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李青拉只覺得身子仿佛撕成了兩半,左邊的那半被強行拽下,胳膊上是一道深深的拉痕,右半邊麻麻的,沒有什麼感覺,只能呆呆的躺在地上。
不行....得找個地方藏起來,萬一有什麼野獸,自己只能葬身了,趁著現在太陽大,能看到道路,還是找個地方隱藏一下吧。
李青拉拖著自己負傷的身子,一路蜿蜒前行,血跡肯定是留下了,但是如果不藏起來,被提前解決掉的可能性更大。
走了一段距離,李青拉看到地上有幾顆百香果,但是身子不能太過劇烈,撿了幾顆後藏在了懷裡。
前方有個山洞,聞一聞味道沒有什麼腥臊味,看來裡面沒有什麼大型動物,李青拉在陽光下曬著,有些糾結的看著自己的酒瓶。
忘了這一岔子了,沒有酒就會變成貓,自己變成貓應該會比人好點。
隨著太陽的漸漸下沉,金色的陽光一點點像摻了泥土的顏色般變成了暗色。
謝殊硯鬆開了手,最後用輕功輕輕落下,他稍微調整一下呼吸,環視一圈。
剛才善淵就是從此處掉落的,應該就在此地。
眯著眼睛細細的觀察著地上是否有血跡,謝殊硯忽然蹲下身子,用手一抹泥土,嘴角終於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看來,善淵還能走,竟然知道找個地方躲起來。
謝殊硯尋著血跡,終於尋到了謝渙,謝渙坐在草堆上,眯著眼睛看著落日,渾身是血。
謝殊硯不知怎的喉頭一哽,他想如果謝弟不是這麼幸運,他恐怕就要孤老終生了。
李青拉震驚的看著謝殊硯,她知道他會來,沒想到能這麼早下來,是他一個人下來的?沒帶官兵?
&哥!」李青拉急迫的喊道。她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沒想到大哥出現的這麼及時。
謝殊硯從懷中拿出那止血藥,毫不猶豫的撕開謝渙的袖子。
李青拉感到胳膊一涼,低頭就看到自己胳膊大半都露出,破破爛爛的寶藍色衣服早已經像乞丐服。
不禁老臉一紅,自己主動誘惑謝殊硯是一回事,被他撕衣服有些破廉恥呢>
謝殊硯沒有多想。只是覺得謝弟胳膊未免太過纖細柔軟,好歹也是個將軍,怎麼這麼瘦弱?
攥住她的胳膊,給她塗上止血藥,撕下裡衣的一角,給她綁上。
&淵,你這也傷了?」謝殊硯指著她脖子下面,因為她的衣襟也濕透一片。
李青拉心中一驚,自己這雖然傷了,但是部位太過敏感,一旦撕開,會不會察覺到她的身份?現在這種情況下發覺她是女人有點不太好吧。
連忙搖搖頭,「沒有,這的血跡是蹭上的。」
然而謝殊硯才不管她說的,他看那印濕的範圍變大,便知道那裡也劃破了,反正都是男人,謝弟都幫過自己,這種情況下給謝弟療傷謝弟應該不會怪自己。
趁著現在太陽沒下山,還是很暖和的,解開謝弟衣服一角,哪裡知道謝弟竟滿臉通紅的望著他。
&大哥,不用了,我裡面傷的不嚴重。」謝渙搖搖頭,手卻是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襟。
善淵這是...?
謝殊硯皺起眉頭,忽然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飄過腦海,讓他有點期待。
但是馬上就否定了,不會的...謝弟和自己同睡過,還幫過自己。再說哪有女子上戰場立功的?
不過療傷是必須的,謝殊硯掰開她的手,強行給她脫下外套,沒脫一層,他心中的怪異感越來越重。
謝弟....怎的穿這麼多?腰上綁的是綢帶?
謝殊硯手下一頓,抬起頭重新看了謝渙一眼。
如此看來,謝弟好像女人。
長發直直的披在肩上,精緻的五官還讓自己覺得長得有些過了,如果是女人的話那就不那麼突兀了,呼吸漸漸加重,謝殊硯手下動作越來越快,他不會問善淵是不是女人,因為這個小騙子是不是想騙他一輩子?!
既然這樣,自己對善淵負責好了。
李青拉已經無感了,她知道自己必定暴露無疑,只能乖乖的任他擺布,到時還是想好怎麼解釋吧。
謝殊硯動作一滯,雖然剛才想過謝弟是女人,可是當事實擺在自己面前時,又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謝弟,竟然是女人?
不是沒曾想過謝渙是女人,甚至在夢中都把謝弟當成女人看待,但是現實是現實,忽然成為了真實的事情讓他異常欣喜,但有些憤怒。
善淵為何不與他說?甚至幫他了...怎的如此熟練?謝殊硯喉嚨微動,他低頭看向謝渙,謝渙正閉著眼睛,一副接受刑罰的表情。
謝殊硯手下一緊,李青拉只覺得最後一層遮羞布也被扯下,連忙捂住。
等等!都知道她是女人了?為何還要把那層布扯掉?
&殊硯!」她連忙制止住他的動作,大聲道。
謝殊硯看向一旁,但是腦海中仍然縈繞著那一團白色的饅頭。
善淵真的是女人,他可以娶她了。他甚至不用遭受到道德的譴責,真真正正的說這是自己嗯夫人。
&果我不繼續,你是不是還要騙我?」謝殊硯回過頭,見她捂著胸,還有劃破的血漬流出,忍不住就拿著布條擦了擦。
&用你管>
謝殊硯不怒反笑,他揉了揉謝渙的發頂,道,「現在知道害羞了?以前你和我同榻的時候呢?」他還有一句沒說,以前她幫他的時候呢?真是個沒羞沒臊的小東西。
謝渙臉越來越紅,知道了善淵是女人後,謝殊硯看著善淵的臉,感覺善淵越來越嫵媚,忍不住輕輕擦了擦她柔軟的皮膚,輕聲道,「別和大哥慪氣了,善淵不也都看過大哥全身了。大哥還只是幫你療傷,都這麼容易生氣。」
謝渙瞪大眼睛,不滿道,「可是那能一樣嗎。」
&哥的錯,大哥定然回去就把善淵娶回家,金屋藏嬌。」謝殊硯刮刮她的鼻頭,現在什麼樣的動作都做出來了。
李青拉撇撇嘴,心想你娶我回家還不是你占便宜,老狐狸。
她不情不願的露出一角,讓他塗藥。
&疼,你輕點!」謝渙故意道。
謝殊硯手下一頓,善淵這聲音太柔,太媚,撒嬌都讓他心都軟了,現在怎麼看善淵都是好的。
&會就有人來了,大哥給你塗上藥就穿上衣裳。」他可不想自己的新娘被別人看到。
邊說著,手下的動作卻是輕柔無比,白皙的皮膚在夕陽下好看的不可思議,謝殊硯心中只有一片柔軟。
這是.....自己的善淵。
又把兩層裡衣穿好,謝渙懶洋洋的不想動,隨便趴在謝渙身上,只覺得他高大又勇敢,讓她的心暖洋洋的。
這個男人是她的了,這個寵她,愛她,捨不得弄疼她的男人。可惜,做完任務就要走了。
李青拉不舍的抬起頭,盯著他的五官瞧個沒完,甚至用指尖在他手心處寫字。
&哥,你真好看。」她輕聲道。
謝殊硯雖然表情沒有變,但是心中很高興,自己從小就活在冰冷之中,輕易不與人深交,沒想到第一次深交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妻子。
聽到善淵夸自己,謝殊硯嘴角輕啟,淡淡的微笑展露。
&了,大哥。快把我酒壺拿過來。」李青拉想到自己還沒有喝酒,連忙道。雖然沒酒了,但是還有些殘渣,稍微舔舔總有吧?
謝殊硯挑了挑眉,「都這樣了還想喝酒?小酒鬼。」說完,抱起謝渙走了兩圈,「你要是嫌累,大哥抱著你轉幾圈。」
要是平常她肯定有這個閒情逸緻,但是現在她急的要命,大哥沒問她她女扮男裝的事已經夠好了,萬一在變了身,那可真真完蛋了。
&呀,大哥,我不喝酒就傷口疼的慌,讓我舔舔也成!」李青拉拽著他衣服一角,緊忙道。
謝殊硯拍了她屁股一下,說道,「忍著,酒對身體不好,再說那東西都沾了土,你還喝?」
&只要有一滴我就喝!我渴了,大哥我求求你了。」她急了,再不喝就要變成貓了,好歹喝點也行啊,她舔舔乾涸的嘴唇,懇求道。
謝殊硯停住了腳步,忽然眼睛看著她道,「真那麼想喝?真那麼渴?」他的眸子又黑又亮,仿佛深淵裡有一顆閃爍的星星,能把人吸進去。
李青拉沒多想,緊忙緊的點頭,她想喝啊!她又渴又餓,還快變貓了,現在她都手腳發軟了,再讓大哥發現她是那隻寵愛的貓咪,她不得被謝殊硯怎麼折騰呢。
謝殊硯眯起眼睛,狹長的一條線狀,右手忽然扶住她的頭,不容她逃脫,「大哥給你。」他輕笑一聲,嘴巴卻是湊了過來。
.....喂,大哥,你別耍流氓啊!
謝殊硯在涼亭中喝了不少,嘴裡還有淡淡的酒味,與她的交融,一種莫名的味道在其中。
李青拉心中忽然一緊,苦澀的滋味從中傳來。
雖然嘴裡是甜的,但是她為何這麼不舍。
&渴嗎。」謝殊硯鬆開她,第一次這麼主動讓丞相有些靦腆,他雖然聲音沒變,但是抱著她的手卻有些不穩。
李青拉還沒說出口,只覺得身子一輕,她清楚的看到,謝殊硯眼中的錯愕!
完蛋了!她暴露了,還是兩個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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