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網到兩條黑鯽魚呀,這個燉湯給病人喝最有效了,我聽人說這種魚是水裡的人參呢。」
「沒病的人反而不能喝,會流鼻血的。」林小福怕趙張氏嘴饞要喝,故意威嚇著她。
剛把灶下火處理好的趙子誠起身,聞言卻是一愣。
黑鯽魚?他是打了幾條鯽魚,可他打過什麼黑鯽魚嗎?
「婆婆,還是趁熱趕緊給公公喝吧,別放涼了會腥。」
林小福說著,將碗放進托盤中,就要往外走。
「我去,你趕緊做中飯!」
趙張氏將信將疑,但這魚湯確實很鮮,她自己當然聞得出來,於是瞪了林小福一眼,將托盤接了過來。
「婆婆你小心些別灑了,這黑鯽魚可不是隨時打得到,今天可是下了兩網才網到這兩條,明天還不知道有沒有呢。」
「就你話多!」趙張氏罵了一聲,卻也不敢大意。
趙長祿病得太久,這一天天打不起精神,連走路都辛苦。
花費藥醫到在其次,拖得久了若有什麼三長兩短,對她也不利。
因而,娶了這個便宜媳婦來沖喜,十分不滿意也只能忍了。
自然,這水裡的人參,也就無比珍貴了。
林小福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趙張氏匆匆消失在穿堂那頭,立刻去拿背簍。
背簍里的魚還有一大半,她只留了幾條養在水桶里,夠趙家今天吃的了。
「走吧,我先往外跑,你去他們屋外說一聲,我們回門去。」
林小福叮囑著。她可不能當面說回門的事,若讓惡婆婆知道她把這麼多魚拿走了,肯定得鬧。
趙子誠顯然也明白得很,連忙答應著。
來到前院,林小福先朝外面快步走去,出了院門便朝石橋方向走去。
趙子誠等她背影看不見了,這才去上房,在門外說了一聲。
「你說什麼!想躲懶不幹活是不是!」
趙張氏一聽頓時怒了,也不管當家的在場,就罵了起來。
「娘,那黑鯽魚湯要趁熱喝,我回門本是禮俗,不是躲懶,不信你問爹。」
趙子誠沒想到娘果然沒把他回門的事放在心上,開口就罵,也不由冷了臉色,故意說道。
「你去吧,張氏,你去給誠兒準備回門的禮。」
趙長祿靠在炕頭,聲音有些虛弱,但還是說在理上。
「家裡已經窮成那樣了,哪有什麼禮準備!他愛去不去!」趙張氏立刻嚷了起來。
趙長祿想說什麼,卻又咳了起來。
「爹,我去了,你把魚也別剩,這個只有你能吃,別人不能吃。」
趙子誠生氣娘的無情,於是又叮囑了一句。
他突然不想讓媳婦兒辛苦燉出來的魚湯,分給娘吃。
幸虧只燉了兩條。
他說完也不管娘的罵罵咧咧,轉身大步穿過院子,追上林小福。
林小福沒有問他是怎麼通過娘那關的,只是笑著挽了他的手往前走。
趙子誠也不想說,只是默默接過背簍,隨她走著。
他們兩家在同一個方向,卻隔著河相距很遠,或許打小見過面,但真的沒有印象。
林小福接收到了宿主的記憶,記憶里卻沒有趙子誠,便說明他們以往真的沒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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