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大雍王朝時期,天南之地有一神山,名曰「南山」。詞字閣 www.cizige.com
當年天下大亂,民不聊生,是時南山有神。山神婆化身李家大嫂,種田養殖,開豐收之穀倉。山神公化身開國李帝,農民起義,制裁前朝昏庸,立大雍新朝,此為盛世之始也。
二人育有一女,撫其長成,得育天光,開萬世之聖明,天下天界初分,為當世第一女帝也。
女帝逝,仙宮歸位,眾生平。
然而不管南山山神曾經做出了多大的貢獻,他倆都沒有飛升入天宮,而是一直守在那座傳立中的南山,過著「不羨鴛鴦戲不羨仙,只緣身在此山中」的逍遙日子,自由自在,成了世人傳說中「伉儷情深」的典範。
每每世人說到神仙眷屬,永遠不會忘記提上這一對。
多少年後,某座公寓樓里,一對平凡的夫妻正在客廳里吵架。
男的坐在沙發上,不耐煩地吐著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一個不知道流傳了多少年的傳說,你天天講,日日講,有什麼好講的?如果他們真要那麼幸福,幹嘛不上天宮?肯定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日子不好過,才會一直呆在那座什麼山里,荒山野嶺的,有什麼好的?」
女人正擦著桌子,將帕子一丟,不爽道:「怎麼是假的?它就是真的。有妖精、有神仙,怎麼就不能有神仙眷屬南山山神公、山神婆夫妻了?人家過的才叫幫神仙的日子,你以為跟你似的,下班回家就跟老爺似的,往那裡一坐,什麼活兒也不干。我到好,下了班還要做家務、帶孩子,伺候你。我都不知道我嫁給你幹什麼。」
「那你別嫁啊!你要不樂意,帶著孩子回娘家啊。」
「你以為我不敢啊?不想過就別過了。」一把將身上的圍裙給拽了下來,女人回屋收拾了箱子,拖著就走。
「你兒子還沒放回,呆會兒一起接走。」男人連頭也沒抬一下,說話。
女人氣得簡直想要套他麻袋。
娘的!她當初到底是哪隻眼睛瞎了,嫁了這麼一個男人?
「碰」的一聲,將門給摔上。
男人聳聳戶,無所謂。
走了也好,整天上班那麼累,好不容易回到家裡輕鬆一下,結果那個女人還在那裡巴拉巴拉,煩死人了。
看完報紙,男人還扯過旁邊扯好的毯子,在沙發上窩著睡了一小會兒。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就黑了。
他醒來時,慢慢地伸了一個懶腰:「老婆,飯做好了沒有?困死了。」
結果醒來,居然發現外面那麼黑了,他老婆沒開燈,忍不住抱怨了一通。
「你也真是的,大晚上怎麼不開燈?就算想要節約電費,也不是這樣節約的。」
他喊了幾嗓子,沒人理他,便自己占了起來,把燈打開。
看到桌子上丟著的帕子、地上放著的那桶水,覺得有些好笑。不就是吵了一架嗎?至於將這東西留在這裡,等他收拾吧?
他才懶得管,反正這東西放在這裡有人收拾,看誰熬得過誰。
吹起了口哨,進洗手間小便。
出來,又在屋子裡喊了幾嗓子,還是沒有人理他。就連兒子似乎也不在家,喊了半天,沒有聲響。
他們不會背著自己出去逍遙了吧?
男人在屋子裡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人,到是衣櫃裡少了他老婆的衣服。想起白天吵架的情形,反應過來——可能她真的回娘家了。
不過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甚至還有些高興。要是老婆一直不回來,那他豈不是可以逍遙一輩子?
一想到未來的一段時間不會有人吵他,他簡直爽得不行。就是肚子有點餓,家裡沒什麼現成的東西可以吃。
他也不想動手,也就點了外賣。
一天外賣,兩天外賣,三天外賣
不到一周的時間,髒衣服扔得到處都是,外賣的垃圾盒也滿地都是,平時乾淨整潔的馬桶也髒了,讓人有些下不去水。
男人一早想來,看麼這麼一圈,覺得有些煩。可是他又不想自己動手,想著,反正等他老婆回來了,自然有人收拾。
照例應付了一下,就去公司上班了。
一個同事差點撞到他身上,一臉驚訝地問著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個遍。
「怎麼了?」他不自在地拽了一下領帶。
「你老婆回娘家了,還沒回來?」
「你怎麼知道?」他有些驚訝。貌似他好像從來沒跟人說過這事吧?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了,平時你老婆在家的時候,你從頭到尾收拾得整整齊齊,衣服從來不穿第二天的,結果這幾天,你沒怎麼換衣服,大概就猜出來了。」同事攬上了他的肩,笑道,「這事我有經驗,男人嘛,沒幾個愛做家務的。雖然家裡的女人挺煩的,但要是沒了女人,這日子更過不下去。雖然不知道你跟嫂子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還是勸你早點把嫂子接回來,遲則生變,你這日子也不好過」
「你的日子才不好過,我的日子好著呢。整天下班都沒有人管,想看電視就看電視,想玩遊戲就玩遊戲,不知道多爽。」
「行吧,你嘴硬,隨便你。」
男人嘴上硬撐著,但等到他班回家,還一腳差到了發霉的飯盒上,頭皮頓時就麻了。
貌似這家裡沒有了下腳的地方。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他一看熟悉的號碼,一陣驚喜,不過還是裝腔作勢地接了電話:「怎麼,想回來了?別啊,不是在娘家挺舒服的嗎,別回來了。」
那邊,傳來了他老婆的聲音:「我是不打算回來了,我請了離婚律師,明天他會跟你聯繫,麻煩你簽個字,我們倆就徹底乾淨了。」
不等男人說話,電話就掛掉了。
他整個人呆住:「我靠!」那娘們居然要跟他離婚?!
他又沒出軌,她離啥婚啊,腦袋犯抽了?
肯定不是真的離,只是嚇唬他的,想要逼他去她娘家接她回來。她在那邊也呆得煩了,又落不下面子,所以才用了這招。
呵!他才不上當。
不接就不接,看誰熬得過誰。
然而,不管他如何安慰自己,第二天,他還是見到了那個離婚律師,對方將協議送到了他的手上,讓他簽字。
他叫嚷著,讓那個女人出來,是不是想用這招逼他接她回來?他絕對不可能上當。
離婚律師一臉冷靜,清楚簡單短地表示了自己當事人的訴求:房產是當年他爹娘買的,她不會占他便宜,家裡沒什麼存款,這個就不用分了,孩子跟她,他記得每個月給生活費、每半年給一次學費就行。
男人呆住:「怎麼就沒存款了?我明明每個月工資都上交了」
不等他說完,離婚律師就甩出了一款賬單,對他們家每個月的開銷有著清楚的記錄。
雖然他每個月都交了工資,但其實只交了一半,除了還房貸,還需要應付家庭的水電費等日常開銷、孩子的學費、生活費,根本就不夠用,有大半部分都是由女方墊付的。至於他自己沒交的那一半,早就被他平時下班後逍遙光了。
莫名其妙地簽了離婚協議書,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就沒了老婆和孩子,他回到家裡,又是一腳踩在了垃圾堆上。
此時,家裡已經有了一股特別難聞的味道,就連他自己也意識到,這個家若是再不收拾,根本沒辦法住人。
他原本想要請人,卻發現自己的工資所剩無幾,根本不夠付。
沒辦法,只能自己動手。結果一不小心,弄得整個屋子水漫金山,還漏到了樓下鄰居家裡,這下子
連物業都驚動了,樓下提出了各種賠償要求,他們也不廢話,直接請的律師。
才剛剛見完一位,男人再次見上了第二位,整個人不好了。
「都是那個該死的南山山神害的,要不是他們多事,我跟我老婆根本不會吵架,我們也不會離婚!」
男人直接將所有源頭怪到了南山山神身上,一怒之下,直接跑到了最近的山神廟大鬧。
難得跟自家老婆喝一個下午茶,準備親香親香的南山山神公李邑:「」
你丟了老婆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丟了老婆。
哦,你家房子毀了?
你自己不講究衛生,滿屋子垃圾,髒水都流到鄰居家裡去了,毀了人家的家具,人家不找你找誰?
上班遲到,丟了工作,這怪我嘍?
聽著水鏡里的這個男人念叨了一大堆,最後以警察到來收場,李邑聳了聳肩,將其當成了一個笑話,講給南山山神婆邊平靈聽。
邊平靈笑著搖了搖頭:「這不是你們男人嗎?有老婆的時候,嫌老婆煩,什麼都被老婆管住了,等真的沒了老婆,發現日子更不好過了,又後悔。這怪誰,還不是自己作的?」
李邑連忙求饒:「老婆,你不能一桿子打翻一條船,我可是個例外。你不能把我也算在中間,我從來沒覺得你管我煩,我巴不得你天天管我,日日管我,什麼時候也不分開。」
說著,笑著湊了過來。
邊平靈一巴掌將他推開:「別鬧!認真點。我跟你討論的是天下男人和女人的事情,不是我們倆之間的事。」
「那是別人的事,關我什麼事?只要我老婆跟我好好過日子就成,別的男人關我什麼事?」
「怎麼就不關你的事了?你女兒飛升成仙,歸位那麼多年,一直守著宮蕩蕩的宮殿一個人,你就不關心一下?」邊平靈白了他一眼,「你是有老婆孩子熱炕頭,你女兒呢?她孤零零的一個人,難道就不孤單寂寞冷了?都幾百年了,她既不談戀愛,也不結婚生子,一直都是一個人,難道你都不著急?」
「有什麼好急的?她都當天帝了,天上地上最大的官,誰管得了她?」李邑雖然能夠明白自家老婆急什麼,但是女兒這不是沒有遇到緣份嘛,他們干著急也沒有用。
為了安撫老婆,他還舉例說上輩子的兒子女兒、孫子孫女,讓她看看他們。當初不也是這個樣子,當長輩的急著不行,晚輩的就是不急,這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等緣份到了,該結婚的結婚,該生子的生子,根本就不用他們操心。
後來不就是這樣,就連注孤身的孫子李逸舒,他不也是緣份來了也擋不住,還給她扒拉了一個仙女回家少孫媳婦?若不是這個孫媳婦,他倆也搶不到現在的機緣。
「那能一樣嗎?他們單身,不過是幾年幾十年的問題,可是你寶貝女兒可是打從娘胎里出來,一單就是幾百年。若不是你攔著我,當年她和雪團的事情要是成了,估計我們倆的徒子徒弟孫都不知道轉了多少代了。哪還像現在的似的,還要愁她連個男朋友都沒有?」
「咳咳!老婆,你這事還真不能插手,你要插手了,到時候你孫子就得找你有意思了。」
「我孫子都還沒有,他有什麼意見?有意見也要等他先出生了再說。」
「我是說你上輩子的孫子。」
邊平靈滿腦子問號。
「老婆,你之前不是說過,你這個女兒生得最好,感覺特別像你最喜歡的那個孫媳婦嗎?你就沒有想過,或許說不定他們是一個人?」李邑試探地問道。
邊平靈一呆:「不是吧?你是說,小兔是我們的孫媳婦小兔?」這女兒變孫媳婦,都是自己家的跑不掉,這到沒有什麼。但問題是,孫媳婦可是結了婚的,男人是她孫子;可這閨女卻是要嫁出去的,便宜的就是別人家的小子了。
若小兔真是她孫媳婦小兔,那她豈不是差點給她孫子戴了綠帽子?!
「我也只是懷疑。」李邑搖了搖頭,「雖然長得不太一樣,但其實她倆的眼神、神態其實還是挺像的。主要是我們沒見過孫媳婦小時候,也不知道她小時候是什麼性格,所以一開始就沒認出來。後來給她請了先生,她又整天忙著忙那的,不像以前那麼『閒』著,就更難認出來了。」
其實根本不需要李小兔掩飾,只要她換了一張臉站到他們面前,他們就很難認出來。跟與她朝夕相處的孫子不同,他們頂多偶爾見到她,跟她聊一會兒天,吃個飯,彼此之間也不說上有多了解。
別說他們了,恐怕就連兒子、兒媳婦碰到這事,也不會將自己所出的閨女,往兒媳婦身上想。
「你說她是小兔,那她怎麼不跟我們說啊?還是說,她失憶了?但不對啊,不是說她有宿慧嗎?難道她這個宿慧,只帶上輩子的知識,不帶記憶?」
李邑搖了搖頭:「這就不知道了,也許她沒有記憶,也有她有,但是不是她不想說,而是被什麼東西給制約(李小兔:公公,還是你厲害,真相了)了。這神神道道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說不清楚的東西太多了。」
邊平靈點頭:「可不是嘛,我都做了這麼久的山神了,還一腦門子漿糊,好多事情都搞不清楚。要不是你幫著我,這南山怎麼管都不知道。」
「有我幫你,你還費那功夫幹嘛?老公是拿來幹嘛的,不就是拿來使喚的嗎?你一聲令下,我全部幫你搞定。」李邑巴不得自家老婆不要太能幹,否則要自己一個男人幹嘛用?
男人嘛,不就是用來幫女人搞定她們搞不定,或者不願意搞定的事情嗎?
「你正經一點,我是說真的,真的不能確定小兔的身份嗎?她現在都是天帝了,總不能還有什麼制約吧?」
「這我怎麼知道?可能她任務還沒有完成。」想到三界那一團亂麻的事情,李邑就替女兒就頭疼。
還好自己反應快,在女兒還只是皇太女的時候,為了早點「退休」,趕緊將皇位傳給了她。否則等他真的捨不得皇位了,一直巴掛在上面,這個時候忙的時候就只是他女兒了,則是他這個「天帝之父」。女兒直接飛升仙宮當天帝,沒他什麼事;若女兒帶著他和他家老婆子一起飛升,那女兒就得先封他這個當爹的,才輪到她自己,否則就是「不孝」。
那慘了,即使他不是天帝,緊緊掛一個「太上皇」的名義,他也得有不少事情。享什麼福,就得擔什麼責。
「太上皇」能有現在當山神公輕鬆,只要管理好南山,就沒他什麼事了。
「那你是怎麼猜到她有可能是我們的孫媳婦投的胎?」自己生的,邊平靈都沒猜出來,自然有些好奇自家男人怎麼猜出來的。
李邑表示,這大概就是「燈下黑」吧。女兒是她生的,是她一手帶大的,從小到大什麼樣子,完全是她看著一點一點「長」出來的,她頂多覺得女兒像誰,不會往這方面想。可他不一樣,他是後來見到女兒的,那個時候她已經有些長成了,多少有些上輩子的樣子,因為「半路相見」,他想得多一點很正常。
而李小兔也沒否認,還點出了自己「宿慧」這件事情。做為世界之主,有「宿慧」、通獸語,但奇怪的是不知道為何被限制住了,沒有其他異能,連當時已經繼續南山山神曉有神力的老婆子都不如,這不奇怪嗎?
能被限住,那就說明她擁有了一件對這個世界會產生「威脅」的東西,讓世界意識認為,即使她只有這兩樣東西,一樣能夠搞定天下蒼生。
女兒又對他們這麼好,了解他們的「志向」,也不強迫他們登上天宮享福,總給他一種「熟人」的感覺。女人講直覺,其實男人也有這東西,尤其是他這種曾經上過戰場的人,特信這東西。
若真是「熟人」,他認識的熟人當中有大本事的並不多,可不就跟上輩子的孫媳婦對上了號,然後
寶貝女兒一直單身到如今,任雪團痴心不已,天下神仙皆知,也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不是真的「木頭」,那就是人家心底已經有人了。
再聯想到老婆子老是想給她和雪團牽線,而女兒表情古怪的樣子,李邑:「」
自己老公的奶奶總想給自己牽線,讓自己紅杏出牆,給自己老公戴綠帽子,能不表情古怪嗎?
就在兩人說著話的時候,那隻跟著李邑走南闖北,征戰多年的海東燕飛了過來:【主人,小主人的信。】
李邑拆開一看:果然如此!
「女兒寫了什麼了,你怎麼這副表情?」
「你自己看。」李邑將信遞給了邊平靈。
邊平靈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道:「你說的居然都是真的?!」
李邑表示:他腦子就是這麼聰明,他也沒辦法。
「所以,我差點親手給我孫子戴了綠帽子?走了也好,也少了我一樁事。」看到女兒寫信,說這邊三界已成,她準備返回上輩子的那個世界,邊平靈鬆了口氣。
孫媳婦回去找孫子了,也免了她差點犯錯的可能,真是太不容易了!
至於孫媳婦說,她不確定自己到時候能不能把李逸舒帶過來看他們的事情,他們倆也不強求了。孫子雖然已經失去天道的身份,但畢竟當過天道,來到這裡很可能會被世界意識誤認為是來搶位置的,直接給扔出去或者滅了。但孫子來不了,若孫媳婦真的有本事,總能帶他們老倆口回去看看吧?
但一想到回去之後,其他人很可能已經不在了,她便歇了這種心思。
與其回去面對那種慘烈的結局,還不如老實在這邊呆著,給自己多留點念想。
李邑沒有立馬回答,而是詢問海東青,它從天宮出發的時候,雪團是否還在。當得到的是否認的答案,他便心裡有數了。
「你這口氣恐怕松得有些太早了,雪團跟小松鼠都不在天宮了。」
「啊?不是吧,你是說他們倆」邊平靈吸了一口冷氣。我靠!她真的給她寶貝孫子弄了倆情敵,寶貝孫子知道真相會,會不會不想認她這個奶奶?
李邑點頭,不過也寬慰她:「兒孫自有兒孫福,剩下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邊平靈心有餘悸:「我也不敢操心了。」
一操心就弄成這樣,要是再操心
不行,不能想,那場面簡直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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