身上前,趁著樓道的暗黑,微微一低頭,附耳:「今晚已經給足你面子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男人音色冷酷,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
嘉意真怕自己要是不跟他走,他下一刻就會扛起自己直接丟車子裡面去!
唐爸唐媽都是本分人,得嚇壞吧。
正好這時,唐媽笑著開口了:「嘉意,領導叫你回去幫忙,你趕緊去吧。我們晚上給你留門,要是回來上樓害怕,你就打恩恩的手機,阿姨來接你。」
「好的。」嘉意只能咬了咬唇,跟唐爸唐媽打了個招呼,又跟唐恩恩遞了個眼神,跟著男人暫時先離開了。
蒼渾夜色,萬家燈火。
低調奢華的黑色轎車引擎發動,呼嘯離開了居民小區。
————
夜間的寒星點綴在城市的上空,車子在馬路中行駛著,由電掣雷鳴,一直到漸漸緩慢,最後停在了馬路旁邊。
人行道上,還有夜歸行人的身影,不乏情侶的甜蜜相擁,歡聲笑語。
可車內後座,一雙男女的聲音卻是靜默無聲,氣氛緊繃得可怕。
「喬治,你先下車,回去。」
男人出聲,打破車內的沉寂。
短短几個字,仿佛給車裡下了一層寒氣。
喬治拔出車鑰匙,放在前台上,開車門,下了車。
因為喬治的離開,車內的氣氛更加宛似冬夜深雪,仿佛箭在弦上。
「慕晴染這件事,我會解決,不管她肚子裡的孩子怎樣安排,霍家少奶奶的身份,也還是你的。你只要回來,好好繼續當你的霍氏集團未婚妻就行了,過段日子,我們就結婚。」霍振暘目視前方,雙目如看不穿的深邃汪洋。
最後那句話,才是這男人真正的目的吧。
他把自己帶回去,只是害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畢竟,他還要靠自己討好老爺子,讓老爺子放心將集團交給他呢。
嘉意莫名嘴角一彎,挑起一絲微噙涼意的自嘲笑意,雖然自己要家世沒家世,要身份也沒身份,原來還是很有些利用價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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