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本能感應,沿著地下隘道向前探索的齊照幾一起調轉手中的電筒,從他們手中射出的燈光幾乎同時照到了同一個位置上。
一個男人靜靜坐在隘道牆壁一角,已經徹底腐爛的軍裝上,那兩隻還勉強能辨認的領章說明,他生前還是一個中佐級的軍官。由於這條陷道距離地下河脈越來越遠,在隧道角落還做了防潮處理,這具屍體竟然沒有完全腐爛,就是因為這樣,齊烈陽和鄭凡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把日本軍人慣用的刺刀,整柄刺入這名中佐的胸膠。
受到致命重創後,中佐的雙手死死捏著兩塊不知道從誰身上撕扯下來的黃布條,在這幾十年沒有一絲光亮的地下世界裡,他早已經腐爛得空空洞洞的眼眶裡面,竟然有兩團小小的綠色螢火在不斷跳動,讓他看起來就象是活了般,正在凝望著隘道的出口,而他大大張開一直沒有再合籠的嘴巴,更象是在呼喊著誰,或者是在譴責著什麼。
看到這一幕。就連一旦蠻性暴就會天不怕地不怕的齊烈陽,都覺得頭皮有點麻。
鄭菇用布條輕輕掃開屍體附近的灰土,很快他就在水泥地板上找到了一串稀沸瀝瀝散落。現在已經變成黑褐色的血線,「他在被人捅了一刺刀前。已經受了重傷身體在不停流血,可能需要別人幫助才能繼續前進。看他的樣子。很可能是被朋友或者部下拋棄,為了求生他下意識伸手拼命抓住對方衣角,就是因為這個動作,逼得對方痛下殺手,拔出刺刀捅進他的胸膛,然後又匆匆跑掉了
說到這裡鄭凡突然閉緊了嘴巴,他和齊烈陽對視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裡的震驚。
雖然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中國被日本侵略,可謂是有切膚之痛,但是他們必須承認,日本軍人的意志和團結都堪稱世界一流,信奉武士道精神更讓他們大部分人在面對死亡時,能爆出野獸般的瘋狂。
很多和日本軍隊作戰過的老兵都知道,日本軍人最可怕的地方。在於他們對上級的絕對服從,在戰場上如果日本士兵的直屬上司戰死。整支部隊編制已經被徹底打散,士兵看到軍官就會自然而然向軍官身邊集結,在軍官的指揮下重新組成一個戰鬥團隊。
既然日本軍人擁有如此強大的團隊信念。那麼請問,在隱道另一端的地下軍事要塞里究竟生了什麼,竟然能嚇得這些日本軍人放棄了所有尊嚴與驕傲,連槍都不要了的狼狽逃竄不說,為了保命甚至不惜對著上司痛下殺手?!
兩個人都閉緊了自己的嘴巴。一路上慢慢拾撿著地上各種軍用物資,把有用的整理好放在一起後,再向前繼續挺進。他們在隘道里走了大概一百多米後,終於看到了一扇巨大的鐵門。
這座把整個隧道都徹底封住的大門,被漆成了在軍營里最常見的綠色。做為地下軍事要塞入口小它通體都是用均制鋼板製造,以隘道的規模來計算,厚度很可能已經過三十厘米。在這扇大門右側有一個兩尺多寬的輪式手柄,只要轉動它就可以通過機械軸傳送慢慢打開大門。在這個輪式手柄的下方。還有一個四層的複合式密碼盤,這座大門猛的看上去,就象是銀行地下錢庫的大門,如果密碼啟動生效,大門內部的鋼栓就會直接卡住機械齒輪。
「呼
齊烈陽和鄭凡一起透出了一口長氣,沒有正確的密碼,齊烈陽他們就休想再前進一步,只能轉身再重新尋找逃生之路,但是從軍事要塞里逃出來的日軍實在太驚惶了,他們不要說是設置密碼,他們甚至連整扇大門都沒有完全封閉,竟然還留下一條不到半厘米寬的縫隙。
「北支那防瘦給水部濟南支部
慢慢讀完大門上一串用白色油漆寫上去的大字,齊烈陽真的疑惑了。日文和中文有著一奶同胞般的淵源,從字面意思上來理解「防瘦給水部」應該是針對衛生防瘦和飲用水供應而設立的專職部門。這裡又是水脈四通八達的地下,難不成他們面前的這座大門後面,並不是什麼軍事要塞,而是一座,」自來水供應站?!
和齊烈陽並肩站在一起,鄭凡很輕易就看出了齊烈陽內心疑惑。沉聲道:「北支那防瘦給水部濟南支部只是日軍為了保密,對外宣稱的名詞罷了,從軍事編制上來說,它隸屬於日本第十二軍。對了,它還有一個番號,叫做奶部隊」小
齊烈陽搜遍了自己整個小大腦小也沒有想出「妨。部隊是一個什麼東西,這是一個。鮮為人知的名字。
「拿中國人做**試驗的黑太陽乃細菌部隊你總知道吧
鄭凡看著大門上的字,他在輕輕吸著氣,「蚓部隊原名叫「滿淵第乃部隊」它除了在哈爾濱設置的總部之外。還分別在日本、中國、朝鮮設置了六十一個分部,「防瘦給水部」就是這些生化部隊統一對外的名號。而這個」奶部隊雖然在中國提起來好象鮮為人知,但是說到「戰鬥力」在六十一個。分部中。卻能排進前三名,僅僅秋季,日本軍隊在山東動了「魯西細菌戰」這支,奶部隊就讓魯西、翼南算縣將近四十三萬人喪生
聽到如此驚心動魄的數據,齊烈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是鄭凡的話竟然還沒有說完。「據說這支部隊製造生化武器的能力相當強悍,僅僅是傷寒菌這一類,一個月就能製造旺瓶,這種東西一瓶劑量只要使用得當,就能讓上萬人直接死亡!他們的總部設在濟南市的緯九路凹號,我還曾經專門去參觀過那棟三層高的小樓。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除了那個。擺在明面的支部小樓,這些烏龜兒子王八蛋竟然還在這裡建造了一個如此規模宏大的老鼠洞!我想搞不好就連遠在哈爾濱的蚓部隊總部,都在這裡插了一腳,要不然的話,以一個支部的財力和人力,怎麼可能支撐起這樣的建築工程?!」
齊烈陽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盯著那條不足半厘米寬的縫隙,能繼續前進就代表了希望與機會,只要運氣夠好,他們就能在裡面找到足夠的防毒面具和挖掘工具,再沿著原路返回。挖開路上的碎石重新回到熊耳山山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樣一條縫隙,在齊烈陽的心底揚起的,卻是一股無法言喻的絕對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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