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荷善於偽裝。
只是,現在她更多的情緒是憤怒。到現在為止顧雲天對舒覓橙的關心,都毫不掩飾。而她作為顧雲天的妻子,得不到一句肯定,更得不到一絲憐愛。
正因為顧雲天的咄咄逼人,楚荷更是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悲傷,大罵了幾句顧雲天后,淚水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顧雲天,我楚荷陪著你,從你一無所有,到現在富甲一方,你敢說沒有我的功勞嗎?就算當年我一不小心讓女兒丟失,可是作為母親,你覺得我不難過,不痛苦嗎?可是你呢,這些年你都做了什麼?」
楚荷越說越激動,眼睛通紅。
「現在呢,你更是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對我又是威脅,又是恐嚇。顧雲天,我告訴你,你的那點心思,絕對不會得逞。」說完這些,楚荷已經沒有力氣再跟顧雲天爭辯什麼,跑著上了樓。
顧雲天站在原地,不停的嘆著氣。沒錯,他從心底里無法原諒楚荷當年的『大意』,而這些年,楚荷更加變得刁鑽,無理取鬧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時間長了,顧雲天自然不想看到她,更不想跟她做無畏的爭吵。
就像舒覓橙這件事,楚荷之前就話里話外的帶著挑釁。顧雲天說了無數遍他是清白的,可是楚荷根本就聽不進去,到現在,顧雲天已經懶得解釋了。
穆鉞息的辦公室里。
丁敏言將自己親手做好了飯菜放到了穆鉞息面前。
「鉞息,快趁熱吃。涼了就不好了。」丁敏言也是從江和那裡知道,穆鉞息從昨天開始就沒怎麼吃東西,而來到這裡看到他眼下的烏黑,更是知道他基本上沒怎麼睡。
穆鉞息沒有違逆丁敏言的意思,拿起了刀叉,可是,他心裡本有疑惑,所以也沒開口說什麼。
「鉞息,媽媽想跟你談談。」丁敏言坐在穆鉞息的對面,看著自己兒子用餐,是作為母親最暖心的事了。
「您是想說舒覓橙?」穆鉞息沒有抬頭,繼續吃著那些食物。母親的手藝並不是很好,但是卻很用心。
「是的。媽媽知道你心裡放不下她,可是鉞息,咱們得面對現實。」丁敏言轉換了自己的策略,因為她知道,她的強硬對穆鉞息已經沒有用了。
「什麼是現實?」這時,穆鉞息抬起頭,順便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看著丁敏言,一臉的平靜。
「現實就是門當戶對……」丁敏言剛說出這幾字,就看到了穆鉞息臉上的耐煩,所以她馬上轉變了話鋒,「好,我們不提什麼門當戶對,就說你和之間的感情,鉞息啊,這段時間媽都看在眼裡的。」
丁敏言停頓了一下,一直緊盯著穆鉞息的臉,在他的神色稍有緩和之後,才繼續說了下去。
「你對她那自然是沒得說,甚至還為了她跟我翻臉。媽媽理解你,可是她呢?她是怎麼對你的?如果她心裡真的有你,會出現在這樣的事嗎?」丁敏言的聲音很輕,平時的霸氣也都收斂起來,更多了幾分慈母的模樣。
聽著丁敏言的話,穆鉞息心裡一緊。他怎麼會不知道母親是在說服他,可是想著舒覓橙,他還是忍不住的感覺心裡悶悶的。
「我知道,你現在懷疑舒覓橙出事了。雖然我也不喜歡她,但是卻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出意外。鉞息,這樣吧,我也會動用我所有的關係去尋找她。但只要找到了,你就跟她離婚吧,如果你覺得愧疚或者是不舍,我們給她一筆錢,怎麼樣?」
丁敏言想趁此機會,讓穆鉞息對舒覓橙死心。那是因為她知道舒覓橙現在的處境。
「媽,我沒明白您的意思。」穆鉞息怎麼會不明白,但是此刻丁敏言的改變,讓他心裡的疑惑更重。
「你看,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到現在一定吃了不少苦。你若真心疼她,可以多給她一些錢,讓她以後的日子過的好一點。她也一定會感激你的。」丁敏言將自己偽裝成了一個既善良,又體貼別人的長輩。
她的語氣平緩,甚至在提到舒覓橙的時候,還流露出心疼的意思。
如果,丁敏言這樣對別人,穆鉞息是絕對相信的。可是對舒覓橙,他怎麼可能完全的信任?
「媽,您想的好像有點遠。現在覓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誰也不知道。就算我想給她錢,也得見到她的人吧?」
穆鉞息說著的時候,端起了桌上的咖啡杯,似只是無意的喝了一口,可是在杯子擋住臉的時候,他的眼中還是划過一絲狡黠。
「肯定會見到的。媽媽不是說了嗎?只要你跟她離婚,我馬上就安排人出去找,一定會找到她的。」聽到穆鉞息鬆口,丁敏言馬上雙眼放光的說道。
而此時,這間屋子的空氣卻凝結了。
穆鉞息沉默了,慢慢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雙手握在一起,身體向前傾了傾。他看著丁敏言,嘴角突然襲上一抹壞壞的笑。
丁敏言愣了一下,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
「媽,我並不覺得我派出去的人,會比您手下的人能力差。我也不覺得您的人,會比我的人多。我打理公司這麼多年,無論是內部,還是外面,自認為都有一定的消息渠道。可是,我怎麼聽您的意思,好像比我更有信心先找到覓橙呢?」
穆鉞息裝出不解的樣子,盯著丁敏言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閃躲。
「我怎麼可能有信心?我只是說,想幫忙而已。」丁敏言臉色微變,可還是強忍著,不讓穆鉞息看出她的任何異樣。
「覓橙失蹤。我們所有人都覺得她是被綁架了,綁匪的意圖還不明顯。媽您就想著怎麼用錢打發她了,會不會太未卜先知了?」
之前網絡上的事,穆鉞息就知道是楚荷所為。現在,流言剛剛平息,舒覓橙就失蹤了。他不得不懷疑這件事跟楚荷有關。而且,母親丁敏言與她向來要好,恐怕也是知道一些內情。
當然,這也只是穆鉞息的猜測而已,畢竟這麼大的事,他就算再怎麼生氣,也要靠真憑實據。就像現在,他希望從自己母親的口中得到些什麼有用的線索。
哪怕只是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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