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屏幕隨著光芒陷入了一片旋轉,那頁面也出現了一個顯眼的頭像,獨特的光暈效果算是身為機長的福利吧。
「我去,居然你的手機還有這麼酷炫的效果啊,真是羨慕嫉妒恨啊。」
劉念笑著說道,他應該算是不會因為我身份曝光而改變立場的人吧。
機長的能力,真的就這樣值得羨慕麼,我看未必吧,你們其中很多人恐怕巴不得掐住我的脖子不放,這一點我可是很清楚的。
「是她?」
老人睜開了眼睛,之前他總是給我一種什麼都看不清的感覺,而現在,這個自稱生理機能退化很嚴重的老人,居然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我手機上的畫面。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完全放棄了和我辯解的餘地。
呆呆的看著我,商致遠完全不明白我是在怎樣出牌了。
或許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面對這種情況都絕對會傻眼吧,我看似考慮了許久卻做出了如此衝動的決定。
如果說還有人看到我暴露機長身份,而且是這樣明目張胆暴露還能笑出聲的話。
或許也只有商致遠那傢伙了,他的眼神告訴我哪怕自己不是嚎哭者,也一定要致我與死地。
「哼哼,這樣和我之前說的有什麼區別呢,大機長,現在就讓你解釋一下吧,為什麼要把機會浪費在死人身上,這也是剛死掉的一個人吧。」
我卻不太理解他究竟對我有什麼深仇大恨。
因為面子麼?還是單純的感覺到了威脅。
之前的環節中,商致遠一直被我詬病,被我所吐槽的觀點,剛好就是因為機長能力帶來的分析結果。
那時候他似乎是想要潑髒水,還是打算直接糊弄一下其他乘客呢,反正就是直接報出了那個四川的官員。
第一次成為了被殺死後,還被殘忍鞭屍的對象。
「對啊,之前你還吐槽過商致遠查了一個死人,可你倒好,居然也做了一樣的事情,真是夠虛偽的。」
虛偽,我應該是被這樣看待了吧,同樣的事情,我之前還在一臉嚴肅的教訓別人,現在扭過頭來,自己又犯下了這個錯誤。
我還真是夠蠢的,完全就是挖坑給自己跳進去了,這時候說什麼都感覺有些多餘,像是老人的頭髮一樣蒼白。
「我想,你會給出一個合理解釋的。」
那個軍人也沒辦法多說什麼,不久前他依然被懷疑是這飛機上最可能成為兇手的人。
而現在,我的確犯下了一個致命錯誤。
衝動。
我不該做的事情太多太多。
不該暴露自己的機長身份,不該這麼明目張胆的反抗,按照我這樣的做法,完全就是自尋死路了吧。
我都想要問問自己,給我一個,嚎哭者不殺死你的理由吧?
反正我是想不出的。
這麼跳的機長,威脅值已經攀升到頂峰了,哪怕是乘客身份,這麼做也是極危險的,很容易就讓自己成為了屠刀上的犧牲品。
「大哥哥」
關靈說不出的後半句話,難道是和機長操縱方式的秘密有關?
她想要告訴我是怎麼知道的吧,可現在,不只是商致遠,連錢多多都站在了我面前,開始理直氣壯的質疑我的行為。
「你是不是腦子打鐵了?啊,我看你是說不出什麼像樣的理由了,拜拜了您,我看下一輪你直接就該去見鬼了。」
小命不保,這就是錢多多的總結,很俗粗,卻也很精闢。
「浪費?」
我當然有別的看法,哪怕我已經便宜了最正確的遊戲方式,哪怕我做出的大部分都是不明智的舉措。
可這就是我的人生,站在這裡也只是一部分的遭遇,不能代表我之後的生活,也同樣壓抑在這次航班的恐怖殺機下。
「你們都覺得,選擇她等於浪費了一次機會是吧」
我舉起了手機,這時的我不可控制的變得憤怒,脫離了原本態度的我,更像是成為了掙脫韁繩的野獸。
嘶吼著,發泄著我內心的痛苦和掙扎。
「看看!睜大你們的眼睛看看吧,我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陷入危險,是不是可能被兩名,甚至是全員存在的三名嚎哭者盯上,我一點都不在乎!我只看到了,你們親手冤枉了一個乘客!」
老人的演技,還有品川夏的無辜模樣,劉念無法得到證明的主觀思維,配合錢多多的愚蠢,簡直就成為了一半玩家局勢不明朗的原因所在。
商致遠的手段,也早就了王強的無可奈何,身邊的兩個小孩子,他們的票數其實也和自己的內心一樣不安,迷茫吧。
小孩子最單純,不太會撒謊,可他們也最難做出判斷,最難分辨出這些大人臉上的面具,究竟是偽裝,還是真實存在的身份符號。
或許在關靈的眼中,連小胖墩跳身份穿衣服的舉動,都是如此的不可理喻吧。
身份如何都是浮雲,我看到了白色的確定框,這就是我憤怒,這就是我咆哮,是我一切舉動的來源。
我終於說出了壓抑在內心許久,始終沒能吐露的心聲。
「還不懂麼,就算這位老先生也不是嚎哭者,但現在肯定還有兩個或以上的殺手存活!」
我咆哮著,無法控制情緒。
「是的,你們沒有聽錯,足足兩個!」
此刻這憤怒鞭撻我的內心,又像是在拷問所有做出錯誤抉擇的人,儘管他們只是被誤導的乘客玩家。
「他們非常樂意看到這種局面,非常願意看到一位假機長帶出來的節奏,所映射的結果。」
我看向了商致遠,五小時之內的投票規則,其實是有些雞肋的。
這連續的吶喊聲,或許還能有希望喚醒某些人的求生yuwang,或是內心深處的良知吧。
九人,如今的局面下,還有大部分嚎哭者沒有被揪出來,甚至有被發現的嚎哭者卻沒有被推上pk台的,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莫大的悲哀了。
一開始還思考著不要冤枉任何人的打算,都在之後的一系列碰撞中完全煙消雲散。
當他們嘗到了一點甜頭之後,當有人發現踩著別人的屍體,爬到安全區域是如此的安逸之後,又有多少人可以保持初心呢。
就像小時候被發現偷吃的孩子,在幼兒園之中面對老師體罰的威脅,真的就能夠說出偷吃的那個孩子的名字麼。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總會有那麼幾個,內心神差鬼使開始走向扭曲,走向黑暗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變得不折手段。
「何況,我已經查出來一名嚎哭者了,諸位,為什麼下一輪不直接選擇將她投出去呢,如果你們現在還在為自己錯該了夏凌而內疚的話,希望你們能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一切。」
我很滿意自己的發揮,雖然想要繼續做獨行者是沒戲了,可現在我發言多,也不代表我就很喜歡抱團,我只是口頭上做出表率,願意跟隨我的腳步更好。
如果不願意,我當然願意看到商致遠這種吃肉都不吐骨頭的人,一點點將你吞噬殆盡了。
而他,那個站在風口浪尖上的男子,也看向我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當然了,這是一次很成功的演講,是啊,不得不承認你有這樣一種魔力,總是能夠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可如果我承認了呢!」
反客為主,這一招果然是犀利啊,在所有人都刻意檢查著商致遠的發言是否存在巨大漏洞事,他的眼神中,也出現了深淵一般的光芒。
「我就是嚎哭者,她就是我的同伴,可我們下一輪要拖上一個倒霉鬼上路,也沒人可以阻擋吧?」
囂張。
這是我最直接的感受。
沒有人比這更囂張了吧?
我承認自己跳機長是也很愚蠢,但也完全是被逼瘋了,起碼我單純覺得夏凌不該就那麼死去,起碼不應該死的這麼難看,所以我才會憤怒,才用這種方式發泄自己的不滿。
但有些東西絕不會改變,一如我和他,兩代真正造成影響的機長之間的決戰。
「唉,可現在他已經浪費了一次機會呢,我可沒有承認過他是我的隊友呢。」
摸著自己的下巴,品川夏這姿態簡直是婊氣十足啊,簡直讓人無力吐槽。
「既然我現在已經暴露了,乾脆就提醒我的隊友們好了,可要當心啊,下一輪殺死掉他的話,就再也沒有這討厭的能力存在了。」
那女孩的智商,也比我預想中高得多,發揮出來的極限,和原本的能力數值也許是存在巨大差別的。
就像有的人是潛在的天才,卻永遠因為自己的善良和軟弱,無法發揮出來。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呢。」
對嚎哭者同伴而言,這似乎是善意的提醒。
對我們而言,這卻是恐怖的喪鐘聲。
無法躲避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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