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皇后娘娘,怎麼做到的啊。
世間萬事不缺奇事,更不缺大事兒,總不過是什麼時候來這樣一個問題。
可是奇事兒攢到一起出現,那可就不得了了。
春雨養萬谷,昨夜的京城下了一夜雨,今日蔚藍天空日頭暖陽。
不過往日裡喧囂京城,今日卻是許多人三三兩兩,或是全部一股腦齊聚在那茶樓所在,全部你說說我論論的,一個個臉上全是驚訝。
無論是這國子監,還是尚書六部,再到各自府邸,坊市之上,皆是如此!
荀曠荀司業,如今已經不去花街,一來是牧序不在京內,姚老夫子更帶著一些學生前往蜀地負笈遊學,國子監內大小事情他一肩挑了,沒那個時間是原因。
再來也是如今自己不樂意去了,每天忙忙國子監的事兒,然後纏著姬疏影,小日子也挺好。
眼下,荀曠撇著嘴,嘴上不斷念叨著『怎麼可能呢?』『倒是也有可能』『可真能這樣?』。
一路碎碎念,一路來到蘇府門口。
蘇府依舊。
蘇青檸剛剛說了大姐姐,更說了不好了,這樣子實在是讓院內四人心裡都有不好預感。
荀曠腳下步子加快。
這事兒,還是荀曠從蘇子峰那裡聽來的,說是這讓蘇子沐以及蘇文清很是無奈,但也不逼著這位蘇家三小姐做什麼。
荀曠手上拿著紙張,鄭重其事回禮,非是蘇青檸蘇家三小姐身份這些,荀曠與人回禮,皆是如此鄭重。
蘇青檸聽到,不敢像往日裡那樣大大咧咧胡鬧,馬上就要帶著一臉匪夷所思模樣的荀曠去爺爺那裡。
院子內,蘇文清等人圍在桌子一邊,蘇子沐當下拿起筆寫下『事需身歷,再去言之有物。字與心融,才覺書中有味。』這麼兩行字。
荀曠知道這位蘇家三小姐被張文靜神醫看中了,說要收做徒弟,只因為這位三小姐對外傷方面頗有天賦,但奈何這位玩心太重,並且一直叫嚷寫話本什麼的,讓張文靜好一陣頭疼。
蘇青檸聽到大姐姐的事情,馬上看向荀曠:「我大姐姐怎麼了?」
「爺爺!」
蘇青檸喝了口水後,一臉焦急看著蘇文清:「大姐姐大姐姐她她.」
很大的事兒,能是什麼很大的事兒啊!
於是蘇青檸難免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尤其看著荀曠:「不能讓大伯母知道,她.她,她身子不舒服來著荀司業你.」
倒是荀曠這個大嘴巴看著蘇青檸:「是皇后娘娘的事情,很重要。」
一邊蘇子沐馬上倒了水過來。
說到這兒,荀曠戛然而止,搖頭:「不說了,不說了,走走走。」
蘇青檸點點頭:「在呢,我大伯三叔還有二姐姐他們陪著他老人家呢,我帶你去?」
好在還有蘇青檸在,倒也是讓蘇家長輩們偶爾還是頭疼一下。
蘇青檸心裡咯噔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畢竟大姐姐身子一直不好來著,去南邊長途跋涉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
而且問的人沒事兒吧,荀司業也沒直接回答,就說很大事兒,而且剛剛還欲言又止。
但沒了蘇兆新,走了蘇婉兒,少了些歡聲笑語,更少了些靈動勁兒,難免有些死氣沉沉的感覺。
荀曠馬上說:「天大事兒的事兒,就是你大姐姐.皇后娘娘她.」
「把氣緩勻了再說。」蘇文清扶著蘇青年坐下。
身後荀曠一介文人,哪裡這樣跑過,氣喘吁吁扶著門框大口喘氣,心想著果然跟傳聞一樣,這位蘇家三小姐完全跟蘇琳涵是兩個極端存在!
而蘇子峰則是朝著荀曠那裡走去。
蘇青檸想罵人,但又無可奈何,但還是問道:「人沒事兒吧。」
「不好了爺爺,不好了大姐姐.」
這位蘇家三小姐蘇青檸馬上朝著荀曠作揖:「見過荀司業。」
蘇青檸多少練過一些拳腳,這拉著荀曠,速度快了太多,差點兒荀曠都直接摔了。
蘇青檸急促聲音一下子讓四人看向門口。
荀曠聞言,想了下後,很認真看著蘇青檸:「很大的事兒。」
尤其是知曉天子這趟南下去做什麼的蘇文清。
荀曠來到蘇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蘇青檸背著小挎包,腰上還有小包,顯然是打算出門。
不等荀曠說話。
荀曠立刻說道:「事兒太大,要一起知道才行。所以快走快走。」
蘇琳涵也是一臉詫異看著蘇青檸。
但蘇青檸看著荀曠樣子,很想問問怎麼了,可終究沒問出口,畢竟許多事情,不是她該知道的。
聞言都在,荀曠看著蘇青檸:「有重要的事兒,快帶我去。」
蘇青年拽著荀曠,也不管荀曠死活,進了院子後,喘著氣衝到蘇文清那邊,眼角更掛著淚珠,聲音哽咽。
說到這兒,蘇青檸急得跺腳,但馬上一把抓住荀曠,就朝著爺爺她們院子那裡跑。
行了禮,不等蘇青檸說話,荀曠馬上說:「你爺爺他們在?」
身邊蘇文清,蘇子峰還有蘇琳涵三人細品。
這樣說著,蘇青檸想到前些日子,大伯母那裡念叨著說什麼心神難寧什麼的話,有時候吃幾口飯就不樂意吃了還犯噁心,雖然說要找大夫來,但大伯母不讓說休息幾天就好,然後就念叨著大姐姐不知道咋樣了什麼的話。
蘇青檸皺起眉頭,想到蘇兆新說的那句很不雅的話,什麼說話說一半會沒皮燕子的。
當說到這兒,蘇青檸把自己腦子裡想的壞事兒下意識脫口而出:「死了。」
「!!」
蘇文清臉色大變。
蘇子沐腦瓜子突然嗡鳴,有些站不住,多虧身邊蘇琳涵馬上攙扶,但蘇琳涵也是一臉駭然看著蘇青檸。
蘇子峰在荀曠身邊,腦中突然一震,看向蘇青檸。
荀曠抿著嘴唇,聽到這話的時候,眨著眼看向蘇青檸:「啊?!」
蘇文清顫抖著手抓住蘇青檸:「誰誰說的.」
蘇青檸指向荀曠。
荀曠見狀,立馬說道:「我可沒說!」
說罷,荀曠趕忙拿起紙張:「是天下十人!是娘娘成了江湖上天下十人!不是那啥了,我可沒說那樣的話啊!」
荀曠急了一樣,也不管累不累了,拿起手上紙張,跑到桌邊將手上書涯樓榜單放到了桌上。
蘇文清等人馬上圍過去看。
赫然就看到在天下十人那裡,清楚有個名字【刀仙】蘇長安。
荀曠接著說:「皇后娘娘成了刀仙,更是天下十人之列,可不是那啥了呀。」
蘇文清等人看清楚後,紛紛鬆了口氣,隨後又紛紛扭頭看向眼角掛著淚的蘇青檸。
一向不罵人的蘇子峰忍不住罵道:「你個臭丫頭亂說什麼!」
蘇青檸自然也是看到了榜單上大姐姐的名字,當下也知道是自己想錯了,欲言又止,不敢看爺爺他們。
蘇文清笑了兩聲:「無礙,無礙,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虛驚一場之後是天大喜訊,好事兒啊!」
蘇文清看著書涯樓之上,天下十人之列中的【刀仙】蘇長安名字,更看著後邊介紹,笑的更歡了。
剛剛被嚇到,那是必須的。
而當下開心,更是喜上眉梢。
尤其蘇文清所看到的,可不是別人那樣,而是知道,天子南下,大事已成!
大孫女成了天下十人,而且這後邊介紹,簡直比話本上的那些人還要誇張,可偏偏這就是事實。
天子南下利於朝堂大夏萬民的事情更成了。
如何不讓蘇文清歡喜。
蘇子沐狠狠賞了蘇青檸一個腦瓜崩,剛剛可把他嚇得不輕,雖然不善表達流露,但長女的事情一直都是心裡一個疙瘩,這多了個蘇長安做自己長女,心裡早就將其默認為就是自己女兒,結果剛剛那樣一下,實在是讓他差點兒沒站穩。
但打完蘇青檸,蘇子沐卻是笑了起來,仔細看了眼榜單之上內容後,朝著自己父親作揖,要趕緊去告訴妻子一聲這消息才行,她知道了肯定更歡喜!
蘇琳涵瞪了眼蘇青檸,完全就是一副等會收拾你的樣子。
蘇青檸委屈低下頭。
蘇子峰笑著搖頭同時看著那榜單。
不過值得一提.
一個個心裡說不驚,不可能,畢竟固然都不是江湖人,但這天下十人的代表了什麼,在場眾人那可是全部知道的。
「唉?不對啊,大丫頭不是才止境嗎?怎麼突然天下十人了.而且這上面寫的.怎麼做到的.」蘇子峰忍不住問了出來。
而這話一出,一邊荀曠想起了什麼,從懷裡又掏出一張紙,「差點兒給忘了,這個也是皇后娘娘所寫,是寫在書涯樓江湖邸報上的,整整一版面啊全是講皇后娘娘的,不過學生沒錢買,所以就謄抄了上邊詩文,叫【雲暮閣序】,學生看過了,名副其實天下第一序!」
說話間,將也忍不住說道:「那個,太師,學生今日前來,一來是第一時間送這些東西到您這兒讓諸位知曉,再來呢也實在是好奇,所以特意跑來的想問問,皇后娘娘不是身子病弱才會練武以強身健體嗎?這怎麼就.怎麼就把自己練成了天下十人的啊,學生實在是好奇啊,求諸位解惑。」
而後,荀曠小心翼翼問道:「還有就是.娘娘的文采,沒個上限什麼的?」
事實上.
荀曠問的這個問題,當下所有人都在問。
京城那家【任君聽】瓦舍,人滿為患,太多人了。
書涯樓的一份邸報價格太貴,但總有瓦舍來講,而且這先有皇后娘娘成天下十人之一的消息,更有邸報之上,一整個全在講皇后娘娘南下在揚刀大會之上的事情,更有在雲暮閣一序驚南邊文壇的事情.
兩個字,誇張!
也更嚇人。
而且第一眼看到的人,更是嚇一大跳,就以為書涯樓弄錯了。
但書涯樓挺聰明,就在那榜單最下面,特意表明,榜單沒錯,皇后娘娘擁有天下十人的實力,所以別來找上門糾錯。至於皇后娘娘如何做到的,也做了說明,但就三字『不知道』。
不過嚇歸嚇,駭然歸駭人,不可思議歸不可思議。
可所有人就愛聽這些故事,尤其知道那書涯樓邸報之上寫明了這次揚刀大會上詳細事情.
京城各處瓦舍因此而皆是人滿為患,饒是門口,也擠了許多人,就想聽聽這些故事。
啪的一下!
說書先生林槐木手中醒木一拍桌,簡單幾句尾聲後,這就算講完了。
但瓦舍之內,所有人意猶未盡。
尤其是揚刀大會之上,皇后娘娘跳上擂台那句『刀我全要了。』簡單五個字,在林槐木繪聲繪色描述之下.
眾人腦中已經有了那位絕代風華的皇后娘娘拿著刀,看向那般多江湖人說出這句話的畫面。
何等風采啊那是!
心生嚮往的同時.
一個個聽眾看向那就貼在大廳內的天下十人榜單感慨萬千,心中澎湃更是久久無法釋懷。
天下十人,江湖之上最強的十人,可以說那十個人里隨便拿出來一個,就算是朝廷大員們都要客客氣氣說話,因為太強。
這件事兒,尋常老百姓都知道。
但如今皇后娘娘就在那十人之中。
尤其是在皇后娘娘名字後邊,清楚寫著這樣一段話『習武不足一年,年二十二成就橫練,刀,劍皆為止境,江湖之上天賦最高之人,無人可出其左右。』
而在最後,書涯樓樓主親筆所寫一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簡單一句話,道盡了其恐怖。
前面沒有人,後面也不會再有這樣的人。
天底下從古至今再到以後,能做到這種事情的,惟此一人!
「習武不到一年啊,我家裡一個表哥,練了十多年了,才一個二品,娘娘不到一年啊各位!」有人實在是忍不住了,感慨出聲。
更有人皺起眉頭:「主要是怎麼做到啊諸位,皇后娘娘到底怎麼做到的啊,你們看啊,咱們不懂讀書人的事兒,但那個雲暮閣序,報上說千古一序,這事兒咱們撂一邊,就說一句,娘娘文采天下第一。但是這練武娘娘生著病呢,怎麼做到的啊諸位」
有人補充了句:「我記得,之前不是說娘娘練武,就是為了強身健體吧,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練成了天下十人之一?」
「好像還真是這樣,以前的娘娘,是不會武功來著。」
這話一出,瓦舍內眾人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因為這還真就像是一個不小心練成了天下十人之一。
畢竟這才一年不到,而且娘娘開始不會武藝也是許多人在京城裡說著的後來才開始學的。
這.
有人看向此時打算下台的林槐木:「林先生,您消息廣,您知道嗎?」
林槐木聞言,笑著搖頭,然後說道:「你們別看我剛剛很鎮定給諸位講完了,但我這兒,到現在還驚著呢,因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說話間,林槐木指了指自己心口位置。
「掌柜的!!」
而這時候.
有瓦舍小二火急火燎沖了進來,手上拿著紙張。
所有人扭頭看去,就看到小二說道:「掌柜的,剛剛得到消息,黃巢那個天下十人之一,跟燕大統領齊名的橫練之首黃巢,是皇后娘娘打敗殺了的。」
這話一出.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一個個全部一臉震驚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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