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瞎說,讓人聽了笑話去。我都守寡十多年了,早習慣了一個人。」
趙秋意道:「哎喲,這可糟糕了,你都這麼想,水根上哪兒娶小寡婦去?」
楊四妮急道:「這……跟水根娶媳婦有什麼關係?莫非人家看我在家裡,就不嫁了嗎?」
「可不是嘛,你讓人家嫁過來,村裡的人怎麼說啊?嫂子都知安分守己的守寡,她卻還不知廉恥的找下家,在這家裡,人家怎麼抬得起頭來?」
「啊?」
聽了趙秋意的話,楊四妮可嚇得不輕。
「聽秋意的意思,莫不是我擋了水根的姻緣?」
趙秋意一本正經的點頭。
這下子,楊四妮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急道:「當年你們幫我準備的小房子還在,我,我跟他們分家,我帶水苗搬出去總行吧?」
「那人家不得戳水根夫妻脊梁骨啊,娶了媳婦忘了娘。」
「我又不是他娘。」
「長嫂為母呀,嫂子當給小叔子娶了妻,他們就急著將嫂子趕出去,這讓人家怎麼想?」
「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這如何是好啊?」
「除非你嫁出去,你要嫁出去了,就沒人會說閒話了。」
楊四妮面色蒼白,嫁人,她怕了。
給人家做媳婦她怕了。
萬一再遇到水大勇那樣的公公,李柳枝那樣的婆婆,或者一個對她不好的夫婿……
她一個年齡大的寡婦,誰知道對方什麼人家?
莫說嫁,想想就可怕。
這廂趙秋意說道:「表嫂你自己慢慢想吧,為何水根一直娶不到媳婦,看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趙秋意指望她能開竅,可見她蒼白的臉,便知她想岔了。
到了第二天,楊四妮神情懨懨的來找趙秋意。
「秋意啊,有些事,一直拿著定主意,卻又找不到人商量。」
趙秋意看她面色不太好,兩個眼睛的黑眼圈還重,便知她昨個兒沒睡好。
怕不是昨晚想著自己的話,更沒睡好。
趙秋意說道:「表嫂先坐下吧,有什麼話坐下再說。」
楊四妮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昨日你的話我想過了,細想之下,有些道理。其實……」
她想了想,咬著唇為難的說:「其實這些話,你不是第一個對我說,村裡的嫂子們早些年就說過我了,說我這樣子,一個寡婦大嫂,和未婚的小叔子住在一起實在不妥,會耽誤他成家。
早些年我提出過分家的,我有房子,上邊那小房子就是我的家,可是水根說分了家我們都孤苦無依,也不方便照顧水苗,那就更是家不成家了,讓我別聽外人的閒話,他不同意分家。這一晃呀,都幾年過去了。」
說起這些,她十分愧疚,也十分難過。
「早知道我留在這裡會給他造成這麼大的困擾,我該早同意分家才是,可如今……唉,我要這時候走,水根更定不同意,也像你說的,人家會覺得新媳婦排擠了我。我,我想了一夜,我嫁到水家來,沒給水家留下一兒半女的,根本沒資格吃他們家的糧食,不如我就……我就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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