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娘十分無奈地道:「我沒做飯,準備了麵條,三舅你要不來點?」
趙釗一聽是麵條,來了精神,他是最愛吃麵條的了。
「來一碗!」
杜玉娘連忙去給趙釗盛面,她做得還是抻面,裡面放了一勺肉醬,放了點蔥花,幾塊醉的酸蘿蔔,再澆一勺骨湯。
麵條端上來,趙釗就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好香啊。」
「多吃點,嘗嘗你外甥女做的面,看看咋樣,咱們可是要拿這面做生意的。」劉氏一副很驕傲的樣子。
劉釗二話不說,拿起筷子就吃了一大口,他一邊只,一邊把大拇指伸了出來,「好吃,實在是太香了。」麵條爽滑彈牙,骨湯香濃,那肉醬的味道也是絕好的,再配上酸蘿蔔,那味道簡直讓人停不下來。
他那副吃相,把劉老漢也弄饞了。他一口氣將酒盅里的酒喝掉,大聲道:「玉娘,給姥爺也盛一碗。」
「哎!」杜玉娘連忙給劉老漢也盛了一碗。
劉老漢吃得噴香,額頭上都出汗了。
「哎呀你別說,大冬天的吃上這麼一碗麵條,還真是挺舒坦的。」劉老漢一個勁兒地道:「你們這生意啊,錯不了。」
李氏道:「那就借親家吉言了。」
「想好什麼時候開業沒有?」
劉氏道:「還沒想好呢!得先把招牌做出來,再把賣什麼東西,賣多少錢都定好。」
劉老漢點頭,「招牌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到時候我找一個先生來,讓他好好給你們算算。」
「成,那這事,就勞你多費心了。」
杜家鋪子這邊歡聲笑語,可是有些人心裡卻是不痛快了。
這個不痛快的人是誰,想必大家已經猜到了!
沒錯,這個人就是杜安興。
康家鋪子的掌柜直接找他談話,讓他收拾東西,到柜上結了工錢然後走人!
杜安興不服氣啊,我不就是之前請了幾天假嗎?你至於這麼樣對我嗎?
可是人家掌柜的根本不跟他廢話,直接讓人把工錢甩給他,然後讓人把他和他那鋪蓋卷都扔了出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杜安興覺得他自己就是個笑話,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好像就沒有一個人不在嘲笑他似的。
杜安興是誰啊,他怎麼可能任,任由自己被趕出來呢!在他的潛意識裡,他是不會錯的,別人攆他本來就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更何況,連個正當的理由都沒有,他怎麼能甘心!
於是杜安興找到他那兩個狐朋狗友,住到了張生發家裡。
張生發自幼父母雙亡,是他奶奶把他帶大的。老太太前幾年走了,張生發便一個人住,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他覺得沒有人管束的生活,實在是清閒自在,平日裡根本不想正事,得了錢就往賭場和花樓跑,很快就和錢到財,杜安興這樣的人成了朋友。
此時此刻,張生發正在替朋友抱不平呢~
「真是豈有此理,那康家人的眼睛是不是都是瞎的?像安興這樣能幹的人,居然都不用,還攆人!太過分了!」
「就是就是!」錢到財也跟著附和著。
「哥幾個兒,這個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姓杜的,總得要一個說法。」
錢到財看了看張生發,將手裡的瓜子一扔:「沒說的,婁興,你說這事兒你想咋辦?」
這個錢到財,也就是出身在高門大戶之家,他的父親是個小地主,家財雖然產能與大財主相比,但是在桃溪鎮這個地方來說,還是比較不錯的。
可惜這個錢到財是庶出,從小沒少受家裡正房的欺負,而且那正房太太手段了得,對他從來不打不罵,相反還十分寵愛。久而久之,這小子就被養成了紈絝,手不能提籃,肩不能挑擔,大字不識幾個,就會惹貓逗狗。
他老子一見他這樣,也放棄了他這個兒子,乾脆撒手不管,對他的事情也不聞不問了。
一個自己的父親都不待見的人,在家裡的地位可想而知。錢到財名義上是個少爺,實則活得還不如在主子面前得臉的奴才!所以這小子有點憤世嫉俗的意思,這幾年越發放~~盪無邊!
三人臭味相投,很快就打得火熱了。
「首先,得弄明白他們不什麼要解僱我的事!看看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杜安興的眼睛裡,閃著惡狼一樣的眼神,他的這個眼神不但沒有讓張,錢二人感到害怕,反而讓兩個人覺得很興~奮。
他們都是慣常被人欺負的,總覺得杜安興身上有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兩個人想著,以後跟著杜安興混,肯定就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他們了。
「安興,你腦子好使,你說這事兒怎麼辦吧!」
杜安興想了想,嘴角突然咧開一個有些殘忍的笑,他靠近錢,張二人,低聲與他們嘀咕了起來。
沒用兩天,這事兒就有眉目了。
錢到財到鋪子裡打酒,三番五次提起杜安興,還問那些夥計怎麼沒有看到杜賬房。
「一開始他們不說,後來大概看我來的勤,就忍不住跟我說了」錢到財拍了拍大腿,罵了一聲娘,才道:「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聽說的,說是你品性不好,賭錢還忤逆長輩。」
杜安興眼眸微閃,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這事兒肯定和杜河清他們脫不得干係,他這個活是劉氏的爹給找的,分家以後,他們自然是見不得自己好的,就跑到鋪子裡胡說八道了!
這些人,實在是可恨!一定要給他們點教訓!
杜安興握著拳頭,惡狠狠地對張,錢二人道:「哥幾個,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安興,你說吧你想怎麼做?我們都聽你的。」
「對,你說吧!」
杜安興就道:「我大概知道這事兒是誰幹的,咱們得讓他長長記性!而且,只要咱們幹得好,指不定還能撈一筆。」
兩人一聽這話,均是兩眼冒光,「你快說說!」
杜安興冷笑一聲,道:「不急,要得先去探探底,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杜安興說的探底,就是要探杜河清他們的底。
那個鋪子,他們到底是要租,還是要干買賣?
杜安興已經想好了,不管他們要走哪一步,自己都不能讓他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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