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隨死殉 612.兩界共主(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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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茂要和衣飛石結婚。

    這消息首先通知兩位媽媽, 家裡瞬間人仰馬翻。

    別看兩位媽媽住在一起許久,兩家處得很好,可不管是宿貞還是徐以方,心裡都存了兩分僥倖:萬一兒子哪天浪子回頭,突然不跟茂茂(飛兒)好了, 老老實實就和女孩子結婚了呢?

    不怪兩位媽媽心存僥倖, 實在是謝茂和衣飛石都太年輕了。

    擱在普通人家, 二人恰好才大學畢業的年紀,談談戀愛鬧著玩兒不是?

    且宿貞和徐以方都不覺得自家兒子是天生的同性戀。

    宿貞覺得吧,兒子也就是被謝茂的能力和臉蛋給迷惑了。若是沒有謝茂, 兒子指定更喜歡軟軟的女孩子。——又不是天生抖M, 要不是茂茂修行厲害長得好看,我飛兒賤胚子慣他狗脾氣給他抱臭腳?!

    徐以方這邊也覺得兒子是被飛兒迷昏了頭。她認為飛兒的優秀超越了性別, 這世上還能找出比飛兒更優秀的孩子嗎?叫徐以方瞧著, 容舜不行, 童畫不行, 兜兜轉轉誰家的孩子誰都不行,只有飛兒才配得上我兒子。若是沒有了飛兒,茂茂肯定會娶妻生子。

    年輕人的感情哪裡說得好?這一年愛得要死要活,下一年說不定就膩味了。現在很流行搞基友, 說不得兒子就是貪圖個新鮮。再者說了, 兩人不也經常吵架嗎?前年鬧得那麼大, 還賭氣離家出走。

    哪怕宿貞出席了謝茂和衣飛石的訂婚儀式, 她的想法依然很固執:說不定就分手了呢?

    等來等去, 沒等到謝茂和衣飛石分手,他倆突然說,我們要結婚!

    宿貞接到通知時,正在外省開會。

    因是謝茂親自打來的電話,她暫停了講話,晾著一百多號人,到休息室接了電話。

    謝茂在電話里告知這個消息時熱情洋溢非常高興,電話另一邊還有衣飛石附和兩句,宿貞腦子裡轟隆隆碾過一列和諧號,茫然地說:「哦,好。好。恭喜你們,哪天……」

    她習慣性地想問哪天辦酒,方便讓秘書安排行程。

    一句話沒說完,她突然醒悟過來,這是我兒子要結婚啊!

    你們就結婚了?……不分手了?當然,這必然導致兒子不爽的心思絕不能表露出來,宿貞同樣熱情地表示:「你們有安排了嗎?我馬上就回家。」

    謝茂毫不客氣地說:「謝謝媽。還得勞煩您費心。」沒安排,你來安排!

    「好好好,我來安排。我馬上就飛回去。」宿貞滿口答應。

    掛斷電話之後,宿貞笑容微微僵硬,終究還是有了一絲落寞。

    她已經不懷疑謝茂對兒子的感情了,六千年的修為,說給就給了,一點兒沒留給自己。當初容錦華與她熱戀時,也沒有慷慨到把名下家產全部過戶給她、只寫她的名字吧?頂多是與她共持。

    這種毫無保留的信任與愛護,不說前無古人,起碼世所罕見。

    只是,和所有媽媽一樣,當兒子真的打算和一個男人結婚時,宿貞才真正感覺到無法逆轉的遺憾。

    和謝茂結了婚,飛兒不會有後代了。他不會享受到天倫之樂了。哪怕還有侄兒侄女,那畢竟是不一樣的,怎麼都隔了一層,不是親生。他真的要和一個男人攜手度過一生。他的生命中不會再有女性的柔軟與嬌俏,只有謝茂……

    宿貞不反對兒子和謝茂的婚姻。她只是由衷地替兒子無法體驗另一種生活而感到遺憾。

    想起電話裡衣飛石隱隱含笑的聲音,那是許久未見的歡愉,宿貞心想,也許,對飛兒來說,這才是最期盼的生活方式。最能讓他幸福的方式。

    「取消所有行程。我要在天黑之前回京市。」宿貞吩咐助理。

    她要回去替兒子籌備婚禮。

    宿貞匆匆忙忙趕回家時,家裡已經徹底亂套了,一波一波的人宛如流水般從家裡來來去去。

    原來是徐以方叫了快二十家供應商前來談話,主要談的是婚禮時需要贈送的伴手禮等小東西,見宿貞回來,徐以方連忙站起來,說:「你回來了。我這都沒敢叫別的人來,貞貞你先給定個黃道吉日才行!」她沒有見婚儀方面的供應商,這事兒得和宿貞商量著辦。

    宿貞才下飛機,助理幫她把行禮送回樓上,她自己就補了個妝,和徐以方一起見了供應商。

    徐以方也沒有讓幾家一起來,宿貞拿著各個報價方案就笑了。

    甭看徐以方叫來的供應商眼花繚亂好幾家,彼此仿佛還隱約打擂台,其實,壟斷了京市各大婚儀服務市場的大供應商,其背後的東主其實都屬於容氏財團的下屬服務集團。倒是另外兩家企業背景特殊,是專門給中南府做特供的,顯然是徐以方自己的門路——她用了覺得好,才讓人來上門報到。

    前面幾家容家的企業不敢坑宿貞,後面兩家服務中南府的企業更不敢坑太子的姑姑,宿貞說:「別的都不妨礙,你喜歡什麼可著挑……」宿貞把前面幾家一划拉,「都是咱家的。」

    徐以方一看。後面那兩家,也是咱家的。得,這可簡單了。

    送走了供應商之後,徐以方去找宿貞。宿貞正在洗漱卸妝,兩人一起敷著面膜躺在貴妃榻上,徐以方念叨著要讓宿貞選個好日子,宿貞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兩人都有點猝不及防的暈眩。

    「我好像做夢一樣。」徐以方喃喃地說。

    宿貞閉目養神。

    「他們說結婚就要結婚了。現在民政局不給辦結婚證吧?」徐以方說。

    宿貞依然沒什麼反應。

    「不能領結婚證麻煩很多的呀。你說以後有個頭疼腦熱地進了醫院,他倆還不能互相給簽字,非得直系親屬怎麼辦?」徐以方堅持不懈地騷擾宿貞。

    宿貞實在沒辦法了,涼颼颼地說:「他們就算頭疼腦熱也不會去醫院。」

    「哦,是哈。」徐以方又躺了回去,摸了摸自己的面膜,「茂茂要結婚了。」

    「飛兒是養在外邊的孩子,容氏不承認他的身份。他想和誰結婚,容家插不上嘴。你那邊想好對策了嗎?」宿貞問。

    和身份曖昧的石一飛不同,謝茂是能夠進出中南府的「皇親國戚」,許多人都知道他是太子的表弟,尤其京市各部高官夫人都常常與徐以方往來,知道她有個兒子叫謝茂,是《岳雲傳》的導演。

    他要是悄悄摸摸交個男朋友也罷了,可聽著謝茂和衣飛石話里的意思,明顯是要在娛樂圈出櫃。

    搞得這麼沸沸揚揚,太子那邊是什麼想法,問過了嗎?

    如今在位的實權大佬都低調至極,不仔細去打聽,普通人都不知道他們的親朋好友是什麼身份。若是太子的表弟公然和男人結婚,大張旗鼓肆無忌憚地娛樂圈出櫃宣揚,這可不是單純的家事。

    在外界看來,這是具有政治意義的。

    「他得自己去談。」

    這可不像是徐以方的態度。徐以方對謝茂的事很上心,也一貫護短支持兒子。

    宿貞睜眼瞥了她一眼,這位女士轉性了?

    「談得好就好,談不好麼,左不過兩回事,」徐以方說得輕描淡寫,「要麼悄悄地結婚,要麼……就不要這門親戚了。」

    若是謝茂和太子能談妥也罷了,談不妥,徐以方只尊重兒子的想法。

    謝茂願意對太子妥協,那就不公開出櫃,低調擺酒,保全太子的政治立場。如果謝茂不肯妥協,那就讓太子對外宣布不認這門親戚就行了,同樣是保全太子的政治立場。


    但若為了太子的政治立場,就非要委屈兒子?徐以方不願做這個對兒子施加壓力的惡人。

    徐家要真不認她和謝茂了,那還方便了。以後跟謝茂一起出國旅遊,也不用興師動眾帶那麼多隨員保鏢,搞各種外交照會……徐以方將面膜摘了下來:「他們要結婚,也不說回來看看!」

    宿貞早就看出來謝茂的狗脾氣了,只管挖坑從不埋人,支使兩個媽算什麼?不折騰飛兒就行。

    徐以方這是第一次見識謝茂的頤指氣使。

    ——我就要結婚。我不管,你們管!

    這驕蠻的熊孩子!徐以方想了半天,還是給太子打了電話。

    「明天我去看你。」

    嘴裡說得瀟灑,還能真不管啊?那可是親兒子。

    ※

    不止家裡人仰馬翻,負責謝茂和衣飛石宣傳工作的段筱也瘋了。

    我看好的兩顆最後的天王巨星,一起爆炸了!爆炸了!

    偷偷談戀愛就算了,出道才一年,居然要結婚!結婚就算了,還是跟男人結婚!

    華夏娛樂圈裡哪個敢出櫃?幾個透明櫃圈裡圈外包括吃瓜群眾都知道了,人家也死死捂著堅決不承認呢!別說華夏娛樂圈了,就是無比看重政治正確的歐美娛樂圈,鼓起勇氣出櫃的明星有幾個不糊的?

    出櫃,基本上就等同於放棄演藝事業,準備退圈搞幕後了。

    「這個視頻通過官方渠道發出去,你們的下場瞬間比那幾個吸毒被公開處刑的還慘,信不信?!」段筱想昏過去。

    謝茂要求她用經紀人帳號發布的視頻,是當初他們在非洲訂婚的視頻。

    這是要告訴公眾,我們很早就訂婚了,不是在拍戲時勾搭上的。我們感情很穩定,不是鬧著玩,彼此都向家人出櫃了,家長也很尊重我們的選擇,祝福我們的感情和婚姻。

    謝茂覺得她電話里的慘叫有點刺耳,不過,他理解經紀人的抓狂。

    衣飛石穩穩地回答:「不信。」

    「我……」段筱強自鎮定下來,「你們非得這樣?」

    「這是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我們倆遲早都要結婚。雖然我和謝總都不希望婚姻狀況、感情狀態成為公眾的談資,但我們的婚姻和感情沒有什麼不見示人的地方。」衣飛石說。

    聽衣飛石說「我們倆遲早都會結婚」,謝茂就忍不住抱住衣飛石,摸摸他的腰。這話怎麼這麼甜?

    段筱很想說,老娘要辭職!想想公司給她的股份和福利,到底還是咬牙忍了下來。

    「我做一下準備。」段筱喘了口粗氣。

    發布消息之前,先把控評的賬號準備好!輿論監測組準備72小時晝夜作戰吧!

    硬仗要扛啊!回去就叫帝景大酒店的鮑翅席給下屬當工作餐!不把錢當錢,非要作是吧?我可勁兒造你的員工餐!發十倍的加班費!啊啊啊,老娘還想著開創事業又一春,遇上你們兩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紈絝!踩著工作人員的心血秀恩愛!

    謝茂與衣飛石對她的腹誹全然不知,掛斷電話之後,二人還有話沒說完。

    「據黑貓所說,我帶未來那顆地球回來時,同時帶了一縷舊魂回來。根據常燕飛的調查,也是從那之後,各家家主才開始閉關。」謝茂摸著摸著就摸到衣飛石襯衣底下,整個人都粘了上去,「你覺得這條舊魂會是對方的餌麼?」

    「一動不如一靜。」衣飛石不贊成謝茂去找那條舊魂,「對方修為奇高,我的生死冊已經碎了,對付起來只怕不容易。他如今費心想找您,我認為我們應該藏得更深些……」

    謝茂一隻手貼著衣飛石的背心,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肉,直入肺腑。

    這帶著靈犀默契滋養的溫度將衣飛石燙得極其舒適,禁不住往謝茂懷裡趴了一點,雙眼迷離。

    「你若是還在我手裡就好了。」謝茂看著他說著話都恍惚的虛弱,難免要心疼。

    自從衣飛石禦敵失利之後,謝茂都不怎麼敢問衣飛石的傷,多問一句,怕衣飛石覺得他是在責怪。

    有了皮囊,直接收集信仰,初看是好。可也徹底杜絕了謝茂反哺衣飛石的途徑。

    衣飛石禦敵時遭了反噬,吐血是小事,神魂再次受損才是大事。就算謝茂想要割捨自身養護他,二人分在不同的皮囊軀殼,就不像是從前衣飛石附在謝茂胳膊里那麼簡單了。

    「我受了些傷,他傷得也不會輕。雖沒能永絕後患,他這會兒行動也必然受限。只是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若有養魂鍛體的洞天福地,養好傷也花不了幾年……」衣飛石安慰道。

    謝茂很意外:「幾年?」

    衣飛石略覺慚愧:「我近日……修行不濟,辦事不力,先生恕罪。」

    說到這裡,衣飛石嘴裡竟有一絲淡淡的苦澀。

    從前就不能保護好君上,如今自負自大,封了君上的記憶修為,害君上落到無法自保的境地,我卻還是不能保護君上。若真讓君上有了一絲不虞,此罪萬死難贖。

    「怎麼又把頭低下去了?」謝茂額角蹭起他低下的頭顱,「我是挺意外,你是說,你傷了他,他最快也要幾年才能好?幾年是多少年?兩年?三年?」

    衣飛石畢竟是常年替君上砍人看場子的打手頭子,跟人對剛是常有的事,經驗無比豐富。反噬剛剛回來,他就知道對方大概傷勢如何。正常情況下,對方起碼要半個甲子才能勉強恢復行動力。若有洞天福地養魂鍛體,至少也要五到十年才能運轉玄池中的力量,且不是完全恢復。

    不過,他是個極其謹慎的性子,不敢往多了說:「想來三五年差不多吧?」

    ——最低三十年的安全期,被衣飛石強行壓縮到三五年。

    謝茂非常滿足與欣喜:「那也足夠了!」

    衣飛石不大明白。三五年時間,偶像崇拜計劃不足以讓謝茂修為飛升。三五年時間,收集的信仰也不足以讓衣飛石神魂強壯到脫離皮囊。三五年時間夠什麼用?

    「你會造輪迴池吧?」謝茂說。

    衣飛石點點頭。當然會建。他也不問謝茂想在哪裡建輪迴池,只是有些為難:「我此時建……」

    「我知道你此時神魂虛弱,不用你來。你告訴我輪迴池怎麼建,我來動手。」謝茂說。

    衣飛石很了解謝茂,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您想在隨身空間建輪迴池?」

    「先切斷地府輪迴池通往隨身空間的輪迴道。」謝茂豎起一根手指。

    這件事需要黑貓找菩薩幫忙,黑貓說是要殺了常老祖才行,可謝茂覺得,去解救那群被常老祖鎮壓的魂魄,未必需要找到常老祖。常老祖龜縮不出,他也可以找到那群魂魄——常家後人遍地都是,衣飛石也算一個,血脈之間是有聯繫的。

    謝茂豎起第二根手指:「解決了新魂進入隨身空間成為奴隸的問題之後,在隨身空間裡建立一個小輪迴池,只負責那顆星球上的靈魂輪迴。」

    反正那群魂魄已經被打上烙印,留在空間裡無法去輪迴,輪迴一次和輪迴十次並無區別。

    謝茂豎起第三根手指:「調整時間流速,收集信仰。」

    那麼,在三五年間所收集的信仰,就遠遠不止於三五年了。或許是三五千年,三五萬年。

    衣飛石緊緊握住他的手:「不可!」

    區區數百年間造成的一個準祀神,就差一點吞噬了謝茂的本性,三五千年?誰知道那邊的信仰所崇拜出來的是怎樣一個祀神?一旦二者神格相融,是謝茂影響對方,還是對方影響謝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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