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鳶得了急症,瞧著像是要死了。湘兒腿腳快,我讓她過來帶飛鳶看郎中去。」郭紅梅神色戚戚,看起來很擔心顧飛鳶的樣子。
再三思考後,她決定配合顧湘演戲。
「那你們就找郎中去,找我幹什麼!我又不會看病!」顧東明很不耐煩的擺擺手。
孫婆子也披著衣裳過來:「就是,趕緊走吧。」今天她幫著閨女雪嬌把牛天佑搶到手,心情不錯,頭一回沒對顧湘惡語相向。
「可看郎中得要錢呀,爹娘,我手裡沒錢。」郭紅梅演技一流,看上去很像一個為了女兒病情發愁的慈愛母親。
聽到「錢」字,顧東明和孫婆子直接變了臉色:「咱家賣了兩畝地才還了牛家那八兩銀子的聘禮,哪還有錢?」
「爹,一百文也行啊……」郭紅梅哭訴。
「沒有!」顧東明板著一張臉。
孫婆子轉轉眼珠子:「要不著郎中先別看了,說不定明天一早飛鳶就好了呢。以前她不也都自己挺過來的嗎。老大媳婦,你別瞎擔心了。」
顧家老大顧啟冬和大孫子顧一刀聽到動靜也披著衣裳過來了。
一看顧飛鳶奄奄一息被顧湘抱著,都掩飾不住眼中的不耐。
「這又是怎麼了?」顧啟冬煩悶道:「飛鳶病成這樣,明天誰給我洗衣裳?」
此刻堂屋裡只亮著一粒小燈,眾人都沒看到顧飛鳶身上被鞭子抽打破的衣裳和傷痕,一個個都以為她真得了急症。
顧一刀則是滿臉擔憂:「什麼急症,會不會傳染?」
「高燒不退,說胡話,有時候還口吐白沫,現在已經暈過去了。」郭紅梅解釋道:「爹娘,求你們了,給點錢讓湘兒帶著飛鳶看郎中去吧。」
「既然這麼嚴重,那還看什麼郎中?」孫婆子撇撇嘴:「反正也不稀罕,把她放回去,讓她自己挺挺吧。」
「爹娘,求你們了,給點錢吧。」郭紅梅繼續哭道。
「不行,給了也是白給。」孫婆子說著就要關門。
顧家二房的孫桂香也附和著:「大嫂,反正你平時也不稀罕飛鳶,病死了你也不心疼,就別浪費家裡的錢了。咱不能因為你閨女病了,就讓全家人喝西北風吧。」
「老二媳婦這話說的對。」孫婆子向孫桂香投來一個讚賞的眼光,說著她又要關門。
郭紅梅連忙伸手攔住險些要被關上的屋門:「爹娘既然不給錢,那這閨女我也沒法養了,如今只好讓湘兒把她帶回家去。興許還能救活她。」
「她要是有閒錢,就讓她給出錢看去吧,不用來找我。」顧東明毫不在乎的擺擺手。
「憑啥讓我給她看病,我又不欠她的。」顧湘努力讓自己表現得絲毫不在乎顧飛鳶,要不然,顧東明老兩口鐵定要從她身上撈好處。
雖然她覺得金錢不是最重要的,但現在家裡就二兩銀子,經不起折騰。
郭紅梅繼續演習,她淚眼汪汪的看向顧湘,哀求道:「求你了湘兒,你救救飛鳶吧,你要是能救活她,以後讓她給你當牛做馬都行,我只求她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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