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之華夏新史 第八百三十三章 這絕對不是偶然

    「在這麼晚的時候還要叫大家來開會我感到十分抱歉，但是我認為這場會議十分有必要，因為它關係到以後地中海戰爭的勝負乃至整個同盟國的命運。」看著滿眼血絲的斯佩伯爵，以及滿臉陰雲的霍爾迪。第谷沉聲說道。雖然他此時的語言中沒有絲毫的歉意。相反，在他的話語中還隱隱透出一股憤怒。

    「英國人的艦隊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絕對不是偶然，我們中肯定有人出了問題。如果不是上帝站在我們這一邊，恐怕我們的會議只能在海底去開了。英國佬肯定知道了什麼，我現在想知道我們的情報系統或者信息渠道到底在哪出了問題？」第谷嚴肅的說道。

    「在閣下看來，這個問題一定出在我們這裡？你更像是在審問一個囚犯而不是在我們探討問題。」霍爾迪滿臉的不善，這場戰役中義大利海軍無畏艦全須全尾的回來了，而奧匈艦隊則損失了2艘寶貴的無畏艦。這個結果已經讓霍迪爾到了暴走的邊緣，而現在，第谷居然懷疑自己！

    「我的懷疑是有根據的，艦隊出發的時間是我制定的，在艦隊完成整備隨時可以出海後，所有的行動都將由我操控而不是政府。貴國和德國在義大利戰艦上打出聯絡員可以確定，我們出海後每艘戰艦隻有一台發報機可以使用，而這台發動機的的決定權在艦長，其它所有的發報機都被封存。即使我們的義大利的其它方面走漏了風聲，他們也不可能知道我們這麼快就對法國艦隊動手！」面對霍爾迪的質問。第谷毫無猶豫的說道。

    「根據我們在印度的情報員分析，托馬斯離開印度洋是經過充分準備的，他們甚至帶了大量的運輸船。也就是說，他們很早就獲知了我們的行動計劃，只不過是對細節沒有掌握清楚。」斯佩伯爵雖然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但是此時他必須承認，這問題可能真出在自己和奧匈這邊。

    「我們的海軍情報密碼是開戰前剛剛更換的，甚至於除了這次戰役之外幾乎沒有使用過，不存在泄密的嫌疑。而且我很認同伯爵先生的看法。對方沒有掌握最為核心的細節，如果對方知道義大利王國宣戰的時間的話，那麼他們不會磨磨蹭蹭的。肯定會直接殺往地中海。從這個從側面可以看出，我們義大利王國內部也是沒什麼問題的。」第谷抓住斯佩伯爵的話繼續說道。

    「我們所有的細節都是通過由義大利海軍提供的新密碼進行聯繫的，而事實證明這個密碼是可信的。既然如此，那麼我認為問題除了出在德國或者奧匈帝國那裡之外沒有別的解釋。」看著沉默不語的兩人。第谷有些急躁的說道。

    「我們奧匈帝國也不會有問題。因為自從斯佩伯爵抵達後，國王陛下和政府就把奧匈艦隊的指揮權移交給了這位中將先生，奧匈艦隊的所有事宜都是由斯佩中將負責的，我們甚至在出發前三個小時才得到消息。」霍爾迪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在他看來斯佩伯爵和身後的德國政府過於維護義大利人了。

    「我們和義大利艦隊之間的交流使用的都是貴國提供的密碼，與本國之間的交流使用的是我們海軍的密碼。應該不會有問題。」斯佩伯爵有些遲疑的說道，作為一個自尊心頗強的德意志軍人，他實在無法想像在開戰之初。德國人經過細心編纂的密碼就這樣被對方破譯了，而義大利人新啟用的密碼絕對可靠。首先是因為在這場戰役中英國人最終沒有及時趕到。說明他們沒掌握這套密碼。其次，根據英國人知曉了義大利人的大動向來看，問題貌似真的只可能出現在德國人自己身上！畢竟有不少情報也是要發給德國本土的，而這些情報用的都是德國人自己的密碼！

    「我們的密碼也是戰爭開始後剛換的，用的也不多，您知道的，目前幾次交手都是發生在近海，用到無線電的時候並不多，就算對方要破譯，也需要首先截獲大量的電報後，才能根據行動來解密我們的密碼。如果說英國人直接通過間諜來獲得密碼本的話，那麼我們後面的戰爭就不用打了！」斯佩伯爵後面的半句話明顯是氣話，充分表明了他現在的不滿。

    「我也相信德意志帝國海軍官兵對帝國的忠誠，但是有的時候總會有意外的，每一艘戰艦上都配有聯絡用的密碼本，而如果這艘戰艦被擊沉，而密碼在戰沉時並沒有被毀掉的話，還是有可能落入到對手的手中的。」第谷想了想後，字斟句酌的說道。一方面他需要把想要說的話表達清楚，另一方面還要顧及對方的自尊和顏面。畢竟雙方以後要長期合作的。如果英國人知道了第谷所說的內容的話，恐怕要豎起大拇指了，因為英國人就是從被擊沉的德國戰艦上獲得的密碼本。

    「這件事情要從長計議，我需要和國內進行聯繫。您所說的問題我們一定會重視。」國內的事情他說了不算，所以只能先口頭承諾一下，至於消息送回去後，德皇和提爾皮茨怎麼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過在散會後，斯佩伯爵反覆的琢磨了第谷的話後，還真覺得德國自己的情報體系還真出了問題，這一次是運氣好，如果要是真讓英國人掌握了密碼的話，那後果可就……。想到這裡，斯佩伯爵不由的打了個哆嗦。實在是太可怕了。

    「尊敬的舍爾上將，我下面所說的話可能有些唐突，但是我認為這件事情關係到公海艦隊的未來乃至整個德國的未來，所以我希望您能原諒我的偏激。我認為，德國海軍情報系統存在泄密的可能。在剛剛結束的馬耳他海戰中，遠在數千海里之外的英國印度洋艦隊居然橫跨印度洋和紅海來支援法國艦隊，甚至於在戰爭進行到最後的時候來到了戰場，這說明對方對我們的情報掌握的非常到位，義大利人使用了他們的新密碼，交流的次數屈指可數。不存在被破譯的可能。那問題只可能出現在我們這裡，雖然這個事實很難讓人接受，但是事實終歸是事實。」

    「我相信德意志軍人的忠誠，但是戰爭中總是充滿變數的，比如說對方通過水下作業獲得相關情報或者其它手段。我認為，在這種非常時期，我們應該做好相關方面的準備工作。至少密碼本應該縮短更換周期。」對於情報泄露的途徑，斯佩伯爵打死也想不出其它的方面了，於是乎直接把第谷的推測搬出來了。

    很快，這份電報被送到了舍爾的桌面上，與之一起送去的還有這次馬耳他海戰的詳細戰報。舍爾上將略帶苦澀的將這份戰報拿起自己研讀起來。在這份文件中，參戰的德國官兵對義大利海軍的素質還是予以了高度的肯定，甚至有人說義大利王國對於同盟國的價值至少7成集中在這支海軍身上。不僅僅是官兵的訓練水平和艦隊總體實力要遠強於奧匈帝國海軍，更重要的是，作為義大利海軍掌門人的第谷對於局勢的把握和精妙的海軍戰略能為這支艦隊帶來很大的增益作用。

    第谷十分有預見性的將所有輔助戰艦集中起來防禦法國人的突擊，同時又在最困難的時刻頂住壓力繼續對法國人發動進攻。即使在得知了英國人到來後的消息，也依然堅持將法國的兩艘主力艦擊沉，這種勇氣不是誰都有的，捫心自問，要讓舍爾指揮艦隊的話，保守的思想始終是占據優勢的，也許作為一個陸軍大國，海軍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過於昂貴的玩具，在關鍵時刻，他們缺乏決死一戰的勇氣。

    「也許，我們的行動需要大膽一些。義大利人已經幫助我們拿到了地中海的制海權，如果英國人想要維持地中海的局面的話，就必須抽調艦隊。而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此時，4艘國王級超無畏已經完成，而另外4艘俾斯麥級戰列艦正在船體上加緊施工，因為少了歷史上西線慘烈的進攻戰，防禦狀態下德國的消耗會少一些，再加上戰前儲備的大量物資，德國海軍的建設並沒有因為開戰而停滯，相反，德國艦隊依然有能力完成既定的4艘俾斯麥級戰列艦的建造工作，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也就是這樣，再造新船是不可能的了。

    而當舍爾看到斯佩的報告後，本來躊躇滿志的他立馬就萎了。心中充滿著不可思議、震撼和恐懼的舍爾又自己的研讀了好幾遍，同時又和後面到地戰報進行了詳細的對比，終於確認了斯佩沒有開玩笑。英國艦隊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現象，同盟國方面必然出現了情報漏洞。而問題的關鍵又有很大程度上出自德國方面，雖然情況還不明了，但是舍爾認為在大戰之前還是有必要對自己內部進行一下排查，另外還要說服提爾皮茨等高層為海軍更換一套全新的密碼。而這樣一來，整個戰役發起的時間將無可避免的後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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