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漸漸明亮起來,有鳥兒在枝頭歡叫,陽光照下來,一大早就有暑熱的感覺,王鐵花翻個身,伸著懶腰。來趙府的好處就是她不用做飯做家務了。飯菜有人做好端上桌,盤碗也都有下人拾掇洗刷,她只用坐著享受富家太太的生活就行了。
因為哄張俊卓睡覺,王鐵花折騰了大半夜,沒有睡好,打個哈欠不僅後悔。要是她當初也在打扮上多花點銀子,嫁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少爺,那過的也是少奶奶的生活了!哪像現在這樣,寄人籬下看人臉色過日子!
正在王鐵花後悔嫁給張志權的時候,一扭頭見一旁睡著的張俊卓小臉紅通通的,滿頭大汗,頭髮都浸濕了,她嚇了一跳,「俊卓!?兒子啊!」伸手一摸,頓時驚呼了一聲。
張俊卓不止頭上,全身都燒的厲害,王鐵花臉色一下子白了,急忙叫醒張志權,「快起來!快起來!兒子發燒了!高燒!」
張志權有些不耐的翻身,「發燒了找大夫不就好了!」
王鐵花怒的上來抓著張志權啪啪打了兩巴掌,「我說兒子發燒了,叫你起來你沒聽見啊!」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又開始瞞著她鬼混了!
&幹啥打人!?叫起來就起來,不會好好說啊!」張志權有些惱,坐起來怒瞪著王鐵花。
&子發高燒你都不知道,我叫著你,你好好起來了嗎!?」王鐵花惱恨的咬牙切齒。
張志權眼裡閃過不耐,看到張俊卓的樣子,一摸全身滾燙頓時也嚇一跳,「快點叫郎中啊!」
王鐵花急急忙忙一邊穿衣裳一邊叫下人。
程氏聽說張俊卓發高燒,跑過來一摸,全身燙手,「這是咋回事兒啊!咋會突然發高燒了啊!?」
&知道啊!一覺醒來就這樣子了!」王鐵花睡得很死,張俊卓被灌藥的時候根本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
程氏心疼的不行,一邊抱著張俊卓讓叫大夫,一邊咒罵,「肯定是昨兒個哭的太厲害,又受了驚嚇,這都是給那小畜生嚇出來的!天打雷劈沒良心的東西!那心都不是人的心!是狼心狗肺!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過,不就要她一輛自行車,連自家親戚都不給,不是東西!」
王金花看著也添油加醋,「是不是昨兒個被點穴道嚇到了,又一直哭,才會發高燒了!?」
王鐵花覺得也極有可能。不然身體一向很好的兒子不可能會突然就發高燒了,還燒的那麼嚇人。
總之一切的錯,都是姚若溪家的錯!要不是姚若溪不肯給一輛自行車,讓張俊卓哭那麼久,還強硬的讓人點他穴道,張俊卓就不會突然發高燒。
張俊卓和趙府的下人一塊出去請了大夫來。
大夫先是掃了眼王鐵花和程氏,這才給張俊卓看診,一臉驚訝生氣道,「你們是怎麼回事兒啊?這孩子還這么小,竟然燒成這個樣子!你們是怎麼做父母的啊!?孩子都給燒壞了!」
現代醫生碰上這種情況,還真有不少指責家長不會照看孩子,這樣會讓家長更加自責愧疚,然後醫院給孩子用多昂貴的藥,家長出於愧疚都會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
王鐵花和程氏是誰?張俊卓發高燒,程氏都點名道姓的罵姚若溪家害的,王金花也添油加火,王鐵花沒覺得怨自己,就是怨姚若溪家!
&夫!這可咋辦啊?孩子才五歲,還小著呢!要是燒壞了可沒法過了啊!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孩子啊!」王鐵花紅著眼請求。
大夫搖搖頭,「晚了!我是沒有藥,也沒有東西。不過你們可以找月妃娘娘治!她可以給人打針,連疫病打完針都能治好呢!」
眾人頓時燃起希望,王鐵花忙拉著王金花,「找艷萍!快找艷萍!大姐!」
王金花有些不太想,因為這點事兒就找艷萍,當月妃娘娘是隨叫隨到的大夫啊!?她眼神閃了下,「要不先去神醫館?那國醫聖手的醫術也很厲害!能起死回生呢!」
&就是他那徒弟害的,再找他不是救,俊卓會死的!」王鐵花眼淚都要出來了。
王金花忙勸她不要著急,「我這就去讓人傳話給艷萍,看她能不能出宮來!」
趙艷萍就等著,雖然她說了為燕國百姓祈福,可出宮救表弟的性命,昭武帝也是很開明,詢問兩句就讓她出宮了。
這次出宮,趙艷萍特意帶了月妃的標配儀仗,氣勢威儀的一路出了宮。純白聖潔的繡花宮裝,長發飄逸,用白玉美簪綰著,簡直如氣質高貴聖潔的仙子下凡一樣。
到了趙府,王金花帶領府里所有的人在大門外跪著迎接。
程氏那是不想跪的,她看著長大的,她的外孫女,竟然還要她下跪磕頭。看王金花一眾稀鬆平常的樣子,知道這是宮裡的規矩,不得不跟著一塊跪下。
王鐵花雖然心裡著急萬分,不過看趙艷萍出宮這樣儀仗,不僅有些驚嘆。這也太有氣勢太威風了!原來這才是宮裡娘娘有得起得!姚若溪看著猖狂能耐,可這還是跟趙艷萍沒法比啊!連路人都對趙艷萍下跪行禮,那姚若溪走在外面可沒人給她磕頭!
&姥!娘!小姨!小姨夫!你們快快起來吧!」趙艷萍一副不忍心又不得不遵循宮中規矩的模樣。
讓程氏看了,想到王玉花諷刺他們不給姚若溪那個縣主見禮,就讓程氏更是惱火。
王金花恭敬的請趙艷萍進屋,「娘娘快請進屋!」
趙艷萍叫了聲娘,一手握著王金花,一手握著程氏。倒是讓程氏有那麼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等到了屋裡,趙艷萍讓跟出來的宮女都在外面等著,到內間給張俊卓看診。
&卓他到底咋樣了?」王鐵花擔憂著急的看著。
趙艷萍眉頭擰著,臉上也多了分凝重,一副故意勸王鐵花的樣子,「小姨別擔心,表弟他不會有事兒的!」這麼高的燒,張俊卓不燒出毛病來才怪!王鐵花就等著恨死姚若溪吧!
王鐵花果然很著急,眼淚都滴出來了,心裡果然更恨姚若溪,祈求的看著趙艷萍,「艷萍你快救救他吧!他也是你表弟,你是月光仙子,你肯定有辦法,你快救救他吧!」
&姨別著急,我一定盡我所能救他!」趙艷萍安撫她兩句,讓幾人都出去,她留下救治張俊卓,說是救人的法子跟別人不太一樣,不讓看。
王鐵花幾個就都以為她是月光仙子,肯定是用仙術救人,所以才不讓看,就都聽話的出了門。
趙艷萍關上門,冷眼看著張俊卓燒紅的臉,伸手摸了下,冷笑,「只可惜……」可惜動手的不是姚若溪,否則張俊卓這條小命她就收了。姚若溪那個賤人從此就多了一家仇敵!一家對她了解頗深的仇敵!
等了好一會,趙艷萍這才給張俊卓打了一針青黴素,又餵他吃了一個藥丸,割破自己的手,在張俊卓嘴邊滴了幾滴血,做出一副她用血救張俊卓的樣子。她是月光仙子,她的血可跟普通人的血是不一樣的!
在臉上畫了個蒼白的妝容,趙艷萍這才叫門外的人進來。
王鐵花急忙跑過來,趙艷萍給她個白色的藥丸,讓餵給張俊卓。王鐵花接了塞進張俊卓嘴裡,見他嘴裡有血跡,嚇了一跳。
王金花已經抓著趙艷萍的手一臉心疼道,「艷萍!你咋這麼傻!又用自己的血救人!這樣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啊!」
&卓是我表弟,是小姨唯一的兒子,今後的仰仗,他要是出了事兒,小姨咋辦?」趙艷萍虛弱的朝王鐵花笑了笑。
王鐵花想到來京都就鬼混起來的張志權,的確以後她仰仗的只有兒子,她也只有一個孩子,心裡對趙艷萍頓時充滿的感激,「艷萍!沒有你,我真是不知道該咋辦了!」
不過一會,張俊卓的燒就慢慢退了,程氏拉著趙艷萍大讚,「還說你不會醫術,艷萍你可是月光仙子,哪用醫術救人,直接用仙術救人就行了!那是別人都比不上的!」鄙視姚若溪只會不入流的醫術。
&這根本跟人家神醫的醫術比不得。人家救人無數,我這是不敢救人,也不能救人!」趙艷萍儘量做出一副救了人她救折壽的樣子。
&個你可得精心了!你這用了仙術就這麼虛弱,還得放血才行,這救人的法子實在付出太慘重了,你以後可不能隨便啥人都救了!」程氏急忙勸她。
&是自家的人,我還真不敢救。」趙艷萍笑著看了眼王鐵花和張俊卓。
王鐵花一下子覺得欠了趙艷萍大恩情,對趙艷萍多感激,就對姚若溪多憤恨。
王金花忙去給趙艷萍燉燕窩吃。
趙艷萍說不放心張俊卓,再看看。
王鐵花一臉感激的坐在一旁,「要不是艷萍你,俊卓的小命可能就被人害了!」
&怎麼回事兒?」趙艷萍疑惑不解的問她。
王鐵花把姚若溪咬死不給一輛自行車,還讓會武功的丫鬟點了張俊卓的事兒一股腦都說了。
趙艷萍有些不確定道,「不應該吧!她好歹也是縣主……」
王鐵花哼了一聲,「就是因為是縣主,所以才囂張能耐呢!還不是仗著有神醫館的師父,仗著是齊國侯世子的未婚妻!不然憑啥神氣!」
&會吧?神醫館沒有權勢,齊國侯府也不太……」趙艷萍遲疑著。
王鐵花本就有幾分精明,當即道,「我看她八成把三皇子也勾搭了!那三皇子府的管家還抓著你娘和你姥姥訓斥了一頓!」
趙艷萍恍然的樣子道,「原來如此。三皇子……風評可不太好,以前好像是有這樣的傳聞,三姨她們都不同意,想把若溪定給於家的公子,後來不知道怎麼她和齊國侯世子掉進水裡,然後就和齊國侯世子定親了!那三皇子沒有辦法,才只能眼看著。聽說三皇子去一趟姚府,嚇的她們家一家人都臉色好幾天人心惶惶呢!」
王鐵花還沒意識到,只嫉恨姚若溪好命,「…也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咋那麼命苦!」
看她不明白,趙艷萍心下有些惱恨,似是而非道,「不過也能理解,三皇子那個人不是良配,據說葷素不忌……若溪要是跟了他,怕是這輩子沒有出頭之日了。」
沒有出頭之日才好!王鐵花心裡遺憾,三皇子咋不下手快點,娶了姚若溪。
這邊王鐵花沒有理解,外面的趙書健卻理解了。
聽完趙艷萍跟王鐵花的話,趙書健覺得他找到了打倒姚若溪的好辦法。那三皇子風評不好,朝野上下盡人皆知,不是秘密。三皇子府這些年死的少男少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又看上了姚若溪,可是得不到,那就更加抓心撓腮了。要是能讓三皇子嘗嘗鮮兒,那姚若溪這輩子就完了!她沒有了清白,就不能嫁給蕭恆墨了!可進三皇子府,她一個殘花敗柳,進去也只能當妾!就她那副德行,到時候就等著被三皇子狠狠折磨死吧!
趙書健覺得這個報復的法子實在太好了!他報復不了姚若溪,可以讓別人來動手!男人他知道,尤其是三皇子那樣虐死過多少人的男人,他睡哪個女人或者男人的時候,肯定往死里折磨凌虐。說不定姚若溪一個受不了,自己死了,那更好!
三皇子得到一直想要得到的女人,他玩盡興之後,也會對他刮目相看,說不定給他點啥好處,那他就更賺了!
要是再引起蕭恆墨的仇恨,讓蕭恆墨因為得不到,反遷怒姚家,報復姚家,那就更好了!別人私下都說蕭恆墨是變態,到時候看他用啥變態的手段對付姚家!
屋裡的王鐵花琢磨了下也有了這麼個想法,不過她可不敢自己上手,面對姚若溪,她沒那個膽量。雖然她恨姚若溪,可是她知道姚若溪是武功高手,要是一個不好,把她自己害死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王鐵花可不傻,這個辦法好,她不去做,可以讓別人去做。比如他娘程氏,也對姚若溪那小賤人恨之入骨,讓她出面,也找不到她的頭上!
所以在送走趙艷萍之後,張俊卓退了燒,王鐵花擦著眼角跟程氏哭訴說話的時候,就自然而然說到姚若溪身上,把趙艷萍說的話,又換了換,搬到程氏的面前了,「……也怪不得她那麼能耐,連三皇子都對她另眼相待,聽說當初那桂花稠酒送進宮當貢品,還是三皇子在太后娘娘面前說的話呢!」這事兒是趙艷萍走的時候說的,所以王鐵花才更加篤定,三皇子對姚若溪有不一樣的心思。
對於姚若溪壞話的一切,程氏果然一點就通,當即就罵道,「賤丫頭!都訂了親了,還跟三皇子牽扯不清!能耐個啥?讓齊國侯府知道了,一怒之下休了她,看她還得意!」
這事兒王鐵花也想過,可是行不通,「她跟那齊國侯世子是皇上聖旨賜婚,齊國侯府也不敢休了她,除非有身份高貴的人出面,事情到了沒法挽回的地步,才有可能呢!」
為了能讓程氏下定決心算計姚若溪,王鐵花小聲猜測道,「也不知道三皇子以後會不會當皇上!」
雖然燕國早早就立了太子,但當今太子很是低調,以至於很多人都忘了有太子的事兒。
程氏聽這話開始異想天開。那三皇子想要收了姚若溪,可姚若溪不願意,嫌三皇子太殘暴兇狠,一家子都不願意,才著急的定了蕭恆墨。三皇子竟然還不生氣,還維護那個賤丫頭,肯定也是想到三皇子是正兒八經的皇室子弟,以後能當個皇子妃,所以又對三皇子不清不楚了。
要是她做主讓姚若溪那賤丫頭給三皇子送去,那豈不是賣給三皇子個大人情?以後三皇子要是當了皇上,那她起碼是個老太君,她兒子也能飛黃騰達了!姚若溪那賤丫頭還得感激她,讓她坐上了皇妃,以後享受榮華富貴!
這麼一想,程氏覺得她是要干一件好事兒,一件對兩方人都有利的好事兒!以後肯定要感激她!
只是他們才剛從田莊回來一天,還是不愉快之後回來的,再過去也不好說了。
幹這個事兒白天可不好干,得等到晚上,最好是夜裡。可是姚若溪住在城外田莊上,這可不好辦了!趙書健發愁,咋讓姚若溪回城來住呢?
正當這時候,姚若霞就快要臨盆了。洪水之後又逃難,一路折騰到京都,她胎位不穩,姚若溪也沒有把握能保姚若霞母子平安,就帶姚若霞回城裡來住。讓嚴如卿照應著,她接生不少,很多應急情況也都知道。
&是天助我也!」趙書健得意陰險的勾起嘴角。他先搞了一個手帕,加了足量的迷。藥,然後買通了一個穩婆,到時候找藉口讓姚若溪出來,或者他趁亂潛入進去。
一時興奮,趙書健忘了姚若溪會武功的事兒,以前他聽過姚若溪會武功,也是認為她會點花拳繡腿,都是吹出來的,不當用。
王鐵花和程氏對視一眼,王鐵花道,「若霞難產,很有可能會出啥事兒,娘咱也過去看看吧!」
&過去看看!」程氏抿著嘴點了頭。
王金花也和倆人一塊到了姚府。
王玉花沒讓進屋見姚若霞,只說姚若霞一切都好,說家裡不招待人。示意程氏幾個哪來回哪去。
王金花走了,程氏和王鐵花沒走,尤其王鐵花面帶擔憂,好像很著急似的。
&好心!」王玉花嘀咕了一句。
段太太卻耳中警鈴大作,之前也沒聽程氏和王鐵花過問一句若霞路上身體咋樣,這會趕過來,表現的這副樣子,讓她瞬間就警惕了起來。嚴夫人可是給兒媳婦看過了,說是這一胎懷的是兒子,平安順利生下兒子,就兒女雙全了。
段浩奇早著急的跟著姚若霞一塊進了產房。
姚若溪也要進去,蕭恆墨帶著一支千年人參趕過來,讓給姚若霞用,攔著姚若溪沒讓她進去。上一次給人接生,小乖乖嚇著了,這次姚若霞還有可能是難產,自己的親姐姐,她很有可能會更怕,「乖乖聽話!有嚴夫人在,你大姐一定會沒事兒的。」
畢溫良也在神醫館,只要一個招呼立馬就能趕過來保姚若霞母子的命。
姚滿屯想到三閨女上次命了一場,然後就接著瘟毒,洪水,也不想讓她進去,「先在外面等著吧!進去也是看著。」
姚若溪知道,醫生都不給親屬動刀子,只能在外面等著。
看到蕭恆墨在這,王鐵花心裡著急了。這蕭恆墨留在這,他們還咋下手!?
蕭恆墨待了沒有太久,鎮撫司有事兒把他叫走了。
王鐵花鬆了口氣。
姚若霞這一胎比第一胎生的還要艱難,王玉花和段太太都在門外著急的不得了。
程氏也裝模作樣的等在外面,心裡很不以為然。不就是生個孩子,當誰沒生過呢!還搞那麼多人伺候,精貴的跟啥一樣!
突然姚若霞慘叫一聲,沒有了叫聲,聽房內穩婆說姚若霞昏倒了,門外的王玉花幾個頓時著急萬分。
王鐵花也裝作著急的樣子,一把抓住姚若溪,「快!快去叫國醫聖手叫那個神醫來啊!再晚一會,若霞母子要性命不保了!」催促著姚若溪出門去叫畢溫良。
姚若溪眸光微閃,應了聲好,轉身就往門外跑。
芍藥抬腳要跟著一塊去,王鐵花拉住她,「要熱水呢!快去弄熱水!快去弄熱水啊!」
廚房裡有梅嫂幾個,柳絮一直在廚房裡守著,補湯補藥熱水都準備的齊齊全全的,哪用得著芍藥。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姚若溪已經跑出去不見人影了。
程氏哎呀一聲,「不行!急的不行了!要上茅房!」快步就往茅房衝去。
不是上茅房,而是想溜出去追姚若溪。
守門的小廝剛才還不在,這會兩個守門的在大門口把著門,進去出來一律盤問。
程氏想到要對姚若溪下手,就有點不敢了。不過想到她那麼可恨,就咬咬牙,說不舒服,回趙府拿趙艷萍給她配的藥吃去。
出了姚府,就在拐彎的地方等著姚若溪。
趙書健也在一個拐角等著,拿著手裡的帕子,和他結交的兩個狐朋狗友悄悄的等著。
姚若溪出了姚府,從另一個方向拐彎去神醫館。
趙書健左等不來人,右等不來人,不僅有些不耐煩。
而此時趙府有人給趙艷玲送了一個香包,香包里還裝著一個字條,約她到出來見面,還讓她看過把字條燒了。
趙艷玲今年也十三四歲了,看著趙艷萍當月光仙子,當月妃娘娘,住在宮裡,見了她還要磕頭行禮,她就說不出的羨慕又嫉妒。尤其是趙艷萍那些衣裳,精美漂亮的她想搶過來。那些首飾她也喜愛的不行,可是趙艷萍卻不給她,也不准她穿戴跟她一樣,說啥她是獨一無二的,不讓她一個樣。
趙大江死的時候,趙艷萍要留在家裡守孝,趙艷玲就害怕,她也守孝,到時候她年齡可不小了。趙艷萍可以拖到十七八歲,她是月光仙子,她可不行的!雖然最後趙艷萍沒有留家裡守孝,還是進了宮,可她在宮裡守孝,不能陪皇上睡覺,不得皇上的寵愛。
趙艷玲看家裡的人都一心想著趙艷萍,早忘了她一樣,把所有矚目都給了趙艷萍,她心裡很是不忿,每次要說啥,都會被她娘教訓,被她哥鄙夷。趙艷玲就想她不能等到家裡看見她,那還不知道等到啥時候。她要在出孝期之前找到屬於她的郎配!像話本上寫的一樣!
想到這幾天碰見那個唇紅齒白俊俏小公子,趙艷玲就心裡樂開了花,他說他是王府的,那也不比宮裡差太多了。而且她的荷包掉了,他還幫她撿起來,說是髒了洗乾淨還給她。現在又讓她出去見面。見面啊!這不是話本里寫的月下幽會嗎!?
趙艷玲心裡一陣激動,覺得趙艷萍好命,她趙艷玲也不差!等到她嫁進了王府,照樣也風風光光。到時候家裡的人也都得看她的臉色,討好她,恭維她!
為此,趙艷玲特意找了新做的衣裳出來換上,那是她用趙艷萍賞賜下來的紗料做的裙子,夏天裡穿著最是涼爽,層層疊疊如流雲一般,尤其漂亮!趙艷玲藏著都捨不得穿。
把衣裳換好,趙艷玲還特意梳了個當下時興的頭髮,然後悄悄從後門溜出去。
趙艷萍為了和各家權貴住在一塊,所以趙府也買在內城,趙艷玲很輕易就找到了街道,然後在一旁等著。心裡幻想著她進了王府,當了王妃,家裡就不敢小瞧她了!就算是她姐的趙艷萍,也不能再小瞧她!那個小時候欺負她打過她的姚若溪,就算是縣主,也比不過她!到時候她要讓姚若溪好看!
趙書健越等越不耐煩,那個穩婆到底有沒有幫他的忙?!拿了那麼多銀子,要是連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好,看以後他咋收拾那個婆子!
他兩個狐朋狗友比他還沒有耐心,突然聽到有腳步聲過來,映著月光,一個身影慢慢移動過來,如雲般流動的裙紗,這走路矜持的姿勢,應該就是他們要等的人了。
趙書健也一個激靈,抓好了手裡的帕子。
趙艷玲想給對方一個美好的印象,最好讓他迷戀上她,然後非她不娶,這樣她就能進王府了。所以刻意的端著架子,走的很矜持,可她又怕晚了,對方已經等不及走了,所以走的有些著急。
趙書健趴在牆角看了眼,那裙子樣式顏色的確是姚若溪的樣子,等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給身後的倆人使眼色,讓他們到時候幫忙,別讓姚若溪那兩招花拳繡腿給折騰跑了。
倆人點頭,讓他快著點。
趙艷玲也看到了牆角有人露出個頭,她頓時歡喜,以為就是約她的人,忙快步走過來。
趙書健抓著帕子,伸手捂向趙艷玲的臉。另外倆人拿著麻袋把趙艷玲兜頭罩下。
趙艷玲不是姚若溪,被浸了足量迷。藥的帕子一捂,頓時就頭昏眼黑,想說話都說不出來,只剩下無力的掙扎,心裡的恐懼。
三個男子的又哪裡能讓她掙脫了,直接把麻袋系上口,抬著就跑。
得手了!而且是不怎麼費勁兒的得手了!趙書健滿心的激動興奮還有報復的快感,就忽略了姚若溪要是出來叫人,不可能走路不著急,他只當那是姚若溪裝模作樣擺縣主架子。
三人抬著趙艷玲就往他們平常鬼混的小院裡跑。
趙艷玲恐懼極了,她被人挾持了!有人竟敢挾持她!不知道她是月妃娘娘的妹妹嗎?!她張嘴想罵人,話出口,卻是沒有聲音的,伴隨著一陣陣絕望的恐懼,趙艷玲暈了過去。
另倆人問趙書健,「現在咋辦?把人送哪去?還是我們先玩玩!」
趙書健想到姚若溪清清淡淡的模樣,一派恬靜,做的事兒卻和她外表的樣子一點不符,看倆人猥瑣的樣子,也起了心思。看她那副樣子,要是被強。奸了,再送去三皇子府,那三皇子一個惱恨,暴怒之後,肯定會把姚若溪狠狠凌虐致死的!
倆人看趙書健這樣子,知道他也動了心思,真讓他們倆,他們也不敢,要是有趙書健打頭陣,那就不怪他們了。
可趙書健脫了褲子,卻怎麼也不行,他頓時惱怒了。難道他對著姚若溪那個樣子還不行了!?
倆人都笑話他,說他是不是玩的太過火,所以不行了。還問他要不要吃點藥補補再上。
趙書健罵罵咧咧的回他屋裡去找藥,不知道是潛意識裡有那種想法還是怎麼,走的時候說了句讓倆人先開始。
見他急忙忙回了屋,剩下的倆人也急色的把麻袋裡的人弄出來。
趙書健沒敢跟倆人說劫持的是寧安縣主,只說得罪他的一個小姐,想過來送給人賣個人情,幫忙給他們好處。至於趙艷玲,倆人卻只聽說不認識,見還是個十三四的小姑娘,都覺得趙書健會玩,這次便宜他們倆先。
趙艷玲臉排像程氏,倆人像趙大江,因為出來之前好好打扮了,倒是也清秀可人,難得的鮮嫩。倆人看是不認識的,就認為是哪家小戶的女兒,得罪了趙書健。要是個大人物他們肯定認識,也就不敢放肆了。所以趙書健去找藥吃,倆人扒光了趙艷玲就是一通肆虐。
而另一邊,趙書健吃了藥卻也不管用,有些氣惱。聽屋裡倆人已經開始了動作,想著姚若溪已經不乾淨了,就算不用他出手,送到三皇子的手裡,她估摸著也活不長!
到時候他在放點風聲就說見姚若溪賣自行車的時候勾引三皇子,還幫三皇子挑的自行車,倆人曖昧不清,是姚若溪纏上三皇子的。然後蕭恆墨對姚若溪有愛也生恨,然後報復姚若陽他們,姚府就要永遠被他踩在腳底下了!
等倆人過了癮出來,看趙書健沒有上的打算,就一臉**的笑他,「你是不是真的不行了?不要進去試試?真的很過癮!很鮮嫩呢!」
趙書健猶豫了下,還是算了,他不知道咋回事兒,怎麼都不行,就讓倆人把人拾掇好抬出來。他去跟三皇子府的一個管事搭上話兒。
那管事聽他要送禮給秦翱,還是個半夜的時候,知道他送的禮不一般,「不知道什麼貨色的,你都敢往這送,要是不好,可小心你的脖子了!」
趙書健忙道,「絕對是三皇子夢裡相見的人!她還該叫我叫哥的呢!」
那管事一聽是三皇子想的人,他立馬就想到了姚若溪。三皇子可從來沒對哪家小姐這麼上心過!寧安縣主的確是叫趙書健叫表哥的。只是姚若溪是蕭恆墨的未婚妻,要是出了意外,那可是得罪了蕭恆墨呢!
趙書健就小聲恭維道,「三皇子天神之姿,又貴為皇子,對她又是一往情深,那麼好,那是打著燈籠沒處找的,換成是哪個女子,不對三皇子傾心愛慕?可三皇子畢竟位高權重,威儀逼人,她們就是想,也沒那個膽子……」
能在三皇子府當管事的都不是一般人,趙書健話沒說完,他就明白了。人是趙書健弄來的,怨也怨不得他們殿下!到時候就是她寧安縣主自己主動送上門來要伺候殿下的!這樣既高興了殿下,量那蕭恆墨就算氣惱,也不敢對他們殿下怎麼樣。
趙書健見管事同意,忙把趙艷玲送上。
那管事還給了趙書健一包銀子,「賞給你的!」
趙書健接了銀子,掂了掂,覺得這麼一點,還說是賞賜給他的,真是狗眼看人低!
趙艷玲漸漸清醒過來,掙扎著要動。
被兩個人抬著直接抬進了偏房,請示曹管家,「是直接送到殿下的房裡,還是……」像別的侍寢的那樣,洗乾淨了再送進去!?
曹管家聽是姚若溪,愣了愣,不咋相信,「真的是寧安縣主?」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把她給弄來!?
&是趙書健弄來的,他是縣主的表哥,想要弄她過來,應該也會有兩分手段吧!」
聽這話,曹管家還是不相信,想要看看。
趙艷玲聘禮的掙扎,想要逃出來,啥寧安縣主趙書健的,難道是二哥要弄姚若溪,結果把她弄來了!?這咋可能!她也跟姚若溪不一樣,憑啥弄錯了人,還變成了是她!?而且她現在感覺身上很不舒服,尤其下半身,疼的她動一動都覺得受不了。
曹管家看她掙扎的厲害,還有氣無力的低吟聲傳來,更加覺得不應該。姚若溪是國醫聖手畢溫良的得意弟子,不可能會著了別人的道啊!?普通的藥應該對她都沒有作用才是!
管事看他猶豫了一遍又一遍,麻袋裡的人的樣子,分明是被下了藥,還像是被下了媚藥已經發作了。還不給殿下送去,等著幹啥?!然後催促曹管家,「這藥效都發作了,還是趕緊的給殿下送去吧!」
曹管家看著,就決定不管了。是姚若溪的可能性不大,但要是別的人,想找死,他也不攔著。要真的是姚若溪,那倒是圓了殿下的心意!
趙艷玲被送到偏殿一間屋裡,秦翱的臥房是不准這些侍寢的人進去的。
管事巴巴的到秦翱面前回稟了,請秦翱進屋享用美人。
秦翱挑了挑眉,到屋裡一看,還真有個人正在床上掙扎,他眼裡閃過嘲諷,「姚若溪?」根本不相信裡面的人就是姚若溪本人。
曹管家看他這樣子,就知道裡面的人八成不是的,就上前去解開麻袋的口。
趙艷玲從麻袋裡鑽出來,小臉潮紅,身上的衣裳有些凌亂不規整,甚至光著腿,露出半截來。
曹管家驚了下,當即就是憤怒,「好大的膽子!」膽敢弄來一個冒牌貨送來,還是剛被褻玩過的,這是送來侮辱蔑視殿下!?
趙艷玲嚇了一跳,掙扎著爬出來,驚恐的看著曹管家,又看看秦翱,「你們是誰?我是月妃娘娘的親妹妹!你們快放了我!否則我姐姐不會放過你們的!」
秦翱冷冷的勾起嘴角,他雖然喜歡掠奪,可是送上門來的也不少,什麼樣把戲沒見過。他就說怎麼可能會是她,就憑趙書健,十個他一百個他也擒不住姚若溪。還敢說把人送來給他享用!
&下?」曹管家一臉憤怒的請示秦翱。
秦翱陰鷙的目光落在趙艷玲身上,突然一笑,「把她扔給蕭恆墨!」
曹管家挑了下眉,扔給蕭恆墨,這月妃娘娘的妹妹,怕是皮都保不住了!
趙艷玲還在放話,眼裡噙著淚喊道,「我姐姐是月妃娘娘,是月光仙子,你們不能對我咋樣的!」而且她身上發生的事兒,讓她驚恐,到底咋了?為啥把她扔給蕭恆墨?難道是姚若溪那個賤人要害她!?
曹管家一擺手,就進來兩個婆子,上來抓住趙艷玲,把她嘴巴塞住,人捆住都裝進了麻袋裡抬出三皇子府。
趙書健拿著銀袋子正想去找個美人再試試,是不是真的出毛病了,剛轉個彎就看見姚若溪送嚴如卿和畢溫良,他忍不住驚的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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