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還是來了,哪怕這兩年的世道並沒有多好。讀爸爸 m.dubaba.cc
春雨春風,春蠶春夢。
那年秋天可謂豐收,春回大地之餘,辰龍神這意外之喜讓十二殿倍感振奮。
傳首天下,人心振奮。
春不是來年春,而是第二個春天了。
一年間大線收起,列如那京城神侍大軍出處,和西嶽山神侍來源。追根溯源一殺到底。
竟是幾處零碎的小通道,擠牙膏似得滿滿攢了出來。
卯兔神與武傾城於畿內首險同歸於盡。
百丈高的靈尊只剩下二十餘丈高,神王屍首被人收走,只留下半截靈尊供人瞻仰。
白求安一戰成名,號稱一人鑿開萬神陣。
一年見風光無兩,在各生肖殿內又火了一把。
原本對於這位最年輕儲王的質疑,早已經隨風而去。
而生肖殿還是生肖殿,哪怕諸神已然看透裴都仍舊沒打算重新合併。
不過對於白求安來說,這都不算是糟糕的事情。
因為最糟糕的事還是發生了。
本來待在京城的藍白露,不知怎的就打著自己的名號讓人護送到了安師,而護送的人,叫韓箐卿。
白求安身正不怕影子斜,當然是不怕的。
就是有些想陳賢了。
所以帶隊剿滅了一處神侍窩點,聽見風聲便火急火燎的趕了回去。
卻已經晚了十天。
陳家客廳,三女兩男。
白求安獨占一個沙發,對面竟是四個人。
喝茶的喝茶吃糕點的吃糕點,一家人溫馨和睦,就是和他白求安沒有半毛錢關係就是了。
白求安看的頭皮發麻,卻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干坐著幹什麼,喝茶啊。」
陳媽笑著推了推茶杯,白求安連忙雙手捧住。
滿臉笑容燦爛道「謝謝阿姨。」
一旁的陳賢重重的抖了下報紙,有輕微的撕裂聲響起,只可惜白求安沒看見具體在哪。
「白儲王這次上門有什麼事嗎?」
白求安不回話,抬眼看向了陳曉嬋。
後者撇過頭,和藍白露有說有笑。
「曉蟬,你是了解我的!」
白求安苦笑,乾巴巴別處這麼一句,再沒有後續。
關鍵是他不知道藍白露都說了些什麼。
自己又該說些什麼?
雖然一起睡過一個房間,但是我在床上她在地上?還是這女人死皮白咧非要跟著自己絕不是沈蓉送給自己的玩物?她再漂亮和我只喜歡陳曉嬋有什麼關係。
大抵哪句話都不能在這兒當面說出口的吧。
整整枯坐了一個小時,陳媽和陳賢才各自找了個藉口離開,順便捎上了有些不太情願的藍白露。
客廳里就剩下白求安和陳曉嬋兩人。
後者重重的吐了口氣,讓白求安忽然有些莫名心疼。
「真的蠻好看的。」
「是啊,曉蟬確實蠻好看的。」白求安笑著。
陳曉嬋盯著白求安,看了兩秒,後者就笑不出聲了。
當初從白爸失蹤,白求安從安師出去足記遍布亞系聯盟。那場統稱京岳之戰的戰役後,白求安就馬不停蹄的奔赴各地收尾。
今次聽聞藍白露來安師的消息才算是給自己放了一個小假。
恍惚間,已有兩年未見。
「是真的更好看了。」白求安言語間有些傷感。
「那……還要等多久?」陳曉嬋有些猶豫,其實她知道這些話不該問的,但還是忍不住。
白求安慘笑一聲「不知道。」
「但總有那麼一天的吧。」
「我有些害怕。」陳曉嬋看向了窗外。
陽光正好,春風拂面。
「因為藍白露?」
「我傻嗎?」陳曉嬋反問。
白求安撓撓頭,說「知不知道裴都當初讓我去京城是個什麼想法?」
「不死的池仙甲。」
白求安一愣,看向陳曉嬋,緩緩說「你接手陳家了?」
陳曉嬋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面前的男人。
「我知道你和爸爸都擔心我,但誰說女人不能當家了?
那位武殿主,遲殿主,哪個弱了。」
「可她們都死了。」
「池仙甲也死了。」
白求安沉了口氣,搓了搓臉「感覺如何?」
「其實不難,都是舉一反三罷了。」陳曉嬋看著白求安,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她獨屬的霸道。
如果可以,她一輩子都不想讓白求安知道。
但似乎不講,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會答應。
會不會讓他少喜歡自己一分呢?
陳曉嬋常常糾結這個問題,但最後想著,九十九分的喜歡也好。
盈滿則虧嘛。
「喂,長鬍子了啊。」
白求安摸了摸下巴,還真是。
玩笑道「早就長了,只是沒來及刮。」
「刮刮唄。」
「刮刮樂?」
陳曉嬋噙著笑「幼稚。」
白求安樂的更開心了,起身一屁股坐在了陳曉嬋身邊。雖說兩年沒見,可白求安卻比以前更自如了。
興許是年紀大了,見的多了。
潛移默化的某些改變自己都沒意識到。
「藍白露做我姐姐怎麼樣?」
陳曉嬋突然又提起藍白露,讓白求安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個姐姐,她到底是陳曉嬋的姐姐還是妹妹的姐姐。
但有一點白求安知道,這種時候搖頭就對了。
「不行,我不答應。」
陳曉嬋眯起了眼睛,輕哼一聲「果然,你對她有想法啊。」
白求安後知後覺,好像這話答不答應都不對啊。
「天地良心啊!」
陳曉嬋板著臉,任由白求安在一旁假惺惺的哭天喊地。
「堂堂白儲王,今天若是真能哭出眼淚,你說什麼都成。」
「當真?」
「當真!」
眼淚當真順著白求安的眼角開始落,毫無徵兆。
就是沒聲,除了眼淚你再難從白求安臉上看出點什麼來。興許只是不知何處的露水恰巧灑在了那裡。
陳曉嬋默默的把白求安抱進懷裡,本來還有許多白求安可能不太愛聽的話,如今也全部咽回了肚子裡。
看見自己男人哭,她心疼的很。
淚流滿面的白求安卻不像在京城前那次,在車裡嚎啕大哭。陳曉嬋不是藍白露,他不敢讓女孩太過傷心。
但心中對女孩的愧疚,卻終究不是他可以壓抑住的。
「對不起。」
這句話他似乎已經跟她說過很多次了,他好想有一天,他再也不用對女孩說起這三個字。
「沒事啊,春天總會來的。」陳曉嬋柔聲細語。
白求安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破涕為笑。
「那現在,我是不是可以做點什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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