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出了城後,一路顛簸去了寒山寺,遠遠的有一撥人一直跟著他們,可能是因為李禕現在無官無職,所以韋家人對他並沒有多少關注,在他們的馬車到了寒山寺的山腳下後,那撥人便消失不見了。
李禕下了馬車後,看了看後面,冷笑一聲。
顏如雪下車後順著李禕看著的方向看去,不解的問道。「你看什麼了?」
李禕挑眉道。「沒什麼,我們進去上香吧!」說著便伸出手牽住了顏如雪的手腕。
顏如雪跟隨著李禕的腳步一步一步的爬著寒山寺的階梯。
寒山寺,兩邊都是高山,寒山寺本身也是在山頂上,等顏如雪爬到寺門口已經是直不起腰來了。
「你這體力不行呀!」李禕一邊幫顏如雪順著氣,一邊說道。「以後每天早晨早起跟我一起鍛煉鍛煉!」
顏如雪喘息著說道。「不要!我又不去打仗,要這麼好的體力做什麼!」
李禕俯身小聲的在顏如雪的耳邊說道。「當然有用!比如說晚上……」
顏如雪臉一紅,狠狠的踩上了李禕的腳,呵斥道。「這裡可是佛門淨地,你說話注意一點!」
李禕正色道。「你想什麼了!我的意思是你晚上哄完了憶兒又要來哄我,這不是體力活嗎!」
顏如雪已經隱約聽到了自己的磨牙聲,哄他?他真好意思說!
「阿彌陀佛!」一聲佛偈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老衲恭迎信安郡王、王妃!」
「方丈有理了!」李禕正色說道。
顏如雪連忙也施了一禮,看了看身邊的李禕不由的暗嘆,偽君子,剛剛還在跟她說著那個事,這會又是一副正人君子的面孔!
「阿彌陀佛!」
又是一聲佛偈,將顏如雪拉了回來,只見面前一個鬍鬚滿面的老者,站在他們的面前,身形乾瘦,但卻給人一種魏然的感覺,加上身後的一眾沙彌更讓人有一眾脫離塵世的感覺。
「王爺、王妃請,禪房已經給二位準備好了,請先跟老衲進去歇息一下吧!」方丈讓開了半個身子。
李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多謝方丈!」
因為昨天李禕就派人來打了招呼,所以今天寒山寺中並沒有其他的香客,兩人跟隨著方丈的步伐一路向寺院內走去。
一路走,顏如雪便暗暗的記下了這寒山寺的地形,正門一進去是大雄寶殿,還有兩個偏殿,也不知供奉的是哪家的菩薩,過了前殿後,便是誦經的經房,最後面才是禪房,因為是在寺廟裡有避諱,所以顏如雪和李禕兩人是分別住著兩件禪房的,好在兩間禪房是相鄰的。
將兩人送到禪房後,方丈便走了,方丈一走,顏如雪便迫不及待的拉住了李禕的胳膊。「那個楚王人了?」
李禕眉頭微皺,輕輕的搖了搖頭。
顏如雪一愣。
李禕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而後又指了指外面。
顏如雪一驚,李禕的意思是指隔牆有耳?雖然有些吃驚,可是她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李禕又指了指桌子,顏如雪隨之走了過去,李禕伸手到了一杯茶,而後以手為筆,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寫了起來。
「夜半三更,寒山寺外!」
顏如雪點了點頭,也學著李禕的樣子,蘸了些水寫道。「今晚你去跟楚王接頭,我在房中替你打掩護!」
李禕點了點頭,又寫道。「這寒山寺一直都是皇家進香的地方,寺中難保沒有皇家的耳目,所以你晚上在房裡要小心些!」
顏如雪點了點頭,隨後便開口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
當晚,用過了齋飯,李禕便讓人去通知了方丈,讓方丈準備一間小一點的經房,讓他們夫妻二人為亡母誦經祈福。
很快方丈便派了個小沙彌過來,領著顏如雪和李禕去了一間單獨的小經房,地方不大,但是好在夠獨立,李禕將帶來的侍衛們全部安排在了經房的四周,沐浴更衣後,兩人便來到了經房。
雖說只是掛名來給老王妃誦經祈福,但是夫妻兩人一進到經房後倒是都不約而同的抄起了經書,剛開始不斷的有小沙彌進來不時的添一點香油,或者是換一個燭台,總之,總是有理由進來,兩三次後,李禕終於冷冷的開口了。
「本王和王妃再次為亡母抄經祈福,爾等若是再進來打擾一下,本王明日便上書給皇上,讓皇上好好的整頓一下這寒山寺!」
畢竟是來祈福的,李禕也不能動刀見血,但是這一句出來後,倒是再也沒有人進來了。
當晚,經房的燈一直亮著,除了每個時辰歇息上的片刻,窗戶上也一直都有兩個抄經的身影。
三更的鑼敲響了,顏如雪手中的筆微微的頓了頓,眼神看了看一旁站在那裡舉著筆的侍衛,也不知李禕跟那個楚王見到了沒有,這次是打著祈福的名號來的,他們在這裡要待三天,也不知道這個楚王在哪裡棲身,反正李禕安排好了,在侍衛裡面給楚王留了一套衣甲,如果,今天沒有意外的話,今晚他們的侍衛隊伍里將又添一人!
寒山寺,皇家寺院,裡面有許多的僧眾都是會武功的,所以,李禕不敢大意,不但換上了夜行衣,甚至還帶上了顏如雪的人皮面具,一路躲閃著來到了和楚王約定的地點。
這是寺外的一個小山坡,離寺院的院牆只有十幾丈的距離,但是四周樹木林立,倒也還算隱蔽。
來到了小山坡,李禕先是找了一棵樹隱蔽了起來,而後觀察了四周沒有什麼可疑的之後才揭下了人皮面具,緩緩的從樹上落了下來。
李禕的腳剛剛落下,一個人影便出現在樹後,李禕定睛一看,莞爾一笑。「想不到當年那個整日粘著我習武的小弟弟如今也是個英俊的少年郎了!」
李隆基也是一笑道。「當年那個風靡神都的少年將軍現在倒是變成了一個殺伐果斷的郡王了!」
李禕笑著搖了搖頭。「這你可說錯了,我現在是無官一身輕,除了一個郡王的頭銜,我可什麼都沒剩下了!現在我跟殺伐果斷可沒有任何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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