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師不利算是幸運,還是幸運呢,林小仙站在陌生的街頭,看著朝她走來的凌子軒,心裡不免泛起一絲小甜蜜,以前一直覺得他作為男朋友除了看似體面,其他沒什麼用處,今天第一次感到他這麼體貼,就像炎炎烈日的正午吹進她心裡的一縷清風,二十年了,終於體會到飄飄然的感覺了。
「怎麼,你迷亂的眼神是想向我傾訴什麼嗎?」凌大人被她的一臉甜蜜取悅了。
林小仙木然的轉過頭,「別張嘴說話,這種感覺還可以維持十秒鐘。」王子如果知道醒來後的白雪公主是個毒舌,相信他寧可吻向那七個小矮人。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端木傑,這還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的約會呢。」凌子軒說話的語氣怎麼聽都有點陰陽怪氣的感覺。
林小仙對他早就已經免疫了,「既來之則安之,來H大半年了我就沒逛過街。」
「你確定這時候逛街會讓你很愉快,」凌子軒抬頭看了一眼太陽差點沒被晃花了雙眼,「只有你這種智商才能想出……」
他還沒說完,林小仙突然插了一句,「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好吧,我們去逛街吧,是個好主意。」明天下午就要陪程宛雲出國複診了,林小仙沒有給他臉色看已經實屬難得,做人得識時務不是?凌子軒掏出手機關機了,程宛雲最近也不知怎麼了,有事沒事都喜歡給他電話,多少讓他有些吃不消,今天難得的約會,他更不想添堵。
腦袋還算沒白長,如果凌子軒這點彎都繞不過來,林小仙就不得不懷疑他英俊的大頭只是個擺設而已了,她滿意的拍拍凌子軒的肩膀,剛要轉身頭前帶路,卻被他一把拉住小手,嚴肅的告知,「林小仙你記住,我們是男女朋友,不是哥們。」
「逛街時也要這樣標榜我們的關係?」林小仙得到無比堅定的眼神後,認命的任由凌子軒拉著手一路走去,雖然在這大熱天的確有點辛苦,但她為了愛情,更為了能舒舒服服的逛個街,她忍了。
對於林小仙而言,轉眼間,日落西山,凌子軒整個下午都是苦不堪言,當然,除了這會兒吃飯的時間,他一聲不吭的掃光了盤中餐,喝了一口水,總算活過來了,「我算知道了,你們女人不是在用心逛街,簡直是在用命逛。」一下午,他能忍住沒發火,已經相當不易了。
「你前半段一直跟著,後來不是也常常落跑?」飢餓狀態下,林小仙也沒法保持淑女形象,不過該反駁時也不能少說。
「我那是……」凌子軒面部表情有點不自然。
「那是什麼?」切,開始還是個捨命相陪的義士,現在的死樣子充其量也就是個烈士,林小仙連頭都懶得抬,突然額頭被猛地彈了一下,被偷襲的後果就是一口飯差點沒噎死她,她狠命的捶了幾下胸口,然後抬頭怒目而視,出現在她眼前的卻出乎了她的意料範圍。
那是一枚不是很華麗的髮夾,簡單的葉形,邊緣點綴著些許淡藍色的鑽石,「第一次約會,總得送點禮物給你吧,」凌子軒稍稍欠身,把髮夾夾到她略卷的頭髮上,「給你選禮物挺傷神的,好衣服你也穿不出個樣,珠寶帶在你身上感覺就像贗品……」
林小仙自動把那些損話過濾掉,摘下髮夾細細的品味一遍,又夾在原來的位置,似乎沒有聽到凌子軒還在斷斷續續的數落著她的缺點,她左右看看周邊沒人注意,也悄悄欠起身,輕輕吻了一下凌子軒的唇邊。
「逛了一下午就買了兩件打折的襯衫,這足以證明……」輕輕的一吻成功的堵住了凌子軒的嘴,他有點怔住了,陌生的感覺霎時填滿了他的胸腔,被吻過的嘴唇像火燒一樣灼熱,半天才擠出一句,「你,這是在大庭廣眾下**我嗎?」
林小仙這次表現得十分淡定,「你的臉紅了,該不是害羞了,沒想到你也有純情的一面。」他們交往有一段時間了,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是被迫的,可這些天也許是被程宛雲刺激到了,她過的很辛苦也很惶恐,如果真有一天兩人分開了,她連自己的真心都沒坦誠過,那才是最傷人的。
「沒想到,一點小小的禮物卻獲得超出預算的回報,要是我再送你點大的,你會不會……」這是凌子軒第一次得到林小仙的正面回應,自然有點受寵若驚。
這一次,林小仙沒有和他貧嘴,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別太小看我,我這可是別有用心的,萬一你出國回來想和我分手,可別拿我一直沒有回應為藉口。」
果然不出所料,這件事哪能就這麼輕描淡寫過去,凌子軒抹了一把臉,「好吧,你要是一言不發我才感覺不正常,說吧,有什麼埋怨不爽都說出來,以免有內傷。」
「我沒有什麼埋怨,心裡滿滿的都是理解,都是寬容,」雖然有點口不對心,林小仙也想儘量保持自己心胸寬廣的風範,「何況這幾天我還得幫忙照顧端木傑呢,互相理解一下就釋然了,你說,我們倆其實是不是很偉大?」
甜蜜的時光真是轉瞬即逝,凌子軒不禁嘆息,談戀愛談戀愛,談的大部分都是和愛無關,「不要帶上一副善解人意的面具,我可以實話告訴你,端木傑病了,我非常高興,一想到他和你在一起我就非常不愉快。」
「那你說我會愉快嗎?」林小仙悶悶的反問,凌子軒當然也無言以對,和程宛雲是朋友也好,同情她的病也好,無論什麼理由都是蒼白無力的,林小仙會理解,但也會難過。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林小仙也不想為難他,「好吧,我提出幾點要求。」
「只要不過分我都答應。」凌子軒也難得的爽快。
「要是,要是程宛雲對你不是普通朋友的心態,你呢,也有了那種感覺,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坦誠是對我最大的尊重。」當年她父親蘇安志的背叛讓她心有餘悸,但更不能原諒的是他對她們母女的欺瞞。
「我會的。」凌子軒非常堅定的回答,他知道這是林小仙想得到的唯一的承諾,不光是現在,也是以後。
知道凌子軒是認真的,林小仙很滿意,「第二,不許你在人前耍帥。」整個下午,她能感受到,無論走到哪裡,凌子軒都在吸引女性的目光,而且不論老少,她承認,一米八五的他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休閒褲不算張揚,可是傻子都看出來,他這一身包括他的臉,是絕對的奢華。
凌子軒面露難色,「這個,我恐怕做不到,我自身條件太好,沒辦法低調。」
「……」林小仙咬牙,「好吧,我儘量忍耐。」
把林小仙送回寢室,凌子軒回到車上打開手機,果不其然,程宛雲的留言有十幾條,他沒有著急回電話,有些事是要靜下心來好好想想,他用手輕撫林小仙吻過的唇邊,林小仙所經歷悲苦並不比他少,她是一個知道進退的女生,程宛雲又是那樣的善良柔弱,現在是相信貌似狡詐的女友呢,還是相信看似清純無辜的朋友呢?
凌子軒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撥通了任管家的電話……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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