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園小針女
姜寶青這話說的,翟老夫人的面子裡子都照顧到了,翟老夫人心情大悅,高高興興的就伸出了手,道:「既然這般,我也不好不顧念計兒的這一番孝順心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宮計在下頭聽得是面無表情。
他家這姑娘也太會扯了吧?
聽聽,聽聽,話裡頭藏著的那個「不得不流亡在外」,一下子就把他不願意回府的事給渲染成了「不是不願,而是不能」,還順帶吹了一波他對翟老夫人的孝心。
這話宮計聽得彆扭,文二夫人聽了簡直恨不得把這生得貌美如花的蛇蠍小美人給就地扔出去。
她這是在影射誰呢?!
文二夫人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勉強壓下了心中的惱火。
姜寶青鎮定從容的伸手幫翟老夫人把了脈,過了一會兒,她一言不發的收回了手。
翟老夫人見姜寶青不說話,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嚨眼,她這會兒也顧不得別的,人這上了年紀,最看重的就是身體健康。
「我這,有問題?」翟老夫人有些忐忑道。
姜寶青卻是笑了,拱了拱手:「老夫人,我方才是在驚嘆,翟老夫人的身體比起同齡人,實在是保養得宜啊,這脈象明顯比同齡人都要強上不少。」
這話聽得翟老夫人舒服啊,再加上一下子放寬了心,姜寶青又這般誇了翟老夫人一波,翟老夫人頓時心情就放飛了,看姜寶青這個狐媚子也算是順眼了幾分,心裡有些矜持的想著,反正他們這些權貴人家,不可能只有正妻一人。看來這個姜寶青是個懂事的,等她翟家的姑娘嫁給宮計以後,她再觀察觀察,若這個姜寶青是個安穩不鬧事的,到時候也不是不可把她抬個姨娘什麼的。
反正以這種草野人家的出身,給個姨娘已經很不錯了。
「只一點,老夫人需要注意,」姜寶青道,「您最近似是吃了稍多的油膩食物,稍稍影響了您的脈象。您以後最好是少用些油膩的,像是苦瓜,圓白菜一類的綠色菜果可以多用些,這有助於讓您的身體更加健康。」
方才姜寶青哄得翟老夫人眉開眼笑的,這會兒說的話,翟老夫人自然也是很輕鬆的就接受了。她連連點頭:「從前倒也有御醫說過這話。」她轉頭吩咐一旁的月翠,「你記住,一會兒去灶台上那邊,跟灶台那邊的人說,往後我這邊每次飯都至少要有三個綠色瓜果的菜。」
月翠福了福,領命去了。
眼下這會兒的發展,讓文二夫人幾人看得目瞪口呆的,她強笑道:「原來姜姑娘醫術是真的高超……」
姜寶青微微一笑:「醫術不高超怎能讓宮少爺被人毒瘸了的兩條腿,重新站起來呢?」
「說的也是,」文二夫人笑容十分勉強,她頓了頓,又換了話題,「計兒既是回府了,那日後是不是要搬進府裡頭居住?……我前些日子讓人修葺了下大哥還在時,你們住的入景軒。那地方許久沒有人住了,這次派人進去好生收拾了翻,費了好大一番周章。只是到底不能跟大哥還在時比了,一會兒計兒要不要過去看看?」
這話就連姜寶青也挑不出半分毛病來。
姜寶青心下點了點頭,看來這位文二夫人是慣會讓人在事理上挑不出什麼毛病的。看看人家做的,可以說是對大房的人盡心盡力了。你要回來,好啊我翻新了你以前的故居,還花了不少銀子,你要是不喜歡那你就是浪費資源——全然不顧旁人會不會觸景生情什麼的,若是宮計不住,傳出去旁人只會說宮計囂張奢靡,你嬸子花費了好些銀兩,特特給你修葺的院子說不住就不住了。
宮計卻絲毫不在意,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行吧,那一會兒我過去看看。」
文二夫人笑道:「到時候再給你撥些下人過去。你走了後,嫂子又搬進了禮佛小築,入景軒那邊沒了主子,閒下來的僕役也調往別處了。眼下你重新入住,需得重新再挑一批,不過你放心,到時候肯定先讓你挑用得最順手的。」
嗬,這是光明正大要往宮計的院子裡插眼線了。
宮計更是不在意了:「隨意。」
反正文二夫人給的人,他是一根頭髮絲都不會用的。
寒暄了好一陣,文二夫人便起了身:「今兒下頭莊子上的莊頭來送今年的收成,又要費好些功夫才能理好,我就先走了。」說著,她摸了摸宗哥兒的頭,吩咐道,「宗哥兒替祖母留在這兒,好好照顧你太祖母。」
宗哥兒十分懂事的點了點頭,奶聲奶氣道:「祖母你放心的去忙把,太祖母這有我呢。」
翟老夫人被逗得笑的合不攏口,摟著宗哥兒逗他:「心肝兒,你打算怎麼照顧太祖母啊?」
宗哥兒左右看了看,眼睛一亮,跳下翟老夫人的膝頭,正好從一旁黑漆嵌螺鈿小几上放著的茶盤裡端起一杯茶來,奉到翟老夫人跟前:「太祖母,喝口茶潤潤嗓子吧。」
這把翟老夫人給感動的不行,又是摟著宗哥兒「心肝肉」的好一頓揉。
文二夫人走了,可唐三夫人因著方才姜寶青提起的那些症狀,心裡頭一直惴惴不安,也先回去了。她下頭的去年剛成婚的嫡兒媳婦盧氏,像是有些木訥的一直坐在椅子裡,一言不發的,就聽著她們在這你來我往的扯皮。
翟老夫人摟著宗哥兒,眼神落在了盧氏身上。
翟老夫人是個愛恨分明的主,擱以前她是有些不愛搭理三房這些人的,但因著這會兒心情還算不錯,有些嫌棄道:「這都一年了,還沒開懷呢?」
盧氏臉僵了僵。
翟老夫人道:「倒也不是我逼你,實在是去年成親,你都嫁到我宮家一年多了,也沒給宮家開個枝,散個葉的,我說盧氏,你就不覺得有愧宮家嗎?」
盧氏垂著頭,就跪了下去。
「行了,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跪跪的,旁人看見了指不定還會以為我是個如何苛刻的老太太呢。」翟老夫人覺得無趣,撇了撇嘴,又逗弄起宗哥兒來,指著宮計道,「宗哥兒,你可知這是誰?」
宗哥兒聲音脆脆的:「我聽奶奶說過了,這是大伯!我爹是大伯的弟弟,我爺爺是大伯的叔叔!」
「哎呦我的心肝兒,你可真是聰明!」翟老夫人抱著宮宗又是親了親,宮宗看了一旁的宮計一眼,縮了縮,抱著翟老夫人的脖子,小聲道,「大伯有些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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