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過去,只見放在江亭柳膝頭的盒子已經被打開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舉著火把湊過去,這才看清裡頭是一卷織物。
蘇念卿取出那捲東西來抖開,越看神色越是肅穆。
兩個小輩都十分好奇的模樣,可蘇念卿卻又將那捲東西按摺痕仔細卷好重新塞回箱子裡,並沒有向兩人解釋的意思,反倒問:「這箱子你還能鎖上嗎?」
自然不是問題,江亭柳扣上箱蓋,三下五除二將機關打亂,箱子便重新鎖上了。
肖一竹若有所思:「師娘,裡頭的東西很要緊?」
蘇念卿搖頭:「我也說不好,需得與老頭子商量之後再說。」
兩個小輩便不再問了,但江亭柳還有其他事宜要說,帶著他們到了石廊上,用力刮掉一小塊石粉,示意兩人自己看。
肖一竹和蘇念卿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沉穩如竹的小神醫也難得失態:「這得多多多多少金子啊?」
江亭柳表示很理解這種狀態,哪怕再不為財帛動心的人,乍一知道整個屋子都是金子鑄成了,怕是都要失神好一會,何況這可是一個挖空山腹的宮殿。
已經被衝擊過的人此時最為淡定,咳了一聲問:「不知道其他幾條石廊是什麼情況,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肖一竹猶豫了一下:「你身上小傷挺多的,還是先回去處理傷口為妙。」
看出來其實他也好奇,江亭柳忙道:「都是些擦傷不要緊的,去看看不耽誤什麼。」
肖一竹猶豫,誰料蘇念卿一口拒絕:「此地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不要亂走為妙。」
想起這地方也算江亭現,她緩了語氣解釋:「事關重大,之後再告訴你們原因。」
本來也只是為了滿足好奇心,既然蘇念卿說得慎重,江亭柳便也不多做糾纏,三人爬出洞口,蘇念卿想了想,又把挖開的土虛虛掩了回去。
原本他們要帶江亭柳回京城裡,但聽聞譚致遠摻和其中,蘇念卿便改了主意,將兩人送到京郊一處莊子上,囑咐他們不要亂走安心休養後,她便匆匆離去。
看其行色匆匆,看來真有什麼難以抉擇的大事。
之前一直被刺激著不覺得,到了莊子上人一放鬆,江亭柳只覺渾身上下無處不疼不酸,有肖一竹陪著就更是嬌氣,哼哼唧唧哭哭啼啼的,直把可憐的單純肖神醫哄得半刻都不敢離開,又是檢查又是上藥,完了還得絞盡腦汁的哄人開心。
直到一不留神被江亭柳在臉上摸了一把,肖一竹才一蹦三尺遠,囁嚅著指責「於禮不合」,說什麼也不肯靠近半分了。
把江亭柳笑得不行,深深覺得兩人的角色反過來了,肖一竹倒像個被調@戲了的黃花大閨女。
是可忍孰不可忍,肖一竹再是害羞,被心上人這般大肆嘲笑,終於也惡向膽邊身,衝上來抓著心上人的肩膀,趁其不備直接在她臉上啃了一口。
萬萬沒想到他還能有膽子這麼大的一天,江亭柳直接愣住。
當事人的反應更是劇烈,整個人都冒著熱氣匆匆逃走,把門摔得砰的震天響。
巨大的聲音驚醒了發呆的江亭柳,她摸著臉頰,好一會後再度爆發出大笑。
逃到院子裡的肖一竹覺得自己羞得快融化了,完全不明白剛剛怎麼就那麼衝動了,這會聽著屋裡的笑聲,一會覺得自己卑劣無恥,居然唐突佳人,一會又回味唇上觸感,嘿嘿傻笑仿若笨蛋。
直到心上人的笑聲突然中斷,覺得情況不對進屋查看,他才發現江亭柳居然十分突兀的睡著了。
看著還保持著俯身大笑姿勢卻進入了熟睡的江亭柳,他心中隱隱覺得怪異,那份旖旎心思頓時消散無蹤。
小心將人放平躺好,肖一竹搭腕把脈,然江亭柳的心脈正常並無奇怪之處。
提起的心稍稍放下,看著睡得十分香甜的人,肖一竹仍然眉頭緊鎖,總覺得難以釋懷。
深夜,守在外間的肖一竹被敲門聲驚醒,開門一看,居然是肖悅和蘇念卿漏夜前來。
進屋還來不及坐下,肖悅便問:「她睡了?」
肖一竹正要點頭,便聽得屋內迷糊的聲音:「肖一竹你在嗎?」
顧不上多說他便進了裡屋,江亭柳擁被而坐,正揉著眼睛打呵欠。
肖一竹溫和地問:「是被吵醒了嗎?」
江亭柳搖搖頭:「我自己醒來的,外頭是有人來了嗎?」
「師父師娘來了,似乎要找你……」
江亭柳清醒了幾分,低頭看自己衣物還算整齊,便攏了攏頭髮道:「請他們進來吧,別讓長輩久候。」
肖一竹點頭去掀了帘子請了人進來,聽得江亭柳軟軟道:「肖一竹,我好渴呀。」
於是連忙去倒水,肖悅和蘇念卿對視一眼,後者輕聲笑道:「有你的風範。」
肖悅沖妻子柔情蜜意的笑了笑,很快又正色道:「小柳兒……我這樣叫你可以吧?」
江亭柳自然點頭,肖悅便繼續道:「我趕來是有件事情要問你。」
肖一竹端了三杯清水回來,江亭柳接過其中一杯一口喝乾,然後才問:「您請問吧。」
「今日那處是什麼地方你應該已有猜測吧?」
江亭柳心道:何止猜測。面上只點頭:「是。」
「你們找到的那個匣子……按理說你是最先發現之人,我應該與你說清楚,不過那匣子裡的東西……牽扯太多事關重大,知道得太多反倒與你們無益,所以我不打算告訴你們,你可有意見?」
江亭柳想了想,搖頭:「我只是一介平民,不知道也罷。」
肖悅神色松泛了些,沉吟片刻後道:「我也不瞞你,肖一竹是我徒弟,要為我入宮完成一件事,那匣子中的東西可成為東風送他扶搖直上,現在我問問你,可願當做從未見過那匣子?也未發現前朝隱秘遺蹟?」
不等江亭柳回答,肖悅又補充:「你要考慮清楚,若是同意了,那些東西便與你再無半分關係,若有何好處你亦不能得到半分。」
說罷他緊緊盯著江亭柳,似乎要將她臉上任何一絲變動都看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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