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這個年紀將成未成,心猿意馬尤為放肆,人稱中二期少年,俗稱二郎。愛字閣 www.aizige.com
本該是青春肆意的年紀,卻因為母親囚禁,苦不堪言,心中壓抑著一團怒火。
玉鼎真人作為心靈導師,給楊戩灌輸了幾兩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雞湯,楊戩頓時覺得熱血沸騰。
再加上玉鼎真人真能指點楊戩八九玄功,剎那間,楊戩納首就拜,言聽計從,就差認為義父。
「師兄啊,你這個行為,在人間叫做拐賣兒童。」
申公豹從楊戩看不見的角落冒了出來,聲音悠悠,似乎是從九天之上傳下來的天音。
「申師妹,今日怎麼有空下來看我?」
玉鼎真人呵呵一笑,調侃道:「還未恭喜你斬去三屍,得證不朽道果。」
申公豹神色一黑,義正嚴詞道:「我是金皇,不是西王母。」
任何一位金氣所化,崑崙所生的神靈,都可以號稱西王金皇。
可以是西王母,也可以西王公。
先天神靈不拘泥於性別,哪個方便用哪個。
「現在不是,將來未必不是。」
玉鼎真人淡然一笑,意味深長道
申公豹心頭一跳,莫名有些不安,試探問道:「師兄此話怎麼說?」
「師弟覺得你從崑崙盛會回來,再到寶蓮燈宇宙化身金皇,是一個巧合嗎?」
玉鼎真人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一句。
對於這件事情,申公豹心中早已經有了疑慮,只是因為寶蓮燈宇宙乃是元始開天,是最安全的大本營,才沒有去進一步探索。
如今玉鼎真人赤裸裸點明,申公豹只能嘆息一聲:「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能被天意垂青,說明師弟運氣不錯,是一個做減成空的好料子。」
玉鼎真人掐著手指頭,略帶幾分幸災樂禍道:「伱看看,你是崑崙出身,災神跟腳,西王母也是崑崙出身,災神跟腳。」
「崑崙出身易得,天下災神無數,但,集齊兩者於一身的,本紀元恐怕只有師弟。」
申公豹無奈道:「師兄不用拐著彎罵我倒霉了,偌大的崑崙山,能出我這個衰星,也是一種奇葩。」
「何止是奇葩,簡直是造化。」玉鼎真人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的誇獎道
崑崙山,那是什麼地方。
是天柱崩塌之後,洪荒大宇宙第一神山。
素來有萬神之鄉的美譽,號稱帝之下都。
元始天尊入駐其中,更是增添了幾分仙道氣運,縹緲自在,福壽綿長,無災無劫。
哪怕是洪荒打得毀天地滅,無量量劫降臨,也不會有一絲劫氣倒灌進崑崙神山。
在這樣的環境下,在這種神仙寶地,出現一位衰神災星,只能說蠍子拉粑粑獨一份。
「況且師弟你這名字,也與西王母有緣。」玉鼎真人頓了頓,神色帶著幾分肅然,正經說道:「上個紀元,西王母顯化的神道法身,便是豹尾虎齒。」
「你名豹,帶虎上山,這已經不是巧合了。」
可一,可二,不可三。
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偶然,那麼三次,真就是天意。
天意不可違。
申公豹深知這個道理,於是向玉鼎真人求問道:「有什麼辦法,能讓天意改變主意?」
自己不能去違背天意,只能寄希望於天意自己改變。
玉鼎真人呵呵一笑:「剛才就說過了,貧道是不介意自己多出一位師妹的。」
「我介意!」
申公豹黑著臉道:「師兄,寶蓮燈宇宙是我的地盤,天庭地府都是我的人,你也不想楊戩出事情吧。」
「我記得,您好像自斬修為,重修一次了。」
「好!」
玉鼎真人掏出留隱石拍下這一幕,鼓掌道:「我全部記記下來了,將來發給清源妙道真君。」
申公豹頓時扶額,他早該知道自己的師兄們是什麼貨色。
境界高遠打不過也就算了,還一個比一個流氓,喜歡留黑歷史。
「別,師兄!」
申公豹咳嗽一聲,義正嚴詞道:「我以前沒有得選擇,現在我想當個好人。」
「你想要當個好人,去問楊戩啊。」
玉鼎真人拿著留影石,冷笑連連道:「看楊戩給不給你機會!」
「楊戩不給我機會,我覺得師兄你會給我機會的!」
申公豹閉著眼睛,將手中情劫本子遞了過去,無奈道:「愛恨情仇,生死別離,紅塵六欲盡在其中,師兄你想怎麼改,就怎麼改。」
「善哉,善哉。」
玉鼎真人滿意地點點頭,撫須一笑道:「還是師弟你上道,來來來,給楊戩添上幾筆。」
「什麼廣寒宮嫦娥給他加上……」
申公豹越聽越發的心驚膽戰,壓低聲音道:「師兄您真不怕天外飛來一支射日箭。」
「昔日十日出,九日落,人家手裡面還留著一根貨真價實的傢伙。」
大羿手中的射日箭,可不是寶蓮燈宇宙的箭可比。
那是用來射殺帝夋太子,諸界唯一的神器。
「不要緊,不要緊,戲說不是胡說,改編不是亂編,所謂娥,只是宮娥,嫦娥不過是太陰宮娥,打一個擦邊不要緊的。」
玉鼎真人咳嗽一聲,壓低聲線道:「再說羿與娥的關係,未必好得到哪裡去,不然怎麼會一直住在太陰不回去。」
申公豹眼眸突然亮了起來,八卦道:「師兄細說,給俺講一講上古年間的歷史吧。」
所謂歷史,不過八卦而已。
玉鼎真人嘿嘿一笑道:「帝生十日,十二月,射殺了九個小舅子,還想要老婆回家,用腳指頭想想都不可能。」
申公豹倒吸一口冷氣,洪荒嫦娥的身份,竟然是帝夋公主,難怪飛升不去大羅天,不去蓬萊仙島,而是去太陰星,原來是回娘家。
「不過羿的運氣不錯,失去了嫦娥,卻得了洛神。」
玉鼎真人意有所指,歌頌道:「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宓妃洛神,無愧是三界第一美人。」
宓妃洛神!
提及這個名諱,申公豹差點冷汗淋漓,這個名字仙人可能不熟悉,但,神人一定知曉。
作為人神國公之後,申公豹從小就被要求,熟讀三皇五帝世家,名諱,子嗣,血脈,傳承,脈絡。
因為,這些都是親戚祖宗,是活祖宗。
知曉名諱,將來遇上攀扯上幾分關係,說不能救自己一命。
洛水之神宓妃,即便是三皇五帝的內部譜繫上,排名亦是極其靠前。
因為,他是伏羲之女。
青帝伏羲,太昊之女,天皇子嗣,人族之祖。
上古紀元,大羿先是射死自己九個小舅子,徹底得罪妖帝夋,緊接著迎娶青帝太昊,人族伏羲之女,其中因果糾葛,愛恨情仇,讓人不寒而慄,細思極恐。
玉鼎真人輕描淡寫岔開話題道:「羿有雙神眷顧,我徒弟也不能差,除了廣寒仙子,龍族公主也給他安排上。」
「龍族公主。」
申公豹神色平靜了一些,相對於上古那些老祖宗,還是龍族比較好欺負一點,畢竟連哪吒都能鬧海,想來楊戩自己是能扛得住。
「要不要在安排一個狐妖。」
玉鼎真人摸著下巴,思索片刻,有孤傲的仙子,高貴的龍女,再來一個狐妖也是情理之中,畢竟魅惑之道,誰也比不上狐狸。
「師兄,放過楊戩吧。」
申公豹不忍地嘆息一口氣道:「事不過三,也要一個一個來。」
「師弟說得有道理。」
玉鼎真人點了點頭,緊接著又從另外一方向入手,示意道:「愛情不行,來個親情吧,給他安排一個妹妹。」
「正所謂屠龍者終成惡龍。」
「只有站在完全不同的兩個角度看待問題,才更能堪破本性迷霧,見證己身真靈。」
「還是師兄狠。」申公豹感慨一聲,提筆寫了上去。
玉鼎真人笑而不語,說是我說的,但,寫可是你寫的啊,申師弟!
都寫完了,申公豹索性破罐子破摔,想要再添加一點東西上去,沉吟許久,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翻開全新的一頁,提筆寫上兩個字——友情!
有愛情,有親情,怎麼可以沒有友情。
在愛情迷茫,親情離散,友誼是最後歸屬,是最後一條繩索,唯有斬斷這一條繩索,才能大鵬飛天,見得大自在。
從重情重義的楊戩,變成無情無義的司法天神,不知道有多少猜忌,多少信任,多少悲傷,多少友誼,多少分離。
兜兜轉轉,回看一生,似有似無,不得不感慨一聲本性自空。
從空而來,自空而去,沒有什麼帶來,也沒有什麼帶去。
「只不過,如此一來,太過冰冷。」
「刻意執著,反而落了下乘。」
申公豹沉吟許久,最終又添了一筆,寫上了第四情。
游離於親情、友情、愛情之外,卻又息息相關。
要比親情更加的無私、要比友情更加的無價、要比愛情更加的無敵。
它是——共情!
「唯有共情者,方得大愛。」
玉鼎真人看著情劫本子,讚許一聲:「師弟這離恨天快要大成了。」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真情。」
申公豹合上本子,微微一笑道:「唯有一點真為憑藉,才能練假成真,就看楊戩最終能不能堪破種種,立下大愛之心。」
「若是不能?」玉鼎真人詢問道
這不是質疑,而是很有可能,堪破本性,得見真靈何其之難,哪怕是楊戩都未必能一次通關。
「一世不行,那就再來一世。」
申公豹陰陰一笑道:「要是這一世不行,下一世,我安排他當劉沉香,進一步感悟苦難愛情慾。」
「師弟,你剛才真像一個反派。」
玉鼎真人感慨一聲,這氣質,不像是裝的。
「師兄,用詞文藝一下,這叫做幕後黑手。」申公豹自信滿滿道:「況且,我還有一手準備。」
「金皇來做壞人,地藏王來當好人,這是唱雙簧。」
「兩個分身總有一個能勝出。」
玉鼎真人點了點頭,心中確實不以為然,兩個分身就能穩贏,師弟啊,你還是太天真。
上個紀元,妖神與巫神爭鋒,結果是人神勝出,掀起一場封神大戰,浩浩蕩蕩,要洗盪舊乾坤。
再往前龍鳳麒麟三家爭鋒,想要成為天帝,結果蹦躂出了一個仙道,不要說天帝,整個神道都被打壓下去。
仙道也不是一帆風順,除了要面臨神道天庭圍剿之外,還要警惕魔道的偷襲。
押寶兩方怎能夠,君不見血海冥河,足足有四億八千萬血神子。
申公豹與玉鼎真人一言一語之間,突然溫度上升了幾分,抬頭望了望天空。
「老師,天上竟然有三個太陽!」
楊戩失聲吶喊,眼瞳浮現一絲不可思議之色。
前不久還是兩個太陽,現在怎麼變成了三個太陽,這天說變就變,沒有一點消息。
「三個太陽?不急,讓太陽先飛一會兒。」
申公豹呵呵一笑,邁步而去,在人間大地上,尋覓起酆都大帝的身影。
當年雙帝爭位,雙雙隕落。
天帝第一個輪迴,轉世神秘,蹤跡成謎,即便是金皇都無法找到他,才有金烏巡天的事情。
但,酆都大帝與地藏王交好。
一位是陰司主宰,一位是幽冥教主,對於輪迴之事頗有心得,留下了不少後手。
順著酆都大帝輪迴前留給自己的線索,申公豹一路追查,走過一道道山河,越過一重重汪洋大海。
最終在一個民風淳樸的村落,找到了酆都大帝的蹤跡,那種聖潔而又晦暗的光輝,只有大地幽冥之神才能展現。
「老鄉,請問那位婦人如何稱呼?」
申公豹拉著村口大樹下打瞌睡的一個老者,請教酆都大帝這一世的姓名。
「你說李后土啊……」老者打了一個哈氣,揉揉惺松的睡眼,正要細說,突然看清來者是陌生的面孔,頓時警惕起來:「你是誰,你來幹什麼?!」
「竟然打聽有夫之婦!」
申公豹哭笑不得,正准解釋。
老者猛地跑到樹後,大聲嚷嚷:「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張黃天,有人看上你媳婦了,還不快來!」
「誰!誰打我老婆主意!」
田地里一個農人猛然抬頭,衣著樸素,卻面容威嚴,龍行虎步,英姿勃發,根本不像鄉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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