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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畫找人很簡單, 不過, 這種網絡犯罪的幕後通常都在國外, 容舜自己安保集團旗下的業務只覆蓋幾個大洲的重要城市, 找人沒有國內這麼方便。
童畫鎖定地址之後,容舜一連打了幾個電話,驚動了海外不少關係, 彎彎拐拐找到了南非華人商會的安保服務領導, 走了當地政府渠道, 短短三個小時就把窩在納米比亞的網絡騙子控制了起來。
當地被委託人還以為找的是什麼重大犯罪嫌疑人, 問明白不過是個網絡騙局,被騙的八萬塊錢還被直接截留在騙子的微信賬戶之後,抓人的和被抓的都是一臉懵逼——大爺, 有必要這麼鄭重其事嗎?
這三小時瘋狂追捕轉了七八個彎託了好幾層關係人情, 花的人力物力交情,那真不是八萬塊能衡量的。說句市儈的話, 就容舜在杭市定位嫌疑人、托層層關係非法追捕所花的力氣, 非得用金錢來計算,八百萬也打不住。
童畫截留全部證據之後,報警交給了網偵, 恰好華夏與納米比亞有引渡條約, 後邊善後事宜容舜交給了公關部和法務部跟進,自己則抱著筆記本, 給老師找真正一對一的網絡教學。
次日衣飛石起床時, 容舜已經用錢把某個有名的網絡輔導機構砸了下來, 改成昨天騙子打的旗號,將整個騙局偽裝成正常買賣流程,向衣飛石匯報:「電腦已經修好了,老師。我給您下了個客戶端,以後上課預約一下,用客戶端登錄,就可以開始課程了。」
為了照顧老師的面子,容大少也是夠拼的。
衣飛石點點頭,換了練功服,帶著容舜去了被清空了器材的健身房。
和往常一樣,衣飛石熱身之後才會授課,一邊教容舜基本功,一邊自己也要減重訓練。
作為一個拿錢授業的「西席」,衣飛石講課時很客氣,一向是拿自己當「師傅」而不是「師父」,很多時候容舜都要從他的笑容中判斷自己的謬誤。
今天情況不大一樣了。
衣飛石不笑了。
容舜在學藝時稍有懈怠失誤,一點兒力道念頭不對,衣飛石的巴掌就准準確確地落在了失誤的地方,抽得容舜滿臉通紅——不是累的,那是真的疼。
短短一個小時的課程,從前覺得眨眼就過了,輕鬆極了。
今天容舜從健身房出來時,滿身大汗,好幾個地方都被抽得火辣辣的。
童畫賴在別墅沒走,蹭了一碗蟲草湯小餛鈍,正在玩自己的筆記本,見狀滿臉驚訝:「舜哥,您這是被摔坑裡了?」
容舜在下屬面前一貫高冷,捂著毛巾擦了擦臉,頭也不回地往房間去了。
關上房門,關上洗手間門。
容舜將運動服脫下來,看著身上被拍得微微發紅的地方。
衣飛石抽他不止這幾下,不過,有些地方沒能留下痕跡,留下痕跡的這幾個部位,都是他近日隱隱覺得發硬脹痛的位置。他不覺得老師是無心為之。
他是很討好謝茂和衣飛石。不過,他討好這兩位借屍還魂的老鬼,並不是為了謀奪家產。
……爸爸,當年的事,我遲早會找出真相,替你報仇。
※
今天是2月1日,神牧集團的尾牙宴就在今日舉行。
謝茂完全沒打算去赴宴,他睡到日上三竿意興闌珊地起床,衣飛石服侍他吃了飯,二人就關在書房裡,衣飛石開始看謝茂下單買回來的史書,謝茂就在一邊玩電腦陪他,偶爾給他添杯茶,餵個水果。
謝茂叫衣飛石讀書,衣飛石就讀書,根本沒問過為什麼。
謝朝的歷史和華夏史書互相印證,多有似是而非的感覺,衣飛石也沒有多想。
不過,謝茂給的單子不止有華夏史,還有幾本全球史,大體說了個梗概,沒有華夏史那麼巨細靡遺。這種縱觀全球的史書,衣飛石從來沒有看過,他也不曾考慮過人類在史前文明的生活狀態,一時之間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頓時覺得人生光怪陸離,精彩紛呈。
上午十點十二分,容舜敲門進來:「老師,謝先生。」
衣飛石將翻開的全球通史譯本放在一邊,讓他坐:「何事?」
「我二叔來請您二位赴宴。」容舜說。
這一茬讓所有人都很意外。容錦城竟然親自來了。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容家長輩親自登門,謝茂也不能拿喬非說不見。他和衣飛石穿的都是家居服,容舜離開之後,他二人回臥室更衣,謝茂的手機收到了一條來自米粉的簡訊。
【容錦城的老婆袁慧中和金燦文的大嫂許姍是大學同學,關係非常親密。】
見衣飛石已經大部分穿戴好了,謝茂囑咐他:「你在旁閉眼。」
衣飛石目力能殺鬼,他自己又不能控制,謝茂只能強行物理規避。
衣飛石閉眼之後,謝茂直接把攝靈圖冊里的米粉放了出來:「你想說什麼?」
自從那日談崩之後,謝茂每天開一會兒觀光通道讓米粉透氣,暫停了和米粉的交流。只在每天開啟觀光通道時詢問米粉,要不要離開?米粉不吭氣,他也不催促。
愛走不走,愛待不待。看在原身的份上,他不和米粉為難。
今天顯然沒什麼外出的安排,謝茂在進書房之後,就開了觀光通道讓米粉透氣。
——總不能等到晚上兩口子說私密話的時候,再開觀光通道讓人圍觀。
鬼魂狀態的米粉談不上氣色好不好,憔悴與否,他看上去很糾結,顯然謝茂的身份讓他很想不通,也很掙扎。他當然想讓原來的老大回來,可現實是做不到。
蝦餃的仇,未結的案子,包括他自己死亡的謎團……
目前唯一能幫他完成這一切的,只剩下這個「替代」了老大的神秘靈魂。
「齊媽讓你調查接近金家,很可能和我們跟的案子有關。」米粉說,「李大紅和金家有關係,容錦城和李大紅的關係更親密……」
「你想讓我接近容錦城?」謝茂問。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麼。從我死了之後,跟在你身邊,你……」米粉回想謝茂所做的一切,只覺得漫無目的一言難盡,「我看不出你的目的。你附身在我老大的身上,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的目的?」
謝茂看著侍立一旁默默等候的衣飛石。
系統把他帶到這個世界,又沒有向他公布這個世界需要完成的任務,他能有什麼目的?
醒過來,找到小衣,教小衣修真,長長久久地相守。至於系統是否會出現?謝茂也不太在乎了。他已經恢復了修真能力,帶著隨身空間,說不得活到二萬年之後,直接到了他自己的時代。
——只要不作死,謝茂相信自己是不會死的。時間對修者而言,沒有意義。
舒舒服服掙點錢,買點人力服務,等小衣減重成功不害羞了,每天都過沒羞沒臊的生活。
光是想想都讓謝茂覺得陶醉。神仙日子,給個皇帝位置都不換!哦不,誰再讓他去當皇帝,他就弄死誰!
「我沒什麼目的。最近的小目標,就是陪小衣減重,幫他教教小妹子?」
「你上了老大的身。」
「所以?」
米粉猶豫許久之後,才向謝茂提議:「我覺得……你可能……是不是也有義務,完成老大沒達成的心愿?」
「比如?」
「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我們的兄弟很危險。」米粉作為靈體,原本不該有人類的生理反應,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眶居然有點紅,「我和小面遇襲不可能是偶然。特事辦一定有內鬼。我已經死了,我……好吧,我也有點想報仇,可是,老大,我們兄弟都很危險。」
見謝茂不置可否,他也知道這個人已經不是「老大」了,沒有義務再攙和這些事情。
「我願意做你的役鬼,為你魂飛魄散。」米粉拿自己談條件。
「不用你魂飛魄散。」謝茂剛好要教衣飛石修真入門,有個忠鬼在旁邊守著,能擋得住許多靈異事件,就算擋不住,當個報警器提醒一聲也好,「我與旁邊這位先生的關係,你看在眼裡心裡有數。特事辦的事太過驚險,他沒有自保之力以前,我決不會涉足。」
「我不是不願承負原身因果。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原身留下的恩怨情仇,我都可以接下。」
「不過,一切前提,都只有一個。」
謝茂笑了笑,示意米粉看向閉眼站在一旁的衣飛石。
米粉知道謝茂要自己為衣飛石效力,但他不明白要以何種形式:「我們可以談條件。」
「我如今教他修行入門。百日築基,大概是這麼長的時間。入門之後,我自然有各種好東西給他。你若是不著急,等待百日也可。若是著急——」
「他是練箭術的。」
「缺個靈靶。」
除了謝茂之外,沒人知道靈靶是什麼意思。字面意義上看,這不是個好差事。
衣飛石微微皺眉,他當初練騎射用過飛禽走獸,也用過戰場上的敵人。用一個能思考會共情的鬼魂當靶子,這有些超出他的底線——若這鬼魂如李吉、金燦文、李大紅等人一樣,是犯下罪孽的壞人,他也不覺得如何。可是,米粉?他記得米粉還是謝茂原身的部下。
米粉已一口答應:「好。我當這個靶子。」
——反正都已經被收攝成役鬼,就算他不答應,謝茂想把他當靶子射,他也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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