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得不巧,初音剛和幾位好友出去了。」秦觀之不咸不淡道,無論是周身釋放出的氣息還是臉上的表情全寫滿了「不歡迎」三個大字。
「是——嗎——?我前腳登門,她朋友後腳就到了?」向雲馳一針見血地反問,袖中指骨捏得比剛才更響了,指尖也因用力過度泛得又白又亮。
「所以說,你來得不巧啊。」秦觀之微微聳了聳肩,那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還有那賤兮兮的表情激得向雲馳拔劍而起,直指面門厲色道:「把人交出來,還是說大清早的你想和我練練?」當他好糊弄呢!哪家貴女起這麼早?更不要說外出遊逛了。鋪子都沒開齊,上哪兒玩去?
「都給我坐下!有什麼話好好說!初音和友人早些出門有什麼好奇怪的?咱們涼城光早市就有八處,一起吃個早膳不行嗎?觀之作為正夫都沒意見,你有意見?」葉桑寧語氣沉下幾分,不客氣地回嗆。敢在鎮國公府用劍指著她兒子,活膩了!
秦琅的倒是有點兒同情這小子,畢竟好不容把媳婦帶回黎城,結果婚沒結成,人還跑了。換作哪個男人受得了?不過夫人有一句說得沒錯,觀之是正夫,憑什麼大清早的來這兒撒野上門要人?還搞出那麼大的動靜,虧得大街上沒什麼人!
哪壺不開提哪壺。向雲馳本來就因為做小的身份耿耿於懷。現在居然敢拿這個來壓他,手裡的短劍嗖得變成了長劍,大有不打一場不罷休的架勢,氣得葉桑寧轟然而起,真得準備動手親自修理這不懂禮數的小子。
「爹,娘。你們先迴避一下。我有話要單獨和他說。」秦觀之瞅著他那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心情突然好了起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反之亦然。一會兒就把早上受的氣全過給他。
秦琅曉得兒子的本事,真打起來也輪不到他吃虧,爽氣地把夫人拉走了。
中堂內四角的火爐烈焰歡騰,散發出的光芒比外頭的天色亮多了。在如此溫暖如春的環境下,兩人卻如置冰窖,周身散發出的氣息比十二月的凜冬還冷。
「有件事兒,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下。」秦觀之拂了拂柔軟如雲的衣袂,端起一旁的熱茶小抿一口,那姿態要有多高高在上就有多高高在上,令向雲馳更加嗤之以鼻,覺得這男人賤無可賤。
「趕緊的!」他不耐煩地坐了下來。無論秦觀之說什麼,今日都必須帶走小白兔。他娘的,胸腔里的火氣好像燒得更盛了,突然懷念起熏兔的味道。
秦觀之扯了扯嘴角,一字一頓道:「前兩天初音隨臨淮王進宮赴宴,被皇上賜婚太子殿下,如今她已經入主東宮成為太子妃了。」
手中的茶碗被摩挲了一遍又一遍,靜靜地候著某人的反應。
果然某人一動不動地僵在那裡,似乎有「斷氣之兆」,讓他察覺不到一點兒生氣。
許久,放肆的大笑聲猶如龍擺尾般席捲而來,給周圍的氣氛又籠上了一層厚重之色。
向雲馳仿佛聽到了這輩子最好笑的笑話,強壓著眼中滲出的猩紅,聲色俱厲道:「哪國的太子妃可以二嫁?」問歸問,心裡卻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俊面陰森森的,薄唇緊閉,手中的茶碗被他磨捻得離四分五裂只差一步。
「皇上不是對臨淮王也破例了嗎?再破一次又何妨?要不了多久,這消息就會傳遍四海,世人皆知。」
該說的都說了,但是秦觀之心裡並沒有覺得鬱氣減下半分,胸口似乎堵得更慌了,就好像喉嚨里噎著什麼,令他無法抒發。
「她是怎麼被選上太子妃的?」
雖然向雲馳身在江湖,但他背後始終站著南星國鎮北王府。真當他不懂宮裡的規矩?
這話不偏不倚地戳到了秦觀之的痛處,所以現在輪到他渾身僵硬呆若木雞了。
心海上空籠罩的烏雲大得幾欲撐破胸膛,難受得讓他恨不得捅上自己三劍還給江玄舟,這樣也不會欠下太子人情。
氣氛僵持了一段時間,還是把前後始末道了出來。
鏗鏘的劍鳴聲破空而出,發出陣陣怒吼。
「秦觀之,本尊今日劈死你!」
強悍的劍氣直揮而下,秦觀之身下的羅漢椅瞬間木屑四濺。
「移形換影?你他娘的有種別躲,老子還能高看你一眼!」向雲馳劈了個空,氣急敗壞道。一想到秦觀之連送小白兔兩個男人,覺得兩眼又開始冒金星了。這種蠢貨怎堪為正夫?更何況以他的性子根本鎮不住小白兔。正夫的位子必須奪回來,以振夫綱。
近百名私兵沖向中堂,將其牢牢圍住。
「沒出息的,戚劍神不在就想著人多欺少?一會兒是不是還想把家裡兩個老的喊來?冥七,冥五!全給本尊死出來!」
冥宮的一眾弟子正在偏院好吃好喝著。趙總管對他們熱情有加,不僅為他們擺了兩桌,還拿來了幾罈子好酒。
剛受完人家殷勤款待就要開打,臉上火辣辣的,握劍的手都軟了使不上力。
「府里不許鬥毆,你倆要打出去打。」秦琅和葉桑寧聞聲趕來,就知道這倆人聊不到一塊兒去。反正他兒子不會輸,打幾場結果都一樣。
秦觀之正有此意。沉重的負罪感和愧疚壓著他喘不過氣來。要不是他,阮初音根本不會和江玄舟和江問舟扯上關係,以鎮國公府的勢力足以護她不受其擾。但是這份人情卻逼得他和爹娘不得不做妥協認賬。心念及此,再也控制不住體內的暴動,縱身朝著後山掠去。
向雲馳收起雙子劍緊跟而上。兩人在林中赤手空拳打得天昏地暗,落葉紛崩。拳拳到肉,招招透骨,聲勢駭人。
兩張顏色過人的俊容宛若被潑了丹青,五顏六色,慘不忍睹。
一直打到唇角掛血,衣衫襤褸,墨發狂舞,內力耗盡才勉強中止了打鬥。
從袍子破損的程度來看,向雲馳稍遜一籌。
交鋒過後,兩人氣喘吁吁,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乾脆夜宿山野,等恢復體力再打一場。結果一歇歇到了翌日天亮。
話說阮初音這邊,這一日過得也是異常精彩,永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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