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時代的後部會員區很私密,沒有熟人帶領進不來,提供的服務內容自然也有所不同。
通俗一點來說,就是裡面的項目基本都不合法。
這種場子裡的買賣,不外是黃、賭、毒一類,也玩不出太多花樣。
賀青答應王彬的要求,其實也是認定了他非是普通顧客的身份,話里話外的意思,綿里藏針的透露出清晰的敵意。
王彬卻毫不遲疑的接下,如此也基本確定了接下來的活動,絕非那麼和平安詳。
寶哥一聽這話,臉色頓時一變,下意識的提醒一聲:「青爺,這合適嗎?」
畢竟人是小涵帶進來的,小涵又跟他扯上了關係,這萬一弄出什麼麻煩,他必然也會受到連累。
賀青嘴角往下一拉:「沒啥合不合適,照我的吩咐做。」
寶哥覺察到一絲透骨的殺意,便不敢再多嘴,老老實實的轉頭傳達命令。
幾個人離開包房,王彬忽然止住腳步,沖懵懂迷糊的小涵兩人微笑道:「你們就不用跟著了,趕緊回去,找個遠一點兒的外地親戚朋友們玩上兩個月再回來。」
「陳少說什麼呀,怎麼不讓人家跟著玩了呢?難道小涵不夠可愛嗎?」
腦殘少女喝多了酒,腦袋裡一團漿糊,根本聽不懂他說什麼,也完全看不清眼前的兇險,依舊是慣常的撒嬌痴纏,指望他改變主意。
小輝雖然也喝了不少,到底是年紀大兩歲,立馬聽出來話里的潛台詞兒。
「唰!」
他渾身一抖,一層汗水濕透了衣服,臉色慘無血色,慌亂的幾乎走不動道兒。
賀青三角眼眯起來,一臉假笑的道:「陳少這話有點小瞧人了吧,莫非以為咱們連那點兒胸懷都沒有?」
一旦確定王彬是來找事的,還造成了破壞,誰能保證黃金時代不會遷怒於兩個被卷進來的孩子?
王彬見多了底層的齷蹉,從來不相信這些混黑的人有多少節操,到時候弄出事來,他倆能一走了之,小涵和小輝下場恐怕會很慘。
賀青話裡帶著刺兒,王彬並不直接接茬,還表現出適度的驚訝:「有嗎?我只是隨口一說,賀經理想多了吧?」
「大概是吧,也可能是我聽錯了。」
賀青表現出能屈能伸,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僵硬,看上去忍耐的極其辛苦。
話都點出來了,自然有人處置。
小輝拼命拽著小涵的胳膊,見她不依不饒的還要鬧騰,索性一把捂著她嘴,整個人抱起來,慌裡慌張的往外走。
還沒有走遠的寶哥聽到這一切,悄悄擦擦額頭的汗水,長出一口氣。
接下來一路上,幾人都沒怎麼說話,
王彬依舊保持悠閒從容的姿態,不緊不慢的跟著賀青走。
黃金時代的後面建築緊挨著半山坡,從外面看不出虛實,但內里的設置足夠複雜。
作為違法生意的後半部分,開放的也主要是軟毒-品和致幻-劑,牛肉場表演和單間裡的賣肉勾當,用以招待大多數找刺激的賓客是足夠。
真正核心且賺錢的生意,卻隱藏的更深。
王彬和李貓貌似隨意的走動,實則一直在默默計算方位和距離。
他們發現,從所在的樓層輾轉數次,走出的距離遠遠超出整個建築的長寬比。
中間又沿著昏暗的甬道向下幾十級台階,平行行走四五十米,再向上攀升,沿途有不止三個設在暗處的崗哨。
出去的時候,眼前霍然開朗,赫然是一個高四五米的大廳,有兩條寬足可容納卡車的通道伸向兩側,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喧譁的人聲傳來。
到了這裡,賀青徹底拋棄臉上的假笑,整個人也挺直了腰杆子,從引路者搖身一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監督甚至是押送者,三角眼裡不善的光芒閃耀,如同隨時要撲殺獵物的豺狼。
王彬和李貓似無所覺,不管他中間幾次三番的轉眼逼視,都面色如常,動作平穩,如同在散步。
但氣氛也格外的壓抑,賀青沒看到期望中的反應,不甘的主動打破沉默:「咱們會所里的特色服務主要有兩大塊,一個是單純耍錢的場子,以陳少的見識,恐怕瞧不上,賀某也不必獻醜。我們要去的是第二個項目,應該能讓陳少覺出點新意來。」
「哦?那一定得見識見識了。」
王彬像是被引起了興致,嘴裡不咸不淡的應付一句,並不追問。
賀青心中憋悶,沒興趣繼續覥著臉自找彆扭,當即住嘴,徑直帶兩人到了最裡面。
行走之間,兩人都看出來了,這應該是一座原本處於山中的軍用工事,估計是「深挖洞廣積糧」那年代建設的,不但能用來藏人,還能直接在裡頭開小型工廠。
因此,這裡的空間寬敞、建築堅固,通風透氣什麼的都齊全,只要稍微布置一下,就是個非常隱蔽的巢穴。
走廊盡頭是一個天然溶洞,已經經過加固和平整,最寬處大概有三四十米的樣子。
正中間位置,是一座被鋼筋焊接而成的大籠子,周圍一圈是高低錯開的座位,差不多有二三百個,上方還有隱蔽的單個兒包廂。
此時,籠子裡正有一場王彬熟悉的黑拳在進行。
雪亮的燈光從四邊高聳的鋼架上垂下,射向籠子正中捨命搏殺的兩人,把他們身上的汗珠子、破碎的眼角嘴角、飛濺的血水,青紫的傷處,勾勒的清晰無比。
那兩人顯然已經拼了不短的時間,全都呼吸急促,胸膛急劇的起伏,身上有多處明顯的傷痕,但眼神依舊兇狠瘋狂,死死的盯著對手。
驀地一聲嘶吼,兩人再次碰撞到一起,拳頭打擊肉體發出的嘭嘭悶響,猶如敲皮鼓,激射的汗珠子反射出漫天光彩,看上去充斥著詭異的美。
四周的看客們都已經看嗨了,聲嘶力竭的狂吼大叫,拍巴掌跺腳,發出的聲浪幾乎能與一場室內籃球賽相媲美,空氣中充斥著震耳欲聾的喧譁,以及令人鮮血的狂熱!
聽到這聲音,看到這場景,王彬周身血液驀地加速,一股熱量隨著心臟的強勁泵動卷向全身,刺激的他汗毛都豎起來,眼珠子充血發紅!
李貓敏銳的察覺到他的反應,毫不客氣在他腋下軟肉上狠掐一記。
王彬疼的嘴角一咧,好懸沒叫出聲來,惱怒的扭頭瞪著她。
李貓無謂的撇撇嘴,說道:「好戲才剛剛開始,人家都還沒有出招,你那麼激動幹嘛?」
「我這是激動麼?」
王彬很想把臉頂上去,讓她仔細看個清楚。
不過想想那麼做的後果,李貓肯定會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抽過來,何必自找難看。
李貓的話一點都不背著其他人,賀青聽得清清楚楚,心中最後一絲疑慮盡數消弭。
他轉過身,皮笑肉不笑的對兩人道:「兩位,覺得這場面還能入眼?」
「一般般吧,沒看出哪裡特殊來。」
李貓唯恐對方不夠憤怒似的,張嘴就是找茬的語氣。
王彬聳聳肩,腦袋一搖:「水平稍差了點兒,另外看起來都有所保留,你這不會是做局坑人的吧?」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他的說法,跟用巴掌抽在對方臉上沒什麼區別。
賀青嘶嘶磨牙,狠戾的喝道:「好啊,果然都是明眼人,那咱們也就少說廢話。您二位到底什麼來路,有什麼目的,痛快給個話兒吧。」
說著話,至少有四名健壯的大漢從暗影里出來,其中兩人手裡拿著噴子,隱蔽的在體側瞄準王彬。
兩人都還是老神在在的模樣,李貓隨意瞥了一下,不屑的道:「嘁,小作坊仿的黑星,打三槍就可能炸膛的貨色,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
「喂,山寨貨也能打死人的好不好?被指著的可是我啊,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
王彬總覺得這瘋女人沒安好心,隨時都想找機會整死自己,登時抱怨起來。
「活該,誰讓你目標大呢。」
李貓一臉幸災樂禍,嘴上陰損依舊。
賀青頓時有點看不懂了,這倆人不是一夥的嗎,怎麼當著自家的面兒還互相拆台?
他好歹是老江湖,生怕這是商量好的套路,意圖誤導自己的想法,當即低吼道:「到了這時候,就沒必要做戲了吧?你們只有一次機會,不然就別怪兄弟們不懂憐香惜玉了!」
又有兩人逼向李貓,他們的眼神中充斥著猥褻,看李貓如同鮮嫩的羊羔。
李貓對這種眼神異常敏感,更極度的厭惡,看著逼進的兩人,臉上寒霜遍布,就要出手。
反正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深入到對方的核心區域,這裡的也沒什麼好人,動起手來無所顧忌,還能給對方以最沉重的打擊,不愁引不出後面的大傢伙。
王彬偏偏不想讓她順心暢意,搶先一步叫道:「慢著!其實我還有個更好的主意。」
「嗯?怎麼說?」
賀青抬手止住那兩人,眼睛在這一男一女身上來回的轉悠,越來越看不明白怎麼個意思,心裡頭毛毛的,忽然沒那麼把握了。
王彬一指鐵籠子:「我看那裡頭挺好玩的,不如我上去打一場,要是輸了,自然該咋辦咋辦。贏了的話,咱們再說,怎麼樣?」
賀青眼角抽搐,滿臉的匪夷所思。
其他打手們全都懵逼了,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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