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你快走！ 第10章

    「伯父，是懷瑾無能，沒能將那賊子捉住。」

    商府的書房內，蘇懷瑾一臉歉疚的站在商老爺的身旁！

    「這事也不能怪你！那賊子既然能在眾目葵葵之下，將妍兒劫走，自是有他的厲害之處，你追不上也很正常。」經歷剛剛那番變故，商老爺似乎一朝之間，便老了許多，整個人少了往日裡的生氣。

    「伯父……」蘇懷瑾望著這般模樣的商老爺，卻也禁了言，不知所什麼為好。

    商老爺轉身，背對著蘇懷瑾，抬頭看著書房內牆壁上掛著的一副畫，那畫非常簡單，只有寥寥數筆，勾勒出的幾朵紅梅。雖簡單，但不難看出，畫這畫的人，功力可不淺。

    商老爺陷入了沉思中，望著那副紅梅，望著望著，嘴角突然浮起一抹淡笑。

    「你可知這幅畫，是誰所做！」商老爺問道。

    在商老爺未問之前，蘇懷瑾也盯著那畫瞧了半天，可還是沒有找出這畫是何人所畫。

    「你怎麼可能知道是誰畫的呢！」商老爺嘴角突然苦笑四溢。

    「那伯父這畫是何人所做呢？」蘇懷瑾禁不住好奇，還是問了出口。這時商老爺突然迴轉過身來。

    「它是妍兒的娘親所做，可惜她……」商老爺有些說不出口，只見他的眼裡滿是憂傷，情緒難以抑制住。

    「伯父，我想伯母在那邊很幸福。」蘇懷瑾也不知怎麼安慰！大概這樣說，伯父會好受點吧！

    「賢侄答應伯父一件事情可好！」商老爺突然說道。

    「伯父，您有什麼事情直接說，我一定做到。」蘇懷瑾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我知道，你之所以會來商府，也不過是為了完成你爹的心愿，我也知你不喜歡妍兒，雖不喜歡，但我知道你一定會娶她，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但你這樣的孩子，一旦倔起來，肯定是誰也勸阻不了的。以後，若你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一定要跟伯父說，伯父不會拿你的幸福，去造就妍兒的幸福。但你得答應我，不管以後你娶不娶妍兒，你要護她一世平安。」像是下了一個重要決定一樣，商老爺說完這些話，整個人都憔悴到不行。

    「伯父，不管以後怎麼樣，我一定會護商姑娘平安。」得到了這句答覆，商老爺不再言語。而是從書桌上，拿出一封信。蘇懷瑾接過，拆開後打開紙，發現上面只寫了兩個字：「速回！」

    「伯父，這是……」蘇懷瑾有些驚訝，他才來商州沒幾天，為何爹爹會這麼急的召他回去。

    「你今日便啟程吧！你爹肯定是有急事才召你回去。順便，你和明夫人、蕭夫人一起，好歹有個照應。」

    「是！」

    「走之前和妍兒道別吧！」已經走到門口的蘇懷瑾，突然頓下腳步。

    「您放心，我會去的。

    就在二位夫人走後不久，蘇懷瑾也來了。商妍想著，今個兒這人都是怎麼啦！扎推的往她這跑，難道也是來告別的。

    「商姑娘！蘇某今日便回京城，特來向商姑娘辭行的。」

    得！還真被她猜對了，又是一個來辭行的。商妍躺在床上，床上的紗帳重重疊疊不知多少層，商妍也懶得掀開紗帳。於是蘇懷瑾只能站在紗帳之外，滿眼的藍色紗帳，團團的將他那雙清澈雙眸掩蓋、埋藏。

    「蘇公子怎麼這麼急！」

    商妍雖對蘇懷瑾回京，沒有多大興趣，只是好歹蘇懷瑾今日救了她一次，她不能將臉色都擺在臉上，那樣也太明顯了。

    「家父催急！」簡單四個字，商妍便理解了是何意思。

    「那蘇公子，路上萬事小心！我有些乏了，改日我們京城再見吧！」商妍是真累了，昏昏沉沉，滿腦子的困意席捲全身，話音剛落，她實在撐不住，睡了過去。

    蘇懷瑾聽到裡邊，好半天沒了動靜，心想著應該也是睡著了，那他也不便打擾。反正，來日方長嘛！

    蘇懷瑾和兩位德夫人走後，商府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只是商妍在那次被劫之後，大病了一場，整整半個月才完全好徹底。這可急壞了商老爺，自從病了之後，各種補藥全進了商妍的肚子。商州並沒有因為商妍病了，就消停對商妍的編排。每日商州城內，商府大小姐的故事各種不同版本同時上演，好不熱鬧呀！有時她自己都覺得，被評為商州三絕之一，還是有道理的。時間就這麼慢慢流淌著，在這期間商老爺還是選定了一個吉祥的日子，將她的及笄之禮給舉行了。慢慢的就過了一個月，恰好到了仲秋這一日。

    仲秋，是個團圓的好日子。夜幕好好降臨時，商妍早早準備好，水果糕點和月餅，擺放在後花園內，等著商老爺一起賞月。十五的月亮還真是圓的過分，商妍望著都移不開眼了。

    「爹爹，你終於來了，來來來！吃一吃女兒親手做的月餅。」商妍拿起一塊月餅，就往商老爺口中送去，商老爺一口吃下。

    「嗯~味道不錯，還真好吃，乖女兒手藝真不賴呀！」商老爺樂呵呵的，將月餅一塊塊往嘴裡送。

    「這月餅，明年還不知道吃不吃得到。」商老爺有些傷感的說道。

    「爹爹，你說什麼呢？」商妍有些不明所以。

    「你該去京城了。」商老爺的語氣里全是滿滿的不舍。

    「爹爹，雖捨不得你，可是也沒得辦法，你終歸該學著長大，學著接受這一切。

    「我知道，爹爹！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父女倆的對白，有些感傷，就在這種氛圍中，商老爺終於提及了商妍的娘親。

    「我和你娘親相遇時，你娘親才你這般大。長得可漂亮了，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會說話一眼。可那時我還是個窮小子，而你娘卻是少府監的大小姐，身份顯赫呀！你外祖父當時極力反對我們倆在一起，可你娘冒著和你外祖父斷絕父女關係的風險也要和我在一起。可惜我沒讓她過上好的生活，你記住你娘姓呂。這麼多年我之所以沒和你說，是怕你傷心難過，只是現在你也長大了，這些東西你也該知道啦！這次去京城，我已經休書給了你外祖母，你去京城就暫住在你外祖父府上。雖說京城，權貴遍地，但你外祖父好歹還是個少府監，一般人還是得給足他面子的，故能保你。」

    聽完商老爺的這一番話，商妍不知道說什麼為好，那個她記憶力模糊不清的娘親，那個從未謀面的外祖父、外祖母！一切都那麼陌生。

    「那爹爹你會去嗎？」商妍問道。

    「爹爹，就不去了！爹爹在京城已經和那邊的佟掌柜通過書信，到了京城！你就找他。」商妍知道，從剛剛商老爺的話里就可以聽出，當年商老爺肯定和她的外祖父關係不怎麼樣，不然這麼多年，那邊的人從未來看過她，她也從未見過除了商老爺以外的親人。

    「明日便啟程吧！」

    「爹爹，如此之快為何？」商妍急呼。

    「緣由，你去了自會知道。爹爹也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你也早些休息，順便收拾收拾東西。」說完，商老爺便往著他的廂房走去。商妍看著商老爺胖胖的背影，頓時眼淚順流而下。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見到她的爹爹，那個事事為她著想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