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嬸看見霍振暘臉上的尷尬,忙對家庭醫生說:「既然嘉意小姐沒事,醫生,我送您走吧。」
兩人離開。
霍振暘站起身,朝二樓走去。
透過虛掩的門,床上,嘉意呼吸均勻,睫毛緊合,睡得正香甜,就像個鬧完了,乖下來的小貓兒。
「霍爺,天色不早了,需要先給您臥室那邊鋪好床,方便您休息嗎?」一個女傭在門口,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用了,我今天不回臥室,就在這邊休息。」
估計是因為看嘉意小姐今天受了驚嚇,霍爺才要陪夜吧。女傭點點頭:「是,霍爺。」
霍振暘收回注視女孩的目光,陡然間,臉色變沉了幾分:「嘉意小姐今天出去前,做過些什麼。」
女傭回想了一下,回答:「嘉意小姐跟慕小姐一塊兒吃完早飯,陪慕小姐去花園逛了會兒,回來後,我看見嘉意小姐好像跟阿玉說了幾句話……之後,嘉意小姐就出去了。」
霍振暘本來懷疑嘉意看見自己留慕晴染住,她才吃醋出去了。
現在看來,可能不僅只是這個原因。
「叫阿玉過來。」
男人的語氣冰涼透骨。
————
兩個小時後,霍振暘回了臥室。
他關上門,目光投向床上的人兒,只見她蹙緊著秀眉,睡夢中,嬌小的身子骨抽搐了一下。
他眉一皺,快步走上前,俯下長身,將她抱起來。
「嗚,嗚……」嘉意蜷緊粉拳,在男人的懷裡縮得像一團小貓兒,眼睫合得緊緊,卻輕微掙扎著。
好像是做惡夢了。
正在做惡夢的人,不能隨便叫醒。
他目色一黯,俯下臉,薄唇在她光潔的額上印了一下,想要把正在飽受夢魘煎熬的小東西安撫下來。
該死。
誰會知道這小東西的身體反應這麼大?竟然會驚厥到昏過去。
慢慢的,在他的安撫下,她的身體不再顫抖得厲害,終於平靜了下來。
可是他的濃眉又皺了起來。
唇貼上她額時,溫度有點異常。
發燒了?
不是太燙,應該是低熱。
他臉色迅速沉下來,將她放在床上。
旁邊的柜子上,是家庭醫生留下來的備用藥。
打開急救箱,他拿出一盒退燒藥,倒了一杯白開水,重新將她抱起來。
「張嘴,吃藥,乖。」男人嗓音低沉,跟剛才暴烈的獅子截然是兩個人。
嘉意迷迷糊糊的,只覺得腦袋沉沉,仍舊閉著雙眸。
他見她睡得迷糊,張不了嘴,將退燒藥放在她嘴唇中,含了一口水,俯下臉。
他舌頭威猛而不失溫柔地撬開她的唇,甘洌的水液,也隨之流淌入內,又將藥片順著水推進她口腔和喉嚨。
「嗯……嗯……」她剛剛做了個噩夢,一隻好可怕的大獅子嗷嗚嗷嗚,張牙舞爪地撲到自己身上,好像要把自己吞進肚子裡。
現在,這個獅子好像又在……
舔自己?
呃……不過,為什麼在舔自己的嘴巴?
真是個變態的獅子!
咦,不過,好神奇。
被這隻大獅子舔過嘴巴後,她好像舒服多了,頭也不那麼疼了。
她被放下來,趴在柔軟的床上,只覺得身邊的人要走,伸出手,閉著眼,下意識把大獅子一拉。
「別走。」
聲音軟軟的。
霍振暘頓了一下,毫不猶豫地翻身上去,用毯子將她裹緊,又用臂彎將她抱住。
發燒的人會有點兒冷,她抱住這頭大獅子,覺得好暖和,一刻都不想放手。
「你要是再抱得這麼緊,剛才的事情…可能又會發生一次。」他被她抱得渾身發熱,在她耳邊低低恐嚇。
可她卻聽不見,只顧著往大獅子懷裡拱。
大獅子就像一團火源,好暖和,才捨不得放開呢。
她的小手緊緊摟住他的腰,還不滿意,朝下滑去。
咦,這是什麼東西?暖暖的,不僅暖,還有點燙……好像冬天用的暖手寶。
管他的,反正好溫暖。
嘉意把那個熱乎乎的暖手寶緊緊握住,心滿意足地睡去。
霍振暘有些凌亂,低嘎著嗓子:「乖,手放開。」
「……不嘛。暖手寶好暖和。」她閉眼,迷迷糊糊地抗議。
他威脅:「放開它。不然它可能會傷害你。」
她秀氣的眉卻蹙得比他還要緊,腮幫子鼓鼓,看起來很委屈,就是不願意放手:「冷……冷。」
哼,連個暖手寶都不肯給她用!太小氣了。
終於,他深吸一口氣,妥協了。
手臂一緊,他將小傢伙圈得緊緊,仿佛在她身邊籠上了一層牢固的安全罩。
整個晚上。
他忍受著煎熬,保持著一個動作。
還不能動,因為一動,懷中的小東西就蹙眉嘀咕著,很不滿。
脖子都僵了。
這小野貓,是在用這種方法懲罰自己麼?
他嘴角挑起一絲無奈。
在這樣的姿勢下,他抱著她睡了一晚上。
————
第二天,嘉意是被落地窗射進來的陽光曬醒的。
舒服地睡了一晚,她身體的不舒適消失了。
回憶了會兒,才記起昨晚發生的所有事。
她把霍振暘激怒了,然後霍振暘將她綁了扛回鳳凰莊。
然後——
她想起那一幕幕,臉色漲紅。
要不是暈過去了,他可能已經霸王硬上弓了。
「嘉意小姐,來吃藥吧。」
萍嬸端著開水和藥,推門進來。
「吃藥?」嘉意望向萍嬸手裡的藥。
「是啊,嘉意小姐昨晚發燒了,霍爺餵你吃過退燒藥,早上您已經退燒了,不過交代過,還是要吃藥。」
發燒了?
嘉意忽然腦子一閃,又想起什麼。
天啊!
她抱著霍振暘睡了一晚…而且,迷迷糊糊,沒有意識之間,好像還握住他那什麼當成暖手寶——不、肯、放、手!
她究竟做了什麼!她好想把自己殺了。
「霍、霍少呢?」她結巴了。
「一早上去pa會所做按摩去了,還沒回來。」萍嬸笑著說。
「這麼早去做按摩?」她奇怪。
「嗯,霍爺早上下樓時,好像落枕了,頸椎不舒服。」萍嬸點點頭。
她臉色一熱。
落枕?自己抱了他一晚上,估計是因為自己。
不過,她又努努嘴,活該。
這是報應!
看嘉意吃完藥,萍嬸臉色忽然變得嚴肅,清了清嗓子,揚起聲音:「阿玉,你進來吧。」
嘉意一愣,阿玉?
門嘎一聲開了,阿玉垂著頭走進來。
萍嬸冷著聲音:「阿玉,還不把昨天的真實情況跟嘉意小姐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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