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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遠,今天我不是因為打架鬥毆的事情來的,而是為了另外一個案子,如果你能在這個案子上立大功的話,我們可以酌情減輕對你的處罰。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賀寬首先說道。
宏遠的眼睛微微眯起一條縫,嘴裡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緩緩說道:「施主有話就問,出家人不打誑語,知道便說,不知道也不能亂說。老衲只怕佛祖的處罰,施主又你能奈我何?」
賀寬說道:「那好,你是圓通法師的大徒弟,跟他的時間也最長,對廟裡面的情況應該了如指掌吧。」
宏遠說道:「施主說的沒錯。」
賀寬說道:「你回憶一下,你們廟裡面是不是曾經來過一個又聾又啞的乞丐?」
宏遠閉著眼睛想了好一陣,最後緩緩說道:「廟裡面來過的乞丐多了,不知施主問的是哪一個?」
范先河說道:「我們問的是十幾年前在你們廟裡面待過的一個乞丐,剛才說了,他又聾又啞,只會傻笑。」
宏遠又想了好一陣,最後睜開眼睛說道:「施主問的莫非是笑痴?」
范先河楞了一下,說道:「就當是笑痴吧,你知道他的來歷嗎?」
宏遠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我只知道這是我師傅外出的時候遇見的一個乞丐,我師傅慈悲為懷,把他帶了回來,不知你們問什麼要問這件事。」
「你說說這個乞丐是什麼時候來廟裡的?」范先河問道。
宏遠仰著腦袋想了半天,說道:「應該是在十五年前吧,說實話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那這個乞丐在你們廟裡面待了多久?」范先河又問道。
宏遠又想了半年天,最後才說道:「待了很久,大概有四五年的時間。」
范先河驚訝道:「這麼長時間?那肯定有很多人見過這個乞丐了?」
宏遠緩緩搖搖頭說道:「倒也沒幾個人見過他,我師傅擔心他惹事,平時都只准他在後殿待著,如果是廟裡面有大的活動,就把他鎖在屋子裡,反正笑痴只要有飯吃就行。」
范先河楞了一會兒,問道:「那這個乞丐後來去了哪裡?」
宏遠說道:「後來被一個善人領走了。」
「你知道這個善人是誰嗎?」范先河問道。
宏遠緩緩搖搖頭說道:「不知道,笑痴被善人接走的時候我不在廟裡面,我也是回來以後才知道的,不過,師傅並沒有跟我提起過這個善人的名字。」
「你對這個乞丐還知道些什麼?」賀寬問道。
宏遠說道:「就知道這麼多。」
賀寬看看范先河,意思是再也問不出什麼了。
范先河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宏遠,我問你,你認識顧百里嗎?」
宏遠的眼睛睜開了一下,隨即又閉上了,說道:「認識,他是我的俗家師叔,不過,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他了,只是這次在我師傅圓寂的時候才見過一面。」
范先河也覺得再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了,於是打發走了宏遠,又把宏光叫出來問了一遍,結果宏光的說法幾乎跟宏遠一模一樣,但范先河還是從中聽出了兩點新意。
一是宏光說圓通最初把乞丐帶來回來的時候起碼關了一年,原因是乞丐神志不清,擔心惹出麻煩。二是宏光說圓通並沒有虐待過乞丐,反倒每天專門派一個小和尚好吃好喝地款待他。
不過,宏光也不知道那個接走乞丐的善人究竟是什麼人。
「范局,你說那具屍骨是乞丐的可能性有多大?」在從看守所回來的路上,賀寬問道。
范先河遲疑了一下說道:「如果這個乞丐跟普源寺沒有瓜葛的話,我倒是不敢下定論,可現在我基本上可以斷定那具屍骨就是乞丐,而這個乞丐百分之九十就是萬振良。」
賀寬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普源寺的圓通和尚肯定也和萬振良的案子有瓜葛,很顯然,萬振良在案發前幾年就已經成了聾啞人,並且神志不清。」
范先河點點頭說道:「屍骨的骨頭中含有成分複雜的有毒物質,我猜測乞丐成為甚至不清的聾啞人很有可能是藥物所致。
而毛竹園的潘鳳、蔣建民、甚至韓壽都對毒藥有研究,看來毛竹園的人脫不了干係,現在就是不知道圓通和尚是同謀還是受人蒙蔽。」
賀寬說道:「圓通和尚應該不是什麼善類,只不過披著袈裟蒙蔽了大多數人的眼睛,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看看宏遠和宏光就知道他是什麼人了。」
頓了一下,又說道:「宏遠居然還說顧百里是他的俗家師叔,聽起來還真可笑,顧百里是道士的徒弟,宏遠是和尚的徒弟,怎麼就成師叔侄了。」
范先河說道:「這倒也沒什麼可笑的,僧道雖不同流,但卻頗有淵源,現在的問題是有可能僧俗兩道互相勾結犯下了驚天大案。」
賀寬說道:「可惜圓通已經死了,有些事情我們可能永遠找不到答案了。」
范先河說道:「圓通雖然死了,但乞丐死在穆澄園,起碼兇手不是和尚,從時間上來推斷,乞丐來到穆澄園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失蹤了,我傾向於他是被謀殺的。
我認為把乞丐轉移到穆澄園就是為了找個僻靜的地方殺人滅口,然後謊稱乞丐走失,兇手多半就是宋永軍,幕後指使者肯定跟毛竹園有關係,只不過不清楚具體是什麼人下的指令。」
賀寬猶豫道:「宋永軍有可能是兇手,但我認為他可能並不知道乞丐的真實身份。」
范先河點點頭,說道:「可圓通和尚就難說了,我不太相信他是在外出化緣的路上偶遇乞丐,並且心生慈悲把他帶回了普源寺,而是有人特意讓他把乞丐藏在了普源寺。
很顯然,萬振良在來普源寺之前就已經聾啞痴呆了,他被害的時間應該還要往前推,這麼算來他確實是在來寧安市不久就遇害了。
只是兇手並沒有馬上要他的命,應該留著他還有什麼用,眼下不清楚乞丐在被送往普源寺之前這段時間藏在什麼地方。」
「也許就藏在毛竹園。」賀寬說道。
范先河搖搖頭,說道:「可能性不大,毛竹園人多眼雜,藏一天兩天可以,時間太長的話潘鳳不可能冒這個險。」
賀寬有點沮喪地說道:「這個案子毛竹園多半脫不了干係,但不管是誰下的指令,反正毛竹園的老一輩基本上都死光了,就算知道誰下的指令也沒有意義。」
范先河說道:「搞清楚案件的真相本身就是意義,怎麼能說沒意義呢,對了,宋永根當年就在毛竹園替潘鳳種草藥,你查過沒有,宋永根還有什麼後人?」
賀寬說道:「都搞清楚了,宋永根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兒子最小,名叫宋濤,實際上穆澄園的中草藥收購站後來就是他在管理。」
范先河說道:「那你怎麼沒有把他帶到局裡?」
賀寬疑惑道:「算算年齡,宋濤當年應該只有二十來歲吧,我覺得不大可能參與謀殺。」
范先河說道:「二十多歲就不可能參與謀殺?這是什麼邏輯?等一會兒你馬上去一趟穆澄園,把宋濤帶回局裡連夜審訊。」
賀寬點點頭,說道:「宋永軍這老東西我還真不敢用力過猛,生怕弄死了他,不過宋濤如果是個知情者的話,我保證撬開他的嘴。」
范先河說道:「三分局的朱天虎後天要來吳中縣,我們必須把這個案子的材料搞的紮實點,對了,有關那個蘆花的家族成員只要是成年人就必須全部落實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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