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福丫頭,你可回來了!」
正在說話的婦人扭頭一看,立刻轉身走過來,在她手中拿著兩條剖過的魚。
「這是?」林小福不解地看著她手中的魚。
又看向另幾個婦人,也都拿著魚,有的剖了,有的還沒有,卻都不算新鮮了。
「是這樣,我們一開始確實圖了便宜買了你家的魚,但想來想去還是不敢吃,畢竟你奶奶和大伯家、三叔家,可都還病著呢。」
旁邊一個婦人嘴快地說起原由,表情卻有些強勢。
原來是退貨來了。
林小福淡淡一笑,不氣不怒地開口。
「我希望嬸子們明白三件事。」
「第一件,我已經在村里說過,他們吃了魚為何拉肚子,我是不知道,我懷疑過是我爹回來了,欺負我們最凶的,受了報應。」
「你要說魚有問題,怎麼我們一家吃了沒事兒?我娘身體那麼差,咋就沒有病得更厲害?還有大房裡的小寶、三房裡的小山和杏花,咋個沒事兒?」
「這叫冤有頭、債有主,我爹心裡明白著呢。那你們欺負過我們麼?你們怕我爹作啥?我爹生前可是個好人!不會害人!」
「第二件,這魚是河裡長的,你說魚有毒還是河水有毒?你天天吃著河裡的水,在河裡洗衣洗被,可是有毒?」
「前不久周大娘還買了魚回去吃呢,周家可有人出事兒?除了我奶奶他們的事,咱們南林村可有人吃魚出過事兒?」
「第三件,就是這以糧換魚的買賣了,你們的糧沒有降價,我的魚是半價,你們想吃魚,我家沒糧,才有這買賣。」
「買賣自願,以物易物一手交清。我的魚活蹦亂跳從水裡撈出來過了稱給你們,你們的糧我也收了,混在一處。」
「現在你拿了剖過的魚來要糧?你拿已不活蹦亂跳的魚來要糧?就算我願意退貨,我的糧已經混在一處,你確定哪一碗是你家的?」
「再說了,我的魚若有問題,你可以找村長評理處置我們,若我的魚沒有問題,你們說退就退,可不太欺負人!」
「我娘的病剛好一點,就讓你們圍著吵,這病人最是氣不得,看來又得去藥廬賒藥了。」
「你們害我娘的病情加重,這多出來的醫藥錢,還請你們商量一下,怎麼分擔吧。」
林小福說完,冷眼掃了那幾個面面相覷的婦人一眼,便走到林余氏面前,連忙安慰。
「娘,你彆氣,她們欺負人,我找村長大伯評理去!你不要生氣,氣著身子又要多喝幾天藥了,今天剛要停藥呢,你且看開些啊。」
「福兒、福兒……」林余氏剛才突然被鬧起來,確實氣得渾身直哆嗦,這些人太欺負人了。
但她不善爭辯,被幾張嘴圍著噼哩叭啦地說,早就氣得臉色蒼白。
「林二媳婦,我們也不是要氣你,只是你們家的魚畢竟才讓你婆婆和嫂子他們花了一大筆醫藥費,現在還沒好呢。」
「是呀,我們不敢吃,不要了,就把糧給我們吧,我們也不計較哪一碗是自家的,好說呀。」
「……」婦人們紛紛說了起來,很快又你一言、我一語地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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