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笑著點點頭,將二兩銀子高高舉起在眾人眼前晃了晃:「我方才瞧得清楚明白,飛鳶已經被她爺爺賣給顧湘家了,往後飛鳶的一切都和她爺爺奶奶、爹娘、兄弟、姐姐,沒有任何關係。以後飛鳶就是顧湘的人了。大家與我一同給這件事做個見證。」
說罷張大山便把二兩銀子交給顧東明。
「好,我們都看到了,也聽到了,飛鳶被賣給顧湘家了!二兩銀子!」眾人七嘴八舌喊了幾句,都很鄙視顧東明一家。
「人都快死了,還要賣個二兩銀子,心真黑!」
「就是,可真會算計。」
「飛鳶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咳血了?這是什麼急症?」
「唉,誰知道呢,這丫頭實在是太可憐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來。」
「我看難,她好像病的很厲害。」
「顧湘只怕虧大了,二兩銀子要打水漂了。」
「好像是顧東明逼著她買的,說她冷血什麼的,我方才隔著牆頭聽到幾句……」
「切,倚老賣老,哪有這樣對自己孫女的……」
眾人越說越覺得顧東明一家可惡,紛紛投以鄙夷的眼神。
「感謝大家幫我做見證,飛鳶此刻情況危急,我得帶她去看郎中。以後再向大家道謝。」顧湘收好戶籍後,背起飛鳶和眾人告別,王大娘在旁邊幫她托著。
「村長爺爺,今天多謝您了。」顧湘走到門口對村長道。
張大山擺擺手:「沒什麼,我身為村長當然要主持公道。你快待她去看郎中吧。」
又看了看旁邊幾人,張大山問道:「湘兒一個女孩子,帶這個病人太艱難,你們誰跟她一塊去看?」
「我和她一塊去。」陳鐵牛和王大娘連忙應了聲。
「夜路不好走,你們可千萬小心些,快些去吧。」張大山點點頭,示意他們抓緊時間動身。
自拿到戶籍之後,顧湘便一心撲在飛鳶身上,絲毫不理會背後顧家人的眼神。
顧湘和王大娘小心的把飛鳶放到平板車上。因為沒有牛,陳鐵牛便在前頭拉著車,顧湘和王大娘一左一右幫著推。
破舊的板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在夜晚十分清晰。
顧東明皺著眉頭一直跟到大門口,見顧湘此刻很緊張飛鳶的樣子,他氣的跺腳:「死妮子,你剛才都說裝的是不是!你明明很擔心飛鳶,為什麼剛才說的好像很不在乎她一樣?怕多問你要錢是不是!」
顧東明跺著腳指著顧湘的背影大聲罵到:「該死的東西,算計到你爺爺頭上了!老子上了你的當了!」早知道顧湘這麼緊張飛鳶,他絕不會將價錢降到二兩!
「我花了二兩銀子才把她的戶籍買過來,要是人死了我豈不是虧大了。當然緊張了!」顧湘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了顧東明一眼,而後便繼續幫著推車,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行了,東明兄弟,」張大山笑著拍了拍顧東明的肩膀:「賣都賣了,以後飛鳶和你們沒什麼關係了。趕緊回去吧。」說完張大山又對圍觀眾人說了兩句,大家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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