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皇后:你咋突然這麼中二了
大夏江湖從不缺傳說,但是正兒八經,令人到了如今還口口相傳,更加的只是開口就滿目嚮往的,卻只有數十年前的那位女子劍仙了。
事到如今,江湖之上已經沒多少人真正見過那位了。
如今的江湖人只是單純依靠著畫像以及前輩們留下來的故事中,知道有那麼一位女子劍仙存在。
而那般多故事之中
最是被人膾炙人口的故事之一,說的是昔年江湖之上雲夢湖召見天下英豪大會,雲夢湖老湖主更是公開表示此次大會比武招婿,選中之人可繼承江湖之上數一數二大勢力的雲夢湖。
因此,各門各派無數青年才俊蜂擁而至。
在最後,當到了比武最後的時候,從天而降一把劍,隨後眾人就看到有一白衣女子落在觀禮台之上,當著許多止境前輩的面,輕輕撩開那雲夢湖大小姐的面紗,留下句『呦,挺潤啊,腿也夠長夠好看,可惜了是個女的,不然娶了你。』
說罷,那女子劍仙打算離開。
來時容易,走時如何能輕鬆離開。
被在場許多止境前輩,以及當時江湖排的進前五的雲夢湖老湖主攔住,詢問何人,為何擅闖。
女子劍仙倒是不急,拿了招待客人的酒水喝了口後道了句『就是來看看鬧這麼大動靜的雲夢湖大小姐長什麼樣罷了,看完了,要走了』
瀟灑之極,恣意洒然。
且那般隨性。
但云夢湖老湖主卻是動怒了,斷然出手,就打算教訓一下狂妄後輩。
但.
雲夢湖老湖主敗了!
敗在了那江湖後輩手中。
而那女子劍仙,不過出了一招!
根據傳聞,那一日女子劍仙不過一手起劍,便是出現了晃如千劍漂浮掠空的恢弘異象。
而且那日無數人的劍紛紛嗡鳴,無數人的劍意轉瞬間挫敗,便是拔劍欲望都不敢有。
雲夢湖老湖主手中足以排得上十大名劍的【漪涵】更是完全失了顏色一般,兵刃接觸時直接斷開。
而那女子劍仙也沒殺雲夢湖老湖主,只是拿了壺酒離開,更是留下句『腿挺長,還挺好看,不樂意嫁,不會跑啊。』
自那之後,江湖之上就有了雲夢湖大小姐的腿如何如何好看的說法。
也是那之後,雲夢湖大小姐終生不嫁,只想再見那女子劍仙一眼。
也是這一戰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了
江湖上多了個絲毫不遵循江湖規矩,一切隨性,只用劍說話的女子劍仙。
無人知曉其姓名,只知道那女子劍仙笑起來很好看。
至今為止,許多人只知道女子劍仙的事情,但是對於其用劍之後,會讓其他劍低鳴的事兒,很多人嗤之以鼻。
只覺得如此強大劍意,當下今天的那位劍聖都不見得能擁有,那女子劍仙能有?
但.
今夜
京城內的劍,紛紛低鳴,無一例外。
溫道濟不是武將,也沒正經練過武。
但是在流州這麼多人,溫道濟有貼身帶上護身短劍的習慣,畢竟流州之內亦或是其他勢力,對他已經恨之入骨。
坐在前往楊府的馬車上,溫道濟皺著眉頭看著自己這把短劍微微顫動的樣子,有些詫異。
很快,短劍消停了下來。
但溫道濟的疑惑還在。
他曾經聽軍中混過江湖的將領,那些劍意強悍劍客,可引起其他人的劍共鳴。
難不成,真有如此劍客?
溫道濟低頭看著手中短劍,有些詫異疑惑。
一瞬間。
溫道濟開始擔心天子與皇后娘娘他們,亦或者是開始思考如此之人在京城若是再發生久玉坊刺殺案要如何等等。
但也不過是轉瞬想一下後,溫道濟就不去多想。
朝中最忌擅管他事,更何況他雖然是兵部尚書,但不過一虛職頭銜罷了,真正要做兵部尚書的事兒,還要等他卸去了流州節度使總管的職位回來才可。
而且江湖的事兒有神策府,有燕大統領。
也輪不到溫道濟去想。
馬車行駛,總算到目的地。
在聽到車夫稟報後,溫道濟下了馬車,抬眼看向寫著『楊府』字樣的牌匾。
走上前後,輕輕拍門。
這是他回京後,第一次登門拜訪楊府。
但事實上溫道濟今夜也不打算來,明日直接啟程離京返回流州,但想了很久,尤其是看了先帝書信後,溫道濟還是臨走前看看老師。
輕輕叩門。
開門的是跟了楊善長几十年的楊府老管事。
簡單行禮之後,管事一句『太傅一直在等您。』讓溫道濟知道自己老師料到了自己會來,當即嘆了口氣。
一路在老管事帶領下來到適情院知沁閣外,溫道濟拍了拍身上衣服那些後,走進了閣里。
楊善長坐在火爐一側的椅子上,蓋著毯子,像是睡著了一樣。
老管事看到想要提醒,卻是被溫道濟阻攔。
老管事點點頭,恭敬離開。
而溫道濟站在門口,看著自己老師老態龍鍾,白髮蒼暮的樣子,並未走過去,只是站在門口等著。
但.
看著那椅子上靠著頭小憩的老人。
溫道濟想到以前的楊善長何等正直剛阿,但這幾年的事情。
溫道濟嘆了口氣。
雖然溫道濟很清楚,老師雖然什麼也沒做,但他手下的人卻是什麼都做了,而且因為老師在,這些人這才越來越僭越,越來越失了身為人臣的本分。
而這時候,楊善長輕聲問道:「阿憲,什麼時辰了」
聽到自己老師開口,溫道濟馬上說道:「老師,剛到亥時。」
聽到溫道濟聲音,楊善長微微睜開眼:「道濟嗎?!」
說著,楊善長徹底睜開眼仔細去看,當看到是溫道濟時,馬上說道:「什麼時候來的.快!快過來坐。」
說著,連忙擺手示意他過來。
溫道濟朝著楊善長深深作揖後,來到楊善長身邊坐了下來後才說道:「剛來,看到老師在休息,就沒打擾您。」
楊善長聞言,馬上罵道:「年紀大了就貪睡一些,叫醒我就好了,等著算什麼!如今倒是跟我生分了?」
溫道濟馬上說道:「只是等等而已,算不得什麼的。」
楊善長搖搖頭:「你啊。」
這麼說著,楊善長指了指一邊的水壺跟茶杯還有點心那些:「你自己倒水,我這兒以前沒少來,沒必要這麼客氣。」
溫道濟笑了笑後,連忙自己倒水,也是幫著自己老師倒了杯。
看著溫道濟,楊善長意味深長說道:「我想著你要走了,是要來的,所以就讓阿憲一直等著了。」
而說完,楊善長接過溫道濟雙手敬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後,想到了什麼連忙喊道:「阿憲!讓廚房把備著的菜熱熱送上來。」
說完,楊善長看向溫道濟道:「你我很久沒一起吃過一頓飯了,陪我吃一下吧。就是可惜了明日你要早走,所以就吃飯喝茶,不喝酒了。」
溫道濟聞言,馬上點點頭:「是。」
說完,溫道濟想了一下後說道:「老師,弟子知道不該來,但」
楊善長打斷道:「你若是今夜不來,你今天跟陛下聊的一切,就都白廢了。但是,我讓人阿憲等你,還備了飯菜,就是知道你肯定會來。」
溫道濟愣了一下,看著楊善長:「老師。」
楊善長笑著擺了擺手,拿起桌上一塊兒點心:「嘗嘗味道,是皇后娘娘發明的點心,說是馬上要開鋪子了,蘇文清跟我炫耀的時候,我去要了些。」
溫道濟馬上接過手,輕輕咬了口,有些甜,但不膩,而且口中味道清香。
楊善長看著溫道濟表情,笑了笑,然後說道:「道濟啊,你是弘風四年第一次與我認識的吧。」
溫道濟馬上將口中點心吞咽,然後說道:「是的老師,當年師母尚在,那日是師母壽辰,學生等人前來賀壽的。」
楊善長馬上笑著說道:「嗯,想起來了,當日你還寫了首奇怪的詩詞,前面許多人罵你寫的什麼東西,但是最後一句,驚艷四座,是什麼來著。」
溫道濟馬上說道:「奈何奈何又奈何,奈何今日雨滂沱。滂沱雨祝師母壽,壽比滂沱雨更多。」
楊善長當即笑了起來:「哎呦,你啊,我還記得你這首詩,你師母喜歡的不行,晚上還讓我多讓你來家裡呢。」
聞言,溫道濟馬上站起身作揖:「老師與師母待我如親子,但師母病逝前,我卻未床前盡孝,學生一生之憾。」
楊善長拉著溫道濟坐了下來,然後說道:「你當年在梧州,離得那麼遠,拿什麼來,而且你一封封信的送來關心你師母身子,那一個個藥材,吃都沒吃完,我跟你師母都知道你的心意。所以,不必多說這事兒。」
溫道濟低下頭。
然後抬眼看向楊善長的時候,溫道濟開口說道:「老師,陛下.」
才開口,楊善長馬上打斷:「陛下讓你告訴我了?」
溫道濟搖搖頭,但想了一下後說道:「都不是要隱瞞人的,所以是可以跟老師說的。」
楊善長搖搖頭:「御書房那個地方許多事情走出了那兒,那就是要昭告天下的,但這些事情,全部是陛下點了頭才可以的,陛下沒點頭,就算是你咳嗽了一聲這樣的小事兒,那都是要爛在自己肚子裡頭。這些道理,你應該很清楚,現在卻要犯糊塗?」
溫道濟皺了下眉頭。
楊善長馬上笑著說道:「你的心,我很清楚是什麼樣的,陛下也清楚。就像我剛開始說的,你今夜來了,是好事兒,你若是不來,今天不管陛下跟你聊了什麼,那就全白廢了。」
「如今外邊所有人都說你是楊黨的人,什麼是楊黨,就是我手底下的人,然後呢.我讓國富,景卿動手,全殺了全抄家了。但是差不多的時候,陛下就讓停手了,為什麼.因為沒有楊黨了!再來也是餘下的人,可用你來保住苟活一些年了。」
說到這兒,楊善長拿起火鉗,弄了弄火爐。
一邊溫道濟想要幫忙,卻被楊善長拒絕,而後,只聽楊善長接著說道:「都說做人難,做官難,但是真的難?不做小人,做個好官,那才難!你念及我對你有知遇之恩,不願意背恩負義,一直惦念著報答,這是不願意做那忘恩負義的小人。先帝也好,當今陛下也好,都體諒你這一點,但他們真正知道的是,你念及我的恩情,卻還不忘了自己是大夏的官,不是我楊善長的官。」
「你做到了不做小人,做好官這一點,所以天子依舊重用你,國富他們被罰的時候,你更是沒受到任何波及,也是因為你,所以天子只是收拾了那些手上不乾淨的人,沒太過懲戒我們。如今國富他們被天子與皇后用到了能做的位置,雖然不是些好差事,但總歸比那些流放砍頭的好。」
「當今天子比先帝要聰明,也更加比先帝韜光,許多事兒不顯露,但心裡有自己的一桿秤,明日你就要走,但是今日才正式單獨召見你,就是要看你,是否心裡還有這份兒情義,若是你不來,你還是那個流州節度使,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是你在天子那裡,就要低一等了。我們做完事,也就到頭了。」
「一個連自己情義都秉持不了的大員能臣,用肯定要用,但不會重用。小義都沒有的人,哪兒來的大義。這一點,你比國富,玉琅他們都要強。」
「但是.這就夠了,今夜過了陛下考驗,就行了。」
溫道濟開口說道:「老師,陛下今日與我並未聊過多與您的事情,多聊的是如今流州局勢以及邊防吐蕃的一些事情。」
楊善長看著溫道濟,臉上露出欣慰神色,然後說道:「吐蕃雖然不像是漠北那般是我大夏大患,但卻如癬疾一般,如今,他們跟西域一些國家還有蜀王有些聯繫了?」
溫道濟點點頭:「蜀王那裡尚不確定,但吐蕃是有些再次來犯的跡象。」
楊善長嘆了口氣:「漠北那個太后述律平對著回鶻那邊發動戰爭,之前有消息送回來,這次看樣子,就算不蕩平了回鶻,也要徹底讓漠北後方沒後顧之憂,呵呵,這是吸取了上次教訓了,怕又跟我們打的時候,回鶻再次搗亂。八王爺這邊,陛下雖然沒多說,但燕地不可丟,蒙秦那裡早些月就去了,如今想來,也是等著這一刻呢。不出幾個月,咱們大夏邊境肯定又要起戰事了,但這仗不能不打,若是不打,大夏今後就很難抬起頭,要丟的東西也多。但若是打起來,一些個人,肯定要站出來了,尤其是西南,到時候你要挑的擔子就更沉了,要多辛苦辛苦你了。」
說完
楊善長想了想後接著說道:「陛下是有大局在心裡的人,京城裡從皇后娘娘出現開始,各種各樣的事情,全部是陛下所謀劃的,也是陛下一步步開始收網的,但是這些事情,都與你無關,你就當不知道,只做自己該做的就好,所以,不要去想這些事情。西南的事兒,事關社稷,比任何事兒都要大。」
溫道濟看著楊善長,從懷中掏出了先帝留給他的信,然後說道:「老師。」
楊善長低頭看向那信,疑惑了一下,抬眼看向溫道濟:「這是?」
溫道濟馬上說道:「是先帝留給弟子的信。」
聞言!
楊善長臉色馬上變了,當即一拍椅子扶手:「胡鬧!還不收起來!先帝留給你的,你拿出來讓我看?!」
然後楊善長一臉急切追問:「陛下讓你給我看得?」
溫道濟搖搖頭:「陛下也未看。」
楊善長馬上說道:「收起來!!」
溫道濟並未收起來,而是看著楊善長說道:「老師,信中是先帝問我的幾個問題,我已經寫了摺子,上書給了陛下回答。所以,老師是可以看得。」
聞言,楊善長搖搖頭:「能看不能看,不是你我能決定的,天底下也只有那一位能決定,收起來,不可再拿出來。而且以後來了後,只聊能聊的事情,一些私事兒,不可再拿出來聊!等你回去了,也別繼續給我寫信,我會給你信,但切記不可回我任何一封信。」
溫道濟看著楊善長,將信件收了起來。
而此時.
老管事帶了人送來了飯菜。
四個菜一個湯,沒有大魚大肉,都是些家常小菜。
擺放好後,所有人離開,又只剩下楊善長與溫道濟。
楊善長幫著溫道濟夾了菜後說道:「吃吧,知道你不喜歡那些太好的魚啊肉的,所以讓你準備了這些你最喜歡吃的。」
溫道濟點點頭後,輕輕吃了口菜。
楊善長看著溫道濟,不由笑了:「都長白頭髮了。」
而後,嘆了口氣:「這下,真就成白首師徒嘍。」
白首師徒。
僅此一別,可能永別。
溫道濟知道,但也沒說話,只是吃著眼前飯菜,不多說一句話。
楊善長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幫著溫道濟夾著飯菜,但看著溫道濟吃飯菜樣子,楊善長笑著說道:「當年你吃飯就慢吞吞的,現在帶兵打仗了,還是這麼慢!」
但說完,楊善長接著說道:「慢點兒好,慢點兒啊,能做成事兒,慢點兒啊,看事情就透徹。」
溫道濟聽到笑了笑說道:「以前毛躁,老師說我毛躁,現在改了,老師您又說我。」
楊善長聽到笑了笑,然後看著溫道濟:「是我連累你了。」
溫道濟沒說話只是吃著碗中的飯菜。
等吃完了。
溫道濟站起身看著楊善長,拱手作揖:「老師,學生明日還要啟程,今日要告辭了。」
楊善長笑了笑,點點頭的同時,伸手摸著自己這位最得意,也是最讓他滿意的學生的頭,「走吧,路上小心些。」
說罷,收回了手。
而溫道濟朝著楊善長深深作揖:「老師,學生回去後就給您寫報平安的信,也會一直給您寫信。老師剛剛說,學生今日來,是天子給學生的考驗,但學生只知您是我老師,一輩子都是,老師剛剛許多話中,皆有要與我斷了關係的意思存在,這事兒學生攔不住,但同樣,老師也攔不了我,所以.還請原諒學生不能聽您的話。因為學生,只求無愧於心。」
說到這兒,溫道濟拱手作揖後,看著楊善長說道:「天冷了,學生帶了些流州那邊人做的毛皮褥子還有護膝那些,老師用前記得暖暖後用,對您腿腳好。」
說罷,溫道濟再次行禮。
然後轉身離開。
楊善長看著溫道濟背影,欲言又止後,馬上追了出去。
而此時,溫道濟已經健步如飛,走過了那橋。
楊善長嘴唇張開,想叫住溫道濟,然後訓斥他一頓。
但.
溫道濟似乎有感覺一樣,卻是突然轉身看向楊善長,然後再次作揖,而後頭也不回直接離開。
月下背影剛正。
如昔年楊善長一樣。
只是
看著溫道濟背影,楊善長很清楚知道,自己當年沒這麼直,也沒這麼坦蕩!
而溫道濟
無愧於天!
無愧於心!
無愧世間任何一人!
楊善長站在那裡,看著溫道濟背影,眼神複雜,無法言喻,一側老管事想要勸他回去,但終究沒開口,只是站在一側。
而走出楊府的溫道濟。
一身從容。
不知是心中那真情總算吐露出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卻是莫名輕鬆了許多。
而後
抬眼看著身前馬車。
笑了笑後說道:「去李相爺府上吧,今日讓星月丫頭請了我吃飯,不還了那錢,李九郎那個鐵公雞要碎碎念一輩子。」
車夫聞言,馬上點頭。
溫道濟也是坦然上車,跟自己老師說了出來,一身輕鬆,淡定從容。
而當下的綾綺閣內。
女帝看著手上溫道濟那邊送上來的摺子內容。
如今流州,民安否?
道濟回:不安。
大夏,民安否?
道濟回:不安。
道濟所志,尚在否?
道濟回:在。
陛下,臣溫道濟,願以命換命,死在平定西南之亂一事之上!為民安,為陛下立西南百年太平!
只求陛下,饒恕我恩師一人。
而看著這封摺子內容,夏鳳翔笑了一下,然後看向馮春:「明日替朕送溫道濟的時候跟他說一聲『民不安,就去安。志尚在,就去做。摺子,燒了。』」
馮春聞言,當即應了一聲。
而一邊的蘇長安聽到這話,疑惑了一下後,低聲問道:「咋突然說這麼中二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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