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時候人類都不會意識到自己的生命是有多脆弱,只有在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後,才好不容易會有一些感慨,而這些感慨,則是根據發生的那些「事情」的嚴重程度來決定的,有一點不變的是,總會有人從此改變,懂得對生命敬畏。
風澈愣愣的盯著葉明被咬開的脖子處,鮮紅的血液大量湧出,順著身體流下,流進葉明的衣服領口,而後他的衣服開始浮出暗紅色的痕跡,像是古老儀式的法陣,宣布著一個生命的滅亡。
殺死葉明的很明顯也是一隻喪屍,而且是一隻不同尋常的喪屍,不同於其他喪屍的呆滯蒼白,這隻開始撕咬葉明肢體的傢伙明顯表情更為猙獰靈活,而其膚色也是暗灰色,就好像積了一層灰塵一般。
這次的突然襲擊風澈真的沒有反應過來,在他的視角里,只是黑影一閃,葉明就被人家叼在了嘴裡,縱然這隻喪屍是從拐角突然出現,這樣的速度也是非常驚人的。
然而我一直都在強調,風澈是一個冷靜理智的人。
作為一個冷靜理智的人,風澈只是發呆了三秒鐘,在被他踹倒的那隻喪屍站起來之前,在那隻特殊喪屍把葉明的腦袋擰下來之前,在他還沒有情緒失控之前,葉明二話不說,掉頭就向上一層跑去,幸運的是,葉明的肉質似乎非常的好,以至於特殊喪屍並不打算去追風澈。
「這下子麻煩大了呢。」風澈腳下不停,直衝著頂層跑去,心裡卻叫苦不迭:「在剛才那傢伙面前我也就是被秒殺的份,太大意了,我應該早就想到會有變異喪屍的存在的。」
特殊喪屍並沒有追上來,而這一路風澈所遇到的喪屍也是很少,所以他還算是順利的破上了頂層,看著通向天台的樓梯盡頭竟然是一扇玻璃門,風澈面色一變,隨後二話不說就是一腳..當然了,我是不會寫一扇防彈玻璃門來整蠱主角的,畢竟我不是那種人(明明就是啊喂!),玻璃門應聲而碎,風澈也一步躍上了天台。
天台上陳雜著各種巨大的管道以及大小不一不知作用的鐵箱子,難怪那麼多的電影槍戰的橋段都喜歡選天台來拍攝,這種地方的掩體真的是茫茫的多。
但是我們這又不是拍電影,而且我又不是一個習慣為主角開掛的作者,所以在這棟百貨大廈的周圍並沒有同高度而又離得近的建築物,這也杜絕了風澈再次跳樓的可能性,至於這一點,風澈早在進樓之前就觀察到了。
沒有任何慌亂以及心存僥倖的,風澈選了一塊相對乾淨的地方盤坐了下去,隨即取下了背後的背包,掏出一瓶水就狠狠灌了起來,而後又掏出一根巧克力慢慢的嚼著,在做這些事的期間,風澈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天台門,那雙眼中透露出的光芒叫做仇恨。
在風澈的巧克力吃到一半,一隻蒼白的爪子晃晃悠悠的從門內的陰影處探出,一把抓到了門的邊緣,被鋒利的玻璃劃得鮮血淋漓,然而這隻手這主人並不在意這種細節,他繼續著自己緩慢的登場方式。
風澈在看到那隻手的瞬間就站了起來——抓起了雙刀,根據膚色,風澈還是鬆了一口氣,儘管這些喪屍已經進化到了會爬樓梯的階段,風澈也沒有對此多感冒。
一言不發的,風澈提刀走向喪屍,此刻喪屍的大半個身子也正好探出了玻璃門,不打招呼的攻擊算作偷襲,所以風澈還是很君子的先對喪屍說了句:「去死吧!」話畢,手起刀落。風澈的聲音是很平穩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但是他下手可是非常黑的,這一刀下去,刀身一半直接沒入了喪屍的頭顱,而此時,喪屍那鮮血淋漓的爪子才剛剛抬起..
風澈的動作並沒有結束,因為他眼中的光芒還是很明顯。
「噗嗤」
又是一刀,直接捅進了喪屍的腹部,儘管此時被命中要害的喪屍已經掛掉了。
接下來的一分鐘,風澈都保持著一種面無表情的施虐狂的形象,他冷漠的看著已經渾身是血的喪屍,手中的動作卻又不停,一刀一刀的分解著喪屍的肢體,直到血液已經流到了下一層的樓梯上,風澈才停下來,微微喘息著,把那具破碎不堪的身體踢了下去。
「真是不冷靜呢。」嘴裡這樣說著,風澈卻沒有任何懊惱的表情:「雖然不出意外的話我就交代在這了。」
風澈走回了自己放背包的地方坐下,等待著下一個喪屍的到來。
在看到那扇玻璃門的同時,風澈就已經對自己能活下來不抱什麼希望了,這棟樓里有大量的喪屍實在出乎他的意料,而他相應的對策就是跑到樓頂天台堅持下來,而那扇根本不可能抵擋住喪屍們的玻璃門無疑讓風澈絕望到了平靜。
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在預感自己死期到來而又無法避免的時候,會變得瘋狂起來,不管平時多麼友好謙遜,也會變得大相徑庭,風澈好一些,因為他沒有和喪屍們赤手空拳玩肉搏的打算...
風澈坐在那裡並沒有等很久,因為先前的血液已經是不能再明顯的訊號了,血的味道飄散下去之後,樓下幾層的喪屍們肯定會像乞丐看到金山一樣,爭先恐後的湧上來(考慮到現在的乞丐積極程度可能有所降低,所以正好配合了喪屍們遲緩的速度,我真是機智)。
對於第二隻爬上來的喪屍,風澈並沒有對其進行慘無人道的修理,有了之前的發泄,他接下來要做的只是用效率最高的方法殺到自己死去。
一腳踹下死去的喪屍順便拔出插在其體內已經紅透的刀,緊接著迎向風澈的是另一隻喪屍的爪子..
一隻接著一隻,風澈就這樣仿佛不知疲倦的站在門口,重複做著一件事,然而又有誰是會真的不知疲倦呢,儘管風澈的身體在災難發生之後有了極大的進步,在殺掉了不知多少只喪屍之後,風澈也是從骨子裡感到疲倦,而這棟樓內的喪屍仿佛無窮無盡一樣,怎麼也殺不完,風澈能從空隙中看到的是樓梯下邊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
一夫當關的風澈可謂是威武無比,手中兩把砍刀耍的是虎虎生風,這麼久也沒碰到過能在他手下走過一招的喪屍。
就在風澈繼續消磨著自己已經不多的體力的時候,不經意間撇下樓梯的眼睛忽然一亮,他看到了那隻特殊喪屍,好笑的是,就算是實力強大的特殊品種,此刻這隻喪屍也是在本分的排隊當中,仿佛變身喪屍之後大家的素質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哦?你終於吃完了麼?」風澈再一次抽出了刀來,輕聲說了句:「怎麼說,也應該試著為人家報仇對吧?」
隨後,風澈離開了門口,喪屍們也因此得以第一次登陸天台,風澈淡定的去喝了一大口水,完全無視身後正大規模向他靠攏的喪屍們,此刻風澈的心態可謂是空前的空靈,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一生,已經奉獻給了世上最崇高的事業——為反抗喪屍的暴政而鬥爭,此刻的他既沒有為以前的碌碌無為而悔恨,也沒為自己的一事無成而痛苦。
(好了,這段夠了...)
風澈領著身後的喪屍們走了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此刻正有一隻喪屍以一種與眾不同的速度向風澈靠近。
也不知是這隻特殊喪屍吃得太多了,還是風澈之前被嚇壞了估計錯誤,此刻特殊喪屍的速度也只是比風澈全速奔跑快上一絲而已,見到這種情況,風澈又覺得報仇有望了。
風澈好整以暇的在遠處等著特殊喪屍的到來,此刻他的眼中其他的嘍囉已經不在存在,而那些沒有意義的嘶吼他更是毫不在意。
「近了,十米..五米..」風澈在心底估算著。
「現在!」
喪屍靠近風澈之後右爪從下向上撩來,指尖還占有新鮮的血液,在高速下,血珠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由粗變細的弧線。
風澈的反應同樣很快,雖然心底還有著對被秒殺的恐懼,他的動作並沒有遲疑,左手刀相應向下一架,因為之前並沒有直接和這隻喪屍接觸,風澈也不好判斷它的力量,但是參照這樣的速度,風澈還是把大部分力道放到了這隻格擋的刀上,另一把刀只是象徵性的朝著喪屍脖子划去。
「啪!」
風澈終於還是擋下了這一爪,喪屍的爪子此刻已經牢牢抓住了刀身,而風澈的另一把刀也砍進了喪屍的脖子,血管被砍破,血液大量的濺了出來,而風澈也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
當然這一切沒有定格,緊接著,這隻喪屍也是兇猛,右手死死地抓住刀身,想要奪取,而另一隻手也是抓向砍進脖子的刀。
風澈當然不能任由自己的刀都被抓住,輕車熟路的一腳又想像對付其它喪屍一樣把眼前這隻踹走,,然而這次他失算了,畢竟不是每隻喪屍都那麼呆萌的按照劇本走,眼前這隻顯然就有自己的小情緒,在風澈的腳落在它身上之前,他的雙爪已經抓牢了風澈的雙刀,所以當這一腳狠狠踹出之後,風澈自己脫了手,兩把刀都被人家帶著身子給拽走了,好在這也使特殊喪屍付出了一定的代價——它右手由於用力到誇張的地步,自己貼著刀刃的四指已經下落不明,而另一把刀也接著慣性在其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傷痕,鮮血飛濺。
「這..」風澈對於自己被一隻喪屍空手套白刃這件事很糾結,雖說對方的下場相當的慘烈,但是現在怎麼看自己已經是報仇無望的節奏了。
但是,又是但是,我是個愛用但是的人,為了接下我這句但是,事情又發生了轉折。
特殊喪屍到底是被風澈給踹開,而且這一腳力道夠重,特殊喪屍被踹倒了五米開外的大群喪屍的腳下,倒在了地上。
雖說風澈沒想過這些喪屍會友好的服氣地上的那隻特殊喪屍這樣的事,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還是讓他目瞪口呆,那些普通喪屍竟然..竟然圍住了特殊喪屍,矮下身子開始對其撕啃..
「這..」風澈對於這件事已經是啞口無言了,感覺有滿滿的槽點卻又無從出口的樣子,最後只好一句:「你們還真是夠**的啊..」
「嗯,雖然這樣很不錯,」風澈抹了把血,看著正在忙活的喪屍們:「但是各位大哥能不能抽個空..把我的刀丟給我..」
這句話仿佛有魔力一般,周圍沒靠上去的喪屍齊齊地轉移了注意力,朝著風澈走了過來。
「我kao!」風澈二話不說往後退了一步:「大哥!我開玩笑的!你們喜歡就拿去用!」
然而風澈的話很明顯並沒有得到喪屍們的理解,漸漸地喪屍們朝著手無寸鐵的風澈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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