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空曠的坡頂打鐵般連綿炸響。
高速移動的兩道身影撕裂氣流帶起一陣陣狂風席捲碰撞,每次交手都有一捧捧絢爛的火星爆出,照亮雙方瘋狂面容。
短短几秒時間。
雙方已經全力以赴碰撞了十多次。
終於!
「跪!!」
察覺鐮魔體力不支的武閻猛然炸吼!
再次以力劈華山之勢跳砍!
下一剎那!
咚!!
言出法隨!
力量加速度,猶如彗星壓頂!
本就不善耐力的鐮魔大不如從前,登時感覺像是被一座小山墜落撞擊一樣,雙腿壓得豁然彎曲,重重的跪在了地面!
霸屍雖菜,力量無雙!
耐力也不容小覷。
當初生生橫衝直撞撕開百米荊棘林!
以人體繼承這份天賦的武閻。
在純粹力量耐力之上無疑勝過偏科的鐮魔太多,那細狗般的腰杆上身,不足以讓它速度變態還兼具比肩霸屍的力量。
咔嚓!
彎曲的脊椎發出難聽摩擦之聲!
咚!
僅僅單手對抗,又身中數鏢。
加上力量幾乎耗盡。
鐮魔終究還是被武閻一套不講武德的組合拳磨成了苟延殘喘,再也承受不住武閻的怪力,不僅當場跪下,腦袋也隨著身子前撲狠狠磕在地面。
刷!
落地的武閻不給任何喘息機會!
手中翻轉,刀背鈍擊!
對準了鐮魔完好左手的肘關節!
殺虎先拔牙剃爪!
困獸死斗同歸於盡的例子屢見不鮮!
鐺——咔嚓!
這一擊沒有任何懸念!
鐮魔完好的左臂肘關節當場粉碎!
「吼!!!」
悽厲的咆哮聲炸得武閻耳膜生疼!
刷!
疼痛和死亡威脅下。
鐮魔本來殘廢的右手猛然騰起橫掃。
但始終警惕的武閻怎麼可能給機會?
師傅不止一次教過他面對窮凶極惡一定要一打一退,所以雙刀命中的瞬間,他身位就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的往後跳去。
不過他這一跳拉開了距離。
也給了鐮魔機會起身就瘋狂逃竄。
嗤——
殺豬刀呼嘯破空!
再次切換遠程形態的武閻毫不猶豫的投擲出一把殺豬刀。
這麼近的距離。
鐮魔又是殘廢狀態。
指哪扎哪簡直和玩一樣——
老子扎你腰子!
轟!
重傷狀態下鐮魔閃避幾乎成了灰色。
殺豬刀從後腰進,破腹射出!
大力帶動下。
鐮魔又一次翻滾了出去,烏黑惡臭的腸子隨著噴涌的黑血流了一地,掙扎的同時發出漏氣一樣的嗚咽。
但這玩意生命力著實可怕。
常人受這些傷早就一命歸西。
它依舊掙扎著爬起來!
嘭!
武閻一個大飛腳踹在鐮魔後腰之上。
遠處隱隱有密集的腳步聲響了起來,他不能再和鐮魔耗下去了。
他不是鐵人。
這麼一番激烈戰鬥,他體力也早就到了危險的程度,再拖下去如果六合幫的靈主趕來,那就麻煩了。
「別動,老子幫你正骨!」
武閻大腳踩著鐮魔撲騰的脊背。
隨後大手探出抓住鐮魔的小腦袋,眸中狠色一閃而過,手持殺豬刀瘋狂往後腦勺敲,發出鐺鐺鐺的撞擊聲。
這玩意骨頭太硬了。
除非神兵利器否則只能鈍擊殺傷。
鐺鐺鐺——啪!!
武閻腦袋一側躲開了後顱碎裂炸出的各種噁心粘稠物,腳下撲騰掙扎的鐮魔終於變得安靜了下來。
「呼~還不幹活?!」
武閻胸腔劇烈起伏,緊緊盯著鐮魔腦袋裡蠕動,和霸屍不一樣,透明果凍一樣的蟲須,冷聲低呵一句。
刷啦啦~
針葉搖晃,黑樹興奮。
宛如即將渴死的人看到甘泉一般,泥土中人體中的黑樹須全都歡呼了起來,瞬間令武閻變得像是被毒液附體一樣。
各種殺戮,毀滅,暴虐的負面情緒。
更是井噴一樣釋放!
嘶!
下一刻。
疼痛壓過負面情緒。
武閻眉心祖竅撕裂一樣的痛!
事實上的確是撕開了一個五厘米左右的窗口,鑽出了不計數頭髮絲粗細的黑色樹須,蠕動纏繞向死亡的鐮魔。
「嘰!!」
熟悉的一幕上演。
鐮魔高大肉體開始被黑樹吸乾風化。
齏粉飄散的同時。
黑色樹須像是拔人參一樣。
從鐮魔的腦袋裡拔出了一隻似乎串聯鐮魔全身,通體透明如膠,像是千足蟲,又有密密麻麻長須的怪誕生物。
或者說……靈根!
武閻注意到。
鐮魔的靈根內沒有血,反而是極速穿行的透明氣流,他猜測,不同的靈根形態如同基因,決定了靈魔的形態天賦!
嘰!
隨著最後一聲怪叫。
鐮魔靈根徹底被黑色樹須拽進了武閻的眉心祖竅之中,祖竅合攏的同時,兩樣東西掉在了武閻身前。
噹啷~
清脆的金鐵碰撞聲。
地面上掉落了鐮魔的兩根鐮爪。
以及一條條電線一樣的黑筋。
這……
武閻愣了一下,沒想到神秘小樹沒有吃干抹淨,反而像是知道他的需求一樣,把鐮魔最厲害的爪子留了下來。
嗯,不多不少,兩根。
共生體……
武閻想到了這個概念。
互相成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呼~
武閻沒再深思能力之外的事。
這鐮刀一樣的爪子他的確很饞。
他的殺豬刀都砍豁口了都砍不動,不說削鐵如泥,但肯定比一般兵器鋒利太多,製成短刀使絕對大殺四方。
那這黑筋……
武閻看向第二樣下意識入手扯了扯。
嚯,好傢夥。
這彈性比紅蛛絲強了不是一星半點,他的力量都差點沒能拉開,回彈力更是兇猛,好懸給他兩隻手來個對對碰。
這要是製成彈弓……
「舒坦!」
武閻迅速收起所有戰利品沒有關注神秘空間內快速消化結果的小樹,晃了晃脖頸抬頭看向從黑暗中快速奔跑來的人影。
摸了摸腰間的彈弓。
隨後。
他又皺了皺眉,沒有再停留。
八角玉石在發燙!
白色的光!
有靈主來了!
以勞戰逸,兵家大忌!
但武閻沒想到的是。
那靈主對他異常的執著,狗皮膏藥一樣死死跟在他身後,不是全勝狀態,他一時間還甩也甩不掉。
更別說還要應對那些雜魚幫眾。
「小逼崽子,是真沒見過黑手啊?!」
武閻神色一冷,停住了腳步。
呼~
神色陰沉的周熊停在巷道另一頭。
二者遙遙相對。
周熊人如其名,膚色黧黑,體壯如熊,寬鬆的黑色練功服,單純身高甚至比如今兩米一的武閻還高出一頭。
遠遠的。
武閻就能感受到其體內藏而不發,雄渾磅礴,猶如蟄伏暴龍般的蠻橫力量,不下全勝時期的霸屍給他的力量感。
但此人並非魯莽暴躁之輩。
相反……
原本陰沉的臉色從黑暗中走出來就成了釋放善意的平和笑容:
「這位陳道友,放心,周某不是向你討要那頭鐮魔,能單槍匹馬滅殺鐮魔,周某可不想和你廝殺。」
單槍匹馬滅殺鐮魔。
周熊也能做到。
但做到之後,他絕不可能像眼前這位的悍匪頭套人一樣從容平靜。
甚至有可能……
呼~
周熊感受著體內的爬行蠕動之物,儘量保持著心平氣和,見武閻不答,依舊笑容滿面道:
「道友雖然特殊,但本質上我們還是同類有一樣的需求,既然如此,強強聯合,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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