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堯的私生活說不上檢點,但在他那經常會突發性短路的腦子裡只有三個女人是常駐的,一個是季家老太太張鳳欣,一個是季芸芸,最後一個是林建新的老婆曾曉白。
當然,他理所當然的不記得別人的名字,不代表別人可以不記得他的名字,在他看來,就他那英俊的外表,不凡的身家,至少全瀾港的女人都應該對他趨之若騖。
他第一次極為自信的和紀千舟說起自己的觀點時,紀千舟望天感嘆:「沒文化真可怕。」
額……他難得用一次成語,用錯了?好吧,這樣的小事不要太在意,只要中心思想是對的就可以了。
然而也就在這樣的中心思想指導下,季堯遇到了蘇洛。
蘇洛長得很一般,一般到那天季堯和她一起坐到的士上後馬上就有點後悔了。可在他又目測了一下那碎花長裙下的曲線後,他最終還是狠下心委屈自己一回,進行一次大膽的嘗試,體驗一下傳說中的關上燈都一樣的感覺。
這次嘗試很成功。事實上,那天走進套房,關上門,蘇洛說了聲「我先洗個澡。」踢掉腳上的平底鞋,碎花長裙掉到地毯上後,季堯眼前一亮,馬上就撲了過去,半刻都沒猶豫,哪裡還記得關燈。
第二天早上季堯醒的時候,蘇洛正坐在梳妝檯前梳頭,那個時候,季堯忽然意識到自己好象很久都沒有睡過黑色長髮的女人了。但是這個意識以後,季堯又有些擔心蘇洛會纏著他,這是他每天早上醒來看見一個不熟悉的女人後都要產生的想法,事實上,在過去,他這種想法成為現實的幾率很大。
可蘇洛自然是沒有纏著他,梳洗過後,起身便走了,出門前回頭對季堯笑了笑,說:「再見。」
季堯那個時候正四仰八開沒臉沒皮的,斜著眼睛看著又回復到一身難看碎花的蘇洛,懶洋洋的報上了自己的手機號,然後說:「下個星期……還是這裡?」
蘇洛接過飛來的房卡,拿出手機給季堯打了個電話,說:「好啊。」
季堯聽到這個笑得猥瑣了,得意的說:「爺是不是你遇到最兇猛的男人?」說到「兇猛」兩個字的時候,他齜著一口森森的白牙。
蘇洛走的時候沒忘記把門帶上,最後一刻季堯聽見清幽幽的一聲:「湊合。」從門縫裡飄進來。
季堯這種人,你纏著他,他恨不得把你丟到外太空,你不纏著他,他又不高興,就想你纏著他,然後他好把你丟到外太空。
他想知道,蘇洛到底要多久才能知道他是季大少爺。而他沒想到的是,這個過程竟然花了三年。還好,178cm的身高,85,60,86幾乎是季堯所遇到的女人中最符合他高挑,豐滿,小屁股標準的,不然他怎麼能堅持三年啊堅持三年。
至於,蘇洛到底是怎麼想的,季堯不明白。
他曾經半夜偷偷翻過蘇洛的手機,然後發現裡面除了米粉有關以外,其他一欄只有兩個名目,一個是物業,一個是mr摸nday。
一個完全沒有交際,從事著和米粉有關事情的女人,然後每個星期一的晚上和他滾床單……那個偷偷摸摸的晚上他將其通訊錄來回翻了三遍,以確定裡面沒有mrtue或者是mrfri等等。
然後,他將自己手機里那個叫「碎花」的名目改成了「ms摸nday」。
這邊,緩過神的蘇洛將季堯手裡那張嶄新的支票塞回到紅包里,再丟進他的口袋,果斷說:「替我還給你家老爺子,謝謝。」
季堯大驚,如同著火了一樣的將那紅包從口袋裡拿出來塞回給蘇洛:「要去你自己去,爺約了人下個星期踢球,不想斷手斷腳什麼的。」
蘇洛仔細打量著這個扶著方向盤對她瞪眼鬼叫的男人,想確認一下,他是不是真的以為自己把這紅包給收了,後面就沒別的事了,他下個星期就可以安心的去踢球。
結論很不幸,他看起來就是這樣認為的。似乎她蘇洛收了他季堯爸爸給的紅包,是她蘇洛一個人的事,跟季堯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家老爺子經常給人派見面禮?」
「怎麼可能?!」
「一年發一次?」
「這是第一次。」
「我運氣好碰上了?」
「運氣不好你能碰上爺?」
「我沒有開玩笑。」
「額……雷子找上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跑?」
「跑得掉嗎?」
「跑不掉,但你可以跑的時候給爺打個電話,爺可以帶你走。」
「我不知道他是你家的,也不知道你是季堯。」
「那你也可以給爺打電話,在瀾港有什麼事爺解決不了?」
「我沒有你的電話。」
「怎麼可能?明明有。」
「本來有,去年平安夜的時候刪了。」
季堯並不是一個很閒的人,至少他沒有蘇洛閒,他有公司要打理,有季老爺子和季老太太要孝敬,有季芸芸要伺候,還要和幾個狐朋狗友斯混,所以隔段時間總有那麼一個星期一的晚上,他沒有辦法赴約,每次這樣的時候,他都會提前給蘇洛打個電話。可去年平安夜的那次,他忘了。
正因為那天是平安夜,會所里熱鬧非凡,出了些亂子;正因為是平安夜,處理完事情以後他和夏凡找了個地方喝酒去了;正因為是平安夜,他忘了那天是星期一。
後來他聽酒店的人說:「那位小姐大約凌晨四點的時候離開的。」
他不明白蘇洛為什麼沒有給他打電話,後來甚至提都沒有提這個事,他自然也沒有提,但是他沒想到那次以後,蘇洛把他的電話刪了。
當然,現在他腦子轉一轉,明白那麼一點點了,他沒想到蘇洛是個美籍的abc,那樣的話,平安夜應該是很重要的日子。
所以說,那一次,她應該是生氣了,可每次依舊按時赴約,倒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明顯的不悅。
季堯看著坐在駕駛副座上的女人說:「我說你到底有多無聊?」
蘇洛想了想,覺得季堯說的沒錯,她真的很無聊,然後說:「我準備再開一家分店,就在這山腳下,這樣就可以給你家老爺子送米粉了。」
不管這個「見面禮」怎麼處理,答應要給人送粉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最近先麻煩店裡的師傅辛苦點,開了分店後,就不用跑那麼遠了。而且開新店可以打發時間。
「這一片全是我家的,你要哪家店面,我給你。」
「一百平左右,多少錢一個月,或者是賣,也行。」
「不要錢,爺送給你。」
「不要了。」
「兩萬一個月,行了吧?」
「我回頭打聽打聽行情,價格合適的話再聯繫你。」
「打聽什麼啊?你想要多少錢一個月,告訴爺,爺成全你。爺電話再告訴你一次,別再丟了……」
「13xxxxxxxxx。」
「靠!你有爺電話說沒有!」
「我記性好,沒存手機里也記得。」
「靠!說實話吧,其實你喜歡爺很久了,別不好意思,收了老頭子的見面禮心裡美的吧?來!笑一個!爺保證不嘲笑你,誰讓老頭子把爺生得這樣花枝招展呢!爺早就認命了。」
紀千舟說的,他們從小學的到高中的語文老師,不是得癌症就是出車禍,全英年早逝了,估計都是因為教出一個像季堯這樣的學生被老天懲罰的,即使是有小紀少爺這樣的英才弟子也不能抵消其罪過。
蘇洛真的笑了,笑那些整天都在yy著這樣的男人發花痴的女人們。
於是,季堯也笑了,爽朗而暢快的那種。
某種意義上來說,季堯想要表達的意思是對的,季老爺子的確把他生的很好,雖然近些年棒子風日盛,夏凡那種婉約妖嬈派占了上風,但季堯這種稜角深刻,五官深邃型也是極耐看的,都說敢露出額頭的女人才是真美女,而像季堯這樣永遠一頭板寸卻依舊擋不住狂風浪蝶的,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季堯在蘇洛的面前表現出足夠的無恥無賴且無心無肺,事實上,並非如此。
這天他把蘇洛送回家,回到自己家裡馬上給紀千舟打了個電話。
「爺這回完了,老頭子把見面禮都給發了。」
「見面禮?誰啊?」
「一女的,賣粉……賣米粉的。」
「大季,好好說話別結巴,爺心律不齊,你又不是不知道。」
「滾你的心律不齊,爺這回才是真的心律不齊。」
「你最近又幹嘛了,氣得你家老爺子找一賣米粉的就要把你處理掉?」
「爺嘛也沒幹,那女的是三年前爺在街上揀的,模樣不好,就是條子正,爺一個星期也就抽一個晚上找個樂子,哪想到被老爺子給知道了。」
「爺穿越了吧?多久?三年?」
「三年怎麼了?爺一個星期就找那女的一個晚上,還不樂意每個星期都去……」
「靠!你和一女的搞了三年,跟爺們一聲都不吭!不行,這事爺管不了,爺必須向夏少匯報,前兩天夏少還在問爺大季的糧都交哪裡去了。」
……
季堯看著已經斷線的電話有些無語,他就是不想讓夏凡知道才打給紀千舟的,這樣的事被夏凡知道了那還不被嘲笑致死。
果斷關機,並把家裡的電話線都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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