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整個肺都像被抽空了一樣,生命也在一點點流逝。
忽然,有人輕輕捏開她的下頜,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貼了上來,而後往她口中渡了一口氣。
霎時間,無數氧分子自口腔而入,湧入四肢百骸,心肺因缺氧而產生的刺痛得以緩解。
幾乎是本能的驅使,顧湘想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那人好像明白她的需求一般,一次次離開後緊接著又再次覆上來,每一次都帶來更多她想要的東西,緩解她身上每一個細胞的渴求。
意識逐漸清晰,慢慢睜開眼,顧湘發覺自己仰躺在地上,一個陌生男子跪在她身邊,正微張著嘴快速靠近她。
這動作別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要親她吧……
被陌生男人親,這是無論如何都是不可以的。她五歲習武,十七歲便拿了全國武術聯賽冠軍,被流氓欺負這種事可忍不了。即便對方劍眉星目、丰神俊朗也不行。
「啪!」
沒有任何徵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少年臉上立刻現出一座五指山。
顧湘本想利索起身,卻發現自己穿著一身濕答答的厚衣裳,整個人都凍了個涼徹骨,且腿腳發軟沒什麼力氣。
搖搖晃晃站起來,她固執的讓自己站穩。
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中帶著慍怒,她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少年,聲音有氣無力卻帶著幾分譏誚:「頂著這樣一張俊臉卻做這麼下流的事,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如果這個男人的解釋不能令她滿意,那她不介意打的他滿地找牙。
「嘿,她竟然真的被祈家這小子親活了?」
「什麼親活了,我看顧湘方才根本就沒死,祈家這小子騙咱們說她死過去了,不過是扯謊想占她便宜罷了。」
「這小子今年也有十七了吧,還沒個人給他說親,嘖嘖……」
聽到這些風言風語,顧湘環視四周才發現不知何時附近已聚集了一堆粗布短衫打扮的古人,一個個像看猴一樣看她,十分古怪。
她昨天還在家裡和弟弟一起為爸媽慶祝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一家人有說有笑十分開心,怎麼一覺醒來周圍的一切都這麼詭異?
顧湘再次看向那被她打了一巴掌的男子,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到一些信息來解釋眼前的情況。
被打的少年竟神色如常,似乎剛才耍流氓的根本不是他。
他麻利的解下自己身上那件獸皮襖,不由分說給顧湘披上,將她裹了起來。
「你總算醒過來了,我先送你回去。」他的聲音像水珠滴落在幽翠竹身發出的一般,低沉中隱隱帶著一絲說不明的情緒。
顧湘想掙脫,想拒絕他的好意。卻發現自己空有一身好武藝,此刻竟一點也使不出來。渾身的力氣像被抽乾了一樣,能站穩已是竭力勉強自己。
無力掙扎兩下未果,卻換來圍觀群眾的一陣噓聲和那少年的不悅:「好好圍著,別亂動。」
「小王八犢子,放開她!」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在不遠處響起,引得眾人回頭去看。
來人正是溺水少女的奶奶孫婆子,她身後跟著方才去顧家報信的幾個小孩。
孫婆子的身材微胖而短,將近六十歲但身板好的不得了。
她腳不沾地一般奔襲而來,指著少年劈頭蓋臉一頓罵:「王八犢子,我這孫女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就是死了,那也得清清白白的死。你親了多少?摸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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