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滬坐磁懸浮列車到嘉興不過十來分鐘的工夫……當然花的錢也不少,一般收入的家庭也是不會隨意坐這個東西的。
然而洛葉自下車開始,卻在回家的路上撞上了堵車,坐在公交車上看著前方的隊伍內心一陣呻吟。
足足在車上堵了二十幾分鐘車流方才開動。
車上的人卻是見怪不怪,還是洛葉選擇回來的時間正值上班高峰期……即便現在已經是周末,且還是有著中秋節的周末。
即使是現在這個世紀,加班也是常態,若是城市正常運轉,便每天都會有著這些加班的上班族,他們或許只是位列公司中下層,但依然是整個城市機器最重要的一環。
洛葉兩手空空,撐著臉頰看著窗外,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自己在這裡度過童年,老爹帶著自己一開始是在整個城市的夾縫中生存,硬是要說,那時候的生活連社會的底層的不如。
那時候的事,洛葉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慕容哲被仇家盯上,對方是身份背景很大的人,導致他失去了工作和一切,同時不敢回家……不是害怕父母,是害怕給父母帶去災禍。
即便如此,在那般的環境下,慕容哲仍是收養了被遺棄的洛葉,一直撫養著他長大。
十年前,所謂的仇家與深海有關係,所以最後被搞垮了,慕容哲也重新走了出來,並成為了一家跨國日企的技術部長。
若不是後來被洛裔給找到,洛葉過的生活也會挺不錯……他國中或許都不會在華夏讀,慕容哲會接受他集團的調遣去日本,他也會跟著去。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洛葉被召回,慕容哲也放棄了入總企的機會,並和這邊的一個阿姨結婚了。
慕容哲在他二十四歲的時候撿到了洛葉,然而十年來甚至都沒和任何一個異性曖昧過。當然這十多年慕容哲也沒有怎麼變化,若是不看他滄桑深邃的眼睛,完完全全就是個二十七八的青年,當然一直沒和什么女人有緋聞當然也不是他不夠優秀。
慕容哲一米九多的身高在華夏可以說是極高的,身材修長,氣質親和,本就可以靠臉吃飯的人。至於其它,洛葉其實也不知道慕容哲到底是哪所大學畢業的,但估計是個世界級的學府。
洛葉到了地方後下車,車輛行駛到住宅區速度也減慢了許多了。
「哦,這不是破曉嗎,回來啦?」保安見到洛葉,親切地問候道。
「嗯吶。」洛葉禮貌地笑了笑,算是打過了招呼,「不是中秋了嗎,老爹叫我回來看看。」
「慕容老弟是真的好啊,他親自給以前我們那個大院裡面的所有人送了月餅。」保安笑了笑,然後小聲說道,「慕容老弟真的給你找了個……呃,應該說他真的找了個老婆嗎?」
「對啊。老爹單身那麼久也應該找一個了。」
「可惜啊,那麼優秀的年輕人何必找一個還帶著女兒的女人啊。」保安低聲喃喃,但洛葉還是聽到了。
的確,像慕容哲這般,找他的二十出頭的小姐姐們都要排長隊,慕容哲所做很多人不理解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洛葉可不管這些,只要老爹開心……這些都只是細節了。
洛葉緩步走在綠蔭之中……慢慢找著曾經熟悉的感覺,直到走到這個高檔住宅區的中心地帶,看了一眼中央的巨大噴泉,然而走到了一棟多層樓下的小院子前。
小院子四周都被花圃給圍著,細看都是被仔細雕琢修飾過的,洛葉從唯一的小道走了進去。
這算作是一棟小別墅了,小樓並不是普通的平頂樓,是由慕容哲自行設計建出來的,只有三樓,但也磅礴大氣,整體看上去甚至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小樓的外部全是由智能玻璃鑲嵌,此時展現出的是和外邊花圃相配的春景。
「好像……有人在唱歌?」洛葉挑挑眉。
是個稍帶成熟的,些微沙啞的卻也稚嫩的少女聲音。
細聽之下是少女將聲音壓低沉唱的。
「ねぇ今どこで何をしてるの?
誰が好きなの?
私の事はどんなに思うの?
世界中でたった一人のキミに贈る歌
屆けたくていつも。」
(吶~現在你在哪裡做著什麼事呢?
喜歡著誰呢?
關於我你是怎麼想的呢?
這是世界上絕無僅有隻獻給你的歌
希望能傳達給你。)
跟著入耳的還有獨奏的木吉他聲。
只是可以聽出手法有些生澀,所彈沒有原曲般灑脫流暢。
總體來說,還是大觸級別的了,就當洛葉所想是抬槓就行了。
只是聲音是從頂樓陽台傳出的,洛葉在想這位陌生人莫非是霸占了我的臥室?
洛葉默然地走進門,看了一眼鞋櫃處放的一雙茶色平底鞋,無奈地摸了摸頭。
「會不會有些突兀啊?」
耳邊歌聲依舊,聲音的主人並沒有發現洛葉,洛葉換了鞋想了想還是選擇了上樓。
「特別な目で私を見て欲しくて
ありのままのキミが好きだよ……啊啦?」
洛葉只聽得繃的一聲,還有聲音主人的驚奇的「啊啦」。
不得不說這個「啊啦」恢復了原主人的聲音,軟軟的聲音將洛葉給萌化了。
這樣子歌聲戛然而止,洛葉也沒掩飾自己的腳步聲,直到洛葉走到三樓,又聽到了女孩的一聲。
「嚯咦?」
他目光所集之處是一個茶色頭髮的少女從他的臥室中探出頭來,怯怯地看著他。
「こんにちは。」由洛葉先打了招呼。
少女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回道:「こんにちは……」之後她用中文有些生澀地問道:「是……洛葉哥哥嗎?」
洛葉點點頭。
「我是……haru……」少女又僵在那兒,「用中文說,叫松月春茶。」少女說中文仍有一些彆扭,但僅僅是生澀而已。
「那我就叫你小茶好了。用中文溝通可以吧?」洛葉笑著說道。
「嗯,因為往後要在這邊讀書,所以我也應該多練習一下,ano……爸爸也是這樣稱呼我的。」
能用中文稱呼春茶為小茶的,自然是慕容哲了,洛葉沒想到春茶改口那麼快……像自己,可能稱呼松月楓子還是稱呼為阿姨。
「剛剛是弦斷了吧,在下面聽的時候我就覺得弦有點問題了。」洛葉說。
小茶顯然對洛葉表示聽到她唱歌了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扭捏的勾了勾手指。
「嗯。」
洛葉走進了臥室,看了看擺設毫無變化的房間,又看了一眼平放在自己床上的斷了弦的吉他。
轉頭笑著對望著她的春茶說:「我還留了幾根弦,都給你換了吧,放心,我是專業的。」
因為吉他斷弦還帶著幾分鬱悶的春茶美眸異彩連連,答應了一聲。
「嗯,謝謝哥哥。」
洛葉想了想,從書架下方的柜子下找出了一個盒子,從中拿出了一個小袋子。
「要我幫忙嗎?」
「不必了,別站在門外了,進來坐吧。」洛葉笑著說。
原主人回歸,之前霸占這臥室的少女此時拘謹地站在門外,倒是十分有趣。
洛葉是準備把六條弦全給換了,此時拿出袋子後,先是拿起了春茶的吉他,入手的手感和本身的材質可感受出……這是一件奢侈品,至於奢侈品的弦為什麼會斷,第一當然是可能有點年代感了,當然也可能是吉他主人的手法不對,再說吉他弦本身就算是消耗品。
然後他先下了一側的一根弦下來,雖說他即便一次將弦卸完,最後上弦之後調出來的音都很正,但此時還是做一個靠譜點的哥哥算了。
洛葉瞥了春茶的手一眼。
「每天彈很久啊。」洛葉說,春茶的手很白嫩修長,但長時間,多頻率的練習怎麼也會留下一點痕跡,這很正常,像專精這一欄的林中軒手也是這樣的。
「還行……吧,的確挺久的。」
洛葉將弦錐取下,手上拖長一根新弦,輕輕鬆鬆地入孔。
「老爹他們去哪兒了?」
洛葉手在動,同時也問著仔細看著他換弦的春茶。
「爸爸今早上被叫去公司了,不過他好像說一會兒就能回家。」春茶說完,洛葉已經開始系弦栓了。
「你是多久過來的?」
「我已經到這裡一個月了。」
「這裡的生活還習慣嗎?」洛葉手指顫了顫已經系好的弦,可以說是相當熟練,直接靠手感,似乎都不用再調音了,隨手把多餘的弦剪掉,下一根。
「沒有什麼認識的人,不好玩。」春茶說。
松月楓子來華夏的時間挺長了,然而松月春茶卻是一直寄宿在日本學校里的,她也是剛國中畢業,畢業之後便是準備來華夏,此時華夏這邊開學,然而她也是剛安頓下來。來了這裡一個月,的確沒有什麼同齡人一起。
再說這個少女看樣子都是挺怕生人的,此時看到洛葉極為親近也很能理解了。
「之後就好玩了。小茶你那麼乖,喜歡你的人會很多的。」洛葉開始第二根弦,「樓下去接老爹吧,他們回來了,給他們說我把弦換好就下去。」
「媽媽他們回來了嗎?」春茶對於洛葉知道慕容哲他們到家表示了疑惑,畢竟自己完全沒聽到動靜。
「看外邊兒。」
春茶起身看了看窗外,的確看到下面的一男一女正挽著手向小樓走來。
於是她轉身快步向樓下小跑而去。
「慢點,別摔著了。」洛葉失笑道。
竟然出現了一個可愛的妹妹,還是挺不錯的,洛葉想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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