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姑娘您別笑話我……」李九忍著身體的劇痛,快速轉動腦筋,努力想要編出一個沒有破綻的謊言。
「那瘋癲老頭是我家的遠房叔祖,他早年沒了媳婦,就一個兒子,結果年前兒子、兒媳婦都出事死了。小兩口也沒留下個孩子,家裡斷了香火。我這遠房叔祖就剩我這麼一個近親,便來投奔。可是他被家裡的事打擊到了,精神一直很不好。大約十來天前終於瘋了,跑出了家門。」
顧湘皺眉:「繼續。」話雖如此,但卻已在心底開始懷疑李九所說內容的真實性。
「我那遠方叔祖瘋瘋癲癲的,但力氣卻很大,我想拖他回家也拖不動。而且我也追不上他,後來天慢慢黑了,一個沒盯住他就沒了影。」
李九很努力地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好人:「後來我來找了他好幾回,總找不到他人到底在哪裡。我心裡想著不能讓他死在山上,因此一直不願意放棄希望。所以,屁股上雖然有傷,還是要來找一找。我實在是怕,怕他一個孤寡老人就這麼餓死在山上。」
顧湘望了望天,回想了一下瘋癲老者的口音,而後很是無語的看著李九:「你這個遠房叔祖是哪裡人?」
李九想了想:「遠著呢,離著好幾百里地。」
顧湘下意識轉頭看向祈安,又看看李九,她伸手拉著祈安的胳膊走開了幾步。
「雖然我不知道那老者到底是哪裡人,但可以肯定他不是本地人。總覺得李九說的是假話。祈大哥,你當時也聽到那老者說話了,你知道他是哪裡人嗎?」
祈安微笑:「總算聰明一回,他的確在撒謊。那老者是京城口音。」
「誒?你去過京城?」
祈安對上顧湘亮閃閃的桃花眼,忍住去摸她眼角的衝動,手上的動作不著痕跡拐了個彎,轉而輕輕敲了她額頭一下:「笨,真不禁夸。我三叔在外面打過那麼多年仗,走南闖北的,哪裡的口音他聽不出來?」
「當天晚上,那老者可在我家住了一夜呢。」
「哦哦,對,祈三叔是見過世面的人。」顧湘摸摸鼻子,又轉頭看了一眼正滿臉糾結的李九,皺了皺眉眉頭又看向祈安:「我想直接把他送到官府去。總覺得那瘋癲老者和他關係很大。」
「縣太爺來的時候不是在附近找到了繩子嗎,說不定就是這李九乾的呢。」顧湘雖沒有證據,但卻也猜了個大概。
且李九作為一個小混混,這些年在靈雲鎮著實也幹了不少壞事,把他送到官府去,他一點也不虧。
祈安滿眼寵溺:「你既然這麼決定,那咱們就把他綁了。」
李九一聽,撒腿就想跑。
可他屁股受著傷,兩隻胳膊的關節又被顧湘卸了,根本跑不快。
顧湘不慌不忙從背後的竹樓里拿出繩子,祈安已經把人揪著領子拎了回來。
把他的關節安上,然後綁上雙手,祈安拎著鷹,和顧湘一起催促著李九往鳳坪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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