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人兒,雙瞳卻是驟然化為豎瞳,手中大刀雖不及她原本的巨刀,卻也是遠超尋常刀刃,青色流光驟然顯露在大刀之上
嘩~~
無形刀意散去,而並非周圍人感覺不到,只是單純因為申屠哭月不讓人感覺到。
隨之
一步踏出。
那把大刀刀尖不過才被申屠哭月拖地挪了不足一寸,但地上,一條細微裂縫已然蔓延開來。
豎瞳抬起,盯著柳荒舞就要出這一刀。
但此時.
柳絮兒來到申屠哭月身前,面朝申屠哭月:「別去搗亂。」
申屠哭月愣了下,一臉不悅看著面前阻攔自己的柳絮兒。
而就在蘇長安那邊
一道火紅色刀光低吼咆哮之中直衝蘇長安。
另一道金色劍芒之中若有經文存在,不過剎那間,先一步來到蘇長安身邊。
但也不過先後罷了。
一前一後,蘇長安身上青色衣衫颯颯,頭上冪籬面紗擺動,兩道各自拉開一條璀璨軌跡。
蘇長安輕輕一口氣呼出的那一瞬,雙手之中刀劍抬起。
手中皆盡抬起那一瞬,身後水墨色劍氣拖曳,晃如筆尖落白色紙張之上,寫意颯然,不似用劍,更好似在用筆寫字,其後更有水墨色遊絲搖曳。
鏗!
劍刃相撞,清脆打鐵聲傳出一瞬,普文大師手中細長尖周身縈繞金色經文,莫名有了燃料一般卻是變為了黑色。
黑色與金色經文交錯。
而也是這一瞬.
砰!
一聲巨響,卻是刀刃相撞。
不像是劍與劍的相撞,兩把刀的相撞,更像是力量的對決。
不過是才撞在一起,柳荒舞感覺手有些麻,隨之,柳荒舞看到一隻黑色火焰蝴蝶落在自己刀上.
轟!
一股無形巨力驟然從鳳舞九天之上傳到柳荒舞這邊,只見這位柳老莊主整個人再次被彈飛出去。
而就在柳荒舞被轟飛出去的那一瞬,普文手中長劍在手中擰轉後,劍刃與皆盡劍刃摩擦的同時,再次遞出。
普文更是輕聲開口:「施主,老衲的佛劍以變及快為主,還請小心。」
話音剛落,只見普文大師長劍之上金色經文驟然收攏回長劍之內,更可見普文大師持劍之手之上有金色細線出現,非是神人鼓那般經絡一般細線,而是更有些規律的,不過現下看不清楚。
而伴隨最後一個經文消失,就看到普文手中長劍原本是要刺過來,卻是突然再次變招,便是剛剛劍光痕跡也在這一瞬摺疊,彎曲。
蘇長安見狀手中皆盡抬起,但明明一劍挑開普文手中長劍。
可看過去,發現被挑開的不過是虛影,真正長劍已然朝著他再次遞出,其上劍氣與劍意更不斷凝聚積攢。
蘇長安身子一側,輕鬆躲過的同時,就看到長劍突然中途變招,而且這次虛影也出現,或傾斜或橫豎,全部是極為輕描淡寫劍招,但其上劍光所蘊藉的劍意,多變且毫無規律,十分詭譎,完全無法判斷下次劍招又是如何.
只是
唰~~
劍刃摩擦聲響起。
卻是蘇長安在躲開一劍之餘,而普文一劍也在這時候再次刺出。
可這次,普文手中佛劍刺出同時,蘇長安手中水墨色長劍也遞了出去,兩把劍皆是朝著互相刺出,更是在就在遞出的時候,劍刃相遇,隨之摩擦。
普文見狀,手中長劍輕輕抖動旋轉,卻是打算讓蘇長安手中劍隨自己手中長劍轉動,從而讓其無力。
但就在才要轉動的一瞬.
普文表情訝然,只因為感受到了什麼,再去看,卻是能清楚看到蘇長安手中長劍已然來到自己面前,速度之快,甚至他才察覺。
蘇長安開口:「大師,我的劍,速度也很快。」
普文另一手抬起,僧袍大袖驟然間布滿金色經文,更有金色護體罡氣出現。
手掌豎立,晃如利劍。
卻是打算以此擋下蘇長安這一劍。
但普文再次錯愕,因為劍尖停在了面前,可不是面前這位大夏皇后手下留情.
只見一滴劍意凝聚而成墨色水滴出現在劍尖之上,更從劍尖脫落將要落下一般.
李雲仙的滴水成淵
一瞬間,普文認出這一唯擁有強大劍意之人才可用的劍招。
身形當即後退。
但為遲已晚,有黑白色劍光驟然朝著普文衝去,在半空劃出弧線,天為布,黑白色劍光出現,就像一幅落筆潦草的水墨寫意畫。
普文手中佛劍之上金光再現,隨之一劍斬下,一條滿是金色經文劍芒斬向那水墨劍光。
相撞一瞬!
劍氣四溢,劍意澎湃!
蘇長安抬手壓著頭上冪籬,劍風洶湧而過,不過是衣衫擺動。
而普文卻是向後退後數米,來到一處小樓之上,不去看身上僧袍撕裂的那幾處地方,而是一臉無奈笑容。
地上無劍氣墜下,盡數落入那無形漣漪之中。
劍意雖強,卻也是頃刻消散。
柳荒舞握緊手中刀,就站在普文身側一小樓樓頂之上,眯眼看著蘇長安的同時,已經換了一把刀,而這把刀通體火紅,刀身兩側各寫著一個荒字,一個舞字。
不過短短一瞬!
但地上眾人卻是臉上神色完全駭然,心中波濤洶湧,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見過江湖人打架。
但是這場面怎麼回事兒!
尤其是江湖人們,他們有個猜想,很嚇人的猜想。
「是止境吧.」有人吞咽口水滿是不可思議的說出這個猜想。
周圍沒人回答。
但一個個也是這麼想的,因為只有止境大宗師打架才會這樣。
可是
三名止境!
平日裡都見不到一人的止境,如今有三人在這兒,而且還打起來了!
這是哪三位前輩.
尤其那頭戴冪籬的前輩,竟然一個人打兩個人!
最重要的是,那兩位,好像就是衝著這女子來的一樣。
所有人訝然,紛紛猜測到底是哪位大前輩。
柳絮兒面朝申屠哭月:「看到了?」
申屠哭月自然是看到了,而且也知道一個打兩個,皇后娘娘絕對能贏,畢竟就是柳荒舞跟蓮花寺的禿驢嘛.
但申屠哭月豎瞳之中詭異紅芒閃爍:「他們不要臉,咋地,不允許我們也有人跟他們打?」
開口的時候,可清楚看到申屠哭月口中虎牙幣往日更為尖銳不說,便是聲音也與往日相比更為低沉。
說完,申屠哭月就這麼單手拿起那把大刀指著普文:「尤其是那個禿子,突然就來咧直接動手,臭不要臉!」
一邊小和尚李心聖剛剛就被這位小姑娘樣子嚇一跳不敢說話,當下聽到這小姑娘罵自己師父!
李心聖向後退了一步,與自己無關。
而小姑娘單手拿起比自己還大大刀的一幕,更讓周圍看到的人紛紛倒吸口氣。
尤其是這小姑娘還敢這樣罵動手的那兩位前輩
周圍人更是下意識吞咽口水,往後站了站,生怕惹惱了。
柳絮兒再次無奈,雖然看不到,卻是能感覺到剛剛申屠哭月是真打算出手。
不過還未等柳絮兒說什麼呢,蘇長安的聲音傳到幾人耳中:「哭月,老實待著。」
聞言,申屠哭月撇嘴。
皇后娘娘放話了,柳絮兒鬆了口氣,一邊其他眾人更鬆了口氣。
尤其是柳風骨。
雖然當下申屠哭月氣息依舊內斂,當下模樣也無刀意流露,但申屠哭月當下的樣子是將賒刀房呼吸法練到了極致,控制自身意,眼下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收放一些而已。
柳風骨正面面對過,所以當下心頭莫名壓迫感倍增。
而風靜棠,白澹容,公孫楚女等人更是如此。
江湖上瘋子太多,但是顛婆就申屠哭月一個人,主要申屠哭月時好時壞,間歇性發癲,因此做了許多很麻煩的事情。
但無人找她算賬。
實力為尊,除卻那麼幾個人,沒人打的過這時不時發癲的賒刀房門主,自然就無人敢去找她麻煩。
但有一點是江湖公認的道理,見著了這位好吃好喝連哄帶騙供著就對了。
不服氣的申屠哭月回頭看向夏鳳翔所在。
夏鳳翔雖然心中有略微擔心,卻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空擔心,畢竟如今的蘇長安早就今時不同往日。
看到申屠哭月看向自己,開口說了句:「他說了算。」
說罷,夏鳳翔站起身看向那邊同樣滿臉駭然的杜預那邊,不過看到杜預滿臉駭然之餘,神經緊繃的看周圍。
剛剛一直在看蘇長安倒是沒去想這些,可眼下,聰慧至極的夏鳳翔稍稍一愣,立馬意識到了什麼,笑了下後站起身朝著杜預那邊走去。
風靜棠自覺跟隨,白澹容更是如此。
娘娘不在,自然是要風靜棠看著點,而白澹容無需風靜棠招呼,心中知曉該做什麼。
塵心跟在最後。
而那兩名當下也是被這一幕弄得有些懵逼駭然的漠北刺客,公孫楚女不知何時就站在兩人身後,代替塵心看著他們。
啪的一下,將刀插在地上,申屠哭月腮幫子鼓起,很不開心,但想了下後,一撇嘴,而後看向柳絮兒:「那幾個也馬上到咧,咋,要一起上讓娘娘一個人打全部,我們看著?」
柳絮兒點頭:「又不是真打,而且你出手的話,事情會更麻煩。」
柳絮兒後面有一句,這座城才剛修繕好,你若是出手就麻煩了。
但沒說出口。
不過柳絮兒說道:「他們是因為那位才來,所以讓娘娘處理最為妥當,若有怨氣,等之後你再私下解決也好。」
聽到這話,申屠哭月眼前一亮,對啊!等他們打完咧,我再去找他們啊!
想到這個,申屠哭月咧嘴一笑,整個人變回尋常憨憨的傻丫頭樣子,瞳孔那些也變了回去,回頭看向赫連沁的同時,也將刀拔了出來,扔在地上。
但看著赫連沁現在滿臉駭然傻愣愣站在原地的樣子,申屠哭月撇撇嘴,漠北的人一代不如一代。
赫連沁固然是察覺到了申屠哭月眼中鄙夷,卻也是顧不上了,因為他認出來了,那個和尚是蓮花寺的【佛劍僧】普文!
而那個老人從剛剛她就知道是柳月莊的老莊主柳荒舞!
但赫連沁看著的人是蘇長安,雖不過一招,但一人面對普文還有柳荒舞這兩位大前輩毫無退意,甚至有壓制模樣。
赫連沁心態徹底崩了。
到底,是什麼人啊!
杜預還有大夏朝廷到底要做什麼!
召集如此多的大夏高手是要做什麼!
柳絮兒鬆了口氣,總算是哄好了申屠哭月,可面朝著另一方向,感受到老友的氣息,又無奈一笑。
想到那位跟申屠哭月一起,就覺得頭跟疼了。
吳掌柜現在是滿頭大汗,不是說被嚇的還是什麼,剛剛天上一幕自然是讓他吃了一大驚,可心裡邊記得清楚,身邊杜大人在呢。
而這這麼大場面,尤其是聽到那些江湖人們竊竊私語的話。
吳掌柜咽著口水,看向杜預:「大大人,要不您從後門走趕緊回去?我聽那邊人說是什麼止境,要真是,您可不能在這兒待著了。」
杜預聞言,低頭看向吳掌柜笑著說:「沒事。」
而後又抬眼看向蘇長安那邊。
真沒事兒?
杜預心裡可不這麼認為,無論這幾人是誰,但杜預想不到這些人這樣動手緣由。
尤其原本兩名止境,突然變為三人!
一個止境的存在,就足以讓杜預重視起來,更何況是三人!
更不知道是敵是友。
尋找刺客這件事固然重要,因為事關陛下與娘娘安危。
但是
如今這事態,似乎干係到了百姓,若是這幾名止境暴起,止境之下皆螻蟻,百姓當如何!
這般想著的同時,杜預打算走出酒樓,去問問。
哪怕不知幾人是誰,更不知刺客在何處。
有些人必須要做!
但此時,杜預聽到這樣一句話,「杜叔叔,五年不見了。」
杜預不由側頭,就看到是那名先前他注意到,但也不過只是看了眼的姑娘。
杜預看著夏鳳翔不由一愣。
而護衛們更是緊張起來。
因為完全沒察覺到這女子,還有她身邊的三人靠近!
夏鳳翔看杜預神色,笑著說:「雖然六年我變化挺大,但你當年與我在御道上對視過一眼。」
杜預看面前姑娘,不由皺眉,六年前?御道?對視?
嗯!?
杜預神色一凝看著夏鳳翔,腦中沒來由浮現自己當年自己前往京城述職,下朝後走在御道上,見到的那位公主殿下。
當年那位公主殿下看著他開口就問了句你就是杜預?都說你是貪官。
當年的杜預詫異,倒是一邊八王爺笑罵道臭丫頭,說什麼呢,杜預怎會是貪官。
那位小公主哦了一聲,看著杜預檀州是邊境,對他們好點兒,要打仗受苦的是他們,擋著外敵的也是他們。
杜預詫異小公主說這番話,但還是恭敬回答臣,定不辱命。
八王爺在一邊繼續笑罵誰教你的這些。
小公主嘿嘿一笑聽人說多了就記下了唄,八叔別笑我。
而後,小公主看向杜預我以後會去那邊看看,所以你加油當官。
說著,小公主湊到杜預耳邊別人都說你是貪官,而且你長得也像,但父皇母后說你不是,我今天來看看你啥樣,我覺得你不是。
一面之緣,也僅此一面。
再見便是當下。
杜預臉上表情錯愕,直勾勾看著夏鳳翔,嘴唇挪動。
夏鳳翔開口:「辛苦了,我來晚了。」
辛苦了.
我來晚了
七個字。
讓杜預沒來由眼眶一熱。
而此時.
人群譁然,但杜預看著夏鳳翔,強忍著行禮的衝動,就看著夏鳳翔,「不晚!」
酒樓外邊,此時又有兩人從遠處趕來。
剛剛譁然,便是因為這個。
不過普文不去理會這二人,而是看著蘇長安:「佛即心兮心即佛,心佛從來皆妄物。敢問,這詩句可否是出自施主之手」
蘇長安聽到,點頭:「是我寫下來的。」
隨後不由皺眉:「大師從哪兒看到的。」
蘇長安記得清楚,這應該是被貓貓拿去包藥了啊。
而普文笑著說道:「果然,陸小友口中主子是施主您。」
蘇長安不由一愣,陸才?
但還未去多想的時候,一名老人,一名女子落在了蘇長安身邊屋頂之上。
老人白髮白須,儒生模樣。
女子腰間懸刀,三十多歲模樣,不過蘇長安看得出,是跟柳絮兒,哭月一樣,因為功法緣故外表看起來三十多歲罷了。
蘇長安朝著兩人抱拳:「見過兩位前輩。」
兩人立馬回禮。
不過女子皺眉看看蘇長安的同時,扭頭看向柳荒舞還有普文,皺了下眉頭後開口道:「二打一還被打成這樣,行不行啊你倆!」
女子這樣開口,讓蘇長安沒來由一怔。
地上柳絮兒伸手揉揉眉心。
而那刀俠島的羅竹風看到這女子,卻是開口:「是化刀塢的楊前輩!」
PS:昨晚睡著了,一個大章,補一下昨天沒跟的第二更,今天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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