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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憂只是沖蕭瑤游輕輕笑了下「帶著我你來不及飛出去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她看向地面,&bsp&bsp那裡橫躺著很多人,都是需要救治的人。
又看了一眼她正要墜落的方向。
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直覺讓她不要靠近。
忘憂輕輕閉上眼,&bsp&bsp徹底跌落下去。
「忘憂!」蕭瑤游疾呼一聲,&bsp&bsp正想飛下去將她抓住,&bsp&bsp就被緊隨而來的靈壓風暴掀了出去。
看見這一幕,&bsp&bsp眾人都驚了。
如此情形之下,&bsp&bsp幾乎沒有人反應過來,&bsp&bsp只一眨眼,&bsp&bsp他們就看見祁念一衝了出去。
她幾乎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拿出了照孤光,&bsp&bsp柔軟的劍鋒像白練一樣飛馳而出,纏住了忘憂的腰身。
雲一灃磅礴的靈力颶風一般狠狠刮在她臉上,帶著一種奇異的吸力,瞬間將祁念一也拉入了風暴場。
就在此刻,&bsp&bsp慕晚和楚斯年也迅速沖了進去。
玉笙寒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一咬牙,也隨之進入了風暴中心。
所有人都被這變故驚呆了。
玉重錦疾聲道「哥——」
仙盟的人陣腳大亂「少盟主,&bsp&bsp快回來!」
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雲一灃身上積壓許久的毀滅式的靈壓瞬間爆發開。
祁念一在風暴中心,接住了忘憂。
非白的虛影瞬時融入她體內,&bsp&bsp兩人身影交疊,靈力相加,讓人能感覺到祁念一的力量在飛快的上漲。
忘憂被她帶起,兩人雙手緊握,&bsp&bsp額頭相抵,&bsp&bsp出自本源的力量迅速交匯到一起。
在她們兩人力量交匯的剎那,&bsp&bsp從風暴中心散發出另外一股神聖而磅礴的威壓,&bsp&bsp將他們包裹住。
與此同時,&bsp&bsp大陸的另一頭,在佛國和魔域的交匯處,大陸著名的三不管地帶,出現一陣驚人的異動。
這裡的人們紛紛抬頭望去,發現原先的萬里晴空再也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密布的陰雲。
在陰雲之後,有似乎有山影樹海閃過,被巍峨的山影樹海拱衛起來的,似乎是一座城。
此處的人們驚駭道「雲、雲中,出現了一座城!」
而這頭,沖天的靈力風暴在蒼朮谷上空,經久不散。
此時,幾乎全大陸都聽到了這樣的聲響。
毀滅式的靈力風暴從蒼朮谷蔓延開,在四處激盪。
蒼朮谷外的山和水,花鳥和草木幾乎瞬間變得枯黃死去,地面裂出醜陋的裂痕,瞬息之間,中洲所有人都感覺到地表在劇烈的震顫著,久久不能停息。
無論是處在風暴正中的人們,還是努力遠離雲一灃的其他人,都在同一時刻,使出自己全部的力量,支撐起了靈力護障。
原來,從芳草碧茵,山靈水秀的醫谷,淪為寸草不深的死地。
真的只需要一瞬間。
……
七天後,中洲西京城。
西京城中最熱鬧的坊市里,一間茶肆的二樓,說書客正搖著扇子,說的眉飛色舞。
「祁劍主一人闖進一劍,闖進蒼朮谷,在她劍鋒之下,無人能有反抗之力,悉數敗退,她勢如破竹一路進軍,終於救出了她的兩位友人,同時,也獲悉了蒼朮谷中的一個驚天大秘密。」
茶肆的三樓,幾人對面而坐,聽聞這說書客的描述時,都會心一笑。
說書客停頓片刻「至於是什麼秘密,我想各位已經知道了。」
這幾日,蒼朮谷驚變早已傳遍大陸各個地方。
作為大陸上久負盛名的醫谷,蒼朮谷一夕之間盡數覆滅,令人聞之震撼無比。
這幾日,凡有修士聚集之處,街頭巷尾都對這件事情議論紛紛。
靈藥忘憂實則是人類的血肉這一真相,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誰能想到,這一身清譽的蒼朮谷主雲一灃,竟有如此歹毒心腸,他以人為藥,隱瞞大陸數百年,用靈藥忘憂為蒼朮谷謀得無數利益,還口口聲聲稱自己無罪,最後辯無可辯之時,竟狠下心選擇自爆,讓蒼朮谷無數弟子和他同歸於盡。」
有人問道「後來呢?雲一灃可是見龍門修士,在他自爆那日,整個中洲都聽到了動靜,蒼朮谷只怕已經徹底毀了吧。」
也有人感嘆道「可惜了蒼朮谷數千弟子,難道都跟著雲一灃一同喪命了?」
說書客微微一笑,摺扇一擺,又道「且慢,諸位聽我細細道來。」
他用那獨具韻味的強調,接著說道「而蒼朮谷驚變,在雲一灃的自爆之下,才真正被推向高點。」
「方才那位道友問,蒼朮谷眾弟子,是否死於雲一灃的自爆之下。」他故意買了個關子道,「諸位不放大膽猜測。」
有人不耐煩地扔來一包靈石「快說快說。」
說書客接過靈石,笑了笑,嘆息道「此事啊,還得說回那藥人忘憂。」
說著,說書客的語氣鄭重起來,說道
「雲一灃自爆之時,只見那藥人目光決絕,頭也不回地向著自爆的方向衝過去,因為那裡還有著更多蒼朮谷無辜的弟子們。
她飛撲上去,和那蒼朮谷主同歸於盡,用自己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特殊能力,救活了在蒼朮谷中被波及的人們。」
聽到這裡,不少人都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沒有太多人枉死。」
「確實如少盟主說的一般,這雲一灃,當真罪孽深重。」
但也有人突然問道「那藥人呢?她救了那麼多蒼朮谷弟子,她自己如何了?」
說書客意味深長地瞥了眼說話那人,搖頭晃腦道「見龍門修士的自爆,如此毀天滅地的威勢之下,她捨棄自身,願救旁人,將自己置身危險之中。」
說書客盯著問話那人的眼睛,說道「那藥人,自是和雲一灃……同歸於盡了。」
他說這話時,三樓雅間內,茶盞放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二樓之中,問忘憂狀況那人,悻悻笑了下「可憐她一片純善之心,真是太可惜了。」
乍一聽,這話似乎沒有什麼問題,但卻容不得人多想。
細細品味片刻,就會讓人忍不住懷疑,他說的「可惜」,究竟是可惜忘憂的遭遇,還是可惜忘憂已死,世間再無靈藥。
有人質疑道「你這消息來源,靠譜嗎?聽聞那日仙盟少盟主也在現場,如今仙盟對此事還沒有正式定論,關於此事的真相,眾說紛紜的,你怎麼知曉的如此清楚。」
說書客笑了笑,摺扇一抬,透過茶肆的窗戶指著對面一棟頗為風雅的小樓道「這位道友,可知那是什麼地方?」
對方一聽就不是西京城人士,對這裡不熟悉,茫然道「這我哪知道。」
那棟樓從外觀上看去,也就是平平無奇,有些風雅小趣。
說書客摺扇一展,笑道「逍遙月下,聽風不語。那裡,正是月下聽風樓。」
「本人不才,是這樓中之人。」
月下聽風樓的消息之靈通,舉世聞名。
他自報家門,眾人便也再無懷疑。
三樓雅間,祁念一揚眉道「你手底下這人,唬人的功夫倒確實不錯。」
除了說話有些誇張之外。
雅間中,蕭瑤游驕傲道「也不看看我是幹什麼的。」
月下聽風樓,專事情報交易。
無論是收集情報,還是散播情報,她手底下有著很大一批專精此道的人。
慕晚垂眸,輕聲問道「忘憂當時那樣做,是你事先交代好的嗎?」
「在所有人面前做一場戲,讓仙盟的人親眼見證到她落入自爆中心點,再無半點生還的餘地。」
慕晚看著祁念一的眼睛「從此世間再無靈藥忘憂,也沒有藥人忘憂,如此,她就不會再繼續遭人忌憚了,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嗎?」
祁念一聞言,愣了一瞬,而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而後道「慕大夫,沒想到我在你心裡,這麼神機妙算,百無一漏啊。」
「雲一灃自爆事發突然,我又如何能料到。」
慕晚靜看了她片刻,沒有再追問下去,轉而道「過幾日就是你的龍門禮了,你為何還在西京城?」
說到這個,祁念一靜了一會兒,才無奈道「在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見一個人。」
蕭瑤游和慕晚都是貼心的人,見她不願再多說,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她們之間,素來有這種默契。
祁念一盯著杯中茶葉的殘渣,問道「雲珏如何了?」
慕晚搖了搖頭「道心受損,不知何時才能補全。」
他前半生尊敬的師尊,信奉的醫道,一夕之間全都淪為笑談。
蕭瑤游嘆了聲「道心受損,別無他法,只能靠他自己扛過來。」
她又問道「那蒼朮谷,現在如何?」
慕晚低聲說「如今是傅師兄在主導大局,有很多弟子都離谷,捨棄了蒼朮谷弟子的身份。
他將沒有離開的那些,暫時送往青蓮劍派和滄寰安置,帶蒼朮谷重建的那一天,再帶弟子們回谷。」
誰也沒想到,因為忘憂一事卸下少谷主一職的傅崇山,在蒼朮谷遭此大劫後,又重新挑起了這副擔子。
說到這個,連慕晚都有些驚訝地看向祁念一,問道「你……當真要一人獨資,重建蒼朮谷?你知不知道這是多大一筆開銷?」
蒼朮谷是醫谷,在中州耕耘數百年,有頂尖的靈藥田萬頃,僅谷中靈藥田,就千金難換,卻在那日的劫難之中,損毀殆盡。
醫修的修行是出了名的貴,無論是用藥,推脈施針,都需要無數次的嘗試,所耗資源無數。
現在大陸上,能養起一峰醫修的門派也在少數,更何況像蒼朮谷這樣,滿門皆醫修。
要重建蒼朮谷,所耗人力物力,幾乎能榨乾一整個宗門。
是以,事情已經過去了整整七日,中洲卻沒有任何一個宗門願意出門接受蒼朮谷這個爛攤子。
甚至連蒼朮谷原先的弟子,都是去往東洲的滄寰和青蓮劍派安置的。
不僅其他宗門,就連仙盟,也暫時還沒能作出決定。
但這正合祁念一的意。
「我確定要這麼做。」她沖慕晚笑了下,安慰道「只要蒼朮谷的弟子還在,功法和傳承還在,那就一切好說。旁的重建,只需要有財力就夠。」
祁念一望著窗外,那裡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入茶肆。
她漫不經心道「而我,真的很有錢。」
蕭瑤游一臉羨慕中夾雜著嫌棄的表情。
就見祁念一突然起身,說道「我約的人到了,你們聊,我先走了。」
她走出雅間幾步,又回頭強調道「龍門禮給你們倆安排了親友的觀禮席位,不准遲到。」
言罷,一頭高束的白髮被她藏入兜帽之中,揚長而去。
……
祁念一來見的人是玉笙寒。
幾日不見,他似乎雜事頗多,神色有些疲憊,但仍然保持著世家公子,仙盟少主的氣度。
見她入內,就起身相迎,再貼心地為她斟好了茶,淡聲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玉笙寒這個人,無論何時,身上都繚繞著一股清寂之氣,冷然中帶著幾分清貴氣。
祁念一坐下,開門見山道「關於你我同心契一事。」
或許是因為知道同心契的存在,她面對著這個在原書之中給自己一劍穿心而過的仇人,也沒有先前那般厭惡,只是冷淡疏離和客套。
對待一個絕無可能交好的陌路人的客套。
聽到這三個字,玉笙寒眼波微動,他放在桌下的左手狠狠攥緊又鬆開,轉眼間,手心就已經冒了汗。
祁念一淡聲說「我師尊可以幫我們解除同心契。」
玉笙寒臉上划過一絲難以置信,哪怕是這樣的表情,在他臉上也是淡淡的,頓了一會兒,玉笙寒低聲道「墨君同意,你也當真願意?」
畢竟,同心契是她的保命符。
祁念一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平靜地看著他,那雙金色眼眸沒太多情緒,顯示著一種抽離的冷淡來。
玉笙寒甚至荒唐地覺得自己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憐憫。
他最厭惡的憐憫之情。
祁念一直言不諱道「或許,在同心契定下的最初那幾年,它真的是我的救命符。那時玉華清對你確確實實有著父子之情,能為了你,放棄對我動手。」
她毫不掩飾地戳破了玉笙寒全部的掩飾「但之後呢?十年,二十年?」
祁念一輕笑一聲「甚至都用不了那麼久,在你弟弟出生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自己在玉華清的心中,是個棄子了,對嗎。」
玉笙寒雙唇緊抿,一雙眼就像碎裂的玉石,無論如何都拼湊不起那些裂痕。
祁念一垂眸說道「玉華清確實狠,狠到在玉重錦出生沒多久,見識到了玉重錦驚人的天賦之後,就已經作出了選擇。
他選擇放棄你這個長子,讓你當我的陪葬品,並且用了十幾年的時間來抹消對你的父子之情,直到如今,你在他眼中,早已經不值一提了。」
玉笙寒狠狠地閉上眼,啞聲道「你既然知道的這麼清楚,就應該知道,我父親絕不會輕易放過你。」
他深深看著祁念一「從無望海到南華論道,再到南境神子,現在又掌握了蒼朮谷。」
「你本就背靠滄寰和昱朝皇族,細細看來,如今你手中掌握的力量,簡直令人震撼,最可怕的是,還沒有任何人意識到這一點。」
玉笙寒沉聲道「我無意深究你究竟在下一盤怎樣的棋,但也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是註定不可能甘心受死的,那就一定會與我父親為敵。」
祁念一斜覷他一眼「你不願我同你父親為敵?」
玉笙寒笑了笑,沒說話,但眼中細微的神情,已經將他的態度展露分明。
父親都已經不把他當兒子了,他又何必強認這個父親。
玉笙寒搖搖頭「所以…我不懂,現在解除婚約,於你而言,究竟有何好處?」
祁念一卻道「我有時候想不通,玉重錦究竟是如何長大,才能在你們玉家這片土壤中,長成了那等率性風姿。」
她輕嘆道「玉笙寒,在你眼中,是不是一定要有眼前的好處,才能去做一件事。」
玉笙寒一時怔然無言。
祁念一索性道「我不願這婚約再繼續下去,僅僅因為我不願和你玉家,再有半點瓜葛。」
「再者,我早已起誓,此生盡數獻於劍道,我的劍,就是我的道侶。」
從進屋到現在,祁念一第一次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可惜一閃而逝,她眉峰輕揚,說道
「我已擇道侶,心無旁騖,九死不悔,既如此,自然要將自己身上其他的牽絆掃清,才算對得起他。」
神劍在她手中,看似森冷的骨劍,入手卻始終都是溫熱的。
神劍閃了閃,發出溫暖的白光,似乎在回應她。
玉笙寒看著她鄭重的表情,心中竟生出一些荒唐之意來。
早就聽聞過劍修之瘋,亦聽錦弟說起過在劍修之間廣為流傳的笑談——劍修的道侶只有劍。
此前,他從來都只當這是一句玩笑話。
今日當面交談,看見她眼中的堅定和執著時,他才明白。
原來她是認真的。
不願和玉家再有瓜葛,要還她的劍道和她的劍一份純粹的心。
如此而已。
原來……僅僅是因為這個而已。
玉笙寒怔然看著她,許久才道「所以你今日,究竟為何而來?」
祁念一直視著他「我只問一句,玉笙寒,你我之間的婚約,還有同心契,你到底想不想解?」
玉笙寒沉默良久,而後抬眸,堅定道「想。」
他在桌下攥緊的拳頭緩緩鬆開,連同心中也狠狠鬆了一口氣。
他想到了先前探訪出的,關於同心契的解法。
若並非施術者甘願解除的話,就只有那一種辦法了。
希望他們,不會走到那一步。
祁念一聽到他心裡的這番所想,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過,最後變為瞭然。
原來,這就是原書之中,玉笙寒親手殺了她的原因。
……
和玉笙寒密談結束,祁念一又去了一次蒼朮谷。
和上次不同,入谷處十幾里外的地方,就已經衰草枯黃。
和眼下暖春四月的氣候相當不搭,顯示出一派蕭瑟。
蒼朮谷原址的廢墟之上,只有傅崇山一個人。
傅崇山見她過來,說道「當時真不該對你說那句話。」
——日後有事就找他。
哪怕有人出資,他對著這片斷壁殘垣,也不知道從何重建起。
但對著給錢的人,他是不敢多說話的。
祁念一願意幫他重建宗門,他已經非常感激了。
傅崇山認真道「祁劍主雪中送炭之恩,崇山感激不盡,待宗門重建,日後祁劍主若差遣,我門下弟子,定萬死不辭。」
祁念一笑了下「不必如此,沒有那麼嚴重。」
「你們好像總愛把事情想得很複雜。」祁念一無奈道,「我願意幫你重建宗門,並無其他想法,只是因為我願意,而我又能做到,如此而已。」
劍中,非白聽到這句熟悉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傅崇山「宗門重建後,定是不能再叫蒼朮谷這個名字了,就請祁劍主為我們尚未建成的新宗門取個名吧。」
祁念一看著這片荒蕪的土地。
數百年來,這裡承載著無數病人和醫者的悲痛和欣喜,生命無可挽救的人們,在這裡可以得到一絲慰藉。
醫道,令人銘記疼痛,也令人拋卻煩惱。
她認真道「不如就叫——忘憂谷。」
……
中洲的事情徹底結束後,祁念一趕回滄寰,直接被宮凌洲逮了個正著。
「龍門禮在即,我們隕星峰上上下下,連帶著小陸那個編外人員都為此事奔忙。你怎麼敢離山這麼久,你怎麼敢的啊!」
祁念一被拎著耳朵,乖乖地垂著頭,任由宮凌洲數落。
她回來的時候正值中午,山上飄起裊裊炊煙,很快飄來一陣誘人的飯香。
晏懷風身前繫著一塊黑布,當作是圍裙。
這塊黑布將他矯健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出來,從其中可以親眼感受到呼之欲出的肌肉。
祁念一見狀,立刻大聲嚷嚷「二師兄,三師兄罵我!」
宮凌洲立刻收回手,低聲咒罵道「你不該罵嗎!你個死孩子!」
祁念一順勢逃開,一溜煙地躲到晏懷風身後去,被晏懷風塞了一口香軟的金汁燉鹿筋,軟彈和香糯瞬間在嘴裡爆開。
晏懷風對那頭的宮凌洲怒吼道「宮小三,你又欺負師妹!這頓飯你別吃了!」
宮凌洲不甘道「二師兄,你開開眼吧,誰欺負誰啊這是!」
他們正鬧著,溫淮瑜推開院門進來了。
他身後還跟著一隻大橘貓,一隻熊貓崽,和一個懵懵懂懂額生雙角的小姑娘。
溫淮瑜指引著忘憂入座,細心地教她人要吃飯喝水,並把筷子塞到忘憂手中。
他看著忘憂不熟練的動作,覺得要把她教出來,真是任重而道遠。
溫淮瑜忍不住對祁念一道「你何時同師尊一樣,也養出些喜歡往家裡領人的毛病。」
他微微揚眉「我那裡,是育兒堂嗎。」
祁念一看著他身邊乖乖坐著學吃飯的忘憂,以及在他腳邊打滾的大橘貓,還有蹲在座位上等飯的熊貓妖皇,不敢說是,也不能昧著良心說不是。
說著,非白也聞到飯香,出來蹭飯。
溫淮瑜看著這一桌人,慢慢意識到,隕星峰從冷冷清清的四個人,變成現在熱熱鬧鬧的一大桌。
想著,他自己也無奈輕笑了下。
他看著忘憂笨拙的拿筷子的樣子。
心想,雖然麻煩了些。
但應該也不會比帶小四更麻煩了。
幾日後,四月廿一。
滄寰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熱鬧過的時候了。
這一日,是祁念一的龍門禮。
亦是她的二十歲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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