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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姜恆領著雪梅在村子裡認完了門,又回來和劉承志說了幾句話,便隨著姜恨水回了城。
這下子,村子裡人人都知道姜家和劉家二房結了親,雪梅既將成為秀才娘子的消息,免不了成群結隊的過來慶祝。刑氏在家裡備下了糖果糕點,臉上帶著笑,招待著一撥一撥的來客。
晚飯時,敬東親自來請,讓二房回到老宅吃飯。
刑氏哼了一下,衝著劉承志說道:「請咱們吃飯卻不請老三老四,這是安的哪門子心?這樣的厚此薄彼,說出去也不怕人戳脊梁骨?」
劉承志嘿嘿地笑,不敢反駁妻子的話。
刑氏少不得耳提命面,「老宅要是提了什麼要求,你千萬不要立刻就答應,一定要說這事回家一家人商量著才行。要是找不著藉口,你就全推到姜家身上,只說要回去問問姜醫正意思。」
劉承志一向知道自己嘴笨不會說話,聞言便用力的點點頭。
刑氏見到丈夫都點頭答應,便拉著雪梅當先往老宅而去。
老宅里,熱鬧非凡,一家人都迎在院門處,遠遠地望見二房的人,連氏當先迎了上來,未語先笑,滿臉的諂媚。
「我就知道咱家的雪梅是有個大運道,你們瞧,可不就是應了我的話,這一轉眼就成了秀才娘子!」說著話,便要親親熱熱的來拉雪梅的手。
雪梅早就膩歪她了,蓮步一旋,當先走到劉老爺子面前作勢要行禮,恰好避開了她。連氏臉色變了變,急忙跟在雪梅身後。做出一副親熱的架式。
「雪梅給爺奶請安。」雪梅斂衽一禮,盈盈下拜。
劉老爺子和饒氏滿面紅光,看著雪梅當著眾人面恭敬的向他們請安,只笑得嘴都咧到耳後。一迭聲讓雪梅起身。
雪梅又依次向著劉承業和連氏行禮,遇到芳蘭時,沒有半點遲疑,規規矩矩地行了個半禮,似乎已忘記芳蘭還沒向她賠過罪。
劉老爺子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兄弟姊妹平和安泰,這才是家宅興旺之兆。
雪梅看著芳蘭向她還禮,並未就前幾日的事件向她賠半個不字,嘴角不由得微含笑意,看向芳蘭的眼神更加『親熱』。
「姐姐這一身衣裳真是好布料,妹妹我都從來沒有見過。」雪梅盈盈一笑。看著芳蘭身上的裙襖讚嘆道。
芳蘭一向喜歡別人誇獎她漂亮,聞言立刻仰了仰首,做出一副得意的姿態,卻突地怔了下,遂又垂首羞澀的還禮。
「我這身衣料是大母親手裁的。我也該謝謝大母才是。」說著竟真的向著饒氏福了一禮,以作謝意。
雪梅疑惑的看了眼芳蘭,就走到了饒氏身邊挽起她的右臂,和芳蘭一左一右的扶著饒氏往院門內走去。
饒氏左右看了看兩個孫女,一個艷若桃李,一個面若桃花。倆人站在一起鬥豔爭輝,相得益彰。便覺得意氣風發。渾身說不出來的舒暢。
堂屋裡只擺了一張大圓桌,劉老爺子和饒氏坐在上首,其他的依次排著座位。為了顯示今日對雪梅的重視,饒氏特意將雪梅安排到自己右手邊。
雪梅眉眼彎彎,這以前可都是只有芳蘭才能享受到的特權,沒想到自己倒是有資格坐在這裡了。
先服侍著饒氏坐下。見到芳蘭也跟著坐下,才開口說道:「這世上豈有女兒坐在母親上首的道理?孫女應該坐在自家母親的下首。」
饒氏今日心中是真的歡喜,聽到雪梅的話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呵呵地笑,「咱們是一家人。你坐哪裡不是坐?快來坐在我的身邊,咱們祖孫倆好好說話。」
滿席的人都笑盈盈的望著她,只有芳蘭臉上閃過一道晦澀的尷尬。
雪梅又得了刑氏首肯,這才勉勉強強的坐在了饒氏身邊,坐下後又不肯閒著,替饒氏端茶倒水忙了一個不奕樂乎。
「你看看,還是孫女知道和我親。老二家的,你教導的不錯……」饒氏難得開口夸刑氏,此次破天荒的第一次,竟把刑氏聽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忙站起身道:「這全是娘平時管教的好,我哪裡敢居功?要說規矩好,咱家也要數芳蘭是第一,我家雪梅勉強也就是掛個尾。」
「一家人不說二話,不說二話,你快坐下,坐下……」饒氏樂呵呵的,高眼了刑氏一眼。指使著連氏端茶上菜,忙得團團轉。
刑氏和雪梅中間隔了一個芳蘭,只裝作看不見連氏在忙碌,側著頭和芳蘭說話。一會夸芳蘭衣服料子好,一會夸芳蘭儀態好,只把她誇得唇含笑意,垂首羞澀。
饒氏一會看看雪梅,一會看看芳蘭,見到刑氏刻意討好芳蘭,頓覺得家中似乎恢復到了以前的樣子,心中頗有一些滿意。
只有連氏瞪著一雙小眼,氣呼呼的看著刑氏,自己這個做大嫂的忙著端菜布碗筷,怎麼她竟是連伸都不伸手?
雪梅端起一碗茶盞,將臉隱在其後。一陣陣煩悶,還沒開始吃飯就開始了做戲。要是每天都這樣吃,以後怕不得煩死?還是得找個什麼法子,打消老宅天天喚自己過來吃飯的想法。
劉老爺子挾起一塊雞脯肉送到了劉承志的碗裡,溫聲道:「老二,這是你打小最喜歡的雞脯,你來嘗嘗,看看你娘的手藝有沒有下降。」
劉承志受寵若驚,饒氏已經十幾年沒有下過灶房了,也就只有小的時候吃過她的飯。等到成親之後,家裡的灶房便全歸了幾個媳婦管,她也只是偶爾替劉老爺子煮些粥菜開個小灶。這會聽劉老爺子的話,這頓飯竟是饒氏親手做的,劉承志的手不由得哆嗦了起來。
雪梅見狀立刻笑著站起身來,端了面前的酒杯道:「老聽爹說我奶的手藝是家裡最好吃的,今天我這杯酒借花獻佛,獻給我奶,謝謝奶親自下廚。」
一般農家人喝的酒。不是高粱酒就是米酒,大多是自家釀製沒多大度數。雪梅說完了這句話,便將酒杯舉到了饒氏面前。
饒氏樂得嘴都合不攏了,接過了雪梅手裡的酒杯。一飲而盡。
雪梅又如法炮製,替劉老爺子也倒了一杯酒。
這一打岔,便把剛剛劉老爺子營造出來的氣氛給敗了個精光,大家的精力便都轉到了敬酒上面。等到兒孫們都敬了一杯酒後,劉老爺子面上便微微有些泛紅。
「行了,行了,都吃了一輪酒,讓你們大父吃口菜醒醒酒。」饒氏心疼的替劉老爺子擋起酒來。
劉承志坐在劉老爺子左手邊,急忙挾了一筷子雞脯放到了他的腕里,小聲道:「爹吃口菜醒醒酒。」
劉老爺子哈哈大笑。品嘗著兒子挾來的雞脯,只覺得比往日吃的更加味美。
「都別等著,開吃吧,開吃……老二你多吃點……」
隨著劉老爺子的話,飯桌上的人挨個拿起了筷子。
不得不說。饒氏做飯的手藝確實比刑氏強,色香味俱全。尤其是幾樣肉菜,不僅味道鮮美,更是擺出了幾個花樣。饒氏又介紹著說這幾道肉菜,有鯉魚躍龍門,五子登科等意,只聽得所有人連連點頭。
雪梅卻往芳蘭那裡看了一眼。這應該就是饒氏壓箱底的手藝,也不知芳蘭有沒有學會。
只見芳蘭面無表情,臉帶矜持,只挑著面前的菜吃,不由得又疑惑起來。她幾時變得這麼安靜?這麼沒有攻擊性?又或者說,這麼的理性。這麼的不衝動?
正想著間,饒氏又挾了一筷子魚肉到她的碗裡,「嘗嘗這道鯉魚躍龍門,吃了這道菜,保佑咱家能個個中狀元。」
「謝謝奶。」雪梅急忙欠了欠身,「奶做菜好吃的很,不僅好吃而且寓意好,孫女捨不得咽下肚呢。」
饒氏哈哈一笑,「以後喜歡,那就天天來,奶天天給你做。」
來了!雪梅暗自偷笑。
雪梅一臉雀躍,「太好了,奶做的飯菜這麼好吃,以後可以天天吃了。那我能不能點菜呢?我要天天吃這道雞脯肉,還有鯉魚躍龍門,四喜丸子,五子登科,紅燒獅子頭……」
說到這裡,又做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哎呀,好吃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一時半會的竟是想不出來。奶,你以後天天都這麼做!我和我爹娘還有我哥,我們一天三頓的過來吃。最好還要讓三叔四叔一起來,這樣一大家子人吃起飯來才熱鬧。」
家都分了,還要讓他們回來吃飯,難道自家的銀子就是大風颳來的?饒氏可沒有這麼傻,尷尬的笑了笑,咳嗽幾聲看向連氏。
連氏會意,急忙站起身來替雪梅挾菜,「雪梅你來嘗嘗這道肉炒芹菜,這可是大伯娘做的。」
雪梅笑著道了聲謝,淺嘗一口,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不過轉眼間就恢復了常態,嘴角似笑非笑的看了連氏一眼,轉身替刑氏也挾了一筷子其他菜。
連氏還等著雪梅說評語呢,卻見到她只嘗了口就放下,又轉了身子替刑氏挾菜,不由得怒上心頭,沉著臉問道:「咋了,大伯娘挾的菜不好吃?」
「好吃的很呢,」雪梅笑盈盈的,拿著乾淨的筷子將肉炒芹菜芳蘭也挾到了碗裡,「芳蘭姐也嘗嘗大伯娘的手藝。」
芳蘭似乎在想心事,倒也沒在意飯桌上的事情,聽到雪梅說好吃,便順手挾了起來。剛一入口,只覺得又咸又苦,噗的一下就全吐了出來。
「雪梅,你這給我挾的啥菜啊?是想苦死我啊?」
「我剛剛吃的那一口,真的很好吃啊。」雪梅就賠著笑,『小心翼翼』的看著芳蘭臉色。
「好吃?好吃你怎麼剛剛那一口不吃完?你給我挾什麼挾?我自己沒長手?」芳蘭『啪』的一下摔了筷子。
今天看雪梅越看越不順眼,平時明明是她才可以坐在饒氏身邊,可是雪梅硬是插了過去,還趁著她坐下時說什么女兒不能坐在母親上首。這不是明擺著說她不懂禮數?還挾了這麼難吃的菜,明明是想讓自己出醜。越想越生氣,只覺得一肚子委屈無處傾述,恨不得將面前的雪梅撓出滿臉花來。
這樣的雪梅是怎麼被姜公子看上眼的?
雪梅『臉色嚇得煞白』嘴裡一迭聲的向著芳蘭賠不是。手忙腳亂的要把一雙乾淨筷子遞給芳蘭,卻不知怎麼的卻將自己碗裡的骨頭全倒到芳蘭身上。
芳蘭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雪梅鼻子罵道:「你個賤貨,你是存心的是不是?」
饒氏和連氏就變了臉,急忙開口喝止。
「你?芳蘭姐?」雪梅狠狠的擰了一把大腿,立刻湧起了兩汪眼淚,連喊了幾聲芳蘭姐,不由得『又氣又羞』,捂著臉就跑了出去。
「雪梅?雪梅?」刑氏狠狠的瞪了芳蘭一眼,追著雪梅的背影就往外面跑。
劉承志愣了愣,卻見到旁邊敬民已經追出去,猶豫了下,向著劉老爺子拱拱手,不再有絲毫的留戀,也跟著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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